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師尊后我跑了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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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作小心地將她放到床榻子上,輕柔地落下一串串的吻。 花懿歡覺得自己好像一尾缺水的魚一樣,她無助地攀在男人身上,“景奚哥哥,我好渴?!?/br> 回應(yīng)她的依舊是男人的吻,“乖,一會兒再喝。” * 半夜,花懿歡睜開眼睛,在方才那歡愉的最后一刻,她釋放出了袖中的香,所以男人才會睡得這樣沉。 她術(shù)法低微,這香是她偷偷煉化了好久,他夜里偶有睡不好覺的時候,她想用這香去幫助他。 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這一些,如今全部用光了—— 她生怕那香的藥力不夠,她恐怕需要足夠的時間才行。 你看,她總是這么沒用的,身為一個小花精,連術(shù)法也不能,就連花精擅長的煉香,她都是得靠著一點點的積攢。 她嘆了一口氣,剛要找衣裳披上,卻發(fā)現(xiàn),她的衣裳在最后時候,已經(jīng)被他撕扯破了。 她小心翼翼地找了找,最終拿起男人的寬大外袍披上,裸足下了床。 第三十七章 求不得 足尖觸及到冰冷的地面, 她輕輕顫了顫,夜里還是十分涼的,而每月的這個時候, 她又格外的敏感。 但她依舊不敢穿鞋子, 怕發(fā)出聲響,盡管她已經(jīng)用了那香, 但她何時對自己自信過呢。 唯有這一次吧,她想, 只有這一次,是她獨自給自己做的決定, 她選擇的機(jī)會一向少得可憐。 站起身的那一刻,酸痛感襲來,她差點跌回地上, 伸手扶住床邊的柜子,才將將站穩(wěn)。 她輕輕緩了一口氣, 等適應(yīng)之后, 才慢慢抬腳,走向窗邊的案幾。 男人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實在寬大,更襯得她嬌小玲瓏, 她輕輕抽出案幾下的抽屜, 再一次將那把寒光泠泠的刀拿在手中。 她這時才明白,也許,她是真的喜歡景奚哥哥吧, 因為她愿意用她最珍貴的東西,去換他的眼睛。 思及此,花懿歡的心中泛起一陣苦澀, 她嘆,自己明白得太晚,還沒有好好地感受喜歡,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呢。 她想完,抬起清麗的眸子,最終望向榻上熟睡的男子。 * 景奚做了一個美夢,這個夢美麗到如同一個假象。 所以盡管是美夢,他依舊是惴惴不安的。 他反復(fù)勸阻自己要醒來,可夢中自己的身體,就好像一個傀儡一樣,不受自己意識的支配,只按照夢中的秩序進(jìn)行著動作。 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jìn)窗子的時候,他才終于醒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不明白昨夜為何自己睡得這樣沉。 今日的陽光怎么這樣刺眼,他動作猛得一頓……刺眼? 他下意識坐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野之中,竟是一片開闊,他瞧見了屋內(nèi)的所有擺設(shè),瞧見了窗外的景致,甚至還瞧見床下那堆散亂著的衣物。 他微微一頓,昨夜的瘋狂再一次浮現(xiàn)腦海,他下意識轉(zhuǎn)過頭去看,發(fā)現(xiàn)床內(nèi)側(cè)空無一人。 那朵小蘭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景奚垂下眼,倏爾笑了一下,那笑很淺,若不細(xì)看,怕是不會發(fā)覺。 她醒來怕是害羞,不敢見他,便偷偷離開。 他這樣想著,準(zhǔn)備穿衣裳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她穿走了自己搭外袍,他的目光落到那堆扔在地上的衣裳上,他昨夜…… 景奚伸手揉了揉眉心,他的性子明明一貫克制,唯有對她,是個例外。 他微微回神,轉(zhuǎn)念又想他的眼睛,怎么忽然能看見了? 眼睛能看見,可他卻感受不到絲毫的竊喜,他明明什么也沒做,眼睛卻忽然好了,景奚早已不再是相信上天會無端掉餡餅的人,他心中惴惴不安的感覺更甚,仿佛自己丟失了什么更重要的東西一樣。 他穿好衣服,抬步走了出去,他想去瞧瞧小蘭花,只有看到她,他才能安心些許。 他頓住步子,忽然嗅到一抹香氣,很熟悉,似乎昨夜陷入沉睡之前,乃至夢中,都有這樣的香氣在縈繞。 他忽然被勾起一陣淡淡地不安,好像那場美夢中的倉皇,盡數(shù)散落出來一樣。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快步跨上臺階,來到花懿歡門前,抬手輕輕扣了幾下房門,果然無人應(yīng)答,他不再顧及禮數(shù),抬手將門推了開來。 果然,內(nèi)室之中,空無一人。 他心中的不安之感更甚,他又將所有的屋子都找了個遍,小院本就不大,沒什么藏人的地方。 她去哪里了呢? 一個他不愿相信的念頭,忽然冒了出來,他額角青筋一跳,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知道的,他也沒打算叫她知道,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叫她知道,還有那樣一個辦法。 可是,如果不是那樣的話,他的眼睛,一直瞎著的眼睛,為何忽然復(fù)明過來? 不,不會的……也許,她是有事出去了呢,一會兒就回來了。 景奚在她的房中枯坐了一日,滿室之中,還有她的味道,可他等了一日,也沒能等來他的小蘭花。 雪球似乎也明白過來這是離別,走過來趴在他腳邊,一動不動,陪著他不吃不喝。 她總是這樣溫暖著他,她走了,還要留下一個小東西陪他。 景奚的心中說不上來的苦澀,直到現(xiàn)在,事實快要擺在他眼前,他也還是不愿意相信。 月亮再一次出來的時候,一直枯坐著的景奚終于動了動。 他抬步出了門,雪球瞧見他有動作,也連忙起來跟了出去。 他在外面漫無目的地走著,他不知道去哪里能找到她,她無論是活著還是不在了,他都想找到她。 把她帶在身邊。 其實在這不算長久的時光里,他早已發(fā)覺,不是小蘭花依賴他,而是他離不開她,他想要她,想要她一直留在他身邊。 畢竟,他能留住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 他走遍漫山遍野,不知走了多久,終于在一個波光粼粼的小河邊,望見了一株亭亭玉立的蘭花草。 那細(xì)長的葉瓣在月色之下,泛著幽幽光澤。 他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幾乎是一瞬間,他便認(rèn)出來,那是他的小蘭花。 雪球似乎也嗅到了熟悉的氣息,開始圍著那株蘭花草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它還不夠完全明白,自己的小主人去哪里了,還會不會回來。 景奚最終將那株蘭花草帶了回來,栽在了小院的花盆之中。 他望著這株迎風(fēng)招展的蘭花草,忽然想起初見她的時候。 那時他的眼睛剛瞎,她是被一個佛子送給他的。 那人是個世外高僧,給他蘭花草的時候,還高深莫測地說,此乃是他的機(jī)緣。 如果有個天界的清醒人,見到那位世外高僧,就會發(fā)現(xiàn),他長著一張和司命如出一轍的臉。 那高僧似乎是瞧出他對此并不感興趣,誠然如此,他眼睛瞎了,連自己都不知能不能養(yǎng)活,怎么去再養(yǎng)一株花呢? 高僧又耐心道,這花可以治好他的眼睛。 但須得她心甘情愿才是。 他那時搞不明白,只是一朵花,談何心甘情愿。 他那時沒當(dāng)真,但不知怎么,還是接了下來,丟在角落里隨意養(yǎng)著,他從沒侍弄過花花草草,總是三天兩頭忘記澆水。 直到那日,他歸家比往常早了些,一進(jìn)院子,便察覺不對,家中不知從哪兒跑出來一個小姑娘。 弄了半天,他才搞明白,是他一直養(yǎng)著的那朵蘭花,竟悄悄化了形。 她那時,其實已經(jīng)偷偷化形出來過好幾日,若不是他今日歸家早些,怕還是不會發(fā)覺此事的。 那小姑娘膽怯地伸出手,攥著他的袖子,“求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他是真的有這個打算的,她是花靈,自然需要汲取天地靈氣去修煉,不適合跟在他身邊。 可被拋棄的滋味,他自兒時就嘗過了,不忍心叫她也嘗一嘗。 他最終,允許她留下來。 她許是知道自己并不怎么喜歡她,所以乖巧得過分,跟一只剛出生的奶貓似的,對世界好奇,但還是小心翼翼的。 后來,他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就想一直對她好,聽著她的燦爛笑聲,他也會很開心。 同時,他也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那位高僧說得心甘情愿。 自那時,他就下定決心,這件事,斷不會告訴任何人。 他唯一可惜的地方,就是不能瞧瞧他的小姑娘,是怎樣婷婷動人的模樣。 他永遠(yuǎn)不會叫她知道,可最終,她還是知道了,他弄丟了她。 被她治好的眼睛,似乎太能感知他的悲痛,自眼眶之中,忽然滴下大顆大顆的血淚…… 江晴適時尋了過來,她瞧見景奚的眼睛好了,十分開心。 “我說了,不會再回去?!蹦腥说纳ひ魺o波無瀾,聽不出悲傷。 江晴道,“師兄,你的眼睛真的治好了,不枉我……” 她忽然頓住話語,可景奚還是敏銳地抓住了她話中的破綻。 “你什么意思?!?/br> 男人忽然抬眼望了過來,江晴從沒發(fā)現(xiàn),他望著自己的眼神,竟可以這樣鋒利,失明前的景奚,永遠(yuǎn)是溫和而包容的。 幾乎是下意識地,她后退兩步,“師兄,我……” “說!”男人的態(tài)度不容置喙。 他如今是為一個妖孽來訓(xùn)斥她嗎? 江晴再也忍不住,“你養(yǎng)著她,不就是為了這個嗎,我和師父做的,不過是幫你一把?!?/br> “幫我?”男人忽然陰沉的笑了,“幫我,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