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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完全不像是高專時期那個比任何人都堅守[正論],比任何人都堅持[保護弱小]理念的夏油杰了。 夏油無所謂的聳肩:“你倒是變的越來越謹慎了,明明上學的時候比誰都莽撞,以前說著最討厭[正論]的人,現(xiàn)在反而開始在意起他人的性命了?” “我現(xiàn)在還是最討厭[正論]啊,從來沒變過。” 五條悟扭過頭說,他看了看身旁黑發(fā)碧眼少年的側臉: “但是,我畢竟已經是成熟可靠的大人了,思考總要全面一些,雖然的確很想要把那群人全部殺掉……” 他頓了頓,壓抑住殺意,聲音低沉:“但作為理性的成年人,我必須考慮后果,雖然說靠暴力是最快的途徑,但是我這邊還沒有準備好。” ……那群腐朽又膽怯、在災害來臨前還一味顧著內斗的廢物! 上一世,在自己被獄門疆封印之后,他可愛的學生們和夜蛾校長的悲劇,不少都是由失去威脅從而開始囂張起來的高層推波助瀾導致的。 啊啊,光是想想就讓人不快。 但是。 五條悟忍耐了下來。 在前世那樣的末日背景下,他可以暴走,可以不顧一切的屠凈腐朽的高層,但重置后的世界不行。 現(xiàn)在還是和平的年代。 他選擇首先將目標對準羂索而不是高層,也是出于理性的考慮。 “提問,惠!” 五條悟心血來潮的點名,“如果最強的五條悟直接弄死了高層會怎么樣?倒計時一二三請回答?!?/br> 忽然被叫到名字的伏黑惠抬眼,愣了一會:“是全部高層嗎?” “嗯,已知的全部?!?/br> 伏黑惠把手機收起來,思考了半晌后,開口:“會引起咒術界的內亂吧?!?/br> “哦?”五條悟擠開玉犬,把手搭在少年的肩頭:“來嘛來嘛,說詳細一點。” 雖然很清楚伏黑惠的記憶有所缺失,但是,五條悟想:心理年齡卻是實打實沒有縮減的。 哪怕沒有關于未來的情報,現(xiàn)在足夠成熟穩(wěn)重的伏黑惠也能夠靠著從甚爾和五條悟那里得到的關于咒術界高層的知識,作出較為完善的回答。 不是很想開口的伏黑惠看了一眼他覺得對方在明知故問的五條悟。 他總有一種被這家伙抓出來到處炫耀的的錯覺。 雖然這么想著,惠最終還是在對方期待的視線下略微沉吟思考,做出了自己的解答: “日本的咒術師基本是靠血脈傳承的,真正一無所知平民出身的咒術師,在總量上占少數(shù),這也就意味著,在本來就稀少的咒術師當中,家族出身的人數(shù)占據(jù)大頭?!?/br> “此外,在現(xiàn)今咒術界,歷史越長的家族,聯(lián)姻的記錄就越廣,往上數(shù)個幾代或者幾十代,說不定就會有聯(lián)姻的記載,而這一點情況,在高層里是最嚴重的。” 彼此間基本沾親帶故,根本不知道真實關系到底怎么樣。 這也就讓斬草除根顯得尤為困難。 “而且,所謂高層,并不只是幾十個人而已,五條先生用[已知]來形容,就意味著,他并不能完全分辨出全部敵對勢力,也就是說,高層背后的人脈并不是透明的?!?/br> 咒術界總共才多少人? 五條派因為五條悟的存在占據(jù)絕對話語權,但人數(shù)卻并不算太多——不然五條悟也不會費盡心思的去培養(yǎng)新的血液。 這就導致了無數(shù)問題。 首先,如果將屬于高層勢力范疇的咒術師全部殺死,那詛咒由誰來祓除? 咒術師的數(shù)量本來就遠不及詛咒,而且成長周期還長,如果人為的內斗、大量減少咒術師的數(shù)量……不止是咒術界,正常社會在未來十幾年內都會受到顯著的影響。 其次,五條悟也不能夠分清楚全部咒術師的歸屬。 高層安插的眼線無所不在,非自己勢力內的咒術師或者輔助監(jiān)督選擇的派系到底是哪邊,除了他們本人外,誰也無法全部弄清楚。 如果有漏網(wǎng)之魚——五條派的成員可能會被報復。畢竟哪怕是垃圾一般的高層,他們也有自己忠心追隨的下屬。 在日本,尤其是思想古樸的咒術界,忠誠到愚昧的人并不算少。 而且,高層及其下屬里,也有不少人和中立的咒術師交好。 中立的術師不參與任何勢力,但卻會因為親朋的死亡而對五條悟產生芥蒂。 在這樣的和平年代里,三觀和心理都正常的人類,基本不會在沒有被高層得罪到死的前提下去選擇追隨一個屠殺無數(shù)同胞的領袖。 而與咒術界有著合作關系的日本政府也會對五條悟產生敵意——因為不爽就屠殺了咒術界的高層,那是不是有朝一日會因為不爽政府,而將同樣的手段施加在這個國家的高層? 什么?咒術界的高層腐朽又黑暗?所以五條悟才動的手? 誰能說自己沒有做過半點壞事? 這個國家的政府內部也不是全然光明的,應該說全世界都沒有絕對完美的政府。 所以,一定會有政治家心虛,然后宣揚五條悟威脅論。 這難道也要暴力屠殺干凈嗎? 不可能的。 謠言和推卸責任,那是高層的人玩慣了的手段,五條悟在政治上顯然比這些老頭子要遜色一點。 實力強大,不等同于心眼多手段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