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情字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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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子時,都算新舊交替的時刻,這時候家家戶戶多數(shù)不睡,要辭舊迎新,炮竹聲在一整個時辰里都不散去,還有那挨不住先睡的人家,睡迷糊了,到了子時末了,才手忙腳亂的起來下鍋煮餃子,拜謝老天爺。 餃子是大家伙兒一起包的,泡了一整日洗的干干凈凈的大錢放到里頭。 遼王爺當(dāng)然是不干活的,他倚靠在春榻上,眉眼含笑看了遼王妃包餃子。 一會兒跟王妃咬耳朵:“你把那個錢包個大的,到時候我來嘗嘗。” 遼王妃:“好?!?/br> 包好了,捻了一粒芝麻到上頭,給加了一重保險,免得到時候找不到。 煮餃子都用的大灶,明鸞才將手洗干凈,那邊就出鍋了,石森親自托著銀盤過來,人沒到就先大聲嚷嚷:“新年吃餃子,人人都交好運啊。” 明鸞站起來接了過來,先將那只又大又有芝麻粒的給趙睿之。 趙睿之咬一口,皺眉,半天才吐出錢,然后說了一個字:“生?!?/br> 眾人都笑起來,石森尤其大聲,估計心里想——王爺啊,“生”這件事呢,您頂多出點力,其他忙是半點幫不上,也做不了主。 明鸞也笑:“包的太大了?!?/br> 趙睿之瞥她一眼:“正好?!?/br> 新年要說吉祥話,不可有怨懟,不可有不甘,不可有冒犯,這倒不是對神靈恭敬,而是期待自己來年順?biāo)炱桨病?/br> 預(yù)示著交好運的子時餃子走個過場,接下來的新年煙火才是重點。 王府今年從南地直接請了兩位擅長制作煙花的高手過來,花重金請人家教學(xué),有教無類,眾人都可學(xué),學(xué)會兒,師傅說能夠出師了,王府便給一塊可以制作煙花的牌子,日后能在官辦的煙火炮坊工作,當(dāng)然,私下制作炮竹還是不允許的,并鼓勵民間舉告。這主要是為了坊間百姓安全考慮。 也有那些學(xué)不會的,想走個捷徑,賄賂下老師,誰知老師們自己嚴(yán)苛拒絕,王府這邊還安排了人輪流監(jiān)察,遇到這種,兩次以上,就攆走了,永不錄用。 百姓們自然是高興多了一個收入來源。 不過煙火炮坊的生意卻是王爺獨占了,其他人想擠都擠不進(jìn)來。 跟火藥有關(guān),當(dāng)然要控制好了,免得出什么意料之外的大亂子。 趙睿之對此非常滿意,年底結(jié)賬,算了算紅利,給遼王妃包了個大紅包:“本王給你的?!?/br> 遼王妃收的也很快樂,她出的點子,人手都是王爺安排的,如今拿個紅包,正好開心:“過兩日得空就出去逛去?!?/br> 又跟丫頭們說:“你們誰跟著我去,看上什么,我給買單?!?/br> 石森在一旁躍躍欲試,喊冤賣慘:“王妃,那我們呢?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br> 其他小廝們也跟著起哄。 明鸞便道:“哈哈哈,都有都有?!?/br> 遼王爺看著她被眾星捧月的樣子,有點后悔,這錢該帷帳之中情酣之際給。 瞧瞧現(xiàn)在,這貨都狂沒邊了。 一會兒煙火放起來,連貫不斷,眾人這才漸漸分散開,被那漫天漂亮的煙花吸引了目光。 王府東院,煙花將廳堂都照亮了,靜安捏著酒杯扭頭往外看,慢悠悠的又一杯下去。 宋御喝的比她多,臉卻不紅,拿了酒壺又給她滿上。 靜安聽見倒酒聲,回過頭來看他:“你喝多了,臉不紅啊?!?/br> 宋御:“是?!?/br> 靜安道:“好,我不喜歡喝酒臉紅的人,看上去丑?!?/br> 本來沒事的,她這話一出來,宋御緩緩地就臉紅了。 一杯酒下去,靜安不見他動作,抬頭一看,頓時噗笑:“你也太聽話了,之前反駁我的時候,不是很頭頭是道么?” 宋御:“不一樣。” 靜安捏著酒杯,低頭看了里頭僅存的一滴酒,那滴反光,好像能看到自己的模樣似的:“有什么不一樣?跟我說話,難道還要分場合不成?你我早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會兒你就是想到皇帝面前賣了我,你也落不了好處。” 宋御頓時頭緊。 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屬下永不會背叛主上?!?/br> 靜安道:“誰稀罕做你主上?便是這天下之主,你覺得我很有興趣么?若不是心中……” 她沒有將話說完,但很顯然的,也表明了自己的一部分態(tài)度。 宋御低下頭,想到正事,好不容易將臉色壓了下去。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一壇酒倒是下去一多半,趙嬤嬤屢次欲言又止,可靜安就是不許她在跟前,溫酒都換了自己親自來。 她是喝多了,倒酒的時候感覺到手腕無力,只是腦子還清醒著。 趙嬤嬤看著時辰,過來道:“您明日還要出席……” 靜安隨手將溫酒的錫壺扔了出去:“下去。” 趙嬤嬤低低到了一聲“是”,退下了。 天上的煙花少了,只有偶爾零星的幾朵。 宋御將錫壺?fù)炱饋?,放好?/br> “天色不早,臣也要告退——” “你過來,坐這里。” 兩個人同時發(fā)出聲音,只是她的卻偏強(qiáng)勢,而他,目光沁涼如水一樣柔和。 宋御果然就靜靜走了過去。 再抬頭時候,就見她的目光已經(jīng)不復(fù)剛才的煩躁,反而如天上繁星,璀璨之中,連神情都被襯托的顯得溫和了。 果然她緩緩露出一個笑容,將頭靠在他的肩頭。 宋御的喉結(jié)動了動,只覺得胸腔里頭那物什仿佛成了猛虎,叫囂著要竄出來咬人,非要見血,非要撕開皮rou,才肯消停。 一只素手落在那猛虎頭頂:“你這么怕我,應(yīng)該離得我遠(yuǎn)遠(yuǎn)的?!?/br> 宋御心想,不是怕。 是敬是畏。 但不是懼。 因什么而生出的這敬畏,其實已經(jīng)不可考究。 他低頭,垂下眼簾看著她的手,指甲生得非常好看,指尖能叫人看到歲月的痕跡,但同樣也叫人感受到力量。 他的雙手垂在身側(cè),緊了又松,松了又緊,終于忍不住抬起來,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廳堂外或許有什么動靜,但廳里的人根本不在乎了。 酒意上頭,壯了慫人的膽量。 她湊在他耳邊,酒意熏熏,卻不難聞:“你不敬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