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藥和甜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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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開學的第一天,任鳶收到了一束白色芍藥花。 花瓣白嫩舒展,還掛著水珠,在花瓣之上,放著一張卡片,上面只留了一個單詞。 ——You。 除此之外沒有署名,花就放在畫室里任鳶的座位上,從監(jiān)控中也只能看見那人戴著兜帽的背影,由此分辨出那是一個男人。 芍藥清香,可這么大一簇湊在一起再淡的香味都濃郁起來了。 是她討厭的味道。 任鳶不自覺地嘴角收緊,而就在她拿起卡片查看的時候,同畫室的其他幾個同學也湊了過來。 “鳶鳶,開學第一天就有人送花表白,不愧是你啊。” “別說了,任鳶才來一會兒呢,剛剛已經(jīng)有下一屆的學弟學妹找我要她的聯(lián)系方式了?!?/br> “不過這個‘You’是什么意思?I和Love呢?” 任鳶動作一頓,抬臉卻是朝其他幾人露出一個笑來。 “我也不知道呢?!?/br> 她說著,卻是毫不猶豫地抱起桌上的花束,將其扔進了畫室門口的垃圾桶里。 “誒,你不要嗎?” “不要呀,”任鳶臉上的笑意更甜美了幾分,“我哥哥說不能收來路不明的東西?!?/br>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揭過篇去,畢竟在這個畫室里,隔叁岔五就能看見給任鳶送花送吃的送禮物的Alpha過來,他們也都習慣了。 倒是在畫架前調(diào)整畫板準備畫紙和鉛筆的時候,坐在旁邊的Omega女生突然用手肘戳了戳任鳶的胳膊。 任鳶轉(zhuǎn)過頭,就見她神色興奮地湊了過來,壓低聲音道:“你知道嗎你知道嗎,這學期會來一個新的裸模,據(jù)說長得超好看!” “嗯?”任鳶皺起了眉,“是Omega嗎?” 從基因上來說,Beta普遍相貌平平,Alpha中倒是有長得好看的,但是Alpha的信息素會影響到Omega,而他們的畫室成員又都是Omega和Beta,所以老師也不可能請Alpha來當裸模。 Omega倒是普遍容貌姣好,但是天生膽小敏感,很少會答應來做這種工作的,此前畫室請的裸模也總是天生就對信息素不敏感的Beta,這次怎么…… 領(lǐng)座的女生很快打斷她的思緒:“是Beta啊,聽說是一個特別帥的Beta,超稀有的!” “超稀有……” “?。】炜?,來了來了!” 任鳶還在消化女生這句話的信息量,聞言,下意識順著女生的視線抬眸看了過去,就見一個渾身赤裸只裹著一條浴巾的男人跟在畫室老師的身后走了進來。 他原本低頭斂眉,從任鳶的角度只能看見他柔順的黑發(fā)和精致的下顎,以及浴巾包裹之外,肌rou緊致,骨骼分明卻并不過瘦的肩膀。 恰在此時,他若有所覺地抬眼,正好看向了任鳶所在的方向,兩人的視線偶然相遇,她才看見男人長了一雙柔和又多情的桃花眼。 耳邊響起幾聲壓抑著的尖叫,任鳶適時收回視線。 她從筆盒中取出鉛筆和橡皮,腦子里卻在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因為信息素的影響,Alpha天生就會使Omega感到畏懼和想要逃離,而這樣的Beta,簡直就是所有Omega的理想型吧。 然而就在她收回視線的途中,余光瞥到那人的胸腹以下,視線驀地一定。 ——原本平滑垂墜的浴巾兀地凸起了一塊,浴巾之下,明顯有什么東西將其支起。 而那個男人,還在看她。 任鳶將自己泡在浴缸里,直到肺部都快因缺氧而疼痛,生物的本能才迫使她從水中抬頭。 “哈……哈……” 她趴在浴缸邊緣,急促地汲取著空氣,腦子里卻不可控地想起,畫室里,最終那個長得十分漂亮的男性Beta還是一臉從容地走向畫室中心的圓臺,揭開遮擋的浴巾,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剛好面朝她躺了下去。 男人的身下之物尺寸可觀,還始終在勃起狀態(tài),隨著他躺下的動作,朝她“點頭致意”,任鳶身旁的女生看到之后興奮地用手肘撞了她好幾下…… 可是她現(xiàn)在想起來,都還渾身起雞皮疙瘩。 其實學藝術(shù)難免要畫裸體,Beta無論男女都有yinjing,今天那個男性Beta也不是畫室里第一個在工作途中勃起的裸模。畫室里的Omega們在Alpha面前一個個膽小如兔,可是私下里也會比較到底哪個模特的尺寸比較“大”比較“理想”。 任鳶平時也不覺得有什么。 只是。 她很討厭。 討厭長得漂亮的Beta。 生理性的討厭。 她努力把這段記憶扔到一邊,抬眼卻又恰好看到,而在她正對面的鏡子里,趴在浴缸邊緣的女孩水潤飽滿的嘴唇正因為呼吸而一張一合,白皙的皮膚因為被熱水泡得過久而透著艷麗的粉色,她的額頭染了一層薄汗,兩只胳膊無力地垂在浴缸外,眼神迷離,像是下一秒就能泛出水來。 像是一顆剛被吮吸過汁水的水蜜桃。 任鳶咬了咬唇,略有幾分煩躁地站起身,卻因為突然闖入視野的一抹紅色而頓住了身形。 浴室相接的兩個墻面都是鏡子,她在正對面的鏡子里,看到另一面鏡子的倒影上,自己的背上有一抹紅色。 小小的一點,就如同綻放在雪白肌膚上的紅梅,恰好開在了尾椎骨的位置。 “是被蟲子咬了嗎……”她輕聲嘟囔道。 任鳶走出浴室,聽到樓下傳來動靜,才發(fā)現(xiàn)哥哥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回家了。 想到總是笑意溫柔的哥哥任晴,她從早上收到芍藥花起就煩郁難耐的心情莫名安定了幾分,也顧不上吹頭發(fā)了,光著腳就跑了下去。 “哥哥!” 她幾乎是一路沖到了響動來源的廚房,然后一進門,就聽到了男人熟悉的聲音。 “怎么那么著急?嗯……又不穿拖鞋?!?/br> 廚房柔和的暖色燈光下,還穿著西服襯衣和馬甲的男人轉(zhuǎn)身過來,是她熟悉到可以隨意提筆默寫的溫柔眉眼,在他墨色的眼睛看向她的瞬間,任鳶的心緒兀地平和下來。 “嘿嘿,”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近幾步,岔開話題道,“哥哥在做什么呢?我來幫你吧。” “不用,只是幫你熱個牛奶,倒是鳶鳶你,怎么頭發(fā)也沒吹?” 任晴手指捻起她的一縷濕發(fā),隨即像是頭疼似的看了她一眼。 “哎呀,”任鳶當即蹲下身,討好地趴上任晴的膝頭,“我聽到聲音知道你回來了,就先跑下來了嘛?!?/br> 還朝他無辜地眨眨眼。 任鳶知道向來這一套任晴最受用,果然,就見他無奈地笑了笑,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撫向她的額頭,替她捋開額前的碎發(fā)。 “今天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他溫聲說。 任鳶頓了頓,腦中浮現(xiàn)起那束白色芍藥花和畫室新來的男性Beta裸模,臉上卻是朝任晴甜甜地笑了起來。 “沒什么?!?/br> “過段時間就要到梅雨季節(jié)了,哥哥最近腿會不會痛?” “最近還好,不過過幾天可能又要麻煩鳶鳶幫我按摩了。” 她就趴在任晴膝頭的毛毯上,聞言想到毛毯下任晴自幾年前的車禍后便無法行走,一到陰雨季節(jié)便疼痛難忍的雙腿,鼻子一酸。 她鼓了鼓腮幫:“幫哥哥按摩才不麻煩呢?!?/br> 任晴倒是毫不在意似的,失笑了一聲,又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輕聲說“好”。 鍋里的牛奶溢出濃郁的奶香,牽動著她的鼻尖也動了動。 任晴這才回過神來似的,輕輕拍了拍她的額頭,低聲哄道:“快去吹頭發(fā),等會兒哥哥把牛奶給你拿上去?!?/br> “我喝完再上去吹也可以的?!?nbsp; 任鳶就著哥哥的大腿撒嬌地蹭了蹭。 “不行,”總是十分好說話的男人此刻卻嚴厲了起來,“再不吹干會感冒的?!?/br> “唔,那我要多一勺糖。” 她不死心地抬頭看了過去。 任晴眼神柔和:“好?!?/br> 任晴每晚給她熱的甜牛奶,是她的生活必需品。 不喝的話,她就會整晚整晚地失眠。 她也試過在哥哥不在家的時候自己熱過牛奶,但是味道總是和哥哥做的不一樣,也沒有哥哥做的有效果。 任鳶放下玻璃杯,又舔了舔嘴角,勾走最后的奶沫。 拿著玻璃杯進浴室簡單沖洗,又最后漱了口,隨后,就像身體走到固定程序了一樣,困到眼睛都快睜不開。 她憑借最后的意志力,支撐著自己走到床邊,然后往上一倒,本能地拱進被窩里。 眼前一黑。 今夜亦在奶香之中安然入眠。 月光如波流轉(zhuǎn)。安睡在床上的少女,呼吸逐漸韻長,兩抹嫣紅,不知不覺爬上她的臉頰。 而黑暗之中,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響起兩聲“咚咚”。 有人扣響了她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