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懸在頭上的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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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冷加上下雪的緣故,公司里有大部分人都遲到了。顧世安在遲到前三分鐘進公司,公司里冷清得很,并沒有幾個人。 以往來得還算早的小王也遲到了,顧世安給沖了咖啡又打開電腦,她這才匆匆的進辦公室。 看到顧世安她一邊哀嚎著這個月的全勤又泡湯了,一邊去接了一杯熱水喝下。 她冷得很夸張,帽子圍巾手套都是加厚的,整個人穿得圓滾滾的就跟一個球似的。 一杯水喝完感受到了辦公室里的暖氣,她這才將帽子手套除去,然后拿了一份文件遞給顧世安,這些都是需要顧世安回電話的客戶。 顧世安看了一眼,說:“我待會兒中午得出去一趟,待會兒要是有事都推到明天?!?/br> 秦唐介紹的那客戶,昨天她是打過電話的。但接的卻不是她本人,應(yīng)該是她的助理。只給了一句他們徐經(jīng)理開會去了,待會兒回來回電話就掛了電話。 回電話這話不過是客套話,她并非什么大人物,人怎么可能給她回電話。再打電話過去已不太妥當(dāng),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跑一趟了。 小王就點頭應(yīng)好。 到了十點多,顧世安看了看時間,又拿出了秦唐給的那名片來研究了一番,這才出門。 徐經(jīng)理他們公司的位置比較偏遠(yuǎn),需要轉(zhuǎn)兩趟公交車才能到。這天氣四處都在堵車,顧世安在心里盤算了一下,就打了車。 聽秦唐那語氣,徐經(jīng)理并不好相處。她在上班時間過去,她要是忙起來未必會見她。她在快吃午飯時去,徐經(jīng)理怎么也是要吃午飯的,興許會見她一面。 并不是高峰期,路上倒是并不怎么堵。但位置比較偏,顧世安到地兒時已是十一點半了。 徐經(jīng)理所在的公司辦公室是低層的矮樓房,大冬天的并沒有暖氣,空調(diào)也沒開,進門就是陰冷陰冷的。 雖是環(huán)境不怎么樣,但員工卻是井井有條的。要到午飯時間也不見半點兒喧嘩。 顧世安并未再打電話,直接就去找了前臺。 前臺聽說她要見徐經(jīng)理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讓她稍等一下就打了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掛了電話她就微笑著說:“不好意思顧小姐,徐經(jīng)理在開會,暫時沒時間。” 顧世安這下就笑笑,點點頭,說:“徐經(jīng)理忙,嗯……我能在那邊坐著等嗎?徐經(jīng)理待會兒要下來吃飯的吧?” 那前臺大抵是沒想到她的臉皮會那么厚,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即說:“您請便。只是徐經(jīng)理忙起來常常會忘記時間,而且,等下下來也未必會有時間?!?/br> 這就是在告訴顧世安,即便等了也未必會見到人。 顧世安倒是一點兒也不氣餒,點點頭,說:“謝謝你,麻煩等下徐經(jīng)理下來叫我一聲?!?/br> 她并沒有見過人,并不認(rèn)識。 那前臺這下就敷衍的點點頭。顧世安則是走到了一旁冰冷的木椅上坐了下來。 里面雖然沒有風(fēng)雪,但也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顧世安坐著時不時的活動手腳。她坐的位置離門口不遠(yuǎn),進進出出的,每次開門冷風(fēng)灌進來她都會忍不住的打個寒顫。 到了十二點,公司里的職員開始出去吃午餐。但卻并不見徐經(jīng)理的身影。顧世安時不時的看往樓梯那邊,又時不時的看看時間。 到最后連最后去吃飯的前臺都回來了也沒見徐經(jīng)理的身影。 天氣那么冷,那前臺大抵是沒想到顧世安會坐那么久的,不由得升起了幾分的同情來。給她倒了一杯熱水,說:“喝點兒水,天氣冷別感冒了?!?/br> 顧世安這下就趕緊的說了句謝謝,接過了水來。 那女孩子就嘆了口氣,說:“徐經(jīng)理是大忙人,你等在這兒待會兒她下來也未必會見你。我聽說今天下午她要去機場接客戶。” 她說著就看了看時間。 顧世安這下就笑笑,認(rèn)認(rèn)真真的說:“去機場的路上也能談的。” 她已執(zhí)著到此,那前臺倒是找不到話說了。丟給了她一個同情的眼神,回她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那么大冷天的她在這邊干坐著,可不是怪可憐的。 顧世安卻并不覺得自己可憐,她以前跟著彭雪的時候,彭雪就是拼命三郎,曾安排連續(xù)一個星期在某個公司樓下等那家公司的經(jīng)理。也曾冒著大雨的趕著去追某位忙著出差的客戶,回來時因為車出了故障淋了一身的雨。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段日子,似是有耗不盡的精力一般。她從未覺得疲憊過。 大抵是因為無路可退,所以就只有往前走。 顧世安微微的有那么些的恍惚,正在這時,那前臺站了起來,響響亮亮的叫道:“徐經(jīng)理,您要出去嗎?” 她這樣子,顯然是在提醒顧世安。 顧世安立時就站了起來,往前臺小姑娘那邊遞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朝著徐經(jīng)理走了過去。 徐經(jīng)理大抵有四十來歲,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一張臉嚴(yán)肅而古板。身后跟著的應(yīng)該是她的助理,二十四五歲的樣子。 顧世安到了她的跟前,立時便介紹道:“徐經(jīng)理您好,我是辰立的顧世安?!彼f著雙手恭恭敬敬的遞過名片。 被攔住了去路,徐經(jīng)理的臉上是不耐的,回頭看了那助理一眼,說:“你們是怎么搞的?什么人都能進公司?” 她倒是半點兒面子也不給,也并未伸手去接顧世安遞過去的名片。 顧世安是尷尬的。那助理輕咳了一聲,說:“顧小姐昨天打過電話的,我告訴過您您應(yīng)該是忘記了?!贝蟮质怯X得顧世安等了一早上挺不容易的,她又補充道:“她是您開會的時候來的,因為您一直在忙我就沒打擾你?!?/br> 徐蔚的臉上并沒有因為助理的這話有任何的松動,掃了顧世安一眼,淡淡的說道:“我今天的行程已經(jīng)滿了,你等了兩個小時,我現(xiàn)在給你五分鐘的時間?!?/br> 她雖是并沒有直接拒絕,但給五分鐘的時間,這壓根就是什么都談不了的。 顧世安就客氣的說了句謝謝您,又趕緊的說道:“我知道您忙,不敢耽擱您時間。我和您一起,在車上談就是了。” 她這樣子就跟狗皮膏藥似的。 徐蔚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直接走了。 顧世安是不知道她這是什么意思的,好在那助理示意她跟上,她就快步的跟了上去。 顧世安也不耽擱時間,一上車就直接進入主題。并將自己準(zhǔn)備的資料給了徐蔚。 徐蔚只是隨便的翻了翻就丟給了她,冷淡的說道:“你這些我都不想看,我們公司人多,我需要的是能盡可能把空間利用起來的合理的裝修方案?!蔽⑽⒌念D了頓,她似笑非笑的掃了顧世安一眼,又接著說道:“你既然找上門來,就應(yīng)該清楚我是出了名的鐵公雞不好說話,我的裝修預(yù)算不高,而且,工人那邊我不放心,我需要你全程監(jiān)工。不要給我偷工減料。當(dāng)然,這些的前提是你得拿出合理的設(shè)計方案?!?/br> 全程監(jiān)工這幾乎是不怎么可能的,況且她的預(yù)算并不高。這顯然是在為難顧世安了。 顧世安卻并沒有遲疑,馬上就說道:“我回去連夜就把設(shè)計方案趕出來,爭取在最短的時間里給您過目。” 徐蔚原本是想為難她的,哪料到她竟然順坡而下。她的臉色是有些不好看的,但說出去的話是不好反悔的,就淡淡的嗯了一聲,對前面的司機說道:“停車。” 這是要趕顧世安下車了,顧世安是識趣的,麻溜的將東西收拾裝了起來,又問道:“我能去現(xiàn)場看看嗎?” 徐蔚的臉色更是不怎么好,叫了一聲曹助理。 車子已經(jīng)停了下來,前頭的曹助理就對顧世安說道:“我待會兒將圖紙發(fā)給你?!?/br> 去不了現(xiàn)場看圖紙也是行的,顧世安道了謝,又客客氣氣的向徐蔚道了別,這才讓到了一邊。 徐蔚掃也未掃她一眼,車子很快絕塵而去。 顧世安這下是松了口氣的,整個人也變得輕松了起來。打量四周時才發(fā)現(xiàn)這兒離市區(qū)已經(jīng)很遠(yuǎn)了,就在路邊攔了車趕回公司。并給小王打電話,今天晚上要留下來加班。 曹助理倒是比徐經(jīng)理要好說話些,顧世安還未到公司他就將圖紙發(fā)了過來。顧世安就看了起來。 她回公司時已經(jīng)時三點多差不多四點了,還未進辦公室就看到拎著包從外面進來的羅韻。 顧世安以為她也是才從外面回來,誰知道身邊的小王壓低了聲音哼哼著說:“好大的架子,這時候才來公司?!?/br> 背后有曲總,這架子自然是大的。 自從那晚從酒會上回來之后,小王的如意郎君沒找到,怎么看羅韻都是不順眼的。嘴上時不時的都是要出出氣的。 顧世安拿她沒辦法,無奈的說了句多話,進辦公室里去了。 顧世安晚上要加班,早早的就給老太太打了電話,說是自己今晚會晚回去,不用等她回家。 以前總是會覺得公司里空蕩蕩的,現(xiàn)在反倒是呆在公司里能安心許多。 她打完電話站在窗邊發(fā)了會兒呆,這才回了辦公室。 小王早早的就點了外賣,正在下單,見她回來就問她要吃什么。 顧世安并不挑剔,就說吃什么都行。小王這下就點了兩份煲仔飯。 顧世安也不管她,忙起了工作來。 下雪天外賣來得也晚,小王抱怨了幾次外賣小哥這才姍姍來遲。 顧世安才吃到了一半,手機就響了起來。這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她拿出手機來,才發(fā)現(xiàn)電話竟然是顧蘇打的。 她給她打電話,這倒也算是一件難得的事情。顧世安原本是不想接的,又擔(dān)心是老太太有什么事,就將電話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顧家人大抵都是臉厚,明明一向都是合不來的,顧蘇這會兒卻就跟一只小綿羊似的,開口就說道:“堂姐,是我?!?/br> 她上次這副口氣,是在上學(xué)時闖了禍,想讓顧世安替她被黑鍋。這次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顧世安問也懶得問她什么事,立即就要掛電話。 電話那端的顧蘇像是猜到她會掛電話似的,立即就說道:“奶奶讓我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這話問得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她并未打電話過去說過要回去。也不知道真是老太太讓她打的電話還是她自己打的。 但她這幾天都是沒空的,就回答道:“這段時間都忙?!?/br> 電話那端的顧蘇這下就不說話了,隔了那么幾秒,這才吞吞吐吐的說:“我哥問你,今晚能不能約姐夫出來吃飯?!?/br> 顧蘇的哥顧潛,也就是顧世安的堂哥,一向不務(wù)正業(yè)。但腦子卻是極多的。顧蘇干出的事兒,有多半都少不了他在背后出謀劃策。 他一向?qū)︻櫴腊捕际遣恍嫉?,也同樣是知道顧世安和陳效之間的關(guān)系不怎么樣。這下讓她約陳效出來吃飯,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事兒。 顧世安并想摻和他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而且,就算是她開了口,陳效也未必會出來。 她想也不想的就說道:“我今晚加班,沒空?!?/br> 要是在平常,顧蘇肯定會譏諷問她是不是約不出來。但今天卻沒有,她在電話那邊急了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顧世安,你怎么那么狠?你是想我哥……” 她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搶了過去,顧潛在那邊不耐煩極了的道:“你到底約不約他出來?” 他的語氣里含了幾分威脅的味兒。 求人像他們那么囂張的估計也沒幾人了,顧世安這下淡淡的就說:“沒空?!?/br> 她說完并不管那邊怎么氣急敗壞,直接就掛了電話。 顧蘇和顧潛哪里是那么容易善罷甘休的人,馬上又將電話打了過來。顧世安這次沒有接,將電話調(diào)成了靜音,任由著他們怎么打也沒管。 電話屏幕亮了那么久,總算是徹底的熄滅了下來。顧世安埋頭工作了起來,再也沒有看手機。 她加班到了十點多,這才回老宅。 老宅里是靜悄悄的,她看了看玄關(guān)處的鞋,才發(fā)現(xiàn)陳效也并未回來。 她緊繃著的神經(jīng)是微微松了松的,輕輕的上了樓,然后換了衣服洗漱。她的腦子里事情多,倒在床上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才剛迷迷糊糊的睡著,房間里的燈就亮了起來。顧世安睜開眼睛,就對上了陳效那靠得極近的臉。 他就如鬼魅一般,過來竟然是悄無聲息的。顧世安嚇了一大跳,卻又硬生生的忍住沒動。 陳效伸手松了松脖子上的領(lǐng)帶,俊臉上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來,一手撐著從上方看著顧世安,說:“我大舅子今天找我了?!?/br> 他說完就懶懶散散的側(cè)過靠在了床頭。 顧世安一時是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的,待到反應(yīng)過來,才知道他說的大舅子應(yīng)該是顧潛。 她的心里就咯噔的一聲。 陳效懶懶散散的又補充道:“他請我喝了酒?!?/br> 他這話說得是頗為意味深長的。 顧世安的心里就生出了幾分不好的預(yù)感來。她下意識的就捏緊手指,沒有說話。 陳效是故意的。他和她結(jié)婚已經(jīng)有一年多,要是真承認(rèn)顧潛這大舅子,顧潛也就不會打電話給她讓她約他了。 她的腦子里有些亂糟糟的,還未理出個頭緒來,陳效驀的又湊近了她,說:“你就不好奇,他找我是為了什么事嗎?” 陳效這人,一向都是不會做多余的事兒的。他會見顧潛,大抵是在見顧潛之前,就已知道,他見他是為了什么。 顧世安的手指縮得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啞著聲音淡淡的說道:“不關(guān)我的事?!?/br> 陳效嘖了一聲,說:“難怪我那大舅子說你心狠,果真是不假。” 原本以為他要說什么的,但他說完這話就沒再開口了。 他越是這樣,顧世安的心里就越是不安穩(wěn)。顧潛惹事的本事她是早見識過了的。 他闖的那些禍,多半時候都是由她的二伯在背地里替他擺平的。他這次找上了陳效,那就說明,這事兒她的二伯并不知道。 這就說明,這事兒是見不得人的了。 顧世安的心里就如貓抓的一般,強制的克制著自己不動。她到底還是沒能忍住,開口問道:“他找你什么事?” 陳效原本是閉著眼睛假寐的,聽到這話就睜開眼睛來。似笑非笑的看了顧世安一眼,并沒有說話。 他這樣子,顧世安原本以為他不會說的。但頓了片刻,陳效懶懶散散的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找我借錢?!?/br> 他的語氣是隨意得很,仿佛并不值得放在心上一般。 顧世安的神經(jīng)卻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顧潛會找上陳效,那么借的這筆錢,一定不會是個小數(shù)目。 直覺告訴她,這事兒絕對不會是借錢那么簡單的。 她的心里是焦躁的,努力的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問道:“他找你借多少錢?” 陳效的臉忽的就湊近了顧世安,要笑不笑的說:“你不是說不關(guān)你的事么?你問那么多干什么?” 顧世安別開了視線來,微啞著聲音輕描淡寫的說:“好奇。” 陳效這下就低笑了一聲,起身往浴室里洗漱去了。 他看起來心情極好,顧世安閉上了眼睛,僵著身體沒有動。腦子里是亂糟糟的一片。 顧潛向陳效借錢這事兒,以陳效剛才那樣子來看,她已敢肯定絕對不止是借錢那么簡單的。 她是煩躁的,莫名的感覺這件事兒,就像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刀,隨時都會掉下來似的。 顧世安努力的讓自己靜下來,就那么僵著身體躺著。打算等陳效出來再問清楚。 也不知道是她太著急還是怎么的,時間過得極慢,過了很久,浴室的門才打開來。 她緊繃的身體微微的放松了些,但陳效卻遲遲的沒有上床。 好不容易等到他上了床,他伸手就關(guān)掉了燈,背過了顧世安閉上了眼睛。 顧世安自然是知道他副樣兒是什么都不準(zhǔn)備再談的,她只得將話給咽進了肚子里。 她遲遲的睡不著,吊足了她的胃口的陳效卻是很快就發(fā)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顧世安這一夜一直到了下半夜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第二天她連早餐都沒吃就出了門。 在車上她就給顧蘇打了電話,但顧蘇的手機是關(guān)機的。她也只得作罷。 她到底還是不安心的,中午吃飯時她又給顧蘇打了電話。這次倒是打通了,但卻沒有人接。 顧世安又打了第二次。 這一次顧蘇倒是很快接起了電話,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不是很忙嗎?現(xiàn)在又打電話來干什么?” 她的語氣里帶著絲毫不遮掩的譏諷。 顧世安也懶得和她繞彎子,直接就開口問道:“昨晚你哥找陳效什么事?” 顧蘇在電話那邊哼哼了兩聲,說道:“關(guān)你什么事?” 顧世安是惱火的,冷冷的就道:“你以為陳效是什么善類?我只是想提醒你們,別到時候……”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那邊的顧蘇給打斷,她笑了一聲,慢條斯理的說道:“我說堂姐,你這是吃醋了么?姐夫昨晚是我打電話約出來的,你不會是嫉妒了吧?” 顧蘇的語氣里是帶著得意和炫耀的。 顧世安確實沒想到昨晚是她約的陳效,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語氣淡漠的說:“我只是想提醒你們……” 顧蘇是不耐煩的,馬上就說道:“多謝,我哥的事情我哥自己會有分寸。就不勞煩你這個大忙人cao心了?!?/br> 她說完直接就掛了電話。 顧世安沒有再打過去,將手機丟在了一旁,伸手摁了一下眉心。讓自己靜下來。 顧蘇并不肯說是什么事,反而對她冷嘲熱諷的,這就更能證明肯定是有貓膩的。 她是煩躁的,過了好會兒才冷靜下來。將還沒吃完的飯慢慢的吃完,這才起身去沖咖啡。 她的心里是不安的,沖咖啡回來就給她奶奶打了電話。顧老太太是和平常一樣的,應(yīng)該是什么都不知道。顧世安這才松了口氣兒,將這事兒丟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