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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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辰卻是無心關(guān)心噬魂劍的狀態(tài)了,他大步走到已被打暈過去的慕千言身旁,將人抱起,對著蕭祈道:我要帶他離開這兒。 蕭祈冷哼一聲,隨你,別讓我再看見他最好。 聞言,木芙卻覺得不妥,皺了皺眉,擔(dān)憂道:魔君大人,這在木芙看來,慕千言畢竟是魔族人,若是落入眼前這位冷冰冰的神仙手中,不知道將會遭受些什么罪呢。作為同族,她還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然而蕭祈冷冷掃了她一眼后,木芙立即乖乖閉了嘴,退到眾人身后,不再多言。 蕭祈有心放離辰離開,不料緊接著他又聽見離辰對著季閑道:閑云真君,跟我們一起回大澤吧。 季閑看了看離辰,目光沉靜如水,沒有答應(yīng),卻也沒有拒絕,似是有些猶豫。 因為離辰方才也算是幫了蕭祈一把,所以先前離辰擅闖魔宮的事,蕭祈便決定不再追究,誰知離辰帶走慕千言還不滿足,竟還想帶走季閑,蕭祈大怒,將季閑拉到自己身邊,緊緊抓住不放,厲聲拒絕道:不行! 蕭祈的憤怒對離辰來說完全沒有威懾力,他看也不看蕭祈,只平靜望著季閑,勸說道:今日你也看到了,你留在北荒非常危險,之前大多數(shù)魔族人還不知道你的存在,但昨日我們鬧的動靜有點大,難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就算他們不拿你祭劍,以你的身份,他們也不可能容得下你。 提起昨日的事蕭祈還有氣,他盡力不讓自己爆發(fā)出來,寒聲道:要不是你來劫人,仙君現(xiàn)在還是好好的。 好好的?離辰冷冷掃過蕭祈,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成天被關(guān)在一個小院子里,門都不能出,這也叫好好的? 若不是因為你,閑云現(xiàn)在才是好好的。自從攤上你這么個禍星,他就沒遇到過什么好事。 他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若是真喜歡他,就應(yīng)該放他走。 在季閑的印象中,離辰一直都是一副少言寡語的性子,他第一次聽見離辰這般長篇大論地教訓(xùn)人,沒想到竟也這般厲害。 蕭祈氣極,指間關(guān)節(jié)被捏得直響,卻像是被人戳中痛處,面色極為難看,半晌說不出反駁的話語來。 季閑因為他仙籍被除,仙體受損,而他卻活得好好的誰說他不是個禍星呢? 而且離辰說得沒錯,若是魔族那群長老知道季閑的身份,季閑待在北荒,只會更加危險。他本以為以自己的能力地位,定能護季閑無恙,但是經(jīng)過今日之事,蕭祈是真的有些害怕了。若是季閑出了什么意外,他不知自己該如何承受。 然而一想到要放季閑離開,蕭祈卻又像是被人捏住心臟揉搓般疼得難受,當(dāng)年桃源村外一別,兩人五百年未見,無盡海一別,轉(zhuǎn)瞬千年。 若是今日他放季閑離開,再見不知又會是何時了 蕭祈像是剛從千年冰川中走出來,周身散發(fā)出陣陣寒氣,他緊抿薄唇,面若寒霜,許久沒有回話。 見蕭祈半晌不吱聲,離辰便知道蕭祈心中有些動搖了,正欲再添一把火,卻聽見一直保持沉默的季閑輕咳了兩聲,柔聲道:離辰,你趕緊帶著瀾辭離開這兒吧上回我為了蕭祈同含光真君大打出手,也不知道天帝知曉后會如何處置,說不定我回大澤后反倒更加危險。 聞言,蕭祈猛地抬頭,望向季閑的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還帶一絲難以言喻的驚喜。 你離辰也是一愣,來北荒前,離辰就猜想,季閑遲遲沒有逃脫只是因為他自己不想走,不料還真被他猜中了,他恨鐵不成鋼地怒罵道:執(zhí)迷不悟! 季閑倒是沒有生氣,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又好似含著些許笑意,淡淡道:沒辦法啊,你說過的,命中劫數(shù),逃不掉的。 我什么時候說過蕭祈是話講到一半,離辰卻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住了口,臉色驟變,不可置信地望向季閑,你是說窺天鏡? 記得那次在瑤池宴會,他被瀾辭叫去找季閑和毛團,走到一個偏僻的花園時,恰好撞見了季閑正跟蕭祈談話,他無意中聽到了部分,接著蕭祈離開后,季閑竟莫名其妙地向他打聽起了關(guān)于上古神器窺天鏡的事。 上古神器窺天鏡,傳說能通曉古今未來,看到一個人的前世來生。而越是修為高深的人,將自己的鮮血滴入鏡面,便越容易在鏡中看到自己此生的命劫。 季閑說蕭祈是他的命中劫數(shù),莫非 季閑跟離辰熟識許久,見他這副模樣,便知離辰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輕聲回道:如你所想。 一旁的蕭祈聽得云里霧里,他非常不喜歡這種季閑跟他人默契地打著啞謎,然而他卻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覺。他皺了皺眉,不悅問道: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季閑伸手握住蕭祈的手掌,用指腹捏了捏對方手心,柔聲道:回去了告訴你。 季閑的動作和話語莫名取悅了蕭祈,他只覺得一股暖流從手心直直滲入心臟,將他的怒火盡數(shù)澆滅,整個人都平靜下來,于是乖乖地什么也不問了。 蕭祈是高興了,一旁的離辰臉色卻變得格外難看。 原來季閑早已知道蕭祈便是他的命劫,那當(dāng)年天帝下令追殺蕭祈時,為何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出手相助這個劫數(shù),到底是他躲不過,還是不想躲? 離辰見季閑這個樣子,便知對方已經(jīng)下定決心,他再說多少也是枉費口舌,無奈低嘆一聲后,道:罷了罷了,我就不該來淌你這趟渾水。 季閑輕聲笑了笑,道:你不淌這趟渾水,又怎能遇上瀾辭仙君?季閑的身體十分虛弱,聲音又輕又柔,卻是沒有半分怨恨。 聞言,離辰眉頭緊鎖,他看了看懷中這個大`麻煩,眼神有些迷茫,低低道:他變了許多,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季閑道:或許不是他變得太多,只是我們從未認清過他。 聽見這話,離辰還欲說些什么,卻被蕭祈不耐煩地打斷道:別說廢話了,你趕緊帶著他給我離開北荒。 蕭祈知道離辰和季閑之間僅僅是好友關(guān)系,但他還是不愿看見他們在自己面前交談過多,畢竟這兩人認識的時間太長了,遠遠長過他和季閑。 離辰冷冷掃了蕭祈一眼,隨即望著季閑嚴(yán)肅道:上次你為了蕭祈同含光真君大打出手的事情已經(jīng)傳遍天界,天帝知曉后雖然龍顏大怒,卻并未下達對你的追殺令天帝近千年來性情大變,我也琢磨不透他心中所想,不過你同他認識了這么久想必他還是有些念舊情的吧。 念舊情?蕭祈面無表情地嘲諷道:是不是在你們這些虛偽的神仙心中,只要天帝不把你弄死,無論他怎么折磨你,你都要對他的大發(fā)慈悲感恩戴德啊? 季閑輕咳一聲,我也是神仙。 蕭祈道:你現(xiàn)在不是了。 離辰知道蕭祈定是恨極天帝,他不想再惹麻煩,于是便不再多言,淡淡道:那我們走了,保重。 保重。 季閑目送離辰的身影消失后,才同蕭祈木芙一道回了魔宮。 季閑一回到自己之前所住的那間院子后,便徑自走回房間自行療傷。方才被慕千言困住時,他的皮膚被熱氣灼燒得生疼,但好在他并未實實在在地接觸到那厲害的炎火,只是受了點皮外傷,現(xiàn)下有些虛弱,休息片刻后便能恢復(fù)正常。 不一會兒,季閑便感覺自己好了不少,然而當(dāng)他告訴蕭祈自己并無大礙時,蕭祈卻不信。 季閑體內(nèi)的寒氣還未徹底拔除,又被這么一折騰,而且他還違背醫(yī)囑擅動仙氣,蕭祈實在放心不下,便叫了族中醫(yī)師前來查看。 在魔族醫(yī)師來之前,蕭祈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并暗自下定決心,即使季閑的身體再弱,他也要拼盡全力把人養(yǎng)好了,這是他欠季閑的。 然而令蕭祈非常意外的是,族內(nèi)一位厲害的那位醫(yī)師前來查看后,只說季閑的體質(zhì)偏陰寒,身子有些虛弱,但并無大礙,只需多加修養(yǎng)便可。 蕭祈覺得奇怪,上回也是這位醫(yī)師來診治后,說季閑體內(nèi)寒氣入骨,身子十分虛弱,恐怕是終年遭受寒冬之苦,疼痛難忍。若不是季閑的修為高深,忍耐力非同常人,肯定早已承受不住這般痛苦,駕鶴仙逝了。蕭祈大驚,待季閑醒來后一逼問,這才得知了季閑曾被天帝扔進無盡海里浸泡的事實。 怎么才過不久,這人便完全改了一套說法。 就算這段時間季閑有用他自己的治療法子拔除體內(nèi)寒氣,而且看上去效果顯著,但季閑說在治療期間他不能使用仙術(shù),總歸有他的道理。 如今季閑已經(jīng)使用了仙術(shù),那又會有什么后果? 蕭祈心頭隱隱涌上一股不安的感覺。 蕭祈叫住那醫(yī)師,沉聲問道:你上回還說他體內(nèi)寒氣入骨,若不好生照料,怕是會有生命危險,怎么現(xiàn)在你這么快便完全改了一套說法? 聞言,醫(yī)師也是大驚,因為方才他為季閑診治時,季閑又隨意換了一副容貌,他根本沒看出來眼前之人便是不久前他診治過的那位。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魔君大人,您沒有和小的說笑吧? 蕭祈: 蕭祈始終板著一張臉,看上去格外滲人,哪里有半分說笑的樣子。 見蕭祈不回話,那醫(yī)師立即老實道:魔君大人,我是萬萬不敢跟您說假話的,上回我替這位公子診治的時候,他確實如同在下所說,寒氣入骨,身子極為虛弱。 至于現(xiàn)在那醫(yī)師面上露出一絲疑惑,猶豫片刻后,才壯起膽子道:我猜想你們一定是用了什么法子拔除了他體內(nèi)的寒氣。 這位公子修為不低,體質(zhì)卻極為陰寒,想來遭受這寒毒之苦已有不少時間。這種深入骨髓的病痛最難根除,能想出治療法子的那位才是高人,魔君大人,你若不放心,大可再請那位高人前來診治。 哪來的什么高人,就是季閑自己。 蕭祈無語片刻后,略為無奈地揮了揮手,罷了,你先下去吧。 是。 季閑半靠在床上,有些好笑地望著蕭祈,開玩笑道:我說了我現(xiàn)在已無大礙,你卻不信,硬要再找大夫前來查看,現(xiàn)下大夫也這么說,你怎么還不高興了? 若是季閑的身體有所好轉(zhuǎn),蕭祈歡呼還來不及,又怎么會不高興。但是聽完大夫的話后,蕭祈總覺得有些不真實,再加上季閑前科不少,所以他心頭仍是不放心。 蕭祈在床邊坐下,將季閑的臉掰過來與自己對視,認真問道:你先前說過,在你治療的這段時間里你不能使用仙術(shù),但今日你在石塔內(nèi)破了規(guī)矩你現(xiàn)在可覺得身體有哪里不適? 季閑愣了一下,方才笑了笑,柔聲道:我說不能使用仙術(shù)也只是我的一個猜想而已,現(xiàn)下我既然沒事,如此便再好不過了你也別多慮了。 蕭祈直勾勾地盯著季閑,想從對方面上看出一絲異樣,你沒有瞞著我什么吧? 季閑笑道:在下怎么敢啊,魔君大人。 蕭祈哼了哼,最好是這樣。頓了片刻后,又說:你坐過去一點,我有問題想問你。 季閑往旁邊挪了挪,給蕭祈留出足夠的空位,正好,我也有許多問題要問你。 蕭祈躺上床去,靠在季閑身旁,道:你先說吧。 季閑思索片刻后,問出了那個自己最感興趣的問題,你到底是什么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第31章 今日在石塔內(nèi), 蕭祈說他在凡間修煉的時候,曾受過閑云真君的指點,季閑頓時明白過來, 原來蕭祈早已知曉他的身份, 只是一直裝作不知道罷了。 不過季閑倒是有些疑惑, 蕭祈到底是什么時候知道他身份的? 是因為上次兩人去潛龍淵, 他祭出了青霜劍, 還是蕭祈一直都知道? 聽見這個問題, 蕭祈卻沒有多少意外,他偏過頭,靜靜望著季閑, 不答反問道:我也很想問仙君,為什么這么多年來,你一直都裝作不認識我? 你明明知道我找了你那么久 以前每當(dāng)蕭祈想到季閑明明就在自己身邊, 卻不愿認自己的時候, 心頭便會生起一股難言的憤怒。所以就算后來他將人強行綁在自己身邊,看到季閑繼續(xù)裝傻,他也一直沒有戳破。 然而沒想到的是,會有這么一天, 他們心平氣和地并肩半靠在床上,然后把所有問題都攤開來說。也是在這一刻,蕭祈才發(fā)現(xiàn), 比起季閑的安危,比起季閑能留在自己身邊, 自己以前所在乎的那些東西,好像都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季閑倒是不知道蕭祈心中所想,他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悶聲道:是我先問你的。 蕭祈沉吟片刻后,才緩緩開口道:具體是什么時候,我也不記得了,總之是我來到北荒后,我看了許多魔族史料,上面有對你的記載。 季閑略為驚訝地看了蕭祈一眼,所以蕭祈果然是在重逢之前便知曉了他的身份嗎,那他后來還對自己做出那么過分的事情,季閑哼了哼,面上有些不悅,還沒來得及插話,便聽見蕭祈繼續(xù)道:史書上有你的畫像,不過他們把你畫得太丑,我沒有認出來。 但是當(dāng)我看見史書上關(guān)于青霜劍的描述和畫像后,我便瞬間對上了號。 聽到這里,季閑也懶去追究魔族史書上把他的人像畫得太丑是怎么一回事了,只疑惑道:除開上次在潛龍淵,在我印象中,我并未以閑云真君的身份在你面前使過青霜劍,所以你又是怎么憑青霜劍認出我的? 不知道是不是季閑的錯覺,當(dāng)他問出這個問題后,他竟感覺蕭祈的目光瞬間黯淡了幾分。 蕭祈輕輕撫過季閑的長發(fā),無奈地笑了一聲,低聲道:你的確沒有以閑云真君的身份在我面前使過青霜劍但你或許已經(jīng)忘了,你在我面前用過墨陽劍。 墨陽認主,除了我和你,這世上應(yīng)該沒有第三個人可以再驅(qū)使他了吧。蕭祈的聲音意外的溫柔,卻又好似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