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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東京喰種同人] 理想三旬在線閱讀 - 第9章

第9章

    她一向很啰嗦,但又是想到什么寫什么的性格,擔憂完之后還和我聊起說,最近醫(yī)院樓下咖啡店新推出的海鹽豆乳拿鐵特別難喝,有一股豆子發(fā)酵腐爛的難聞氣息。

    涼子在信里是如此形容的:這杯咖啡竟然比福爾馬林還難聞十倍。不過她還是捏著鼻子喝完了,否則已經連續(xù)值班兩天的她估計要在昏倒在醫(yī)院的走廊里了。

    她又抱怨了最近醫(yī)院實在是太忙了,各個科室都是腳不沾地,都已經好久沒有好好過個周末了,明明離海灘那么近卻沒機會玩過。

    她還說自己還申請了國外的博士學位,如果能拿到offer說不定明年就可以出國研修了......

    手腕迎來細微的拉扯感,鈴屋不知不覺走到了我的前面。

    他轉過頭,細細地抱怨道:“真子,你走的太慢了。”

    “啊,你有急事嗎......要不然你先走?”

    我稍稍松開了捏住他衣角的手,卻被他立刻反握住手臂。

    鈴屋掌心里的繡痕輕刮過肌膚,掠過一陣輕微的癢意,他沒有用力,只是虛虛地握著。將視線從手臂轉移到上方,我便能看見鈴屋的臉上赤/裸裸地擺著“我不要”三個字。

    所以說就很奇怪,朋友之間難道也會這樣嗎?

    反正我不這么覺得。

    我一邊暗自思索著,一邊詢問他:“那我們還是慢慢走?”

    他依舊環(huán)著我的手臂,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聲音甜膩地開口:“真子,我可以要一顆糖嗎?”

    我瞬間明白了鈴屋的意思:如果我給他一顆糖,他就會陪我慢慢走。

    鈴屋的姿態(tài)又放得很低,做出的行為就像是貓咪打著滾在向主人討要獎賞般??晌覅s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涼子在信里寫到的關于朋友的定義,她說過:真正的朋友總會無條件為對方付出些什么,并不奢求回報。

    我的心底莫名升上一種惡趣味的想法,于是慢吞吞地對他說:“如果我不給呢。”

    我在腦內設想過鈴屋的反應。

    他也許會直接跑開,也許會輕輕地和我討價還價,也許會問我為什么。

    可是都沒有。

    冰涼的、帶有凸出的觸覺從上臂緩緩下落,微妙細小的拉扯感劃過手腕、掌心、指節(jié),最后停留在制服的下衣擺,他勾住了我的衣角。

    鈴屋仍舊綻開一個笑容,聲線柔軟。

    他說:“沒關系。”

    其實仔細回想一下,鈴屋的確做到了朋友應該做的事情,可我依舊感到細微的怪異。

    印象里的朋友關系應當是平等、陽光與正常的,與他之間的種種相處卻會讓我聯想到課本里的糖果與鞭子,巴普洛夫的狗,海洋生物粘膩凌亂的依附、寄生、共存。

    人類果然是太過復雜的生物,之間的聯系也如同蛛網一般難以厘清。又或許我對他的觀察還不夠,他比我臆想中的還要敏感,也更加了解我與我進行的試探。

    我最終嘆了口氣,將腦內繁復的思緒甩去。手上的信紙被折疊好塞入衣兜后,我又遞給了鈴屋一顆糖。

    “還是走快點吧。”

    第7章

    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鈴屋復雜的性格,非要使用比喻的話,我認為他像是一只貓。

    乍一眼看上去很柔軟、沒有攻擊性,被輕揉著裸露肚皮它會乖順地喵喵叫,一旦與它想做的事情相矛盾時,又會露出輕慢、不羈且惡劣的一面。

    在ccg學院里,有無數老師與學生暗暗提醒我,和我說鈴屋不正常,有自虐和暴力傾向,小時候被喰種教導過......等等此類的言論。

    “可他是受害者,不是嗎?”

    我假裝不解地問這些“好心人”,得到的只是默然的偏頭與眼神的躲閃。

    幾次之后,我會禮貌地感激他們的告知,然后轉頭繼續(xù)去教學樓的背陰處看著鈴屋數螞蟻,給他投喂糖果。

    鈴屋輕輕地開口問:“他們又在說我嗎?”

    他其實什么都知道,只是足夠冷漠??善婀值氖牵野l(fā)現他竟然會在乎我的意見。

    我同樣蹲下來,從口袋里拿出一包餅干拆開:“對啊,就是很老套的那些事,翻來覆去地講?!?/br>
    畢竟身為虐貓事件流言的被害者,我比起他人口中的言論,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況且十六歲時我的愿望是安穩(wěn)地從學院畢業(yè),鈴屋并不是絆腳石,相反的,甚至他很好用。

    鈴屋基本不挑食,我可以把不喜歡喝的早餐奶遞給他解決;他很有美術天賦,很樂意幫我復制并整理課本里的彩色插圖;大部分同齡人、學院里的暴力分子或者心理變態(tài)們會因為忌憚他而疏遠我,而我喜歡并享受這份疏遠。

    因此我并不在意他有多么不正?;蛘呤欠裼泄粜?,只要在我面前收起爪牙、裸露肚皮、安安靜靜,他人的評價與其余的一切都無所謂。

    所以我會拿出草莓味的夾心餅干,一片給自己,一片遞給鈴屋。

    他則是無比自然地從我的手中叼走了餅干,咀嚼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評價道:“我還是更喜歡巧克力味的?!?/br>
    我嘗了下味道,和他唱了個反調:“我喜歡草莓的呢?!?/br>
    “哎,可是草莓味有點酸。”

    他偏過頭,原本的瞳孔在特定角度的陽光下呈現出了淡粉與橘黃交雜的色彩,恍如手上草莓餅干的包裝一樣繽紛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