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相守這很難么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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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揚州回江陵的路,正是竇姀當初來的那條。 一切都沒有變,只有陪的人變了。 那時候是魏攸、昌叔將她護送來揚州。 如今是弟弟又重新把她接回去。 而她, 并不知往后的日子會如何。 出城的這日陽光明媚, 云淡風輕。 一路上只有他帶來的隨從,并沒有女眷。竇平宴怕她悶了,偶爾也不騎馬,而是坐進馬車陪她說話。 竇姀聽他說起春闈這一路如何走來, 還有上京的風土人文。講到一些新奇玩意時,她會聽得格外專注。 “對了, 我有一好東西要給阿姐看,就在車上?!?/br> 他突然笑道, 立馬在車輿東角的木箱里翻找。 木箱里堆的都是衾被毛皮、過冬用的厚毯子,竇姀想不到還有什么好東西。 過了一會兒,只見他遞來兩只撥浪鼓。 竇姀接過,看他神秘莫測的模樣,起先還以為這兩只撥浪鼓有什么新奇之處。 她搖了搖,除開聲響更清脆外,感覺也很普通嘛...... 但竇平宴卻攬過她,笑笑說道:“兩只可不是尋常逗孩子的鼓,小販說了,它們在廟里焚香過,得上仙賜福,能保小童平安呢?!?/br> 話到后頭,他嘀咕起來,聲越來越小,小到竇姀都聽不見。 “以后咱們孩子生下,就拿這個逗他......” 竇姀只眼珠一轉,便猜到這鼓定然坑人不少錢。不免翻白眼,“你就愛花冤枉錢,這種騙人的鬼話都信。人家一面之詞,有沒有拿去廟里,我們又從何探知呢?” 竇平宴聞言愣住,卻盯向她,幽淡的眸光不知在想什么。 好一會兒后,反而把人攬得更緊,滿不在乎地說,“那又怎么樣,他夸得好,我便樂意買,給咱孩子圖個吉利罷了?!?/br> 從揚州到江陵,一路沿大江而行。 他們先后經(jīng)過宜州和幾個小縣,抵達池州時,已經(jīng)半個月過去。 這半個月騎馬坐車,好在沿江這一帶多是在各個州縣間行走運貨的商販,所以路上客棧酒家修得也多。偶爾碰上了,就能去借宿留夜一晚。 進入池州地界時,正值深秋。 原本到這時候,落葉繽紛,天早該冷了。這幾日倒是奇,連著出了幾天大日頭,半點雨不下,風和日麗,竟還有些回溫,像九月里那樣暖和。 下雨天滿路泥濘,并不好走。 到了池州,還要再經(jīng)過九江、鄂州等地,才能抵達江陵。這么遠的路,竇姀倒是盼著天公放晴,能一直不下雨。 池州依山傍水,河流縱橫。 城中車水馬龍,十分熱鬧。行了這幾天的路,竇平宴便打算停一停腳,先在池州歇息兩日。 他帶著隨從,在一家叫做“嘉和樓”的客棧住下。 夜色初來,竇姀和弟弟上街走著。 不一會兒,便被一家說書的茶館吸引住了。 竇姀以前在家出門,總要去茶館轉轉,到了揚州亦是這樣。 不過行路這些時日以來,好久沒進過。她剛經(jīng)過館前的大紅燈籠,一聽到里頭說書的聲音,心里便犯癢。 竇平宴和她上街,原是打算買馬糧,順便采買點旁的東西,好后日上路。 只是這一聽說書,免不了要聽好久,會誤時辰。 她遂看向竇平宴。 左右他還帶著小年和五個隨從出來,竇姀本想叫他自己去買,要是怕她跑,頂多留兩個人看住。 但竇平宴卻不肯,反而拉她的手登上館前石階,“不,我就要和你在一塊。拖幾日再走就好,反正咱們也不急。” 進了茶館,找個聽書的好桌后,立馬有殷勤的小二來添茶。 竇平宴打發(fā)小年幾人去夜市別處自個兒逛后,便和她一起,聚精會神聽起說書來。 說書郎今日講的是山海經(jīng),一出接著一出。 他搖頭晃腦,講得眉飛色舞,底下人都在拍手叫好。 竇姀也聽得全神貫注,等聽完第三出時,一轉頭,卻看見竇平宴已經(jīng)爬在桌上睡著了。 這么大的動靜,這么喧鬧的地方,他竟然能睡得著... 但這畢竟不是睡覺的好地兒。 竇姀推了把他,湊到耳邊小聲說道:“我早讓你別來了,你又不聽。時辰還早呢,你要是真乏,不如現(xiàn)在先回客棧歇息,床總比桌好睡吧?” 此時,底下的看官們正熱切叫著書目。竇平宴在此起彼伏的人聲中醒來,揉了揉眉骨,反而輕微一笑:“阿姐,我不困。我這就好好聽......” “我也不是非得讓你好好聽,我只是...” 竇姀一默,懶得糾正,“罷了,我還是自個兒聽罷。” 說書郎每日就講三出山海經(jīng),多了再不肯講。 正好講完最后這出,忽然耳尖,聽到底下某個看官的提議,便欣然道:“灑家這兒正好能說個趣事兒,大伙在池州不知道,但在關西,可是膾炙人口呢......” 說完就閉了口,一邊笑,一邊點扇。 竇姀望著他,胃口也被吊起。 下一刻,底下立即有人喊道:“說罷說罷,您就別賣關子了!” 有人捧場,說書郎這才滿意點頭。 又一點扇,才朗朗道:“話說,灑家關西那兒的何轉運使,他娘子就是他表妹。雖是表妹吶,出身可高了一大截!早些年他想娶表妹,可表妹瞧不上他呀,原是想嫁別人的??墒谴蠡锊拢箢^咋了——” 竇姀跟底下看官們一樣,聽得全神貫注。 眼珠子都隨著說書郎轉。 竇平宴看了眼她,漫不經(jīng)心吃茶。 邊吃邊尋思,這里的茶點滋味也太差了。 很快,只見說書郎繃臉,扇一拍手,方笑道:“那可奇了,有一回他帶表妹去打獵,山上突遇野獸。表妹可是個嬌滴滴的小娘子,登時便花容失色——這人呀,一遇到害怕的,心就容易慌,還撲通撲通亂跳!表妹害怕地只能躲在表哥身后,好在咱轉運使英武,握箭射死了野獸,還贏得美人芳心!” 一方說完,底下眾人嘩嘩鼓掌。 說書郎一得意,繼續(xù)說道:“人都說呀,那是轉運使英雄救美,才讓小娘子以身相許的??蔀⒓覅s不以為然——” 到這兒,竇姀聽得十分精彩。 而竇平宴,竟也微微抬眸,看向那說書郎。 說書郎一賣關子,底下又有看官急得叫道:“快說吧,您老以為是什么呀!” 說書郎神秘一笑,握扇說道:“那定是表妹害怕時心亂跳,后來想起,還以為是對表哥動心呢!” “大伙可別覺得這是灑家瞎講,事還真就這么回事呢!咱那轉運使自從娶了他娘子后,每逢入秋,都要帶他娘子上山打獵!大伙仔細想想,難道不是這個理兒?” 竇平宴吃完最后一口茶,忽然眼眸亮起。 悄悄看向了自己身邊的人。 ...... 聽聞精彩的說書,從茶館離開回到客棧,竇姀這一覺睡得香。 又在城里歇息兩日后,等到第四日,一行人準備離開池州。 出城的這日清早,天依舊晴朗。 竇姀坐在馬車上,掀起竹簾,時不時看野外萬頃的稻田。 走到一處村子時,竇平宴忽然叫停了馬車。 竇姀以為遇上什么事,也掀起車前的帷幔,探出頭看弟弟。 卻見他欣喜提議道,“我在城里聽聞,這村子后頭有一條大河,叫百里河。河里有一種鴛鴦,渾身絨毛雪白出奇,阿姐一定也沒見過吧,跟我去瞧瞧如何?” 竇姀一聽,只尋思,什么怪鴨子,又不是鵝,渾身絨毛還能雪白? 聽說要繞到村子后,她更懶得動彈。 但竇平宴又如此執(zhí)著要看,非得拉她去不可。最后,竇姀無奈之下只能去了。 竇平宴只攜她,并不帶隨從,小年也沒有跟上。 剛走沒幾步,竇姀回頭看停在原地的馬車,小年和隨從們正在聊笑。 她突然拉住弟弟的衣袖:“這地方是郊外,可不比城里,你還是帶上小年,多帶兩個人罷,以防有什么不便!” 然而竇平宴搖頭,堅持拉她的手往前走,淡然笑道:“我們也就看看鴛鴦罷了,哪能有什么不便呢?咱那幾個小廝長得兇,帶過去,嚇到村人就不好了?!?/br> 竇姀:“......隨你吧?!?/br> 這村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兩人繞到村后時,已經(jīng)到晌午了。 天漸漸變熱。 雖然竇姀戴上白紗幕籬,臉不見人。但被弟弟拉著手走,依舊有點不適應。 走了有一會兒,終于,可以望見前面有條大河,就是他口中那條百里河。 但白毛鴛鴦... 日頭太大,竇姀又抬手遮眼,仔細望了望,似乎還沒瞧見影兒。 她剛想問竇平宴,是不是找錯河了。 一轉頭,忽然看見不遠處站著幾個人。 再一看,只見那些人皆黑布蒙臉,穿短褐衣,手提大刀,正虎視眈眈盯過來! 第69章 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