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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連聲的脆響,桂嬤嬤自己掌嘴,打完后一臉老淚縱橫,屈身退下了。 “多謝外祖母替我作主?!庇袂纭袆印拇鬼?,恭恭敬敬給老太太磕了三個頭。 “你很好?!卑桌咸路鹨凰查g蒼老了許多,目光涼涼落在她身上。 “好是好,就是和你母親一般,不會挑男人。” 玉晴不搭腔,對方不喊她起身,便自己默默站了起來。 終于要亮明來意了么。 大清早的擾人清夢,僅僅為了證實她和裴宴歸之間有無夫妻之實,真是可笑。 老太太屏退了左右,僅僅留下芝嬤嬤和孫女白檀兒。 白檀兒方才受了驚嚇,被老太太一把摟在懷里,眼睛里彌漫著一層淚光,要落不落的樣子很是動人。 “那個畜生到底有什么好,讓你們一個兩個,都如此糟踐自己?!彪S著老太太這句話,她眼里的淚終于落了下來,身子也開始瑟瑟發(fā)抖。 玉晴怎么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開場。 裴宴歸和白檀兒這兩個八桿子打不著的人,居然被老太太硬生生湊在了一起。 她心里突然十分不是滋味。 難道他還去招惹了白檀兒? “去年,你祖父得了一場重病,召那人回府住了幾日?!崩咸氲侥羌拢睦飬拹簶O了,冷聲道:“誰知,他竟對你檀兒表姐動了心思,趁著大家都圍著你祖父轉(zhuǎn),在夜里行不軌之事?!?/br> “你表姐自小養(yǎng)在深閨,從未見過外男,遇到這種事亦不知該如何自處,直到去年除夕夜,不慎跌倒小產(chǎn),才將此事暴露出來。” “祖母,您別說了!”白檀兒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泣不成聲。 玉晴怔愣的聽著,一時又想起昨兒夜里,他對自己說,等她長大些再行房,莫傷了身子。 心中只覺十分荒誕。 她深吸了口氣,饒是對裴宴歸并沒有動心,亦覺得事情太難以接受了。 “玉兒meimei,求求你就當(dāng)什么也沒聽見。”白檀兒突然跪在老太太腳邊,哭得幾欲昏死過去,“祖母,檀兒愿意終身不嫁,留在家中伺候您?!?/br> “說什么傻話,以我們白家如今的聲望,難道還配不上他不成!” “竟有這種事?!庇袂缋溲矍浦@對祖孫,心里亦十分窩火,“那跟外孫女有什么關(guān)系?!?/br> 老太太將白檀兒拉起來,想起早上看見他們二人眉來眼去,冷笑一聲:“你與檀兒不能共侍一夫?!?/br> 玉晴睜大眼睛,這才弄明白她們此行的目的。 感情是想在白檀兒嫁進(jìn)來之前,掃清障礙,把自己先弄走。 真是后悔,方才不管怎么樣,都不該磕那三個頭的。 她突然沒了興致,轉(zhuǎn)身就走。 “你站?。 崩咸珔柭暫暗?,跟著追了幾步,芝嬤嬤趕忙上前扶著,勸道:“您千萬別動氣,四小姐她自己會想明白的?!?/br> “這件事,外孫女幫不了?!毙睦锬X得悶悶的,感覺自己又被裴宴歸騙了。 老太太走到她面前,目光如刃,一字一句道:“只要你離開他,我自會為你想法子再尋一門好親事。” “外祖母為了嫡親的孫女,就絲毫不顧惜外孫女了?!庇袂鐝臎]指望過白家會幫自己,世上唯一的血親,到最后也只給了她無盡的失望。 “正因為你是我外孫女,所以我才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二人,淪為天下人的笑柄。四丫頭,天下好男兒多的是,有白家給你撐腰,你才能活得像個人?!崩咸詈筮@幾句話,或許透出幾分真情實感,但見對方一臉無動于衷,終是化為一聲嘆息。 “世上能為外孫女撐腰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玉晴心情忽而放松了,從來不曾抱有希望,又談何而來失望。 老太太為白檀兒精打細(xì)算,想要逼走她,卻看錯了一件事,自己對裴宴歸只是利用關(guān)系。 所以,她不在乎,更加不會走。 只要對方還是有用的,她就會牢牢攀住這一棵大樹,借著他的東風(fēng)回到京都去。 白家發(fā)展了這么些年,依然只在江寧這一帶打轉(zhuǎn),終究是長久只盯著自己這一隅地方,格局小了。 裴宴歸放著京都那么多貴女不要,怎會娶他白家的女兒。 真是笑話。 第23章 甜情 不知好歹的小東西。 早上裴宴歸還勸她搬去和外祖母住幾天,若知道白家想硬塞給他一個正妻,不知會作何感想。 搬去西廂院的事,反正就這樣不了了之。 下午待在房里繡了一會兒香囊,又迎來個不速之客。 白檀兒還是那副柔柔怯怯的模樣,看到她,眼里多了幾分懼色。 玉晴現(xiàn)在反正見人三分笑,見她一個人來的,態(tài)度便也隨意了許多:“檀兒jiejie怎么來了。” 白檀兒想起先前她對桂嬤嬤那般狠絕,不敢掉以輕心,在她對面坐下,神態(tài)拘謹(jǐn)?shù)牡溃骸盁o事,就是想尋meimei說說話?!?/br> 安娘進(jìn)來倒茶,手上還捧著信芳齋的點心盒子,特意道:”這是大人差人去買回來的,說讓姑娘趁熱吃?!?/br> 幾樣精致小點,是玉晴喜歡的清淡口味。 “大人待meimei真好?!卑滋磧貉鄄ㄒ粍?,壓著心頭酸澀,柔聲道:“你別擔(dān)心,祖母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不會真的趕你走的?!?/br> 玉晴淡笑不語,也不知這白檀兒是真的單純,還是故作姿態(tà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