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楊沒死的真相
她很感謝周局長對她的理解,但是請原諒她騙了周局長,她不會離開柳凝梅。 她不知道以后柳凝梅會不會再需要她這個姐妹,但現(xiàn)在,她知道,她們是彼此需要的,她們需要友情,以及努力營造出的這份姐妹親情,來支持她們往后的人生道路。 還有,如果她離開了柳凝梅,林深這個名字,就會成為她遙不可及的星空,現(xiàn)在雖然也是機會渺茫,但她還是想為自己的幸福拼一拼。 所以,不管從任何角度去想,她都不會離開柳凝梅,她也不想去過平淡的生活。 倘若能轟轟烈烈地活著,哪怕飛蛾撲火,也能體會一瞬間的溫暖,總比一生無望,在冰冷的世界里茍且要好。 ……………… 丁沐澤送柳凝梅和宋含鈺回去的時候,丁沐澤主動說這件事交給他去查,他一定會好好查,有線索了,他會通知柳凝梅?!?/br> 目前這個情況,柳凝梅也只能這樣接受。 兩天后,柳凝梅還沒有忘記西醫(yī)院里住院的小女孩,她一大早便去了醫(yī)院。 只是她剛到醫(yī)院門口的時候,宋柯便攔住了她的去路,并且交給了她兩封信。 “沈明輝走了,給你留下了這兩封信。” 柳凝梅了然,打開其中一封來看。 信的內(nèi)容并不多,只有短短幾句話。 “我走了,放心,我不會再尋死,我不是好人,但你們依然不 忍心讓我死,你們都這么珍惜我的生命,我自己又有什么資格放棄它呢,我想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茍且的活著,以此來追憶我對你jiejie的虧欠,或許,這才是我最好的歸宿。” “另一封信,是我給宋含鈺的離婚協(xié)議書,我已經(jīng)簽好字了,我沒什么能給她的,就還她自由吧,希望她以后能找一個愛她的男人,過上幸福的生活?!?/br> 柳凝梅收好兩封信,微微笑了,一抬頭,美好而溫暖的陽光正好灑在她的臉上。 她抬步朝著病房里走,邊走邊想,如果一個人是真心想要悔改的話,早晚有一天,他是能夠得到救贖的。 病房里,沈玄洪一直陪在女兒身邊,父女倆臉上都露出了陽光般的笑容。 孩子不裝病,一見柳凝梅來了,立刻從床上站起來,開心地對著柳凝梅大喊,“jiejie,jiejie,我肚子好了誒,現(xiàn)在很舒服?!?/br> 孩子好了,柳凝梅自然是很開心的。 她笑著把大街上買來的糖人,從手包里拿出來送給女孩兒,“祝你早日康復(fù)?!?/br> 女孩兒接過糖人,笑得更加開懷了。 “我再來給你把把脈!” 女孩兒很聽話的把手腕伸出來給柳凝梅,一邊舔著糖人,一邊對柳凝梅說,“jiejie,我叫沈知秋,你以后可以叫我秋秋?!?/br> “好??!秋秋!” 柳凝梅把完脈,告訴秋秋,“情況好很多了,中藥還得繼續(xù)喝,但是,你不用住院了,可以回家去慢慢調(diào)養(yǎng)了?!?/br> “那……柳小姐能否住到我們家去給小女看病,到她長出秀發(fā)為止,這也是你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我們的?!?/br> 沈玄洪笑著對柳凝梅開口,話語中帶著些威逼利誘的意味,但又似乎有著朋友般的口氣,并不是真的威逼利誘,因為他們現(xiàn)在對柳凝梅的醫(yī)術(shù)只有敬佩,沒有質(zhì)疑。 “是呀是呀,jiejie,我好喜歡你,好希望你能陪著我,一直把我的病完全治好?!?/br> 秋秋一臉期待地望著柳凝梅,她那雙湛清的眸子差一點就讓柳凝梅心軟,只可惜,她不能。 柳凝梅抱住了秋秋,溫聲道,“jiejie也好喜歡秋秋,可是啊,jiejie很快會離開這里,所以,真的不能陪在秋秋身邊,但是我會把你需要的藥方都給你寫好,jiejie向你保證,三個月后,你一定會長出秀發(fā)?!?/br> 秋秋還有些不敢相信,“我真的會長出跟jiejie一樣漂亮的秀發(fā)嗎?” “一定會!” 柳凝梅的肯定回答,又讓秋秋紅了眼。 秋秋太過激動,轉(zhuǎn)身投入到爹爹的懷抱中,卻在無意間碰到了沈玄洪受傷的那條腿。 “嗯!” 沈玄洪抱著女兒悶哼一聲,瞬間大腿上陰出一層鮮血。 “你的腿受傷了!”柳凝梅詫異地說。 “啊,昨天不小心傷了?!?/br> 見他有意隱瞞真相,柳凝梅也沒有追問是怎么受傷的,她只是對沈玄洪的屬下說,“你把他扶到床上來,我給他檢查一下。” 沈玄洪卻立刻拒絕了,“不用了,護士昨天給我包扎好了?!?/br> “病人要聽醫(yī)生的話,”柳凝梅神情突然嚴肅了起來,“又出了這么多的血,恐怕是傷口裂開了,不處理好的話,可能會大出血而死的。” 柳凝梅一邊說,一邊已經(jīng)戴上手套了。 沈玄洪被訓(xùn),心里卻產(chǎn)生了一絲異樣的情緒,他看著柳凝梅那張嬌俏又冷艷的小臉,突然意味深長地笑了。 如果她知道這傷是夜君臨造成的,不知道她還能不能這么淡定地說要給他檢查傷口了。 沈玄洪在下屬的摻扶下躺到了床上,柳凝梅給他把紗布剪開,鮮血更加洶涌地流了出來。 “傷勢不輕?!?/br> “嗯!” “是槍傷!” “嗯!” “開槍的人槍法很準(zhǔn),差一點就打中了動脈,看來只是想教訓(xùn)你一下,沒想要你的命?!?/br> 柳凝梅一邊查驗傷口,一邊分析傷情。 沈玄洪微微勾唇,似乎是猶豫了一下,而后盯著柳凝梅的臉,刻意地說,“二少帥的槍法,能不準(zhǔn)嗎?” 原本拿著剪刀的柳凝梅,手抖了一下,繼而她詫異地看向沈玄洪,“是二少帥打傷你的?” 像是預(yù)料到她會有這種表情,沈玄洪笑著點了點頭。 “你是什么人?” 柳凝梅后知后覺感到脊背有一股森涼滑過。 沈玄洪依然笑得平和,“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叫沈玄洪?!?/br> 沈玄洪這三個字在柳凝梅腦子里閃了一秒,隨即她終于想到,“沈家軍?” “嗯哼!”沈玄洪點點頭,笑得更加意味深長。 “哦!”確認自己的猜測之后,柳凝梅依然淡定治病。 原本想戲弄或者嚇唬她一下,而她這樣不當(dāng)回事的態(tài)度,倒著實讓沈玄洪很不適應(yīng)。 “你不會不知道我跟夜君臨之間的恩怨吧?你難道就不擔(dān)心我會傷害你?” 沈玄洪越發(fā)對柳凝梅這個女人起了好奇之心。 柳凝梅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說,“如果你想傷害我,就沒必要自報家門了,再說,你是那么混蛋的人嗎?因為恨夜君臨,就牽連我一個無辜的弱女子?” “額?”沈玄洪被柳凝梅噎住了。 “不過像你們這樣金字塔上的人物,會為了利益不折手段倒是真的,在你們眼中,利益永遠被放在道義前面,所以說……你有沒有為了利益而想要傷害我呢?” “額?”沈玄洪眨眨眼睛,扶了下額頭,情不自禁開始心虛。 又聽柳凝梅接著道,“如果你是為了利益想要傷害我,那不需要任何理由,我害怕、抗?fàn)幰矝]有用,跟二少帥也無關(guān),如果不是,我想,你也不會隨便拿我開刀,否則,你也不可能統(tǒng)領(lǐng)一整個軍隊,畢竟,做老大的,總得有個做老大的格局?!?/br> 沈玄洪目光呆滯地看著柳凝梅,不得不說,柳凝梅的這番話讓沈玄洪如同喝下了五味瓶的感覺,個中滋味,只有沈玄洪能明白它的酸爽。 這番話里,她好像有對他的肯定,身為一屆軍統(tǒng)的頭頭,自然是有自己的能力和層次的,不會什么不入流的事都干,但…… 她也說了,他們這些人都是利益當(dāng)頭,面對利益,一切道義皆可拋,這就是赤.裸裸的鄙視他啊,而他還不能否認,因為她看得很準(zhǔn),包括夜君臨,他們不都是這樣的人嗎? 他當(dāng)然也不會說出他拿了鐘家的好處,曾經(jīng)想要她的命。 他現(xiàn)在不想殺她了,并且以后也不會殺她了, 所以,他只是沖她咧嘴笑笑說,“你真漂亮!” “嗯?”柳凝梅不解地看著他,突然夸她漂亮是什么意思? 他接著說,“所以你說得都對?!?/br> “噗!”柳凝梅下意識就笑了,原來他在逗她。 只是沈玄洪接下來的話,又是一語驚人。 “那么漂亮,又那么聰明,要是能做我的夫人,做秋秋的娘親,我們父子可就幸福了?!?/br> 他這話一說,旁邊的秋秋愣了一下后,立刻拍手叫好,“好啊,好啊,jiejie做我娘親吧?!?/br> “呵呵呵!”柳凝梅只“咯咯”地笑,笑過之后,她認真地對秋秋解釋,“jiejie很快就會離開中國,去英國了,所以,jiejie不能做你娘親?!?/br> 沈玄洪看著她笑得那個沒心沒肺的樣子,就知道她根本沒把他的話當(dāng)回事,當(dāng)然,她也不可能注意到,他在說完那句話后,盯在她身上的那雙期待的眼神。 等給沈玄洪包扎好后,柳凝梅又給秋秋寫了幾個方子,這幾個方子都是藥食同源的方子。 她把方子交給沈玄洪,認真叮囑,“這些方子每個方子吃一星期,三個月后,便不用天天吃,一周吃一兩次就行,但是,有一件事是每天都必須要做的,那就是用姜片擦秋秋的頭皮,姜汁越多越好” 沈玄洪接過方子,目光晦澀地看著柳凝梅,“你這就打算甩手了?” 看得出她是告別的意思。 柳凝梅微笑著對沈玄洪和秋秋做了一個正式的告別,“是的,我要走了,并且很快會離開中國,我不知道以后我們還會不會見面,但是,我很高興遇見你和秋秋,希望,不管多久之后,當(dāng)我們回憶起彼此的時候,心里的定位,是朋友?!?/br> 是朋友,而不是敵人。 柳凝梅知道他是沈玄洪的那一刻,心里其實已經(jīng)設(shè)了防備,臨走前,沒必要讓自己多一個敵人,不如交個朋友,保不齊以后也會用到。 說別人現(xiàn)實,聰明人,又有誰不現(xiàn)實的呢? “朋友?”沈玄洪琢磨了一下這兩個字,能把這個奇女子娶回家才是他最想要的,但他知道不可能,便也只能說,“好吧,朋友!” 柳凝梅與秋秋擁抱,又與沈玄洪握手告別,而后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秋秋撅起小嘴,一臉舍不得。 沈玄洪也是一副戀戀不舍的眼神,望穿秋水一般。 他身旁的下屬走到他身邊,小聲地說,“少爺,您要是真心喜歡這個女人,不如我去找?guī)讉€人,給您搶回家?!?/br> “啪!”的一聲,沈玄洪一巴掌拍在屬下的腦袋上,“你以為那么好搶啊,要能搶我早搶了?!?/br> 屬下一臉懵,捂著腦袋不解地問,“那為什么不能搶啊?” “她是夜君臨的女人,要搶她,得先把夜君臨殺了?!?/br> “那……那就殺了唄?!?/br> “啪!”的一聲,屬下又挨了沈玄洪一巴掌,“你丫的什么時候變成弱智了,要好殺我不早就殺了嗎?還會被他欺負我這么多年?” 這回那個屬下不吭聲了,他也終于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 他家少爺殺不了二少帥本就郁悶至極呢,他這還不斷火上澆油,那可不得引火燒身挨揍嘛。 ……………… 在一棟郊區(qū)的民房里,楊金華捂著臉對自己的舅舅哭訴。 “嗚……舅舅,舅舅啊,我的家完了,我的人生完了,都是柳凝梅那個賤人害的,你一定要幫我報仇啊,還有,表弟也是死在她手上的?!?/br> 錢坤聽著楊金華的控訴,想到自己唯一的獨子,也是因為柳凝梅而慘死在槍口之下,他就恨不得將柳凝梅碎尸萬段。 他攥起的拳頭青筋凸起,一張蒼老的臉上陰鷙得如同染著寒潭冰霜。 沒錯,楊金華是錢坤救出來的。 那天晚上,楊金華在想辦法出去,但她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好辦法,于是,她便想到了先弄死沈昌貴,因為只要沈昌貴一死,便沒有其他人能成為證人指控她,只要她不承認,沒人能輕易定她的罪。 她知道柳凝梅如果想直接殺她并不是難事,但她也知道,如果她被殺死了,柳凝梅的爹爹在歷史上,永遠都是一個貪污犯。 基于這一點可乘之機,她才敢肆無忌憚地實施自己的計劃。 沒有人會想到,她首先見的……是周局長。 周局長原本是不愿見她的,可她對看守的警員說,“你去告訴周局長,就說,我有能讓丁沐澤跟他反目為仇的東西在手上?!?/br> 果然,周局長乖乖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