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婢(重生)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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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胭雪話里話外有種莫名巧妙的擔憂不停的發(fā)問:“段小姐嫁進來會不會找我麻煩???” “我以前是段府的人,段夫人一直想把我抓回去,萬一段小姐讓人把我綁走怎么辦?” “這樣我豈不是再也見不到世子,我,我該怎生才好?!?/br> 她說個不停,滿是對段淑旖要進王府后,對她出手的妄想與不安。 謝猙玉被打攪了看書的心情,拋下書瞪著她道:“你一個賤婢真當自己是金銀珠寶什么好物不成,段府的人要對你緊追不放?!?/br> 胭雪弱弱的說:“世子不懂?!?/br> 謝猙玉聽的氣笑了,“我不懂?” 胭雪點點頭,轉(zhuǎn)過身神態(tài)非常認真的看著謝猙玉,“世子不知,我可大有來頭呢。” 她覺得與謝猙玉已經(jīng)這般親近了,他都教她讀書識字了,已是拿她當內(nèi)人看,也就不想再隱瞞自己的身世。 “其實,我也是段府的主人?!?/br> 謝猙玉戲謔的問:“什么主,什么人?” 胭雪忐忑說完,沒想到等來的卻是謝猙玉這樣的反應,羞憤的說:“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本身也該姓段!” 謝猙玉:“入秋了,發(fā)的什么瘋?!?/br> 胭雪解釋不通,見謝猙玉怎么都不肯信,還說她發(fā)瘋,登時氣呼呼的瞪著他,“世子!” 謝猙玉與她對視,“如何?!?/br> 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說出來的胭雪,這種做法已是她對他的信任和依賴,謝猙玉一派事不關己云淡風輕的樣子,著實讓她氣的胸悶。 當下推開謝猙玉,從他身上翻過去,縮進床榻里面的被子里,背對著氣人的謝猙玉獨自生悶氣。 被她一番舉動弄的有些愣神的謝猙玉反應過來,神色不善的盯著胭雪的背影,凜冽如秋霜的眸子瞇起,只覺得她最近越來越恃寵而驕了,敢當他的面對他發(fā)脾氣。 謝猙玉伸手就要掀她被子,卻在挨到她時,聽見輕微的嗚咽聲。 若不是他剛才在場,聽了胭雪的話,還以為他自己做了多大的惡事,才把人惹哭了。 哭聲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謝猙玉僵住的手也始終沒更進一步。 他確實懷疑胭雪的腦子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才讓她說出那樣失心瘋的話,她若是在段府也是這樣子,也不怪段鴻的夫人要把她綁回去。 這種亂說話的,肯定是要關起來的。 “你夠了?!敝x猙玉:“還哭?” 胭雪正傷心,就聽謝猙玉話音里還有怪她的意思,當下更委屈了,為自己憤憤不平,“世子怎么這樣?!?/br> 謝猙玉聽她倒打一耙,沒馬上發(fā)作:“我怎樣了?” 胭雪抽噎的說:“世子,不信我!” 謝猙玉:“你說你是段府的主子,哪有當奴婢的主子,你讓我如何信你?” 被子慢慢的滑落,露出胭雪哭的正傷心的小臉,她臉皮好似冬日的一抹白,眼皮上的胭脂色點綴在其間,霎時清雅中透著濃艷的美。 謝猙玉:“這話以后不得再說了,你想死,盡管不怕段府的找你麻煩,便可勁說吧?!?/br>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胭雪氣性大了起來,打開他的手,在謝猙玉要吃人的目光中畏畏縮縮的說:“世子既然不信,還,還怕我被段府找麻煩嗎,不如就讓我死了算了?!?/br> 胭雪不讓碰,謝猙玉反倒嘗到一點微妙的滋味,眉眼間的鋒利還在,話里卻如同調(diào).情一般,“你敢威脅我?” 胭雪控訴:“是世子不信我,我也是沒有辦法?!?/br> 謝猙玉冷哼一聲,順著她先前的話道:“想死還不簡單,爺現(xiàn)在就讓人送你回段府。” 這話嚇的胭雪從被子里彈起來,往謝猙玉身上撲,“世子好狠的心。” 她嬌滴滴的哭,手沒什么力道的捶打謝猙玉肩膀,“冤家,都侍候了世子這么久,竟然舍得說讓我去死,難道對我就一點也不喜歡嗎?!?/br> 謝猙玉皺眉,這與喜歡有什么關系,要死也是她自己說的,現(xiàn)在反倒怪起他來,果然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 “再哭就真的送你過去了?!?/br> 胭雪被他抓住手,謝猙玉且沒放開,還在胭雪淚眼朦朧中,把她的手指含進嘴里,貝齒輕咬,邪肆的眼神充滿暗火的盯著她,讓她無處閃躲,他還理直氣壯道:“不就是順著你話嚇唬你,不這般說你會聽?” “不知天高地厚,像你這樣胡說,遲早被人綁去亂棍打死。懂么?” 胭雪哭聲已經(jīng)止住了,細密的睫毛打濕后如同柔順的鴉羽。 謝猙玉手指在她眼睛下碰了碰,沾到了濕潤的淚珠,意味深長的與她說:“此話你在旁人面前不可亂說,到了我這,我可以容你,你說你是段鴻他老娘都行?!?/br> 胭雪被謝猙玉的話給鎮(zhèn)住了,尤其是后面那句,她震驚謝猙玉話中的狂妄,又覺得不對,她怎么是段鴻他娘呢,她是他親生女兒才是。 謝猙玉簡直不可理喻,胭雪又沒辦法,被一通打岔,氣也無力。 謝猙玉卻當她是屈從了,為了不讓胭雪再哭,還算縱容的問:“想清楚了?說吧,現(xiàn)在又想當自己是段府的誰?” 胭雪被他糗的羞的不行,謝猙玉就是故意戲弄她的,他就是不肯信她說的話。 在她羞臊時,謝猙玉已經(jīng)解開了她的衣服,胭雪身上一涼,才驚覺謝猙玉對她動起手腳來。 床笫之間他還惡劣的在上頭發(fā)問,聽著頗為誠心,“怎么不說了,還想說自己是誰,不是段府的也行,你想當誰便當誰?!?/br> 他越是這么戲弄她,胭雪越是乖覺的閉上嘴不肯說了,心里一個勁兒的腹誹,謝猙玉這么做就是心眼壞!一肚子壞水兒! 聽不見往常嬌媚的聲音,謝猙玉并不滿意,在胭雪身上施著手段,要讓她叫給他聽。 平日里胭雪多有配合,二人云雨之事多有樂趣,今日胭雪不主動了,與他犟起來也另有一番風趣,謝猙玉耐心便也跟著好了起來,看他與胭雪誰能堅持得住。 最后還是他攻擊太猛,馳騁的胭雪受不住才讓她如同天上被一箭射下來的鳥,哀叫一聲才不算停,這還將將開始罷了。 作為王府里的庶長子,謝修宜與段府的親事重新提上日程,在高氏的安排下,王府漸漸開始熱鬧起來。 “這還沒到臘月呢,就這么迫不及待了?!奔t翠端上切塊的秋梨子,往胭雪身旁一站,不客氣的說:“今晨聽說府里還新來了不少工匠,要給大公子的住處在擴大點地方,這敲敲打打的,又該不得清凈了。” 胭雪聽著,似乎紅翠對謝修宜的這門婚事也不怎么看的上,她只當紅翠也是謝猙玉的婢女,主子與側妃妾室之子不和,下面的人自然也對他們有意見。 想到段淑旖要嫁到王府了,胭雪跟著嘆氣,“已經(jīng)中秋了,臘月還會遠嗎?” 她為自己的小命擔憂,可再擔憂也阻止不了事情的發(fā)生,于是低下頭,繼續(xù)做著女紅。 “姑娘吃梨吧,你已經(jīng)繡了一天了?!?/br> 胭雪手上不停,她手里是用庫房里的新布料,給謝猙玉做的貼身衣服,樣式已經(jīng)裁好了,現(xiàn)在只要走好針線就行。不過為了顯得特別些,讓謝猙玉看出是她做的,胭雪還在他里衣上繡了別的花樣。 “不急,等我繡完這片青竹葉子就差不多了?!?/br> 庭院響起風聲,卷落數(shù)片枯葉,唯有胭雪待的石桌這塊,旁邊有一棵月桂,滿樹的金黃,香的人心醉。 胭雪被吸引的抬起頭看著它,說:“不知世子入宮為太后慶生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紅翠觀察她的神色,“姑娘這是想世子了?可世子才入宮不久,晚宴這怕是才開始?!?/br> 胭雪臉紅,口是心非的否認:“不是,我是,是想他回來的太晚,我豈不是也要等著,萬一他要我伺候……” 她越來越說不清,在紅翠的目光中嬌聲說:“怎么連你也看我笑話呢?!?/br> 紅翠捂著嘴笑:“這哪是看姑娘你笑話,明明是看姑娘想著情郎偏偏不承認,就是認了也沒事,世子知道姑娘這么惦記,肯定也是喜歡的?!?/br> 胭雪被她說的神思一怔,“真的嗎?” 紅翠見她問的認真,笑容斂了下去,世子心思哪是旁人猜測的,她只不過是隨口應付了句,沒想到姑娘卻當了真,看著像是對世子真的上了心了。 眼看她沒等到回復,情緒低落,還故作高漲不在意的道:“不說了不說了,只要世子肯讓我留在身邊就好,喜不喜歡哪那么重要?!?/br> 紅翠安慰:“不是我不肯說,而是這話姑娘不如自己問世子,由世子對你說了喜歡,不是更好。” 胭雪想了想謝猙玉若是真這么說了,那她必定會很快活。 只幻想一下,她便精神抖擻的繼續(xù)為謝猙玉縫制里衣起來,一邊掛著溫婉雀躍的笑與紅翠說:“待會,你也拿點酒來,叫上綠珠,雖然世子不讓我去,那我們就在庭子里自己過節(jié),吃酒吃餅,賞月。” 宴席上,謝猙玉的位置在謝世涥后頭,他旁邊則是謝修宜,這位置已經(jīng)是離圣人非常近的了。 太后的壽辰,最不可缺的就是皇親貴胄,為了給太后慶生,加上今日又是中秋,圣人還特準了有資格的官員及命婦進宮一同祝壽。 宴會到中途,司天監(jiān)的來報,說了月升的時間,可以出發(fā)到摘星臺去賞月,圣人便相邀眾人,請?zhí)蠹盎屎蠊餐x開宮殿。 皇親貴胄,賓客大臣與命婦相隨,這過程中謝猙玉聽見一道聲音在他身旁低聲響起,“世子今日送太后的生辰禮有心了,我全場看下來,也只有那只通體雪白的小鹿最為驚艷。不枉太后那般疼愛世子,連圣人和皇子們的風頭也搶。” 來人盯著謝猙玉的眼神,與他說的話一樣不懷好意。 這浩浩蕩蕩的去摘星臺的隊伍中,身為禁衛(wèi)統(tǒng)領的高斌輕易的就混到了謝猙玉的身邊。 或許會有人注意到他與謝猙玉在說話,但因為高斌神色處處透著溫和恭敬,便看不出來怪異之處。 謝猙玉輕扯著唇角,冷眸淡淡的看著他。 高斌一身鎧甲,與打扮的翩翩風流矜貴的謝猙玉完全是兩種風格,他象征著權利,謝猙玉象征著地位。 已經(jīng)到了不惑之年的高斌高大而成熟,哪怕他的左臂特意請了名匠打造了一只假手,絲毫看不出他是個斷臂之人。 謝猙玉與他相比,完全是富貴不知世事的貴族紈绔王孫,一比較仿佛弱的很。 高斌笑著問:“世子在看什么?” 謝猙玉當面勾著唇,同樣笑著,不掩厭惡的回答了他,“高統(tǒng)領不會以為我在看你吧?!?/br> 他同樣低沉的嗓音,彰顯著他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弱的如同羊羔般的稚子,“說實話,你又在我眼底算什么東西呢。” 高斌面色難看了一瞬,輕的像是一種錯覺,怪不得季同斐說他手段惡心,此人心性非同一般,忍常人不能忍。 可謝猙玉本來也不抱依靠唇齒譏諷就能讓高斌難受的心思,他只是有些想笑,高斌還當他是多年前那個沒長大的小廢物,嚇一嚇就會哭。 高斌心性能忍,不要臉,謝猙玉也半點沒有動怒的意思,他甚至特意在高斌的假肢上拍了拍,在看見他臉色變了之際,湊過去以兩人才聽的到的聲音說:“高統(tǒng)領,令公子們可還好啊?” 他眼中濃黑的如厲鬼般的惡意,毫不掩飾的對準高斌,“父斷臂,子瘸腿。啊,真叫人……” “痛快淋漓?!?/br> 他輕笑著跟上前面的腳步,任由高斌在人群中停下來,臉色晦暗不明。 “姑娘,看見世子的馬車了。” 端王府門口,在月色未盡時,胭雪與紅翠綠珠出來等候。 最先停下來的是端王謝世涥的馬車,依次才是謝猙玉與謝修宜的,因端王妃去世,沒有新王妃,高氏及王氏沒有誥命,都參加不了這次的中秋太后的壽辰夜宴。 謝世涥下了馬車,在夜色的遮掩下剛開始還沒發(fā)現(xiàn)她們?nèi)?,待進大門時,他的庶長子謝修宜倒是多瞥去幾眼,謝世涥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接著揚眉,“這是怎么回事?!?/br> 謝猙玉一眼就看見了被紅翠和綠珠圍在中間低著頭的胭雪,對謝世涥的發(fā)問,淡淡道:“我院里的婢女,讓她們在此處等?!?/br> 謝修宜神色古怪,聞言無聲的冷笑一下。 謝世涥將兄弟二人之間的洶涌波濤看在眼中,他也飲了不少酒,不想這么晚了還多管閑事,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象征性的說了句,“架子又大了不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