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玄玉印
蕭尚走了,房中剩下姐弟二人,蕭靈兒因著無奈之下,刺傷了老父而愧疚悲傷,只自難過不止。 蕭寶兒卻是長長出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挪到門邊,向外張望了幾眼,這才回身抹著額頭道:“好了好了,爹爹是真的走了。這要再多等一會兒,小弟怕是要頂不住了。jiejie,你不厚道啊,怎的后面卻賣了我一把,咱們起先說的,可沒有這一出?!?/br> 蕭靈兒抹了一把淚水,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氣道:“你還敢說!我只是讓你配合一下,勾起爹爹對娘親的感情罷了,你卻為何哭的那般撕心裂肺的,惹的爹爹那般難過?若是因而傷了爹爹的身子,你我便死萬次也不足惜了?!?/br> 蕭寶兒就破天介的喊起冤來,嚷嚷道:“jiejie,不帶這樣的啊,這可不是過河拆橋嗎?讓我在你提起娘時便哭的是你,現(xiàn)在卻又來怪我哭的狠了,你先前又沒說,怎就怪責到我身上了?姐夫有句話說的果然沒錯,這世上,往往就是好心沒有好報,人就得壞點才能活的快活……….” 蕭靈兒聽得一呆,隨即不由怒道:“他整日的便教你這些?這混蛋,回頭便讓爹爹一掌拍死他………” 她這話音兒才落,便聽得外面咕咚一聲,似有什么重物摔在了地上。 姐弟二人頓時嚇了一跳,互相對望一眼,這才小心的躲到窗后向外看去,這一看之下,不由的都是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起來。 窗戶外,岳大官人五體投地的趴在那里,聽到窗戶響動,此時正艱難的抬起頭來,看到兩人的面孔,滿是污穢的面孔上強做出一副笑臉,哀聲道:“乖乖小靈兒,你就莫要詛咒了,我剛剛被你老爹打了一掌,這會兒就算沒死,卻也只剩半條命了?!?/br> 聽到他這話,窗戶里的兩人才悚然驚醒,蕭靈兒臉上露出焦急之色,一把扯起蕭寶兒,急道:“還看什么,還不快把他扶進來?!?/br> 蕭寶兒慌忙應(yīng)著,姐弟二人手忙腳亂的轉(zhuǎn)了出來,一左一右的把岳陵扶了起來,重新回到屋中,將他安頓在榻上躺下。 蕭靈兒本來聽到他被老父打了一掌,心中就驚慌不已,此時進的屋中,燭火之下,一眼看到他胸前斑斑的血跡,不由的眼圈一紅,眼淚便忍不住落了下來。 “你…..你竟吐了血?他….他怎下的這般狠手………” 這妮子剛才還一個勁的愧疚對老父的刺激,但此刻眼見愛郎被打傷,那話中便頗多埋怨了。要是蕭尚此時在眼前,只怕定會大嘆女生外向了。 岳陵剛才在外面,將一切都聽的清清楚楚,此刻又眼見美人兒為自己傷心,不由的心花怒放,嘿嘿笑道:“別哭別哭,我肚子里血多的很,隨便吐幾口有什么打緊?你不知道,放在我們家鄉(xiāng)那會兒,大伙兒沒事都要經(jīng)常往外抽點血,這樣才更健康呢?!?/br> 蕭靈兒只當他是為了寬慰自己,又在胡說八道了,貝齒咬著紅唇,白了他一眼,伸手將他衣襟打開,要察看他的傷勢。 岳陵任她施為,兩眼只定定的看著她,想起剛才聽到的,心中滿是感動,忍不住低聲道:“靈兒,你這么待我,我這輩子絕不負你。” 蕭靈兒手一頓,目中涌上一片霧水,只咬著紅唇輕輕搖搖頭,卻是一句話也未說出。 待到打開衣襟,一眼看到岳陵胸口處浮起的一只掌印,不由的悚然變色,脫口驚呼道:“玄玉?。?!” 岳陵和小胖子都是一愣,蕭寶兒搶先問道:“什么玄玉???jiejie你在說什么,可是姐夫不好了嗎?哎呀,乖乖不得了,姐夫啊,你可不要死啊,你死了我jiejie也活不成了不說,就是我也還有好多大買賣等著跟你一起做呢。你要有個好歹的,我可怎么辦啊………..” 岳陵和蕭靈兒都不約而同的都是一頭的黑線搭下。岳陵奮力抬起手,照著他腦門上就是一個爆栗,怒道:“臭小子,該哪兒去哪兒去,你爹什么都沒說對,就說對了一句話。你丫的就會胡說八道!趕緊死開啊,像超人一樣給我消失,不然,哼哼,你知道后果的?!?/br> 小胖子就抱著頭慘嚎了一聲,兩眼幽怨的看著他,哀怨的道:“你和jiejie都是一樣的,用完人就過河拆橋………呃,好好,別打別打,我這就消失,這就消失。” 一句話沒說完,眼見蕭靈兒和岳陵同時目光不善的看了過來,不由的頓時將后面的話咽了回去,抱頭鼠竄而去。 待到小胖子走了,房中只剩下兩人,蕭靈兒才陡然驚覺不妥。有心想要他也出去,但終是擔心他的傷勢,只得紅著雙頰,又再低頭去看他胸前。 岳陵目光轉(zhuǎn)動,對她的心思自是看的通透。想著她為自己剛才做的一切,頭回有了不忍為難她的念頭。況且,他沒忘記,就在剛才蕭尚出門時,那道望向自己藏身處冰冷的目光,mama的,那真叫個殺氣凜然啊。 想到這兒,他展顏一笑,掙扎著坐起身來笑道:“已經(jīng)沒事了,你不用擔心。這天兒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要不然,玉硯她們只怕是不肯睡的?!?/br> 蕭靈兒見他起身,不由的現(xiàn)出焦急之色。只是聽他提起玉硯,不由的又是一窒,伸出去的手便又縮了回來。 咬著嘴唇看他站起身來向外走去,終是忍不住在后面道:“你中了玄玉印,不可急于走動,要不…..要不還是在這兒稍坐一會兒再走不遲?!?/br> 岳陵挑了挑眉,轉(zhuǎn)頭看看她,見她神情哀怨,不由的心中一軟,便即哈哈一笑,又回身在旁邊一張椅子里坐了,點頭道:“也好,那便就再坐坐。你倒說說,這個玄玉印又是什么?難道很厲害嗎?” 蕭靈兒見他坐下了,眼中閃過一抹柔情,聽他問起玄玉印,臉上顯出凝重之色,想了想才道:“我只是聽胡叔叔偶爾提過,說我爹爹最得意的一門功夫便是這玄玉印。施展之時,整只手如同一方白玉,而擊在人身上后,卻便是使傷處凹陷,反而卻是向上凸出,如同蓋了一方印鑒似的,故名玄玉印。你……他怎的會用這功夫?qū)δ悖俊?/br> 岳陵也傻了眼,想想當時眼角看到的那一抹白光,這才知道,原來竟是老丈人的獨門大招。 勒個去的,有這么大仇嗎?竟開大招對付自己。岳大官人想著不由的憤怒了。 他卻不知道,自己當時給蕭尚的震動有多大。能在那種緊迫的情況下,接連兩次躲過他的攻擊,在蕭尚心中,隱隱的已經(jīng)將他當做一個對等的對手了。以獨家功夫?qū)Ω端?,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br> 只是他這會兒卻也想不通,忿忿之余,眼見蕭靈兒目中有歉疚之色,便不再多問,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許是他覺得我早晚和他是一家人,自家的東西總要先拿出來讓我瞅瞅才好啊。哈?!?/br> 蕭靈兒嬌靨一紅,眸中閃過一抹羞喜之色,但隨即卻又黯淡下去。今晚這事兒鬧得實在太大了,估計那些人雖然都躲著不露面,但怕是早已把原因打聽的清清楚楚了。 想到明日再和眾人相對時,不定那些人怎么看自己呢,心下不由的又是一陣的難過。這便如同一個橫刀奪愛的妒婦,明明是后來插上的,卻非要仗著身份欺負人家大婦,這說法實在是太不堪了。 岳陵見她面色低落,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岔開話題道:“對了,我看胡叔叔今晚和你爹之間,似乎有些不對啊,卻不知是怎么回事?!?/br> 蕭靈兒聽他問起這個,臉上閃過遲疑之色,沉吟了下,才抬起眼看了看他,輕聲道:“阿離便是我娘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