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書迷正在閱讀:大宋小飯館、神打開無限游戲的方式、我想做游戲啊、我一見你就困、賽博上帝會愛上時空神明么?、殘疾戰(zhàn)神嫁我為妾后(穿越)、臣領(lǐng)旨、炮灰攻扮演任務(wù)(穿越)、念念相許(GL)、金絲雀她暗戀成真(GL)
蛋愣是從腋窩擠進去,跟長腳似的沿著胸膛往下,沈白幸輕嘶出聲。 仙君? 沈白幸沒空搭理他們,只想趕緊把蛋弄出來,狠狠抽一頓。 他靠近鎖骨之地的那枚印記,隨著蛋的動作逐漸變淺,最后消失在皮膚上。與此同時,蛋殼多了一個花型印痕,盤踞沈白幸在要命的地方。 玉微仙君徹底發(fā)怒了,拂袖將修士送走,然后在殿內(nèi)解開衣帶。 蛋砰的一聲摔在地上,蛋殼裂出縫隙。它在沈白幸又怒又詫異的目光,慢慢破殼。 最先鉆出來的是一抹紅色,然后是整個白乎乎的身軀。 腦門上一撮紅毛,有著四個爪子,拖著短尾巴的生物睜開眼睛,甫一看見沈白幸,就嚶嚶叫出聲。 沈白幸看著小東西蹦過來,后退一步。 小東西不高興了,從鼻子里面重重呼氣,喊道:小白,小白啾啾啾。 明明是走獸,卻學鳥叫,莫不是個傻的?還有它怎么喊自己小白,沈白幸不禁想。 第95章 沈二白 這日天朗氣清,沈白幸躺在高高的樹枝上,手里拎著專門從人間買來的桃花酒,正欣賞凡間的大好風光。粉紅色的酒液從細長的白瓷壺口流出,馥郁的香氣充斥口腔每一個角落,沈白幸喝得上頭,喝了一壺取第二壺,將自己灌得醉醺醺。 緋紅從臉頰升起,他咂摸著嘴巴,對在樹枝上跑來跑去不爬高的蛋說,傻蛋,過來。 剛出殼不久的小家伙后腿在樹上扒拉,然后縱身一躍準確掉入沈白幸懷抱,小白。 喲,還是個膽肥的,他一手捏上小家伙腿,評頭論足,沒想到看著蠢,還挺能跳。 小白。 你能不能換兩個字,我已經(jīng)聽你喊了三天,耳朵都要起繭了。 小白。 你們走獸不都是從娘胎里蹦出來么?怎你就從殼中生,真怪。沈白幸將剩下的半壺酒卡在樹杈上,兩手提留著小家伙兩個前腿,四處打量,鳥都是有翅膀的,快給我看看你藏哪里了。 啾啾。 沈白幸已然醉的不輕,含糊不清說:鳥就該這么叫,不過嘛還是我的配劍叫聲最好聽。 被抓在手中的白色生物短尾巴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黑潤的大眼睛盯著沈白幸,它若有所思了半刻,然后四肢僵直,重重呼哧幾下。 沈白幸以為新得的小寵物餓了,道:我給你東西吃好不好? 小白啾! 話音落地,傻蛋渾身抖幾下,沈白幸眼尖的看見對方身體兩側(cè)有一團光在明滅,最后嘩得的一下從光中伸出一雙毛茸茸的翅膀 沈白幸:你還真有翅膀? 啾? 沈白幸怕是幻覺,趕緊用手揉眼睛,接連看了三遍,終于確認這個生物非比尋常。他控制不住的將傻蛋抱得更緊,撫摸對方細軟的毛絨,享受柔軟無比的手感,笑得眼睛瞇起,從今以后,你就不叫傻蛋了,賜名沈二白。 適時,一頭雪狼在山中嚎叫,沈二白聽見有樣學樣,扯著嬌嫩的嗓子嗷嗷叫喚。沈白幸被逗得前俯后仰,將酒壺拿起,先給自己喝一口,然后用壺嘴抵著沈二白嘴巴,道:嘗嘗。 沈二白急忙伸出舌頭舔,剛舔完一口就吐出來,剛好噴了沈白幸一臉口水。 玉微仙君臉黑如鍋底,松開沈二白兩只爪子,淡淡道:一邊玩去,別打擾我雅興。 小白 沈白幸不理它,沈二白便叫不停,他喝醉之后下手沒輕沒重,袖子一掃就將二白甩下樹枝。 沈白幸回頭一看大叫不好,趕緊彎腰去夠,奈何他自己還是個醉漢,不禁沒撈到沈二白,還跟石頭似的從枝頭掉落。 白色衣袂翻飛,沈白幸沒有砸地上,他被一個人給接住了,至于這人是誰,除了應(yīng)瑄不做第二人選。 于此同時,他模糊的聽到一聲rou體撞地的悶響,沈二白同志不負眾望跟摔皮球似的,靠著rou乎乎的軀體在地上輕彈兩下,然后同無事發(fā)生一樣,迅速爬起來。 沈白幸看了直呼傻眼,二白到底是個什么生物,這么高都摔不懵還活蹦亂掉。 應(yīng)瑄看著地上帶翅膀的白狗,一手掰過沈白幸下巴,道:這玩意哪來的? 撿的。 小白。 應(yīng)瑄俯視著地上白狗,殺氣四溢。 沈二白初生牛犢不怕虎,四肢刨地,裂出牙齒都沒長起的嘴,嗷! 應(yīng)瑄欲一掌打死,沈白幸連忙攔住,你敢殺它,我以后就再也不見你了。 個玩意,就留著吧。 綠葉銀花之下,戮仙君抱著沈白幸朝寢殿走,冷風吹起二人頭發(fā),在空中糾纏。 后面的沈二白在寒風中煢煢孑立,馬上反應(yīng)過來追上去,他腿短跑得倒挺快,呼哧呼哧趕上應(yīng)瑄的步伐,然后一嘴咬住對方袍角。 感受到被拉的力量,應(yīng)瑄冷下眸子,抬腳一踹! 二白同志頓時跟炮彈似的急射飛出,消失在沈白幸視線中。 沈白幸被這一幕駭?shù)醚珶o,從應(yīng)瑄懷中掙扎落地,酒醉的腦袋發(fā)暈讓身體站立不穩(wěn)。 小心。應(yīng)瑄來扶,被一道劍光逼開。 沈白幸右手執(zhí)劍,當他冷下神情的時候,整個人散發(fā)著寒冰氣息,你為什么要傷害它? 為了個不足為道的東西,你要跟我鬧氣? 隨你怎么想。沈白幸擔心沈二白的安全大過其他,他從搖光殿飛向雪山,落地之后四下搜索沈二白的蹤跡。 偌大的雪山要找一個小東西談何容易,但是一刻鐘后,沈白幸在雪地里聽到了一聲稚嫩的狼叫。 嗷嗷嗷小白! 沈二白同志頑強不屈的從雪堆鉆出,皮早rou厚到令人發(fā)指,只是走路有點瘸,蹦跳著撲向沈白幸。 正因為受傷,二白得到了幾天的細心照顧,可惜等他傷一好能上樹下水了,沈白幸馬上撒手,被應(yīng)瑄拐著去往天厄城。 彼時的天厄城行人絡(luò)繹不絕,大街小巷張燈結(jié)彩,像是在舉辦什么活動。紅綢、燈籠掛在樹上和屋檐,孩童舉著紙折成的小風箏到處亂竄,儼然一片太平安居的景象。 如果沒有時空回溯,沈白幸從未跟應(yīng)瑄到過天厄城同游,他還記得對方立在樹下,耐心回答自己的問題。 應(yīng)瑄一臉溫柔,摸著他的臉說:以前有人總問我,什么時候帶他去凡間,我一直沒有兌現(xiàn)?,F(xiàn)在想來,不守諾言實非君子所為,對于玉微,我想做君子。 沈白幸:我問過你這話么? 問過,只是你記性不好,都忘記了。 沈白幸也不管應(yīng)瑄這番話是真是假,反正去趟人間也沒損失。他后腳剛出搖光殿,就見一團雪白從寢殿跑出,rou團似的嗷嗷叫:小白小白! 感情是忘了這個小東西,拎起沈二白的脖子,沈白幸欲要抱在懷中,就被應(yīng)瑄半路截住,后者拿著把折扇,人畜無害的說:路途不遠,讓它自己飛。 于是乎,沈二白跟在兩人身后使勁撲扇著小翅膀愣是趕不上,累的氣喘吁吁,終于在城門口看見等候的沈白幸。 尋了個酒樓,沈白幸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他眼也不錯的盯著店小二端菜上來擺放好,光看菜色就讓人食指大動。 應(yīng)瑄端著酒杯不動筷,道:你慢點,吃完還有。 天厄城經(jīng)常會有修士來往,是以當周圍的食客看見沈二白的時候,并不驚恐。而且沈二白的模樣一看就是仙家靈寵,沈白幸并不冷落愛寵,找了個干凈的盤子,將rou夾進去。 小白啾啾啾。 他們飯吃到一半,就有一幫子修士進入酒樓。為首那人面容端正,察覺到有人看他,抬頭看向二樓。 沈白幸被瞧個正著,他為了表示自己沒有惡意,對人家笑了笑。 修士愣了一下,帶著同門子弟坐滿對面兩桌。 應(yīng)瑄輕輕放下酒杯,一手撐在桌面支著下巴,目光在沈白幸臉上掃視。 看我作甚? 應(yīng)瑄沒有馬上回答,他將目光放在沈白幸后方,剛才那個修士身上,慢悠悠說:你剛才對他笑了。 所以呢? 你對他笑,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我也不喜歡。 沈白幸停下筷子,感情應(yīng)瑄的劣根性在往生天時就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只是他當初蠢察覺不出而已。 戮仙君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憑借修士的耳力,自然能一字不落的聽清。后方吃飯的聲音停頓,然后是桌椅挪動的響聲。 深藍色衣服的修士問:這位兄臺,敢問是哪個門派的? 應(yīng)瑄唰的一下打開折扇,并不理睬。 修士有點尷尬,自報家門,在下無海門弟子,兄臺剛才說話未免過分。我跟你身邊這位小兄弟只不過打過一次照面,兄臺不要多想。 我多想什么了?應(yīng)瑄輕描淡寫的掃來。 呃。 既然說不出所以然,就別礙眼。 你! 沈白幸看著眼前這張跟徒弟一模一樣的臉,深感兩人脾氣真是大不相同。應(yīng)瑄視人命如草芥,為所欲為,單淵有時候雖然行事也兇,但有自己在尚能控制住。 從他通過回溯之術(shù)回到幾百年前,許多事情就已經(jīng)發(fā)生改變,沈二白就是多出來的靈寵,天厄城之行也是。 年輕的宗門驕子,氣性也大,狠狠剜了應(yīng)瑄一眼,又看了看沈白幸才回到原處。 白紙扇嘩的一下被合上,扇骨在應(yīng)瑄手心有節(jié)奏的敲擊。 沈白幸看著這樣的應(yīng)瑄,總覺得對方在憋壞主意,他忍不住勸告,你別亂來。 應(yīng)瑄傾身,隔著桌子用折扇戳正在吃飯的沈二白同志,要笑不笑的說:亂來,怎么個亂來法?是他看了你一眼剜一只眼睛,剜完雙眼,將全身的骨頭一根根剔出,扔進鍋里熬湯送回無海門么? 沈白幸被對方的描述嚇得飯也不香了,他真怕應(yīng)瑄發(fā)火把人給煮了。就他所知,從太虛中出來的人不該有如此重的戾氣,天道從根本上來說是站在蒼生一邊。應(yīng)瑄這種動不動就殺人的做法有違天道本心。 為了保住無海門小弟子的性命,沈白幸對戮仙君保證,我不對他笑了也不看,你消消氣。 可惜,應(yīng)瑄貌似不是很買賬,倒是他把二白同志給戳毛了,后者在桌子上炸毛,壓低腦袋對著戮仙君就是一陣狼嚎。它如閃電般蹦起來,張開嘴對著應(yīng)瑄就咬。 嗷! 應(yīng)瑄一手掐住沈二白脖子,找死。 放下,快放下,它都要被你掐死了。沈白幸急忙給愛寵解圍,二白不懂事,不要同它計較。 應(yīng)瑄冷哼出聲:它鬼精著。 小二,結(jié)賬。 就不吃了?沈白幸疑惑道。 我還有事,你自己慢慢吃。應(yīng)瑄淡淡道,將銀子丟給店小二,然后又取出一袋金葉子交給沈白幸,吃完找個地方玩吧,不要被人騙了,傍晚我來接你。 他也不等沈白幸同意,轉(zhuǎn)瞬消失在原地。 沈白幸吃完飯曬太陽,摸沈二白軟乎乎的身體,自言自語道:應(yīng)瑄保不齊干壞事去了,等會就找過去搗亂,你說好不好? 好的,小白。 沈白幸起初沒覺得不對勁,數(shù)息之后猛然揪住沈二白,詫異道:你會說人話了?! 小白親。 沈白幸瞇起眼睛,我來的時候不見獅子貓,你是不是西施? 小白親親。 沈白幸:臭德行。他一邊說一邊將食指按在沈二白頭上,靈力探入,并沒有發(fā)現(xiàn)獅子貓的蹤跡,倒是遇到了阻礙。他仔細端詳對方額頭上的紅色圖案,越看越覺得像一個封印。 按理來說,修為高到沈白幸這種境界,應(yīng)當不存在他解不開的封印,除非這個封印是應(yīng)瑄或者天道所設(shè)。他首先就將應(yīng)瑄排除,那就只剩下天道了,也不知道那老不死的好好整這玩意做什么。 彼時,距離天厄城幾十里外的地方,一大幫修士正嚴陣以待。他們對面是深淵的出口,現(xiàn)任魔族之主蠢蠢欲動,帶領(lǐng)著士兵在沖擊通天碑。 雖說仙門百家,但來的都不是大人物,剛才在酒樓看沈白幸的修士就在其中。 魔族邊界連土地都是黑色的,站在上滿能感受到死氣怨氣森森。陰霾籠罩整片天空,明明是白天卻讓人感受不到一絲光明,身處其中呼吸都不順暢。 看不見的紅線從在場之人身上發(fā)出,密密麻麻的。應(yīng)瑄看到這些代表氣運的東西,閉上眼睛感受什么。他當初在地府看似吞噬了單淵的魂魄,但是回到深淵才發(fā)現(xiàn),靈魂缺了一星半點。 單淵是天道選擇來取代他的,是生死之敵。就算沒了單淵,天道也會弄出第二個第三個,只要天道不死,就是火種不滅。若是神州傾覆,妖魔鬼怪肆虐,黑暗統(tǒng)治這片土地,代表規(guī)則的天道就會失去判斷力,從壞人中辨不出十惡不赦,自然也挑不出下一個麒麟繼承者。 唯一讓應(yīng)瑄在意的是,沈白幸身為往生天的主人,對這一切不會坐視不理。他想干掉天道又不想毀了沈白幸,于是發(fā)動時空回溯,希望能控制事情的發(fā)展方向。深淵徹底開啟,群魔復出,潛入神州每個角落,就算是沈白幸全盛時期都挽回不了。為了一件不切實際的事情,沈白幸不會白白搭上自己性命。 深淵之主應(yīng)瑄從不放在心上,他之所以成為戮仙君就是想利用魔族攪亂天道,只要目的達成,魔族死不死跟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反倒是為了沈白幸少受累,他能孤身前往深淵,一如當初屠戮魔族。 如今,一切從頭來過,玉微不沾塵世正是好騙的時候。他不想向上次那樣直接跟沈白幸為敵,齷齪污穢的事暗地進行才是取信之法。 代表著氣運的紅線在應(yīng)瑄指尖把玩,他眸中盛著涼薄的笑意,將一位修士的氣運給掐斷了。 與此同時,通天碑前,面容端正的修士踉蹌倒地,好巧不巧腦袋撞上石頭,竟然就那么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