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咬了一口,哇,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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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鸞其實已經(jīng)到了強弩之末,她隱約之中已經(jīng)有了預(yù)感。 或許這次真的回不去了。 可是就算回去了,遼東是她的故土嗎?不是。京城也不是。 腳下打滑摔倒的時候,她以為自己這次完了,誰知等頭落地卻沒有預(yù)料之中的劇痛,像是磕在了一塊泥巴上。 鼻子尖先傳來一陣清香,那香味簡直吸引人到一種什么地步?就算說它是毒藥,她也要先吃飽再說。 眼睛沒睜開看,嘴巴先忍不住了,張嘴就咬了一口。 那香味實在濃郁,她都沒嘗出滋味來,立即囫圇吞咽了,睜眼要再吃一口,突然感覺臉下頭的泥巴動了,她定睛一看,是個通體雪白的不知什么物什,肚皮光滑,就是上頭被她咬的牙印還在,那東西竟然是活的,還在動彈。 嚇得她大叫一聲,以不符合生命力學(xué)的速度爬起來,雙手掐著自己的喉嚨就要嘔。 可是胃早就餓扁了,它不想吐出來,誰能耐它何? 言嘉聽見她的叫聲,提著兩只兔子拔腿就往聲音的來處跑:“明鸞!” 明鸞喘著氣,過了一會兒發(fā)覺自己沒中毒,沒死,等再去看那軟體動物不知道是刺猬還是什么的時候,就見那東西呲溜一下子躥沒了影子。 很好,它并不打算找自己報仇。 等聽見許言嘉的喊聲,她什么也顧不得了,悶頭大哭著往他那邊沖,直接掛他身上了,哇哇大哭:“你去哪里了,嚇?biāo)牢伊??!?/br> 這時候的她絕對稱不上貌美,說是一只泥猴子也差不多,可當(dāng)她撲到言嘉懷里的時候,有一瞬間,他覺得就算有人拿著最貴的珍寶來,他也不換。 他一只手拿刀,一只手拿了兔子,幸好兔子死了,便直接丟下,空出手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沒事了,別哭了?!?/br> 明鸞本以為自己以后都哭不出來了,誰知眼淚想來仍舊就是淚如泉涌。好一會兒自己才發(fā)現(xiàn)姿勢不對,忙松開手,自己擦眼淚。 言嘉無話找話:“往日膽子不是很大?” 明鸞:“你知道什么???” 把她吃了一口類似刺猬rou似的事情說了。 言嘉不相信,在那里不停的笑。 笑得明鸞都開始運氣了,他才說:“八成是你餓得頭昏眼花,沒事,這次運氣好,打了兩只兔子?!?/br> 他說著就低頭。 明鸞也跟著他低頭,兩只兔子只剩下一只了,其中一只不知道被什么小動物給偷偷運走了…… 烤火的時候言嘉唇邊的笑一直不要太明顯。 他笑得明鸞都開始懷疑或許自己真的是出現(xiàn)了幻覺。 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精神比剛才好了不少,而且一直以來胃口也不大好的,這次破天荒的吃了大半只兔子。 言嘉高興歸高興,也是有點擔(dān)心,這萬一要積住食物,再給撐壞了可怎么辦? 于是故意道:“好歹給我留些。” 他一說,明鸞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快吃完了,面色發(fā)紅,十分不好意思,她剛才就像餓了很久突然胃口大開一樣。 言嘉見她臉紅,自己一怔,連忙笑道:“多吃點有力氣。起來活動活動,趁著雨停了,我們繼續(xù)趕路,等翻過山頭,進(jìn)了遼東就好了。” 明鸞把烤兔子啃的面目全非,剩下的言嘉也不嫌棄,自己全吃了。 他吃的時候,她就走到洞口,馬兒被牽回來,也在一旁吃草。 冰雹就是一陣,言嘉幸運沒碰上,明鸞自己把自己嚇了個半死,很有劫后余生的慶幸。 此刻雨過天晴,她再仰頭看天,心里滑過很多念頭。 言嘉在路上留了記號,沒有再等王誠,而是帶著明鸞繼續(xù)趕路。 山路難走,明鸞自己坐馬上,雙腳也踩不到馬鐙,言嘉一手抓著馬鞭,一手抓住她的腿。 他的體溫隔著褲腿傳到她身上,很燙人。 走了一會兒,他突然問她:“你在想什么?” 明鸞:“啊?我想之前那只被偷走的兔子,說不定是我咬得那只刺猬來偷的?!?/br> 言嘉呵呵的笑,他有點明白為什么王爺那么挑剔還喜歡她,她的腦袋瓜子里頭總會有許多新奇的東西,會吸引男人。 他見她心心念念,便道:“那也不知道該說你幸運還是該說那刺猬不幸,話又說回來,若是刺猬,不應(yīng)該滿身刺么,你運氣不錯啊,沒摔它背上,反而摔它肚皮上了。” 明鸞想了想,也不由的深以為然,要是真摔到那滿身的刺上,她也成刺猬了。 言嘉見她靠著想象自己又打了個哆嗦,不由暗暗失笑,安慰她:“若是真被那小東西偷走,一報還一報,這場恩怨也算了結(jié)完了,你也別心心念念的再惦記著?!?/br> 明鸞“嗯”了一聲。 果然越往東越安全,幾乎沒有遇到什么北番人馬了。 言嘉松一口氣,到了關(guān)卡那里,沒有直接過去,而是去了一個大車店,他把馬牽進(jìn)去,掌柜的就叫人牽到后面了。 掌柜媳婦長得五大三粗,扭著水桶腰出來,領(lǐng)了明鸞去里頭,找了兩身干凈的衣裳給明鸞。 人家不離開,明鸞只好背過身去換衣裳,換完聽見那媳婦嗤嗤地笑:“你這腰上都沒rou了,生過孩子嗎?” 明鸞被她的話說得一怔,她之前肚子痛了那么久,就算跟王誠匯合之后也還時不時的要疼一陣,那是什么時候不再疼的呢? 媳婦以為說到她傷心處,也不繼續(xù)追問了,開玩笑說:“我真想把我肚子上的rou片些下來給你貼上啊?!?/br> 明鸞這才笑著搖了搖頭。 等她出來,言嘉也換了一身衣裳,兩個人看著都周正了不少。 明鸞頭上一直包著帕子,這會兒不知道他從哪里尋了一頂帽子過來,也沒把帕子扯了,直接扣她頭頂了。 明鸞:個矮,毫無尊嚴(yán)。 關(guān)卡查異族查的比較嚴(yán),像言嘉這樣的,把兵器收起來,又帶著個小媳婦,很容易就過去了。 本來,如果他們表明身份,應(yīng)該也不要緊,但言嘉怕麻煩,再說明鸞這樣,也急需好好的休養(yǎng)。 言嘉雖然沒說,但生怕她此刻的精神頭是回光返照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