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我都丟掉了，這個，還是還你?！敝軐の兆∏兕i抽出琴來，“我沒有帶到日本去，雖然徹底松了弦，琴頸還是彎了?！彼氖謸徇^沒有上緊的琴弦，琴弦發(fā)出悶悶打品的聲音，“但我問過是可以修好的，我也沒有相熟的琴行，還是交給你自己處理吧?！?/br>
    周尋一直想在他的琴上貼一張鸚鵡的貼紙，但是陳羽說影響共振，始終不肯。她紅著臉翻過來琴，用指甲去摳黏在琴背后的小小金剛鸚鵡，小聲解釋，“這是當年淘氣，不好意思?！?/br>
    陳羽握住她的手腕，“其實不影響。不讓你貼是每次彈琴的時候，看到會分心。”

    兩人挨的太近，小小的房間更逼仄了。周尋還有半個身子在床上，雖然僵住了，并沒有躲開。

    “真的謝謝你。琴頸彎了是正常的，你替我保管的很好很好?！标愑鸢鸭呕厍侔?，“我覺得它還是應(yīng)該留在你這里?！?/br>
    房間里的空氣突然灼熱起來，燙著了周尋的臉頰。陳羽的側(cè)臉輪廓是熟悉的沉靜，她第一次在自己的房間里感覺不自在起來。或許不該讓他進來，周尋懊喪地想。剛才孩子氣的陳羽忽然不見了，她房間里的陳羽又變成了最熟稔不過的羽哥，令她的心砰砰直跳。

    陳羽低頭看著這把幸運的吉他。它承載著兒時對父愛的渴望，后來又承載著他少年對愛情的眷戀。他以為在人潮人海中早就遺失了它，此刻又回到了他身邊。大白未等畢業(yè)就退學做音樂了，陳羽嘗試過，并沒能聯(lián)系上他，沒想到周尋早就尋回了他的吉他。

    溫潤的木質(zhì)被燈光染出更深的黃色，他的琴竟一直陪在周尋的身邊。

    他們是怎么吻到一起的，周尋想不起來了。陳羽似乎問過她可以嗎，又似乎沒有。陳羽原本很久沒有親吻和擁抱過，但周尋一靠在他懷里，他就像被喚醒了某種身體記憶一樣自然。周尋看起來瘦了許多，抱起來仍然是軟軟的。他一眼不眨地盯著周尋，周尋的睫毛隨著他的親吻止不住顫抖。陳羽難得有一絲得意的竊喜，為周尋還在惦記他。

    周尋的手緊緊揪著他的半袖，長發(fā)有幾縷鉆進他的領(lǐng)口，讓他感覺無比刺癢。他沒有去觸碰，這一切讓陳羽感覺真實，讓他感覺活著，他害怕下一秒就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夢中。

    熟悉的馨香里很快陳羽起了反應(yīng)，他握住了周尋的腰肢。這幾乎曾是他們之前上床的信號，周尋沒有反抗。陳羽將她一把抱了起來，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身下的堅硬灼燙，正磨蹭在周尋腿間。周尋的理智慢慢從身體里飄忽出去，變成了陳羽手心里的一塊可以隨意揉捏的面團。她心底惱恨自己不爭氣，憤憤地咬了一口陳羽的嘴唇。

    陳羽笑了起來，低頭去看她酡紅的臉，“怎么又咬人?！?/br>
    周尋揮拳打他，“咬的就是你！”

    動作太大，琴從小床上滑落，周尋趕忙探身去接。陳羽也下意識伸出手去，兩人一起扶住了琴。周尋惱羞成怒地跳起來，去揪陳羽的帽繩，“你起來！怎么穿著外面的衣服坐我的床！”

    “我知道，我知道，”陳羽舉手投降，笑意更甚，“床是睡覺的地方?！?/br>
    周尋把他推出房間，陳羽也跟著她步步倒退。到了門口的地毯上，陳羽將她重新圈在懷里，“什么條件我都答應(yīng)，別生氣了好不好？”

    “不好！”周尋越過他按下門把手，手卻被另一只大手提前握住。她去掐陳羽的腰，“你就是裝可憐騙我！”

    “不是裝的?！?/br>
    “那個叫你羽哥的小丫頭呢？”

    “她每次叫我羽哥，我都想起你?！?/br>
    陳羽帶著周尋的手摸進口袋，皮質(zhì)的觸感喚醒了周尋的記憶。她摸出陳羽的錢包來，四角已經(jīng)磨損，上面的鸚鵡貼片也已經(jīng)褪色。她打開。

    從前這里沒有她的照片。因為擔心在陳母面前露出破綻，陳羽總是小心掩藏著她的一切。

    照片帶著以前按鍵手機無法避免的模糊，身著初中校服的周尋側(cè)身彎腰，笑得看不見眼睛。周尋摸了摸自己的笑臉，“哪來的??？”

    “還有很多。以后不用藏了?！?/br>
    陳羽撥開夾層，里面赫然是一個鋁箔包裝的安全套。周尋去奪，陳羽先她一步舉起來，對著燈光翻來覆去檢查著什么。周尋直跺腳，“你干嘛！你怎么隨身帶著這種東西！死變態(tài)！”

    陳羽吻了下來。周尋手里緊緊攥著他的錢包，聽見他在唇邊解釋，“我看看過期沒有?！?/br>
    他溫熱的呼吸噴在周尋頰邊，癢癢的，“阿尋，我不想改變習慣?！?/br>
    周尋摸了摸空空的手指，上面的還有戒痕。她縮進陳羽懷里，“我也不喜歡?！?/br>
    陳羽打斷她的小動作，和她十指相扣，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腰后，“明早就去買新戒指，好不好？”

    周尋跌進沙發(fā)，陳羽把臉埋進她的頸窩。他呼吸著周尋身上的味道，“阿尋，我還有很多事想講給你聽。你再給我最后一個機會，如果還是我不夠好，我永遠在原地備選?！?/br>
    周尋撫著他短硬扎手的頭發(fā)，她好像輕輕地嘆了口氣，“嗯?！?/br>
    陳羽親吻她的耳廓，鼻尖在周尋頰邊摩挲。周尋有點癢，忍著笑偏過頭去，“我還沒有答應(yīng)跟你談戀愛！”

    下一秒她驚呼一聲，陳羽把她從沙發(fā)里撈起來，放在自己腿上，“那我能不能暫時當炮友？”周尋的手還按在他肩頭，他借力向上頂了頂周尋，“可能現(xiàn)在有點生疏，但以前你評價還行。”

    周尋去掀他的衣服，他自己抬手脫掉，完全赤裸上身；周尋去拽運動褲上的系帶，他自己解開，抱起周尋脫掉褲子。陳羽的衣服和她沙發(fā)上原本的衣服搭在一起，鞋襪滾落在地上。他只穿一件平角褲，到底有些羞臊地用手虛掩著，“還用脫嗎？”

    周尋點頭。陳羽利索地脫掉。

    鼓鼓囊囊的一團沒有了束縛，yingying地挺立著。周尋撣了撣自己的牛仔褲，強作鎮(zhèn)定，“真的沒有過別的女人？”

    陳羽動了動喉結(jié)，“上次是你走，沒做完。”他想起了什么，“我從來沒嫌過你，”他抬手攬過周尋，摸索著解開她的牛仔褲，“我只怕你嫌我。”

    陳羽今天并不兇，周尋想，幾乎和他們的初夜一樣小心。他一點點頂入，因為忍耐，汗順著臉頰流下來。他托著周尋的臀部，低頭看周尋一點點把他吞掉。兩人完全結(jié)合的時候，陳羽發(fā)出一聲粗重的喘息。周尋扶著他胸口，感覺他緩緩地動作起來。

    太慢了，太清晰了。陳羽被她完全包裹，形狀格外鮮明。他一點點滑過甬道，每一處褶皺都像是要照顧到一樣。陳羽牢牢盯著周尋的表情一絲一毫的變化，直到抵達她的最深處。周尋感覺自己被完全填滿，忍不住小聲哼叫起來。

    陳羽握住她的腰，一下比一下更深。周尋能感覺到毛發(fā)擦過她的花蕊，攀升起奇異的快感。陳羽不知疲倦一樣將她頂弄得渾身酥麻，看她的乳跟著動作上下抖動。他甚至用手指去擠壓花蕊，周尋呻吟著去抓他的胸口，指甲撓出幾道血痕也不自知。

    陳羽去擦她生理性流出的眼淚，問她，“舒服嗎？”

    周尋的靈魂飄到天花板上，哆哆嗦嗦地點頭。陳羽又去揪弄她的乳尖，把紅嫣嫣的果實用左手指尖的硬繭刮蹭得更大，張口含住。乳尖被他的牙齒輕輕碾著，周尋忍不住挺起胸送上更多。陳羽的胡茬在皮膚上劃過，引起戰(zhàn)栗。他的手指還要去摸結(jié)合的地方，一片濕滑。

    周尋漸漸合著他的動作擰動腰肢，陳羽重重喘氣，“阿尋還是這么喜歡我，我真的要忍不住了?！?/br>
    小沙發(fā)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兩人緊緊糾纏在一起，茶幾上的飲料瓶和書散落了一地也沒人在意。陳羽大力揉捏他眼前的綿軟，周尋突然絞緊，眼神渙散，“羽哥…不行了…”

    陳羽渾身一麻，徹底交代在周尋身體里。

    周尋的房間門沒關(guān)，陳羽看到他的鴨舌帽還落在床邊的地板上。他第一次懊悔起錢包里沒有多放幾個套，又想起當年師兄們吹噓空乘的身材，悄悄搖了搖頭，手指無意識地撫著周尋腰間的皮膚。

    他給周尋別好散落的長發(fā)，看著她汗?jié)竦膫?cè)臉。周尋的瞳仁里倒映著他，看著看著，兩人一起笑了起來。

    陳羽心想，人生在世，還是得睡自己心愛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