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相守這很難么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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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月芽的家在鄂州城外的農(nóng)莊里,叫棗林村。 竇平宴打探一番過后,得知棗林村就在鄂州城往西十二里的地方。 而他們離開鄂州,前往江陵,正好會途徑這個村子。于是便打算先留田月芽住在客棧,兩日后隨他們一起出發(fā),路過時順便給人送進(jìn)村子。 ...... 兩日后的清晨。 一行人動身出城,離開鄂州,向西行。 午后,竇姀坐在馬車上,看見前面不遠(yuǎn)處有一個村子。 她一路估摸,大約也走了有十二里,便問身旁的月芽:“這可是你家所在的村子?” 田月芽一聽,忙探出車窗張頭看,興高采烈道:“大jiejie,就是這兒!就是這兒!這就是棗林村!” 竇姀點(diǎn)點(diǎn)頭,領(lǐng)著小丫頭下車,朝竇平宴朝手。 相處了兩日,小丫頭起初有些怕人,但熟悉后,膽子也就大起來。 她發(fā)現(xiàn),月芽是個活潑的丫頭,和春鶯的性情很像。 棗林村并不大,才五十來戶的人家。因此用不著大費(fèi)周章,除了小年外,竇平宴只多帶兩個隨從。 竇姀牽田月芽的手走在前面,竇平宴帶著人則跟在后面。 入村后兜轉(zhuǎn)一會兒,終于在傍晚的時候,找到小丫頭的家。 院門是用木頭粗粗造就,連門上的鎖也是陳年生銹的。 田月芽敲門后,有一對上了年紀(jì)的夫妻來開門。門打開,院里頭除了放著燒火的柴草,晾曬洗好的布衣,一張木桌,幾條長凳,就只有兩條看門的大黃狗。 竇姀掃過一眼,其實田月芽的家,遠(yuǎn)比村子里的人家,都要更窮些。 在客棧的晚上,田月芽曾跟竇姀說過,家里除了自己,還有一個大她九歲的哥哥。 大月芽九歲,也就是十七......跟竇姀和竇平宴一樣大。 田月芽很喜歡她,起先知道竇姀和哥哥一樣大時,還說道:“我哥哥馬上也要娶婦了,爹爹和娘親給他找過好幾戶人家,可是他都不喜歡。不過大jiejie生得這么好看,哥哥要是見到大jiejie,一定會很喜歡的!” 那時竇姀跟月芽躺在一張床上玩鬧,也就打笑看她:“哦?那你哥哥好看嗎?” “好看!我哥哥可好看了,見過他的小娘子都喜歡他。大jiejie長這么好看,我都見到了,可一定也要讓我哥哥見見!” 好看...... 竇姀不免尋思,會比弟弟還好看嗎? 竇姀原以為,田月芽爹娘的年紀(jì)也大不到哪里去,左右三四十來歲。 可當(dāng)夫妻倆開門時,她不免愣了下——這兩人都有些老,兩鬢微白,臉上不少皺紋,瞧著像是半百的人。 “爹!娘!” 田月芽激動,哭著竄過去。 兩人看見小女兒回來時,登時大驚。 隨即那老媼蹲下,把田月芽緊緊摟在懷中,落下淚來:“月兒,我的月兒,你可算回來了!真是急死爹娘和你哥哥了!” 第71章 晚霞 老媼挽袖哭著, 忽然肩膀被丈夫點(diǎn)點(diǎn),才注意到女兒身后的幾個人。 她抹了把淚,抽噎著問田月芽:“他們是?” 竇姀此時頭上正戴著白紗幕籬,旁人看不見她的面容。 可即便見不到臉, 窈窕的身影也不難猜出是個妙齡娘子。 她和弟弟出門在外, 財不外露,所穿的衣裳皆是城里成衣鋪子買來的, 合身就好, 至于布料,也是極普通的。 除了跟在身后的小年和兩個隨從之外, 再沒有什么能彰顯身份的。 田月芽回頭朝他們笑, 高興跟爹娘說道:“這些都是救我出來的好心人,是大菩薩!” 說著還哭了, “那天爹爹和阿娘上山, 我被人牙子拐了, 醒來就在暗香館的后院里。暗香館是城里的妓館,老mama逼我破身,就是大哥哥和大jiejie花了二十兩銀子救我出來!” 二十兩, 夫妻倆干三四年農(nóng)活才能掙到的錢。 兩人一聽, 大驚,相互攙扶著欲要跪下,磕頭謝恩,卻被竇平宴極快出手一扶, 客氣笑道:“二老不用這樣,人能救出來就好。也是月芽氣運(yùn)好碰上我阿姐了, 以后可要留心些?!?/br> 夫妻倆欣喜流涕,急急點(diǎn)頭。 老媼聽到話頭, 不由琢磨打量起:“原來你倆是姐弟啊,我還以為是...” 話沒說完,田老丈肅著臉捅了捅她的胳膊。 老媼尷尬一笑,閉了嘴。 這沒什么,出門在外被人誤認(rèn)是常事。 竇姀原本臉上帶著笑,卻發(fā)覺弟弟的手漸漸靠來......察覺到他的意圖后,她連忙縮回手,搶在竇平宴前面笑道:“對啊,是姐弟。我弟弟為人好善,恰巧身上帶了點(diǎn)錢財能救月芽。現(xiàn)在人送到家了,天色也不早,我和弟弟還要趕路,便先告辭了?!?/br> 竇姀說完,轉(zhuǎn)頭瞥了眼竇平宴,只見他有些悶悶不樂。 她扯著弟弟的胳膊正要離開,忽然,衣袖被人一拉。 竇姀回過頭,是田月芽的小手。 這小丫頭可憐又期盼地說道:“大jiejie,你怎么這么快就要走了?月兒舍不得你,我哥哥長得可好看了,你還說也想見見他呢!” 竇姀臉一紅,那晚上不過跟小丫頭打笑時說的不正經(jīng)話。 抬手正要捂月芽的嘴,卻聽到竇平宴在后面冷哼了聲:“要見就見唄,做弟弟的也想知道,到底是多好看的人,阿姐光聽月芽說就想見人家?” 這話就跟秋風(fēng)一樣,涼颼颼的。 大多數(shù)時候,竇姀可謂十分了解他。但凡他不高興了,回去準(zhǔn)有個鬧騰的。 何況這本就是兩個小姑娘躺床上逗笑時說的話......竇姀根本不想招惹他,回過頭忙解釋:“你知道的,我并非那個意思......” 說一說完,手隨即被弟弟溫柔牽上。 竇姀正高興他會意了,卻見他沒表情的一笑,“女兒家的心事最難猜了。阿姐長大了,我只是個做弟弟的,哪能懂阿姐什么意思呢?” 這話竇姀聽得渾身雞皮疙瘩,旁人聽卻未必如此。 老媼以為眼前這小娘子是真想見見自己兒子,只不過害臊而已,連她弟都出面勸了。 她對自己丈夫使了個眼色,忙朝兩人說道:“菩薩們還是來我家里坐坐吧!你們呀好不容易將月丫頭給我送回來,我和外人哪能連盞茶都不給,讓你們兩手空空的走了?這可是背恩忘義,白白要遭老天爺唾棄的!” “是呀是呀!” 田月芽歡快地拉住兩人衣袖:“哥哥jiejie都來家里坐會兒吧,我爹娘種的菜可好吃了,鄰舍們都想拿雞鴨來換呢!” 竇平宴正在酸勁上,也不管她怎么說,拉上她的手,便率先朝月芽的爹娘一笑應(yīng)下。 彼時正值太陽落山的時候。 原本一家人就是這時候吃晚飯的。因著今日有貴客們來,老媼和田老丈把兩張木桌拼在一塊,又搬來好幾條長凳,拉著小年和兩個小隨從一同坐下。 老媼本要去田里把自己兒子叫回來,可是剛一出門,鄰舍的張家就跑來說,田月強(qiáng)和他家的兒子進(jìn)城賣菜去了,趕明兒午后才能回來。 于是老媼只能作罷。 夫妻倆很熱情。 田月芽幫著阿娘燒飯做菜,田老丈就和一伙人聊起來。 田老丈本還想跟竇平宴講肺腑感激之言,可剛說沒兩句,卻發(fā)覺他有些懨懨,偶爾應(yīng)的也很輕淡。 田老丈還算個聰明的,立馬便瞧出此人現(xiàn)在心緒不好,不知道是嫌自己話太多還是旁的? 不過眼瞧飯就要做好了,田老丈也不去討沒趣,轉(zhuǎn)頭繼續(xù)和小年一伙人聊笑起來。 這個棗林村并不大,剛好田月芽的家又在村子最西邊。院門敞開,她能望見遠(yuǎn)方淡墨般的山林,正一點(diǎn)點(diǎn)熔進(jìn)靡曼的晚霞中。 庖房的煙囪升起炊煙,飄來蒸米的香味,還有老媼招呼月芽揀菜葉的聲音......竇姀本撐著下巴在望,不知不覺想起揚(yáng)州的家、江陵的梨香院,從前也是這般煙火氣,暮去朝來,如流水細(xì)砂。 她回過頭時,竇平宴還在旁邊坐著,依舊面無神色,也不知道這樣看了自己多久。 竇姀無奈,略尋思了下,笑笑掐住弟弟的臉:“是你非要來月芽家里坐的,看到她哥哥會不高興,沒看到也不高興。你到底想怎么樣?” 竇平宴悶悶撇開她的手。 垂下眼不想看她,低著聲說道:“我想怎么樣你不知道嗎?明明我想你認(rèn)下我,你卻只說我們是姐弟?!?/br> 竇姀啊了聲,聲音更小,不愿讓別人聽見。 瞅了瞅四周,才湊近他身旁小聲道:“是你先喚我阿姐的,這都要賴我?” 竇姀一邊說,一邊隨心玩起手中的狗尾巴草,“那還能跟旁人怎么說?難道又是姐弟,還能做夫妻嗎?你自己荒誕,也不覺得這話荒誕,旁人和我可未必?!?/br> 話說完,竇平宴卻忽然抬頭,靜靜望過來:“那我說咱們是夫妻,你會認(rèn)嗎?” 竇姀回眸一看他,聞言默住。 兩人就坐在一條長凳上。 好一會兒后,他屏息低聲道:“明明你都答應(yīng)跟我回去了,卻不愿認(rèn)我。明明我們馬上就要有家了,卻不是世人認(rèn)定夫婦一體的家。這個家里只有姐弟,阿姐你不覺得怪么?” 竇姀沒說話。 本以為竇平宴就要因此跟自己起爭執(zhí),不過片刻,他又望過來,長聲一嘆:“罷了,本就是我強(qiáng)要你,你能隨我回去已是再好不過,哪還能渴求這么多。我般般不入阿姐的眼,到底比不過那個姓魏的。方才這話,你就當(dāng)我沒說過?!?/br> 竇姀愣住,手背卻被他一捏。 他又極快收回了手,起身,朝田老丈、小年等人走去。 比不過魏攸...他真的比不過魏攸嗎? 這話問得連竇姀自己都糊涂,要是比不過魏攸,她又哪會隨他回江陵呢? 日頭一點(diǎn)點(diǎn)落進(jìn)半山腰,晚飯也在此時做好。 老媼把四盤熱氣騰騰的菜端到木桌上,又舀來好幾碗米飯。 棗林村不比外頭,自然也沒有他們從前吃的山珍海味,最豐盛的當(dāng)屬一道茯苓鴨湯。 竇平宴今晚一直悶悶不樂,話很少,只不停地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