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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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道雷和尹司黎完全可以看出這個女孩聽后無比沮喪的神情。 尤然默默放下了手,快速地眨著眼睛不讓自己眼淚掉下來。 之后 你還真是狠心,那女孩可是冒著不要命的風險去采花的。先行坐在車內(nèi)的尹司黎調(diào)侃了一下好友。 穆斐并未作答,她走到車前,一旁的家仆撐著黑傘為其遮擋了所有的陽光。只不過,并沒有遮去門口那個女孩仍站在那里脆弱的身影。 她沉默片刻,叫住了一旁守候的道雷。 道雷。 在。 送尹司黎貴公先行。 是。 道雷應答著穆斐的吩咐,便看著穆斐,他家這位冷傲的家主重新回到了府邸。 此刻的尤然默默低頭看著手里握著的花,心里難過極了。 凍紅了的手擦著酸澀的眼睛,她沒看到的是,眼前早已站著一個孤傲的黑色身影。 就這樣,她手里的那幾株花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 這幾株花,我收下了。 尤然抬起頭愣住了,短短的幾個字,讓一向隱忍堅強的女孩一下子哭了出來,眼淚一顆顆往下掉,她一下子抱住了眼前人,嘴里嗚咽地重復著幾個字。 穆斐大人。 穆斐瞬間瞪大了雙眸低頭看著正抱著自己腿部的女孩,女孩哭的很傷心,讓穆斐措手不及。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這樣毫無顧忌地觸碰自己。 沒有人敢這么接近她,還敢這樣放肆地抱著她腿哭著。 穆斐卻不覺得煩擾,在嘆息了一聲之后,試探性地用手摸了摸尤然的小腦袋,像是在安撫。 穆斐大人的手很冰涼,即使隔著發(fā)絲都能感覺寒冷無比,但尤然卻眷念這份恩賜般的觸感,止住了嗚咽。 在門口徘徊好久的車輛里,是兩雙看戲的眼睛。 原來是不想讓那個小家伙傷心啊,嘖嘖嘖,看不出來你家這位家主居然還有這樣柔軟的一面,尹司黎明亮的眸子注視著府邸那處幾百年不遇之景,她話題一轉(zhuǎn),帶著戲謔的口吻問著前排的道雷總管,那個孩子也是穆斐救出森林的吧。 拋去南方思朝莊園的重要商談不說,直接透支了體力趕回來,僅僅是因為救一個區(qū)區(qū)人類小孩。 她看著那女孩小心翼翼卻緊緊抱住穆斐的樣子,大概有點明白了些。 道雷微笑了下,算是默認了尹司黎的猜測。 我記得穆斐曾經(jīng)說過,她從不會收人類的禮物,這,算是禮物吧?尹司黎強忍住笑意,詢問著一直忠心耿耿的老管家。 道雷挑了下眉,的確,主人曾說過此話。 不收人類的禮物,不吃人類的食物,更不會主動去關心任何人。 這該如何解釋呢。 主人她應該沒想過 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讓道雷識相地閉上了嘴巴,穆斐攜帶著冬日的寒冷進入了車內(nèi)。 她的手里還握著那幾株紫色小花。 呀,穆斐貴公,這禮物真好看,你的好睡眠有著落了。尹司黎用著鋼骨扇指了指對方手里的花,故意說著。 多管閑事。 穆斐恢復了往日冷冷淡淡的神情,她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花,將花收了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接受了人類贈予的東西,她瞥向窗外,看見那孩子仍是像個小松鼠一樣直直地站在門口,一臉傻氣的笑著。 有那么開心嗎? 瘦弱、渺小, 但又真摯。 明明是做了多余的事,自己卻不忍心苛責,最后竟然還是收下了。 尹司黎靜靜觀察著這位冷心冷情家主的表情,對方笑了,因為這束花,也因為那個女孩。 花送給大人了? 身后的黛姨早就知曉了一切,但還是走上前去問著一直扶著門欄遲遲不肯回去的尤然。 尤然回過頭,無比開心地點點頭。 穆,斐大人她,她收,下了。尤然開心地滿臉紅暈,只不過,有點搞笑的臉上還掛著一串串淚痕。 那你哭什么。黛姨嗔笑了一番。 激,激動。尤然撓了撓有點凌亂的小碎發(fā),有點不好意思地回答著。 第19章 尤然看著那車輛已然駛離了府邸,便乖巧地跟著黛姨回了去。 她一路走來,愣是沒見著伏雅jiejie。 她很奇怪,但沒敢問。 黛姨將她領到了廚房那邊,然后她便看到面前多了一杯牛奶以及兩片面包。 黛姨示意尤然趁熱吃下去。 尤然用小手拿起那片面包,而面前的牛奶她沒敢喝,對她來說,牛奶可是奢侈的,她覺得她這樣的身份是不被允許食用這種餐品的。 這小家伙就干咽面包啊。 黛姨只好說道,這杯牛奶是主人要求你喝下的,怎么,還不喝嗎? 尤然明顯怔了一下,她立馬雙手捧住牛奶杯,咕嘟咕嘟一飲而盡,差點嗆到。 她注視著一滴不剩的玻璃杯,然后慢慢放回了桌面上。 她第一次嘗到了牛奶的滋味,雖然有點腥但還是帶著一絲絲甘甜,如果是穆斐大人要求的,不管什么她都覺得很好喝。 她真的對家主言聽計從,之前我讓她喝牛奶一點都不敢喝,膽子太小了。 說話的人是有著屠夫美稱的主廚漢聖先生,尤然看著那個高大的男人,立馬笑盈盈地與對方打招呼。 漢,漢 好了好了,就當你叫過我了。漢聖并不在意尤然的結巴,只是好奇,是不是這小姑娘在穆斐面前也是這樣磕磕絆絆地叫著。 尤然只能靦腆地笑了下,她也知道自己說話這件事上讓大家都有點困擾。 她會慢慢改。 尤然,你暫時先在漢聖先生這里幫忙。黛姨站在尤然身后,吩咐道。 漢聖驚訝無比,戲謔道,讓這小姑娘在我這?你確定不怕我吃了她? 黛姨微微抿嘴,借故往后退了一步,與這個表面和善的男人保持點距離。 漢聖這個男人以前可是嗜血狂徒,跟隨著前家主(穆斐父親)開拓領域,手上沾染了數(shù)不清的鮮血,在他手下死去的血族不計其數(shù),屠夫說的就是他。 前任家主進入休眠狀態(tài)之后,明明可以離開的,卻非要留在府邸。真不知道主人這樣嚴謹?shù)母哔F血族為什么還要接納這樣一個獨眼怪人當廚子。 雖然對方的年齡稍長,但與帥氣的道雷先生相比,那真的是無法吐槽,黛姨在心里撇撇嘴。 伏、伏雅,姐尤然抬起小小的腦袋,看向黛姨。 黛姨沉默了幾秒,微笑道,伏雅jiejie回鄉(xiāng)下去了,暫時應該不會回來了,所以你先在漢聖先生這里學學手藝,而且聽說他曾經(jīng)是一位不錯的老師。 漢聖聽到黛姨難得夸獎自己,哼笑一聲,在對方剛要離開的時候,側(cè)身攔住了這個做事一絲不茍的女管家。 為什么要騙這孩子。 黛姨看著漢聖打趣的眼神,下意識避開了對方飽含深意的視線。 主人的意思。 漢聖聽后哼笑了一聲,哦,原來是保護這小家伙的純真啊。這孩子不簡單,能在黑霧之森待那么久,只是擦了點皮rou傷,那我就隨便教她嘍,除了廚藝。 隨您喜愛。黛姨看了一眼瘦弱的女孩,最終將決定權交給了這位屠夫手里。 既然主人愿意將小可憐留在這里和漢聖這樣隨性之人打下手,那自然有她的道理。 還真是不討喜的女人。 漢聖聳了聳肩,轉(zhuǎn)身便將小尤然提了起來,小只的尤然一下子被舉到了高空中,然后落在了漢聖的肩上。 聽著女孩尖叫出聲,漢聖笑道,既然穆斐讓你在我這做事,我可不想要細胳膊細腿的幫倒忙。 小小的尤然被迫坐在了高達7英尺的男人肩上,然后在短短的幾秒種時刻內(nèi),他們就來到府邸之外的一處小木屋。 尤然都不知道,他們是怎么來到這個地方的,驚愕地下巴都快落地了。 漢聖將小尤然放在了地上,尤然好奇地打量著這間感覺年代久遠的破舊木屋,她也不敢進去,只能站在院子里看著。 這里是小姐以前喜歡來的地方。 一旦傷心難過就會一個人跑這里哭的隱蔽場所。 當然,漢聖沒有說明,畢竟要在小家伙面前給現(xiàn)在的穆斐大人保留點顏面。 不過,小姐已經(jīng)很少來了,所以變成了他這個老人家偶爾獨處的場所。 經(jīng)歷過幾百年的風霜寒雪,木屋是拆了又蓋,補了又補,自然沒有當初那般的風景,不過也算是一片鮮為人知的安靜之地。 尤然跟著高大的男人身后,默默地張望著這四處的風景。 這里要比其他地方安靜很多,而且雪都不見積攢的,雖然破舊些,倒是應有盡有。 尤然總覺得這間木屋周圍都散發(fā)著冷冷的寒氣,這種寒氣并不是天寒,而是人為,這就其他的動物都不敢接近這片區(qū)域。 隱隱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望著女孩微微皺著鼻子吸了吸的小模樣,漢聖這才想起來之前獵的鹿還沒有處理干凈,這小鬼鼻子還挺靈敏的嘛。 習慣了戰(zhàn)場殺戮,即使過了這么多年也仍改不了想吃新鮮食物的行為,雖然府邸提供的冷藏血確實很好,但哪里比得過脈搏流淌著鮮血來的亢奮。 禁止在貴族私人領域獵殺人類,這是規(guī)矩。 這條不痛不癢的規(guī)矩并不能約束像漢聖這樣在地獄里走過千百遭的屠夫,但不吃女孩是他的基本守則,像尤然這種更是不夠塞牙縫的存在。 明明弱小到一個手指頭就能捏爆她的小腦袋。 意志力倒是驚人。 喂,小鬼。 尤然聽到身后的漢聖先生叫她,她立馬回頭,看到對方朝著自己扔了一把斧頭?。?? 幸好尤然小小年紀就經(jīng)常在外面撿拾東西難免會被野狗追跑練就了尚好的敏捷力,躲過了這個極為深沉的斧子問候。 斧頭深深陷在了她面前的地面上,她瞪大了眼睛,哆哆嗦嗦地抬起頭,說,在、在! 我不知道小姐為什么會將你塞在我這里打雜,但既然來了,我也不想要個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小東西。 第20章 尤然知道漢聖先生說的是自己之前在穆斐大人面前掉眼淚的糗事。 尤然張了張嘴,她很想解釋自己并不是因為難過而哭,而是因為大人收下花才會控制不住流眼淚,但支支吾吾說不出口,便因為窘迫而滿臉通紅。 漢聖撿起斧頭俯視著這個小姑娘,天哪,他竟然剛剛指望著這結巴又會那么容易害羞的人類小孩會變強?他在想什么。 敢不敢把那些木頭劈了,用這個。漢聖掂了掂手里略是沉重的斧頭,試探性地問著這個小孩。 尤然看著鋒利的斧子刀刃,最終雙手接過那把斧頭,點點頭。 果然在漢聖松手的時候,因為斧頭本身的重力讓這個瘦弱的小家伙差點往前栽個跟頭。 但尤然還是非常堅定地將斧子拿起來,走到那堆木柴邊,她望著一眼,挑了一塊較小的木頭先試了試。 斧頭的鋒利程度只是輕輕用力便可將木柴枳劈成了兩截,而剛剛?cè)舨皇撬`敏地躲了過去,這把斧子肯定要劈到她不可。 尤然心里咯噔地好幾下。 而始作俑者漢聖先生非常欣喜地看著這個小家伙有模有樣地劈柴。 這對于一個十二歲的人類女孩來講確實是件不容易的事兒。 當然,是非常不容易。 這樣劈下去,明天胳膊就肯定抬不起來了。 但是本就是鐵血戰(zhàn)士的漢聖先生并不為之所動,而是示意尤然接著干活。 干了半晌。 漢聖瞇著眼看著小家伙早已滿頭大汗的樣子,最終叫了停,他走到尤然身邊,將一杯水遞給了對方示意喝下去。 尤然對他很信任,靦腆地接過就飲了下去。 小鬼,你以前在家中也是這樣,乖巧聽話,叫做什么就做什么,有哭鬧撒嬌過嗎?漢聖對尤然的身世極為好奇,這個年齡段的小孩可不應該是這樣的。 尤然抿了抿嘴,她從來沒有撒嬌哭鬧過,她不敢。 沒。默默吐露一個字之后,又低下頭,準備握住斧柄繼續(xù)劈柴。 漢聖只好將斧頭拿過手里,這孩子做事還真是莽,做什么都拼盡全力,像是害怕 做的不好,就會被拋棄。 小鬼,我大概能猜出來為什么要把你塞我這了。 他也算是穆斐半個老師,獵殺技巧的完美傳授者。 從今天起,我會教你如何在這個世界活下去,最起碼,漢聖用一只血紅的獨眼看著女孩,對方的思維波是最純凈的白色,接著說道,不那么容易死掉。 尤然有點懵懂地望向這位很不像主廚的漢聖先生,對方的眼眸剛剛那一瞬間變成了紅色,只是幾秒恢復了原先的色澤。 尤然,不,不會,死掉。她異常堅定地告知著漢聖先生,因為她最大的心愿是想一直待在府邸,想能一直待在穆斐大人所在的地方,給穆斐大人送很多很多小花。 所以,她千萬不能死。 母親之前總說她的命很賤,被喂了餿食還沒得瘧疾。 倒還是有點信念的,我喜歡,所以就把剩下的木柴都劈完吧。漢聖笑了一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著可怕的話。 小小的尤然也沒抱怨一句,用著瘦弱的小胳膊舉起劈下再舉起再劈下這樣一個繁重且相當吃力的體力活一直干到了夕陽漸露。 明天你還來嗎?你胳膊肯定抬不起來了。漢聖嘴里叼著煙,歪過頭看著身旁的小女孩,正常的孩子早已哭鬧嚷嚷著不干了。 只不過 聽聽大,大人的。尤然回答著,因為長時間干活,她的手腕都在隱隱打顫,所以她只好將雙手背在了后面。 漢聖笑了下,那明天繼續(xù)。 這對于一個孩子來講太殘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