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書迷正在閱讀:大宋小飯館、神打開無限游戲的方式、我想做游戲啊、我一見你就困、賽博上帝會愛上時空神明么?、殘疾戰(zhàn)神嫁我為妾后(穿越)、臣領旨、炮灰攻扮演任務(穿越)、念念相許(GL)、金絲雀她暗戀成真(GL)
應瑄殺死一個尋常修士輕而易舉,誰讓對方看了不該看的人呢?他不高興。 遠在幾十里外,趴在沈白幸懷中的沈二白同志猛然醒神,指著通天碑的方向嗷嗷叫:小白啾,小白嗷嗷嗷! 第96章 取而代之 通天碑在震顫,深淵的第一道口子開了。瞬間,藏在后面的無數魔族爭先恐后冒出,被等候的仙門百家困在法陣里面進行斬殺。 誰都沒有注意到一抹黑影鬼魅般闖進了深淵,或者說,他們想不到會有人冒著生命危險主動進去。 貫穿整個深淵的巨大裂縫中是不盡的巖漿,天梯上,奇形怪狀的生物正飛速攀爬?,F(xiàn)任魔族之主站在巨形蜥蜴上,指揮兵將進攻。他看見一抹人影撕裂魔兵軀體,長驅直入,站在不遠處。 金絲勾龍紋的錦袍,應瑄唰的一下打開折扇,閑散的神情仿佛深淵是自家后花園。不過,他當了五百年的戮仙君,對深淵的熟悉說是自己的后花園也差不多。經過幾百年的淬煉,兩任君主通過時空回溯得以再次相逢。 來者何人? 要你命的人。 魔君外表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容貌尚可,身材也尚可,此時一言不發(fā)的揮手。前排的大軍得令,潮水般涌向應瑄。 來得好啊,應瑄冷笑一聲,折扇在手中轉一圈,而后橫掃。扇子攜裹著法力,瞬間將沖過來的魔族卷上天空撕成碎片,就連附近的一處建筑都受到波及,被夷為平地。 甫一出手,就震懾眾魔,應瑄好整以暇的問魔君:還要他們送死么? 魔君是第一次見到應瑄,在他印象中他跟這等厲害的人物并無仇恨,對方目的明確,讓他非常奇怪:就算是我們魔族,殺人也有理由,你要本座的性命到底為何? 人生無趣,想謀個魔君的位子坐坐,這個理由滿意嗎? 其時,數十里之外的沈白幸正抱著沈二白趕來,他起初飛錯了方向,浪費了幾炷香的時間。索性二白還算靠譜,跟狗似的仿佛能聞到應瑄的味道,一路嗷嗷叫,讓沈白幸準確降落在通天碑附近。 廝殺聲震天,刀光劍影一片,沈白幸抱著愛寵落在樹上,他在人群中找了好幾遍都沒有看到應瑄的影子,遂一手揪住沈二白的耳朵,道:你是不是搞錯了? 小白沒錯。 黑色的魔氣阻礙視線,沈白幸屈指一彈,靈力霎時在空中爆開,成圓形鋪向四面八方,將半空中的魔族通通打到地面。 正打得火熱的雙方齊齊望向某棵樹。 但見一片白色衣角從枝頭垂落,玉微仙君滿頭銀發(fā),懷中抱著一只長翅膀的小狗,十分自然的問:各位可看見一個長得好看,穿黑衣服的男子? 眾修士: 眾魔: 沈白幸不覺得自己形容有問題,繼續(xù)說:黑頭發(fā)黑眼睛,看起來不好相與,你們要是看見了就告訴我,我好去找,免得那人心狠手辣害了無辜之人。 一位修士站出來,我們這里都是黑頭發(fā)黑眼睛的人。 哪里來的小娃娃,趕緊走,此等罪孽深重之地來不得。 你們沒看見???沈白幸滿臉疑惑,將二白拎出來,可我家寵物說,那人就在這里。 話音落地,修士跟魔族看沈白幸的眼神發(fā)生了變化。仙門百家這邊還好,只是不再理會沈白幸,重新提劍沖向魔族。 殺戮繼續(xù),有幾個魔族見沈白幸周遭無人保護,拿著兵器偷襲。風聲從腦后傳來,沈白幸頭也不回,只是周身溫度冷下。 沈二白尾巴搖來搖去,沈白幸輕輕擼著對方的毛,身后那把即將觸碰到自己的兵器好似砍到了銅墻鐵壁,又似進了巖漿烈焰,從刀尖開始,一寸寸融化。 圣者的威壓釋放,連空氣都在慢慢剝奪。 停下。沈白幸慢悠悠說道,他從枝頭一躍而下,先回答我的問題,你們再打。 隨著他每說一個字,威壓便重一分。無論是修士還是魔族,靈力在經脈里面運行的速度都變慢,很快連肢體都僵硬,就像有無數雙手板著他們的頭顱,踢在膝窩,讓他們對著沈白幸的方向徐徐跪下。 世界安靜了,只有玉微仙君清冷的嗓音,可有看見一個長相俊美的男子? 仙、仙君,我等專注打架,并沒有注意其他。 有一個修士出聲,其他還活著的修士趕緊點頭。 嗯,沈白幸點頭,將目光轉向魔族,你們呢? 回仙君,我等也沒看見。 知道了。既然別人都說沒看見,沈白幸只當沈二白同志直覺出錯,他抬步正要離開,冷不防通天碑上出現(xiàn)波動。 碑上的符文隱隱有破碎之跡,沈白幸用手摩挲著這個龐然大物。通天碑立在深淵有千萬年之久,上面魔氣跟靈力橫沖直撞,普通修士一碰即死,就算是化神期的大能也不敢輕易去摸,可沈白幸不僅摸了還一臉淡定。 符咒被從深淵里面?zhèn)鱽淼牧α空鸬貋y飛,沈白幸退后一步,思索片刻,他眼神一亮,猜想應瑄會不會回了老巢。 沈白幸將想法付諸實踐,召喚出忘歸,他一劍將深淵撕開口子,邁步踏入。 為了不讓魔族通過這個裂縫出去,沈白幸不忘用法力將裂縫補起來。他剛一落地,就被深淵的煞氣熏個趔趄,好久不來,都忘了應瑄的地盤長啥模樣。 放眼望去,尸骸成山,巖漿從地表噴發(fā),魔獸在鉛灰色的天際互相捕食。 本以為進來會看到激烈的交戰(zhàn),畢竟能撼動通天碑,必定有法力高強的人在深淵里面動武。 這幾日,沈二白又重了,沈白幸抱了許久胳膊酸,他將小家伙放到地上,循著地上的尸體朝深淵里面走。 許是察覺到沈白幸非同一般的氣息,沿途的小魔紛紛躲到石頭或者廢墟后面。 深淵雖大但遮擋物不多,一眼能看到未來魔君的戮仙宮。黑不溜秋的山脈橫貫深淵,就跟那條大溝壑一樣,成為了魔族之地的標志。 彼時,兩道流光在山巔轟然發(fā)生碰撞,無數的巖石被強大的氣勁碾碎,砸向山下的建筑。 沈白幸隨手擋住飛過來的碎石,望了一眼四處逃竄的魔族,然后將目光放到打斗的兩人身上。 其中一個人卻是應瑄,黑色的袍裾染血,他左臂被利刃割破,鮮紅的血將衣料打濕,腥氣順著風的方向吹來。電光火石間,某幀畫面竄入沈白幸腦海,幾百年前的記憶中,也是在這個地方,他哀求著已成為戮仙君的單淵放下屠刀。當時,應瑄一口回絕,義無反顧的同他撕破臉皮。 他們關系好的時候,應瑄也曾奔赴深淵,替他分擔控制魔族數量的工作,就像現(xiàn)在這樣,單槍匹馬挑戰(zhàn)魔君的威嚴。時光荏苒,物是人非,沈白幸不知道應瑄是從什么時候變得冷血,與他背道而馳。 從進入深淵開始,忘歸就在嗡鳴不停,那是流淌在里面的鳳凰血脈作祟。作為一柄仙器,忘歸天生跟魔族等穢物相克,一旦許久不打架,嗅到魔氣就興奮得磕了藥似的。 折扇鏘的一聲架住彎刀,應瑄余光瞥見站在遠處的沈白幸,不小心分了神。下一刻,彎刀挑開扇子,直沖應瑄面門,他快速偏頭,瞬時閃離,但還是被傷到右臉。 刺痛伴隨著血絲,應瑄揩掉右臉的血,盯著紅彤彤的指腹,眼眸越來越冷,玩夠了,到時間了。 什么? 應瑄浮在半空,捻了捻染血的指腹,看著上面的紅意消失。下一瞬,他背后浮現(xiàn)出巨大的麒麟,猙獰咆哮出漫天雷霆,帶著氣吞山河之勢,每踏一步,深淵跟著震動。 神獸在主人的指令下,一路勢如破竹,撞毀山脈,將魔君踩在腳底下。 現(xiàn)任的君主戰(zhàn)敗,應瑄自空中落地,對上沈白幸淺茶色的眼睛,走了,深淵一時半會翻不起浪花,我送你回往生天。 哦。 等把人送到昆侖山腳,應瑄要走,沈白幸連忙攔住,直勾勾的看著對方,魔君深受重傷,深淵群龍無首,你心中可有好的人選? 怎么這么問?魔族之事與我何干?他們內部傾軋,倒是給了仙門以及平民百姓一段安定的日子。 見人不似說謊,沈白幸只以為應瑄還在正道上,將攔住的手縮回。 他目送著戮仙君離開,才抱著沈二白回到搖光殿。 然而,應瑄去而復返,他從深坑中將魔君弄出來,提著人如入無人之境,一屁股坐在宮殿的龍椅上。底下是噤若寒蟬的魔族官員,魔兵在門外拿著兵器哆哆嗦嗦。 應瑄將人扔地上,不咸不淡道:從今以后,我就是你們新任的王。 沒有魔族站住出來跪地叩拜,應瑄也不生氣,兀自甩開折扇,說:本座正好缺一件像樣的武器,便拿退位的魔君來炮制。 言罷,他從龍椅上起身,像打量一件物品打量魔君,評頭論足,觀身骨經脈,做成一根鞭子恰好。 第97章 狗徒弟 一連幾天,沈二白的狀態(tài)都不好,耷拉著耳朵團成一個球窩在樹杈子上。它額前紅色的毛發(fā)仿佛鍍了一層胭脂,鮮紅的似要滴出血。 看見愛寵這般模樣,沈白幸有些心疼,要知道二白向來皮糙rou厚,被從往生天打到昆侖山雪地里都不帶哭叫,此刻無精打采,看見沈白幸更是從眼眶擠出兩滴眼淚,顯得那雙大眼睛可憐兮兮。 你沒發(fā)燒???沈白幸用手捂著二白的腦袋,疑惑說。 小白 觸碰到黑潤潤的眼睛,沈白幸心腸都要化,無法抗拒對方伸出的爪子,提著白團子的咯吱窩抱到懷中。 長時間在往生天,讓沈白幸身上帶著冷香,那是雪山和綠葉銀花的味道。沈二白在臂彎中翻身,露出柔軟的肚皮,小爪子揪著玉微仙君的長發(fā),閉上眼睛開始呼嚕嚕。 沈白幸心大,沒有注意到沈二白額頭上的花紋形狀在逐漸發(fā)生變化,只是察覺到那撮毛越來越紅,它每紅一分,二白同志就難受暴躁一分。這個圖文被沈白幸認為是封印,觀如今情形,似乎是到了封印解開的時機。 他從不認為沈二白喊自己小白是機緣巧合,這具身體中藏著獅子貓的可能性很大。 謎題揭曉的那一天,正好是深淵幾百乃至上千年一遇的魔君登基大典。沈白幸聽應瑄說,上任的王被他重傷之后,沒挨過三天就被最寵愛的兒子起兵造反,第四天一命嗚呼。而今登上大寶的正是那弒君殺父的魔族太子,他大部分時間待在往生天,就算下界也是吃吃喝喝,再不濟去茶樓聽書青樓聽曲,總之很少知道這位魔族太子的事跡。 正因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盯著應瑄是否墮魔,所以不知道魔族太子是個外強中干的庸才,憑現(xiàn)有的本事壓根造不了反。 魔族以黑色最為尊貴,魔君的王袍拖曳在長長的臺階上,珠玉冠冕之下,是太子寡淡的臉。他沒有即將統(tǒng)治深淵這片土地的興奮跟激情,一雙眼睛死寂沉沉,宛如喪家之犬。 巨大的號角鼓聲如悶雷一般,響徹整個深淵,所有人的魔都匍匐在地,對著新君三跪九叩。 在這山呼聲中,裂縫巖漿里陡然爆出一聲巨響,嚇得高座上的新君噤若寒蟬。 你再抖,本座就送你就見你父王。 陰毒的聲音通過傳音術清清楚楚送入新君耳中,他甚至能想象出應瑄說這句話時的滿腔惡意。 死去的魔族精魂被關在熔巖中反復炙烤,歷經烈火灼骨之痛,一朝被釋放煞氣沖天,叫囂著沖破巖漿。他們數量龐大,就要糾纏著為非作歹,卻被一只大手慢慢攏住。 精魂張開巨口,啃咬應瑄伸過來的手臂,除了讓戮仙君受點皮外傷再無其他作用。修長的手指滲著血,應瑄在數萬精魂中看似緩慢的摩挲什么,直到摸到一根長長的脊骨,才停止動作。 他揚起些微的笑意,用力將脊骨從密密麻麻的精魂中抽出。長鞭徹底練成的那一刻,天雷降臨在深淵上空,兇狠又迅速劈向這根剛出爐的堪比仙器的法寶。 用魔君骸骨練就的神武自誕生就非同凡響,就像這場聲勢浩大的登基大典,盡管坐在寶座上的非他應瑄,但魔族重臣都知道,誰才是深淵唯一的主。 大禮結束之后,新君帶領朝廷前往最中心的宮殿,甫一看見半掩在珠簾后面的男人,兩股戰(zhàn)戰(zhàn),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室內落針可聞,只有應瑄長靴踩過地板的聲音,他撩起長袍,雙腿微分靠在龍椅里,手一抬:起來吧。 謝魔君。 本座把你父親宰了,可有記恨? 臣不敢。 你們可服氣?應瑄冷眼瞧著底下朝臣,問道。 臣等服氣。 深淵從來都是強者為尊,更不用說應瑄手段狠辣,上任魔君死之前可是嚎了一天一夜,聲音凄慘,將一干心思各異的臣民徹底鎮(zhèn)住。 有臣子從隊列中走出,跪在地上諂媚著說:魔君一統(tǒng)深淵,法力高強,其尊號必要威風霸氣,才能彰顯主君威儀。 是啊,主君可是深淵萬年難得一遇的人才,其英雄事跡可印制成冊,讓魔族人手一本,日日捧讀。 有了第一個第二個,后面拍馬屁的朝臣更多。 應瑄高座龍椅,聽著他們七嘴八舌,換了只手撐下巴。彼時,宮殿內還有一半的魔沒有跪下進言,他看著兩幫態(tài)度完全不同的下屬,挑了最前頭的一個問:你呢? 被點到名的新君跟鵪鶉似的,回魔君,臣認為,憑魔君的實力,擔得起這般歌功頌德。 偶有膽子大點的抬頭偷窺應瑄表情,卻見這位主君拿出長鞭在手中把玩,風雨欲來,說:本座這半朝臣子都是蠢貨,他用鞭尾點了點跪在地上的新君,繼續(xù)道:你好歹做了幾百年太子,原以為會好點,沒想到跟他們一樣蠢笨如豬。 被戮仙君罵的臣子趕緊告罪,臣等知罪! 各位需謹記,在外,深淵的主君永遠只有本座腳下這位,要是誰泄露半分,本座屠他滿門。 是 從深淵出來的時候,人間已經日薄西山,昆侖山的氣候與往常有些不同。大片的雪層從山巔崩塌,沖毀山腳下的樹木,余勢不減,甚至填了半個湖泊,靈力低微的精靈被這場傷到,尋了個空地正敞著肚皮養(yǎng)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