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
月影侵床,粉綃凌亂,輕解孺羅裳。雪裹瓊包堆玉丘,初荔染脂紅。素手微掩,羞轉(zhuǎn)半頰,未語聲卻傳?;幾唏R鶯初啼,無處不萋萋。 這晚既應(yīng)了官人,稱了娘子,自要行那美妙事。便將彩荷主仆在玉硯房中安置了,蝶兒打來熱水,就內(nèi)房擺了木桶,灑下晾干的花瓣,伺候著沐浴香湯。 岳大官人獨(dú)臥房中,聽著外面水聲淅瀝,心中激動(dòng)之余,卻忽有些迷茫。成家了,自己也是有娘子的人了。 想想后世之時(shí),也曾夜眠花叢,恣意縱情。只是那時(shí)全是一種發(fā)泄,追求不過是霎那的快感。曾幾何時(shí),多少次夜半而起,呆坐半宿,痛快之后便是數(shù)不盡的落寞。 但是今晚,他知道,再也不一樣了。上一世苦求不得的東西,這一世竟如此容易的擁有了。是老天的補(bǔ)償嗎?還是否極泰來的輪回?他搞不清楚。他只知道,眼前擁有的一切,讓他深深的沉醉。便算是穿腸的毒藥,自己也會(huì)義無反顧的飲下。 外面有低語輕笑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中,花棱子木門輕響打開,蝶兒眼兒笑成了彎月,扶著一個(gè)曼妙的身影,裊裊走了進(jìn)來。 岳陵翻身坐起,深情的看著,眼前人兒,如出水芙蓉一般。卸去了淡雅的妝容,卻更多了一種清爽的嬌麗。 奶一般的肌腴,若有熒光,白瓷兒也似。偏身坐在榻上,大紅的緞面兒被上,襯著兩截月白小衣,鴉發(fā)如云,嬌靨如火。微微輕顫中,甜香滿室,霎那間,心底便如引爆了干柴,熊熊燃燒起來。 “老…老爺,婢子為你寬衣,該歇了….”蝶兒扶著玉硯上了榻,轉(zhuǎn)身靠到岳陵身前。面上的笑容已然消去,代之而起的,卻是難言的緊張。 按規(guī)矩,自家小姐嫁了,她身為貼身丫鬟,便也需在一旁侍寢。這稱呼,自然也要變成老爺和夫人的。 可憐小丫頭年方十五,縱然出身風(fēng)月之處,平日明白的再多,這一朝輪到自己身上,雖也是心中千肯萬肯,但想想那羞人處,也是恐慌大過于歡喜了。 岳陵見她顫抖著春蔥般的手指靠了過來,微微一笑,伸手握住,搖搖頭,柔聲道:“傻丫頭,叫什么老爺?便還如平常一樣就是,我也是喜歡的。我與硯兒自己就行了,你也去休息吧,不必去守那勞什子破規(guī)矩。” 蝶兒原本正自心頭鹿撞,聽了這話,呆了一呆,紅暈的臉頰卻瞬間轉(zhuǎn)為蒼白。 玉硯也詫異的抬起頭來,看著岳陵,輕呼道:“官人,你…..” 岳陵苦笑著搖搖頭,將蝶兒拉了過來,輕輕擁了擁,嘆道:“你二人又在胡思亂想些什么?我對蝶兒,難道還需發(fā)個(gè)誓不成?今日不讓她在,只是顧慮她年紀(jì)尚小。要是早早要了她,對她身子傷害太大?!?/br> 玉硯這才松了口氣,只是心中卻微微詫異。女子初葵過后,便可嫁人。多少都是十二三歲,已然嫁做人婦的。蝶兒如今已然十五,怎么還說小了?自家這位官人,想法總是異于常人,古里古怪的。 想必大才之人,總是與眾不同的吧。玉硯如是想著,又礙于尊卑,自是不能違逆了夫君,便低下頭去,不再多言。 蝶兒也滿面迷惑,不過既然大壞蛋不是不喜歡自己,那便什么都好。只是非說自己小,卻不知哪里小了? 偷眼往小姐那處瞅了瞅,又低頭看看自己的,終是小臉兒垮了下來。 “人家還能長的嘛……”心中不忿,忍不住低聲嘟囔了出來。岳陵不由大汗,抬手拍拍她頭,示意她出去。 蝶兒無奈,只得撅嘴應(yīng)了,怏怏不樂的出去,又將門關(guān)好。那大壞蛋定是天生*人!不然怎么連那里小了些都要挑剔?哼,當(dāng)姑娘好稀罕你嗎?回頭總要多吃些,待養(yǎng)的大了,便饞死你卻不給你吃。 蝶兒姑娘暗暗發(fā)狠,走出兩步,忽的眼珠兒一轉(zhuǎn),又貓腰踮腳的轉(zhuǎn)了回來。小心的趴到門縫上,側(cè)耳聽去。 以前常聽園子里的人說那事兒如何如何快活,卻不知究竟是個(gè)什么樣子。蝶兒姑娘知其然不知所以然,既然不必馬上面對了,這恐慌一去,那八卦之火,便熊熊燃燒而起。 只是她伏在門上,雖偶有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響傳來,卻好似是里面在說著什么,并無平日聽聞那般,心中大覺奇怪。 左右不見動(dòng)靜,只得悻悻直起身子,又邁著貓步,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屋中兩人哪知外面還有那聽墻角的,眼見蝶兒出去了,這邊玉硯才想起自己將要面對什么。一顆心砰砰砰的,跳的直要蹦出嗓子一般,渾身上下都如火燒一般的燥熱起來。 岳陵見她緊張模樣,不由好笑。移過去身子,輕輕一拉她,玉硯不由渾身大震,兩手死死揪住小衣,一個(gè)身子僵的木頭一般。 “娘子可是不愿跟為夫同榻而眠?”感受到懷中人兒的僵硬,岳陵嘴角勾起,調(diào)侃著笑道。 玉硯一慌,急急搖頭。 岳陵又道:“既如此,那為何這般模樣?” 玉硯顫聲道:“妾…妾….只是,只是緊張…..” 岳陵將臉貼過去,輕輕在她玉頰上蹭著,柔聲道:“緊張什么?夫妻一體,重要的是相知相愛,如你沒準(zhǔn)備好,那咱們便就只這樣抱著好不好?” 玉硯被他貼上,聽著他溫柔的安慰,大是感動(dòng)。不由的漸漸心中安定,身子也慢慢的軟了下來。 隨著放松,鼻息間嗅著全是男子陽剛的體息,心中柔情蜜意又再涌上。輕輕扭動(dòng)下身子,讓自己靠的更舒服些,一手輕撫岳陵前胸,低聲道:“妾本頗為怨懟,只覺人活世上,百般苦難折磨,無窮無盡,只盼那臨頭一日,實(shí)是早來早好。哪知上天垂憐,竟而得遇官人,又對妾這般疼惜。如今想來,便前番之苦再多百倍,也是不怨了。妾現(xiàn)在心思,卻只盼這一世長一些,再長一些,也便讓妾能多伺候你一些,不然何以報(bào)夫君對妾之情?可如今有了這念想,又覺一世何其之短?若只能一世與君相守又怎么夠?怎么夠!官人,妾是不是太貪心了?菩薩會(huì)不會(huì)怪罪?若是怪罪了,會(huì)不會(huì)……不不不,菩薩恕罪,菩薩恕罪,小女子不敢貪心,只求菩薩庇佑,求這一世讓小女子永伴夫君,便任何苦都不怕的…..” 岳陵抱著她柔軟的身子,聽著她絮絮輕語,初時(shí)只覺好笑??墒锹牭胶髞?,聽她那虔誠到了極點(diǎn)的禱告,卻是不由鼻子陣陣發(fā)酸,只兩臂用力,恨不得將這癡情的女子揉到身子里去。 窗外月華如水,房中也微有涼意。岳陵怕她受了涼,將大被扯開,攬著她倒在榻上,又用被子蓋好。 從頭到尾,玉硯都靜靜的任他擺布,雙眼只是眨也不眨的注視著他,眸子里那柔情,濃的化也化不開。 岳陵心中激蕩,一手輕抬她圓潤的下巴,在她花瓣似的唇上吻了吻。玉硯兩眼微闔,抖顫著婉轉(zhuǎn)相就,待感覺他退開,再睜開眼來,卻是滿眼的歡喜滿足之色。 “傻丫頭,你求的什么木胎泥塑?幸福要靠自己去把握!天長地久自是好的,但天下事,哪有事事如意的?只要珍惜咱們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刻,便剎那也是永恒。與其費(fèi)那精神去求那些,用來好好的去愛彼此豈不更好?” “剎那便是永恒,剎那便是永恒….”玉硯聽的癡了,喃喃的念著,眼中卻是越來越亮。 忽的緊緊摟住岳陵,顫聲道:“夫君說的是,玉硯便想夫君都來不及,哪還有時(shí)間去想別的?夫君啊,求你疼惜硯兒吧,硯兒….不怕了,硯兒什么都給你。” 岳陵一呆,哪成想一句勸慰,竟?fàn)枙?huì)有這種效果。愣了愣神兒,立馬反應(yīng)過來,忙不迭的低笑應(yīng)道:“好好好,好硯兒,夫君這便來了?!?/br> 口中說著,便湊過嘴去,就那粉頸玉頰上吻著。待得玉硯身子輕顫,轉(zhuǎn)過頭來,將那花瓣兒叼住。舌頭微微用力,便破開玉津,卷住了那條香滑柔嫩,輕吮慢吸起來。 玉硯處子之身,何曾受過這般手段?不過三兩息,已是鼻息咻咻,美眸迷蒙起來。 岳陵再接再厲,一只手游走不停。時(shí)而在高山平原巡梭,時(shí)而輕撫玉脊,探上翹挺之處。 待到幾下散手過后,玉硯已是暈乎乎如坐云端,這才解開繡孺,將那內(nèi)里一具粉嫩嫩、rou潤潤妙物剝出來。 燭花跳了一下,隨即化作一股青煙騰起,屋中陷入一片黑暗。錦羅帳中,如橫著羊脂白玉,瑩然有光。貼身斯磨之際,玉暖香滑,如要消魂蝕骨。 雪峰顫顫,ru珠如豆,驕傲的挺立而起。待到探手一片泥濘,岳陵微挺腰身,隨著一聲婉轉(zhuǎn)輕啼,便陷入一片緊窄濕滑之中。 紗帳帶著奇妙的韻律簌簌抖了起來,眼前兩粒紅豆,襯著瑩白也似的雪,黑暗中宛如兩顆貓兒眼,劃出道道炫目的波浪中,聲聲淺吟低唱,便如天籟般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