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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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都放在你床頭,先去吃早餐。 元旦有三天假期,學校不上課,出去做兼職的畫室也不上課。原溪不知道唐渡的行程,但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吃完早餐打算去學校畫室。 原溪在房間里給唐渡發(fā)了消息,走下樓的時候正好看到唐渡在看手機。唐渡聽到他下樓的聲音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把手機放到一邊重新拿起報紙,淡淡地交代了一句:早點回來。 原溪只是腳步頓了一下,沒答應他。 陳叔在外面等他,原溪跟著他往地下車庫走,在快上車的時候原溪拉住陳叔,在他面前打手語,問:一定要開這輛車嗎? 陳叔看懂以后愣了一下,說:如果您不喜歡,我可以問一問唐先生。 聽到要問唐渡,原溪好像又不是那么愿意了。 他坐進車里想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給陳叔發(fā)了v信:那麻煩您幫我問一問,車可以低調(diào)一點嗎? 學校的畫室今天沒有人,元旦回來就是考試周,大多數(shù)學生選擇在這個假期好好出去玩一玩。 原溪才坐下沒多久,就收到一條余澤明的消息,問他要不要參加攝影社的活動。 攝影社是原溪加入的唯一一個社團,最初是因為寢室里的三個人都參加了他才去的。后來因為家里出事,相機也跟著一起賣掉了,原溪就很少出現(xiàn)在社團里。 余澤明知道原溪的為難,便說:只是出去玩,不是工作,不需要到處拍。去的是鳳山的溫泉酒店,一起來玩嗎? 能躲開唐渡,原溪當然是很想去的,但是他又想到昨晚唐渡對余澤明的反應,只跟余澤明說:我考慮一下。 晚上陳叔來接原溪的時候車已經(jīng)換了,是街上常見的品牌。 陳叔打著方向盤說:是唐先生下午臨時讓人去提的。 車子駛進別墅的區(qū)域,原溪給唐渡發(fā)了v信:謝謝。 得到唐渡聯(lián)系方式的那一天,原溪很狼狽。 家里最后的積蓄用來安葬因為意外的車禍而雙雙去世的父母,各路債主聽說原知方和何瑤死了,更擔心手里的錢收不回來,約了個時間聚集到一起去找原溪討債。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吵嚷嚷指指點點,根本沒有人想聽原溪說什么。 自詡理解的人把出租屋翻得底朝天,原溪靠窗站著,看他們從房間里扔出翻爛的書,舊顏料盒,毛都分叉的畫筆,最后一無所獲地走出來,給了原溪一耳光。 你就是個沒用的東西! 不指望你還上了,賣了你都值不了幾個子兒! 這家人什么玩意兒,自己慘還不夠,禍害別人! 罵罵咧咧進來罵罵咧咧離開,來討債的人因為原溪那雷打不動的冷漠神色而更加火氣沖天。 一巴掌不夠還加上一腳,拽著他的衣領推推搡搡。 但是誰也清楚,無濟于事。 大門被用力踹開,搖撼破舊的樓房,鄰居老婆婆又忍不住,走過來扯大嗓門喊:原溪!搞什么呢! 原溪捂著被踢到絞痛的小腹,緩慢地走過去,把顏料盒撿起來。 原溪很愛惜顏料,顏料盒的每一個格子里,不同的顏色涇渭分明。 那天他打開蓋子,心疼地發(fā)現(xiàn),黑色的顏料流進裝有白色顏料的格子里,再也不干凈了。 他還沒能站起來,手機響了,來電的是一個陌生號碼,接起來是一個職業(yè)化的女聲:您好,原溪先生,我是華舟總裁唐渡的特別助理,我叫陳景韻,唐總想見您,具體的時間地點以及唐總的聯(lián)系方式會以短信告知您。 說完陳景韻就掛了電話,原溪的手機屏幕一暗又一亮。 微信,電話號碼,時間地點,全都有。 商圈很少有人不知道唐渡。原溪第一次是在原知方的口中聽說他,后來他們在一次商業(yè)酒會上見過。 原溪不會說話,就算去了酒會,大多數(shù)時間也只是自己坐著吃東西。 那次廳里暖氣開得太大,原溪覺得不舒服想出去透口氣,沿著走廊不知怎么就到了露臺。 露臺上燈很昏暗,能依稀看出兩個男人的身影。高大一些的那個一只手撐著露臺的大理石扶手,指尖夾著一根煙,煙頭冒出一點火星。 那人側(cè)臉線條鋒利,表情漫不經(jīng)心。 另一個人扶著他的肩膀,兩人的臉湊在一起。 第5章 投懷送抱 原溪認出了唐渡,只遠遠一眼就轉(zhuǎn)身走了。 后來他坐回原位,在角落里看到唐渡沒幾分鐘就回來了。 襯衫和西服都是整齊的,像是僅僅只抽了一根煙。 原溪覺得無聊,沒多久就跟父親的助理李曄交代了一句,然后離開了。 坊間傳聞看來是真的,唐渡的確風流,但在他的財力能力甚至外貌面前,沒人有資格指摘什么。 這是他關于唐渡全部的印象,在這通電話以前。 原溪看到陳景韻的短信,鬧不準唐渡找他做什么。 他還是添加了唐渡的v信,名字是很簡單的姓名首字母,頭像大概是他自己穿襯衣打領帶的照片,只拍到領口往下一點。 原溪發(fā):您好,我是原溪。 唐渡過了一會兒才回:唐渡。 他們這樣就算認識了。 陳景韻告訴他的時間就在第二天,約的地方是一家餐廳。服務生把他領向最里面的包房,原溪推門進去,看到一身西裝的唐渡。 這不是一張飯桌,四四方方的黑胡桃木桌,兩把相對的椅子,一份文件攤開,端正地擺在桌上。 他點頭算作打招呼,走過去坐在唐渡對面。 這是他第一次這么近地看唐渡。 他的五官很深,甚至有點偏向混血,眉毛濃密整齊,眼尾稍提,鼻子挺立,唇薄,與那天露臺上的人重合在一起。 唐渡指節(jié)微曲,把文件推到原溪面前。 他說:簽了它,拿走你要的錢,然后留下來。 原溪垂眸,輕輕掃了一眼,合上文件夾推到一邊。 白紙黑字,原溪只看得見唐渡想要他的野心。 原溪眨了眨眼,逼自己冷靜。 他向唐渡發(fā)了條消息:可以先吃飯嗎? 唐渡對他的反應感到有些意外,轉(zhuǎn)著尾戒,挑了唇角輕笑一聲,說:當然可以。 他揮了一下食指,服務生走過來恭敬地遞上菜譜。 唐渡指了指原溪,服務生便走過去將菜譜放在他面前。 想吃什么就點。 原溪沒拒絕,這家餐廳他從前也愛來,他點了一桌很清淡的菜。 服務生一走,唐渡換了個隨性的姿勢和他聊天:你在讀大學對嗎? 原溪點頭,沒想明白唐渡怎么會想和一個啞巴聊天。 他拿手機打字,要遞過去不太方便,于是唐渡站起來,紳士地幫他挪了椅子,靠在自己身邊。 唐渡給了他很多耐心,問的問題簡單又不多,等他回答的時間從不盯著他看,不讓他尷尬。 原溪想到很多人對唐渡的評價:溫柔是真的,狠辣也是真的。 一頓飯結(jié)束,原溪沒有帶走那份文件,也沒有接受唐渡說的送他回家。 他走的時候唐渡微笑了一下,一只手打開手掌撐在桌上。 唐渡就是吃準了他會簽,他看原溪已是籠中的鳥。 不簽能怎么辦呢? 原溪獨自走在街頭,而繁華與他無關。 一個啞巴,一個連自己的生活費學費都不掙到的大學生,一個負債累累的人。 不簽他能怎么辦? 那天天氣晴朗,陽光不曬。 原溪走了十多公里回到出租屋,上樓的時候腿都抬不起來,站在門口摸褲子口袋里的鑰匙,額頭抵著門支撐自己站著。 兩三下他才把鑰匙插.進孔里,打開門還沒進去,隔壁的老太太出門丟垃圾看到他,動作停下來,驚訝地問:你怎么了? 原溪一邊搖頭一邊拉上門,他不理解老太太表情為什么那么夸張,直到他因為眼睛不舒服碰了碰眼角,摸下一手淚水。 唐渡沒在客廳里,艾琳在餐廳忙碌著晚飯,跟原溪說應該還要等一會兒,唐先生在書房里。 原溪回自己房間坐了一會兒,屏幕上是余澤明的邀請。 艾琳來敲門請他出去吃飯,原溪便下了樓。 晚餐后唐渡說要帶他去看點東西,原溪第一次去了三樓。 三樓只有兩個房間,外面的廳里擺了一架三角琴??吹角俚臅r候原溪才知道唐渡是會彈琴的。 唐渡帶著他進了其中一個房間。 腳下鋪著柔軟的地毯,靠墻放置的柜子里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畫具。 原溪走過去,透過木質(zhì)立柜的玻璃,眼神慢慢往下。 出自意大利著名大師蘭納德之手的、帶有燙金簽名的畫筆,Lucas1862的大師級油畫顏料,施德樓的鉛筆,一疊康頌的畫紙。 墻邊靠了紙板木板亞麻布,用來畫油畫的。 所有東西都是那么名貴,除了正中間架著的被原溪帶了一路的畫板。 原溪眨了幾下眼睛,神色舒展了些,對唐渡比:謝謝。 唐渡握著他的手腕,讓他掌心向上把手攤開,一把金色的小鑰匙落到原溪手中。 他裹著原溪的手指合上,將那把鑰匙合入掌中,說:這是你應得的。 那把鑰匙被原溪握著,在手心生了汗。 唐渡安靜地等了他一會兒,原溪把鑰匙放進衣服的口袋里,然后走過來抱住他的腰,臉深深地往唐渡肩上埋了一下。 唐渡雙手插在西褲的兜里筆直地站著,半晌才揉了揉原溪的頭發(fā)。 他說:好了。 原溪最終還是把要去溫泉酒店的事情告訴了唐渡,特意強調(diào)了要外宿一晚上,唐渡沒說什么便同意了。 第二天下午,原溪帶著簡單收拾的東西去和幾個室友匯合。 因為是去山上,社長特意提醒大家要穿厚一點的衣服,原溪翻出了一件純白色的羽絨服,看著尤其清秀。 要去參加活動的人大概有二十個,社團包了一輛車,原溪和幾個室友一起坐在最后一排,身邊還有幾個女生。 很明顯,那幾個女生是想和余澤明以及池洲搭話的,原溪坐在中間的位置就顯得不那么合適了。 他安靜地看了一會兒手機,聽旁邊的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最后在顛簸中覺得頭暈眼花不舒服,摁了屏幕睡了一會兒。 原溪是被余澤明叫醒的,他睜眼的時候迷迷糊糊,跟著余澤明就下車了。 在酒店大堂里,社長開始為大家分配房間。 余澤明一直站在原溪身邊,聽到單人間里有原溪名字的時候怔了一下。 他原本以為,以原溪目前的經(jīng)濟狀況,一定會要雙人間,因此自己也選了雙人間。 原溪上去拿走了自己的房卡,跟著前面的同學一起上了電梯。 回了自己房間原溪才打開手機,看到有一條消息是唐渡的,問他到了沒有。 原溪回,說自己到了。 晚餐是燒烤,一群年輕人在一大片草地上,一邊玩鬧一邊吃。 原溪跟著室友,余澤明和池洲都是被招呼著去玩的大忙人,歐遠因為有了女朋友,便和原溪一起坐著閑聊:這倆人什么時候要是脫單了,好多妹子得傷心呢。 原溪認同地點頭,歐遠接著看了他一眼,原溪沒懂,歐遠就笑了。 旁邊的人開始玩真心話大冒險,原溪和歐遠都沒參加,看他們玩。 余澤明運氣尤其不好,一上來就抽了個真心話,有個女生問他:還是單身嗎? 余澤明點頭,但是又說:在努力不是了。 大家起哄,女生臉紅。 真心話結(jié)束,他又抽了個大冒險,內(nèi)容是親吻在場一個人的手背。 余澤明的視線環(huán)繞一圈,最終停在了原溪身上。 原溪本來埋頭在吃東西,發(fā)現(xiàn)大家都看著他,才注意到余澤明的眼神。 他像被燙到一樣從小凳子上起來,慌張地指了指不遠處的燒烤架。 第6章 坐在唐渡身上泡溫泉 原溪懂了歐遠那個眼神的意思,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 余澤明最后好像親了歐遠,那群人一直鬧哄哄的。 因為晚上還要泡溫泉,不宜吃得太多,燒烤很快就結(jié)束了,大家分散回房間換泳衣。 原溪帶了泳褲,但脫了衣服準備換上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唐渡留下的痕跡仍舊很明顯。 好在他們選的是露天溫泉,環(huán)境昏暗,如果下水及時,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原溪裹上浴袍出門,在電梯外遇到了余澤明。 原溪知道自己鎖骨上有痕跡,他有意早走,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同學,不自然地拉了拉領口。 余澤明的打扮和他差不多,他看到原溪拉衣服的動作,還以為是他不自在,便紳士地沒有看過去。 電梯下行到達,兩人并肩出了電梯。 一個帶著小孩的女人匆匆走過,沒注意撞到了原溪,右肩上的浴袍往下滑了一截。 女人道了聲歉便牽著孩子走了,原溪去拉衣服,還是被余澤明看到了。 余澤明神色復雜地看了他一眼,但原溪沒有想解釋什么,甚至還理了理肩頭。 出了酒店就是玻璃走廊,往里一直通到泡溫泉的地方。 余澤明跟在原溪身邊欲言又止。 拐彎處已經(jīng)能隱約聽到其他同學的玩笑聲,余澤明去拉原溪的手,還沒碰到就被躲開了。 原溪用眼神問:怎么了? 余澤明被原溪看得緊張了起來,手握成拳定了定神,說:我有些事情想告訴你。 原溪拿起手機打字,但余澤明莫名覺得他說什么都會影響自己告白的決心,第一次沒等他打完便說:我想說的是我喜歡你。 余澤明的告白很生澀,原溪的指尖在半空停住,而后把屏幕轉(zhuǎn)過去給余澤明看。 感謝你的喜歡,但是對不起,我們不太合適。 幾乎是一個拒絕的模板,這樣的理由余澤明有些難以接受,他一垂眼又看到原溪鎖骨上的痕跡。 余澤明知道原溪身上容易留下這些,夏天的時候他們一個寢室被咬了,就原溪抹了藥也好不了,要等到冬天過完,被叮的地方才能消掉。 他的理智被那些淺淺淡淡的紅色奪走了,不過腦子地沖原溪喊:你有男朋友了?是不是? 拒絕我,是因為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