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相守這很難么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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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原就不在意他陪不陪,只不過恰巧在身邊罷了。 不過人既然不想去,那也不能強求嘛... 竇姀揮開他的手,當(dāng)即嬉皮一笑,“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聽!” 本以為弟弟心能有多堅定,她剛走還沒兩步,人又火急火燎從后頭追上。 竇平宴破天荒的瞪她,一邊氣惱,一邊牽上她的手:“誰說我不去了?你不想我去,那我偏要去——” 竇姀噢一聲,只笑笑不言。 二人很快走到館前,原先站在遠(yuǎn)處看,只知熱鬧,還沒察覺人這么多! 等到走近,才發(fā)覺人是真的多,一個一個都要擠破頭了——這些賓客都是男子,有年紀(jì)輕淺,和竇平宴一般大的,也有不少上了年紀(jì),和爹爹叔伯們那樣歲數(shù)。 不過茶館平日大多也是這些人。 竇姀一抬頭,只見那金匾上大大寫著“暗香閣”三字。 暗香閣... 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旁的茶館取名都是飄茗樓,云水軒,御茶館,天書閣......這家倒是別出心裁,有那么幾分雅味。 館里頭很熱鬧,有茶氣,但也有酒氣。 酒氣還要更甚些。 竇姀起先只是覺得略怪,但是一想,好像也有不少賓客喜歡吃酒配瓜豆的。 直到她和竇平宴方一入座,立馬便有個掌柜娘子過來,笑瞇瞇問他們要吃些什么。 竇平宴說了句都行后,掌柜娘子一笑,拍了拍手,立馬有個小娘子從絹紗后探頭出身。 這小娘子掐著柔媚嗓子,盈盈而笑??匆姼]平宴,眸光更是亮了亮,突然朝他身上丟來一塊繡了牡丹花的香絹。撫了撫霧鬟,眼波兒媚,笑問:“小郎君,可要奴家來伺候呀?” 第70章 村子 竇平宴的臉一僵, 下意識看向左側(cè)。 不料她臉稍紅,竟是不自在起來。 兩人都以為錯了,沒來過不知,原來這里不是茶館, 而是家煙花之地。 竇姀平生沒來過這種地方, 人聲嘈雜,時不時還能聽到幾句夾雜的葷語胡話。 一抬頭, 竟見二樓木欄的飄飄紅緞, 一個黑黢的莽漢正勾著花娘的下巴調(diào)笑。 那漢子不知怎么,這時瞟來, 竟不慎與竇姀的目光對上。忽然面露喜色, 手遙遙一指,朝掌柜的大喊:“鴇娘!鴇娘!我也要她!” 掌柜娘子一愣, 還沒來得及細(xì)看竇姀, 突然身邊風(fēng)起, 香絹竟被那小郎君塞了回來。 小娘子盯著mama懷里的香絹,錯愕不已,正欲開口, 竇平宴已經(jīng)笑道:“我們來錯地了, 多有叨擾。實在對不住,先告辭了。” 說完,竇姀就被弟弟拉著起身。 牡丹難得見到這種神姿高徹的小郎君,很是惋惜, 還想再留,人卻不待一分一毫地離開。 只能委屈地看向mama。掌柜娘子拍肩寬慰, “罷了,那人瞧著年紀(jì)就不大, 穿得清貴,哪能是我們的????身旁的好像是他娘子,兩人正登對,瞧著也是走錯了地?!?/br> 竇姀?fù)涣藵h子極下流的一眼,現(xiàn)在還有些抖。 方才她只是匆匆一瞥,才瞥到的一對男女,二樓多得是這樣荒yin影子。她從前沒見過這樣穢的,初初一見,真是膽顫心驚。 很快竇平宴察覺她在發(fā)抖,心下一嘆,大臂把人攬住,遮去了她半邊身不讓人看,只低聲道,“別怕、別怕,我在呢......” 走出暗香館的大門,下石階時,竇姀才捏開一把汗。 她拉緊弟弟的衣服,回頭頻頻看,低喃:“那兒的姑娘,各個鮮妍漂亮,可來的男人都是......” 就像剛剛的莽漢,還算好些。臨出門前她又看見個滿口黃牙,流氓模樣的老漢,進(jìn)去就摸了把里頭姑娘的臀。 任是再惡心又能怎么樣,銀子還是得賺,姑娘們?nèi)讨?,很快逢迎打笑起來?/br> 竇姀想起自己那兄長也愛逛妓院,但她沒去過,沒見過,還不知道是這樣腌臜地兒。小聲說道:“難怪兄長每回從勾欄出來,主君總要打罵好久?!?/br> “他去的地方比這兒好些?!备]平宴看了眼她,說:“都是富家子弟去的,聽聞沒花個五兩銀子,還進(jìn)不去?!?/br> 兩人走出暗香館,旁邊正好是條巷子。 巷口那戶柴門開著,隔了幾步,能夠聽到院子里面的說話聲。 一個上了年紀(jì)的女人嚷道:“小崽子,叫你沐浴換身好衣裳,半個時辰了都沒折騰好!還要讓人馮老爺?shù)榷嗑???/br> “二mama,他四十好幾,都能做我爹爹了......” 女人罵咧:“四十又怎么樣,馮老爺可是多花三兩銀子買你破瓜的!我和大掌柜這些時日好吃好喝供你,好藥好湯補著,把你養(yǎng)的細(xì)皮白rou,來了這地兒,你還當(dāng)自己黃花閨女?可別給老娘做賠錢貨!” 院子里漸漸起了抽噎聲。 原本聽聲音,略為稚嫩,竇姀以為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娘子。 這世上窮困之人多了,她原管不著,只有心頭憐憫一下。 但和竇平宴走進(jìn)巷子,經(jīng)過柴門前時,她飛快瞟一眼后卻心頭驚跳——這哪是十二三歲的小娘子?分明還是個女孩,那么矮,個頭才到她胸前! 才到她胸前的丫頭,歲數(shù)能有多大? 她想起了春鶯被賣到妓院的meimei,和這女孩一般高,才七八歲呢! 七八歲的丫頭,身子還沒長全,那馮老爺竟愿意多花三兩銀子買人破瓜......簡直細(xì)思極恐。 竇姀腦海中不由飄過春鶯死前那句,奴想往上走...奴不想做一輩子的奴婢,再生奴種子,苦一輩子,連自己meimei被賣到妓院都救不了。 她想到春鶯為了救meimei的錢財而背叛自己,投向竇云湘,雖不會寬恕春鶯,再當(dāng)自己人,但心底深處卻難免悲憫,一種人人都逃不開枷鎖的悲憫。 她的腳剛往后退一步,忽然被弟弟拽住手。 竇平宴目光凜然,盯著她低聲問:“世上有數(shù)不清悲苦的人,阿姐這樣幫,難道要幫盡天下人?” 竇姀卻搖頭:“我不幫天下人??山袢沼錾狭?,卻實在看不過眼......這孩子跟琦哥兒一樣大,琦哥兒還能在曹姨娘懷里撒嬌打滾呢,她這么小,卻要給四十來歲的老爺破瓜。弟弟,我又不是個傻人,若是真麻煩我還避之不及呢。但幾兩銀子我身上也有,能用錢財解決的事兒都不算麻煩?!?/br> 竇平宴定定望著她。 片刻后,輕聲道:“好。我去買人就好,你在這兒別動?!?/br> 竇姀原只是想說服弟弟不攔,畢竟在她印象里,竇平宴最不喜歡管別人的事。 手腕的束縛消失,竇平宴松開,轉(zhuǎn)身往身后柴門走去。 夜色下,竇姀眸中是他邁步飄起的衣袂影子。 那小女孩原還跪在地上,不??念^求mama,哭著說自己想浣衣砍柴一輩子還錢。 女人聽不耐了,偏今夜要伺候馮老爺,還打不得這丫頭。怕打傷,自己的銀子也飛了。 不過被賣到暗香館的姑娘,多的是不情愿的。她在這兒干了幾十年,哪還沒有點治人的手段? 女人從袖里掏出一塊浸了迷藥的帕子,正要把人弄暈送去馮老爺房里。 忽然門口走來一人。 天色昏黑,燈籠光又不亮,她不太能看清人臉,只能依稀判斷是個男子。 竇平宴就在此時出了聲:“別人出三兩銀子破瓜,我出四兩可能夠?” 到了竇平宴這份上,已經(jīng)不是缺不缺銀子的程度。僅僅家里下人的吃穿用度,一年下來都比小地主家的女兒好。 他雖不缺錢,但人不傻,不想做個待宰的冤大頭。 見那女人遲疑了,他再次出口:“再加一兩,五兩銀子,多了我就不要了。這丫頭這么小,我還不如去館里找?guī)讉€大點的小娘子呢?!?/br> 五兩,那可真是夠夠了。女人怕他真要走,當(dāng)即笑道:“好,五兩就五兩!小官人您去咱暗香館二樓挑間上好的雅房,奴家這就給您送去!” 小丫頭一聽,哭得更慘烈了。 竇平宴卻擺手道:“我不想去,這樣吧,我買了她。我剛聽你說,這丫頭才來沒幾日,人又這么小,自然賣不了多少錢,只問一句,二十兩出不出?再多我也不要了。” 二十兩,其實遠(yuǎn)遠(yuǎn)就夠了。 她這暗香館里有不少與情郎看上眼的鴇兒,幾兩十幾兩贖身的都有。最貴的當(dāng)屬個叫紅伶的,贖身用了二十五兩。不過紅伶人兒也是真標(biāo)致,都快成館里的頭牌,才多要了些銀子。 眼前這位爺出手還真是闊綽。 遇到這么闊綽的,她很難不想再多宰一點。但人又說得那么義正詞嚴(yán),再多就不要了。 況這丫頭才丁點大,身子就一塊板兒,沒胸沒臀,扭腰賣笑起來也沒韻味。 她現(xiàn)在還沒覺得這丫頭真能值這么多的錢,怕錯過,只好道:“成、成!二十兩,人您帶走!” 女人笑瞇瞇捧出雙手,很快,一堆銀錠子落在掌心。她飛速數(shù)了數(shù),正正好好二十兩。 心大嘆,剛張開嘴邀道:“小官人以后可以多去咱們館里看看,還有不少絕色小娘子呢,美得那叫一個勾人,一準(zhǔn)伺候的舒服......” 話沒說完,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提人走了。 女人心里一嘁,還真是個怪人。 ...... 竇姀就在門口等著,里頭的話一句不落全聽了。 尋思:弟弟那么精明,當(dāng)初買撥浪鼓也沒發(fā)覺自己被騙??? 心里正腹誹,竇平宴已經(jīng)帶著小丫頭出來。 兩人相視一眼,走出好幾條巷子后,終于到了燈火艷艷的街頭。 竇平宴開始打量現(xiàn)在還有些張皇的小丫頭,問她:“人弄出來了,阿姐要怎么辦?” 眼見這丫頭也是真小,竇姀微俯身讓她別怕,又問她叫什么名,如今多大了。 她顫巍巍地抬眼看竇姀,聲兒青稚:“我八歲......姓田,叫月芽?!?/br> 果然才八歲。 竇姀又問道:“我們救你出來后,這條命就歸你自己。你以后想去哪里?” 田月芽倏爾哭道:“大菩薩,我想回家,想找我爹娘!我是被人牙子拐了,賣到這里的,爹娘都還在等我回家......” 竇姀默了默,看向竇平宴。 他突然牽上她的手,對田月芽淡笑說道:“好,你家在哪兒?不遠(yuǎn)的話我們送你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