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宦而驕 第2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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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啊,院長的院子常人怎么進(jìn)?!背林鄄灰捎兴φf解釋著,“拜友都是一把胡子的老頭子了?!?/br> 她調(diào)皮地做了一個捋呼吸的動作,笑瞇瞇地說著:“說話之乎者也,我聽著就頭疼?!?/br> “少胡說八道?!卞X母拍了一下她的手,“那些都是老師,身邊弟子怎么也算是青年才俊,可可有你喜歡的漂亮哥哥?!?/br> 她漫不經(jīng)心地問出口,眸光沉沉地看向沉舟。 “哦,不記得了,長得沒有三哥哥好看,學(xué)問沒有表哥好?!背林垭S口說著,搖頭晃腦,頭頂?shù)聂W釵便晃晃悠悠的,“又不是美人,自然沒印象。” 錢母笑著搖了搖頭,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額頭:“遲早栽在這雙美人眼上?!?/br> 沉舟咧嘴一笑。 “那我若是喜歡一個人怎么辦?”許久之后,沉舟再一次問道。 錢母心中咯噔一聲。 “你爹可千叮嚀萬囑咐要我看好你,你這突然喜歡上誰了,讓你怎么念念不忘?!?/br> 她耐心開口,隨后話鋒一轉(zhuǎn),又說道。 “你才十三,年底才及笄,雖說之后就能嫁人婚配了,可尋常疼人的父母,都是要往后拖個兩三年的,更別說你爹娘,你舅舅了,你便是到了二十歲,這般功名利祿,破天富貴下,娶你的人只會多不會少。” 錢母耐心開口,語含戒備:“你還小,有些人若是用一些甜言蜜語騙你,千萬不能當(dāng)真,都是一些混球,下次若是有人,你與舅母說,舅母親自替你回回他。” 錢家如今勢頭真好,她的外祖父錢森雖然到了致仕的年紀(jì),可看萬歲的打算卻是打算再留幾年的,舅舅錢若清也能獨(dú)當(dāng)一面,再說水家,水家本就是浙江巨富,富貴足以亂人眼,水琛如今力壓安南亂局,風(fēng)頭正盛,無人能及。 便是她自己,也是出自羅家門下的學(xué)生,乃是院長親自教導(dǎo)的徒弟,和一般學(xué)院學(xué)生不同。 這般容貌,這般才學(xué),這般家世,身邊注定會圍滿不懷好意的豺狼虎豹。 只是現(xiàn)在她一直住在羅院長那邊,院長一向把關(guān)甚嚴(yán),錢得安和三殿下又是嚴(yán)謹(jǐn)自制,所以又是哪里的疏漏。 錢母心中凝重,卻又只能按下不說,唯恐激出小孩的叛逆心。 “我就是隨便問問,突然好奇而已?!背林圩宰约旱男⌒乃贾谢厣?,這才發(fā)覺不對勁,連忙找補(bǔ)著,“我整日讀書哪有心情考慮這些,舅媽不信的話,你問下柔柔。” 她神色大方地說著。 “哪能啊,我也只是擔(dān)心?!卞X母理了理她的鬢角,笑說著,“快到宮門口,皇后說想要見你,下車了你到時候就隨嬤嬤去?!?/br> 沉舟乖乖點(diǎn)頭。 馬車順勢停了下來。 京城停車素有不成文的規(guī)矩,像錢家的馬車都是直接開到宮門的,還未停穩(wěn),就有小黃門和侍衛(wèi)圍了上來。 “去吧,乖孩子?!卞X母溫和說著,“有勞左嬤嬤了?!?/br> “不敢不敢?!?/br> 左嬤嬤是皇后心腹,每次水家姑娘入宮都是她親自接送的。 “水姑娘,這邊上轎。” 宮外早已圍了不少人,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個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女子身上。 水家要回京的消息早已傳開,這位水家姑娘一旦及笄,怕是門檻都是要踏破了。 錢母目不斜視,目送沉舟上了轎,這才順勢把在一旁睡覺的錢柔柔掐醒。 錢柔柔被娘粗魯?shù)赝菩?,痛苦地睜開眼,不高興說道:“叫我做什么?!?/br> “白日瘋玩,現(xiàn)在就知道困了,快醒醒神?!卞X母一本正經(jīng)地捏了個理由,笑說著。 錢柔柔立馬不悅抱怨著:“都是哥哥,我本來在院子好好讀書的,哥哥非要拉著我去外面練字,外面這么曬,我寫好了還不準(zhǔn)我回去,又要我去練武場鍛煉身體?!?/br> 錢母皺眉:“讀書健體,也沒錯啊。” “可外面很熱耶?!彼г怪?,“jiejie都可以在里面練字,為什么我不行啊。” 錢母心中一動:“你jiejie在屋內(nèi)練字,她最近都是一個人練字嘛?!?/br> “還有就三殿下啊。”錢柔柔大大咧咧地說著。 “三皇子啊?!卞X母心中松了一口氣。 “是哦,娘,我跟你說,jiejie好像和三皇子吵架了?!彼裆衩孛氐卣f著。 “吵架?為什么吵架?!?/br> “我也不知道,哥哥知道,但哥哥不說?!卞X柔柔慫恿著,“娘去問問?!?/br> 錢母翻了個白眼:“少八卦,定是有事情,我等會兒問下你哥哥?!?/br> 錢柔柔點(diǎn)頭,這才隨娘進(jìn)了宮門。 錢家在錢塘就以名聲大噪,錢森多年為官,歷經(jīng)兩朝,和萬歲是多年好友,如今更是萬歲心腹,是以錢家人一下馬車,就圍上一群人,兩人的話便戛然而止。 沉舟進(jìn)了后宮,見了皇后娘娘才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做了一圈的人。 皇后直接對著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來:“等你許久了,又不敢催你,怕耽誤你學(xué)業(yè)?!?/br> “不耽誤,今日老師只留了作業(yè),我已經(jīng)寫好了。”她乖乖說著,大眼睛撲閃著。 “那寫好了嗎?” “寫好了?!?/br> 皇后越看越喜歡,抱著她直笑,態(tài)度是不加掩飾地親昵,一群人便也跟著附奉承著。 “前幾日我聽說姑娘和南國來的一個姑娘相談甚歡?!币粋€夫人隨口說著,“三殿下但是也在呢?!?/br> 沉舟點(diǎn)頭:“慕容兒,說是南國醫(yī)藥世家的繼承人。” “什么繼承人,女子嘛,終歸是要嫁人的,聽說此番入京就是要選一個好人家的?!狈蛉诉B帶譏諷地說著。 沉舟動了動屁股,有些不舒服地聽著她說話,小聲說道:“我爹說慕家醫(yī)術(shù)很好的?!?/br> 她眨了眨眼,抬眸去看皇后。 皇后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南國到底是蠻夷,三殿下再過兩年也要及冠了,我看那慕容兒哪里是巧遇……” 茶盞輕磕桌面的聲音。 屋內(nèi)的氣氛瞬間一怔。 皇后神色冷淡地說著:“南國助我大周穩(wěn)定西南,真心實(shí)意,如此背后詆毀,有違萬歲教導(dǎo)。” 那夫人本來是打算討好人的,話說出口就被人教訓(xùn),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煞白。 沉舟怔怔地看著她,突然胸口悶悶地想到:原來慕容兒是故意接近她的啊。 她心情低落,皇后眼尾一掃,緊跟著皺了皺眉。 “初心是好的,不過是想多了,起來吧?!彼词剐挠胁粣?,但還是高舉輕放,隨口岔開話題,一群人便又熱熱鬧鬧地重新說起話來。 宴會在芙蓉園舉行,鴻臚寺揣摩著萬歲的心思,特意在菜色獻(xiàn)舞中加了南國的特色的東西,果然得了萬歲一聲稱贊。 那邊快開宴了,沉舟才從皇后身邊離開,心事重重地回到了錢家的位置。 “怎么不高興。”錢得安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她沉默的臉,擔(dān)憂問道。 沉舟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你知道南國使臣中有一個人叫慕容兒,是來和親的嗎?” 錢得安點(diǎn)頭:“略有耳聞,南國有和親的打算,但不知是否是慕容兒。” “不論是誰,宗室中合適的人……”她喃喃低語,“有誰。” “三殿下不就是嗎。”一側(cè)的錢柔柔美滋滋地吃完糕點(diǎn),擦著手,隨口說道。 錢得安眼皮子一跳,眼尾掃向明沉舟,手中則眼疾手快給錢柔柔塞了一塊糕點(diǎn)。 “說起來,三殿下的年紀(jì)按道理也該相看一門了?!钡湶粏涡?,前排的錢母也隨口說著。 水沉舟臉色更加陰沉,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的謝迢所在的位置。 謝迢正在和大公主說話,似感受到她的目光,抬眸淡淡掃去。 水榭上的鼓聲恰好落下,兩人四目相對,隨后各自移開視線。 “那個南國好像看中你了。”大公主用扇子掩著唇,低聲說道,“你看他們的使者一直看你,只是你的正妻之位是萬萬輪不上他們的?!?/br> 謝迢纖長的睫毛微微下垂,沉默地聽著。 “你意下如何?”謝遠(yuǎn)也借機(jī)湊了過來,緊跟著問道。 “不要?!敝x迢捏著手中的酒杯,輕聲但又堅(jiān)定地說道。 “也是,你眼光高的很?!敝x遠(yuǎn)笑說著,正兒八經(jīng)坐了回去,繼續(xù)看著水榭上的舞。 大公主手中的扇子微微打了個轉(zhuǎn),意味深長地問道:“有人了?!?/br> 她不過是快口而出,本沒打算謝迢回答,卻不料她這位總是冷沁沁的弟弟抬眸,漆黑的眸光中好似倒映著余下所有人,卻又好似獨(dú)獨(dú)注視著某個人。 “嗯?!?/br> 他輕聲說著。 大公主輕輕倒吸一口氣,正打算仔細(xì)詢問,卻見到對面的南國使者起身,一時間愣在原處。 “大周威德遐被,四方賓服,南國敬奉大周帝王為主,心悅誠服,愿每年上供金玉和奇禽異獸,我王又聽聞貴國三殿下身患寒毒,特獻(xiàn)上慕家醫(yī)女,愿為殿下鞍前馬后,只求殿下長命百歲?!?/br> 原本還熱鬧的宴會瞬間安靜下來,目光在謝迢和南國席面上美艷的女子身上徘徊。 皇后眉心緩緩皺起。 “慕家精通巫醫(yī),西南一地?zé)o人不知,懇請萬歲收下?!?/br> 慕容兒特意穿上南國的艷麗衣服,彩珠垂落,那雙眉眼便越發(fā)驚艷。 她柔順地跪在地上,姿態(tài)虔誠,容貌更顯。 “寒毒也有涉及?”萬歲強(qiáng)忍著心中的激動,平靜說道。 “寒毒根源出自瓊海,家父年少時曾在瓊海學(xué)醫(yī)。”慕容兒低聲說道,“曾在手寫的半本醫(yī)書上寫過此毒?!?/br> 謝迢身患寒毒并不是秘密,萬歲也曾廣招天下名醫(yī)為其醫(yī)治,奈何皆是無功而返。 沉舟靜靜地看著堂中的一切,手指不由緊緊握起。 不知為何,她心里悶悶的。 萬歲正打算開口,卻聽到皇后輕咳一聲,便連忙看向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