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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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安和原溪對視了一眼,忽然放開了他的手臂,有些厭惡地后退一步。 白安對原溪突然的情緒不是沒有來由。原溪疼了一陣,看白安時眼眶里蓄著點淚花,并且搖了頭,沒有和白安鬧,沒有得意洋洋或者滿臉兇惡,而是用他冰冷的一張臉,表現(xiàn)得十分可憐。 白安最怕這種人。 需要去醫(yī)院嗎?白安問得很冷漠。 原溪碰了一下身后,但只摸到腰的位置,卻再次搖了頭。 白安瞪他一眼,低頭看了下他握著的手機,把自己的翻出來亮到他面前,很大聲地說:我要加你微信。 原溪沒理他,但白安也不走,原溪做不出把人往外推的事,只能把二維碼亮出來給他掃。 白安的添加提示很快跳出來,直到看到手機上顯示添加成功,他才終于離開。 原溪埋頭看了一會兒手機,覺得白安的號碼有些熟悉,退出去對了一下在日本時接到的電話,聽到門外響起汽車的聲音。 您晚上有什么特別想吃的嗎?艾琳問了一聲,原溪才從走神中反應(yīng)回來。 晚餐結(jié)束的時候原溪又去看公眾號,發(fā)現(xiàn)有唐渡出現(xiàn)的那一張照片已經(jīng)被刪除了,且原本評論區(qū)中所有關(guān)于這張照片的討論也全都消失了。 見處理得如此徹底,原溪去感謝了師姐,師姐先是回復了一個問號,隔了一會兒才又說:我還在和師兄溝通,已經(jīng)刪除了嗎 原溪盯著師姐這句話想了一會兒,一開始是緊張,然后是不理解自己的緊張。 唐渡手下的人,應(yīng)該不會這么沒用,連這么一點關(guān)于總裁的小事都處理不好。 原溪和唐渡手上數(shù)字大得嚇人的資產(chǎn)相比,的確很少很少、很小很小、十分微毫。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從一開始就想錯了,或許唐渡還什么都不知道,事情就已經(jīng)被處理好了,或者是唐渡真的知道了,他也完全沒有必要為了這件事給原溪一些多余的情緒。 所以原溪為了唐渡提心吊膽,似乎有些可笑。 這天晚上唐渡是在原溪睡著以后才回來的,他粗魯?shù)仃J進來,分明看到屋里漆黑一片,還是連步子都不壓著,開了原溪床頭一盞昏黃的小燈,掀開被子抱著他的肩膀吻他。 原溪從他推門開始就逐漸醒了,唐渡身上既有濃郁的酒味,又有沐浴露的清香,兩者混雜在一起,讓原溪幾乎和唐渡一樣既醉又醒。 原溪聽到唐渡壓低了聲音伏在他耳旁說:晚上吃飽沒?我可能會要得很多。 原溪被抬起腰,接著開始害怕,等唐渡的手摸到后背他才急促地哼了一聲。 唐渡停下來,雙手放在原溪兩側(cè),眉毛一平,問:怎么了? 應(yīng)該是之前撞在柜子上的傷,如果換一個唐渡眼睛沒那么紅的時間,原溪一定會搖頭,上藥很麻煩且毫無必要,但現(xiàn)在情況有些不同。 原溪立刻皺起了眉,手摸到肩膀的地方,指尖往下探了一些,示意是在背后。 唐渡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又面無表情地看了原溪一會兒,原溪怕是他打斷了唐渡的情緒,弄得現(xiàn)在氣氛很糟糕,因此心虛地躺下來,主動解了幾顆紐扣。 只差領(lǐng)口那一顆的時候,唐渡碰開了原溪的手指,換上了自己的。 唐渡可能是喝得多了,手指不顫抖,但是也很不靈活,一顆不緊的扣子開了好多下。 原溪合上眼,以為唐渡要來了,結(jié)果唐渡只是抱著他,將他翻了個身,還提醒了一句小心臉,借著一點點光看原溪的后背。 肩胛骨的地方青了一小塊,剛好是在最突出的地方,像一只落到巖石頂上的蝴蝶。 唐渡guntang的手掌撫上來,聲音沙啞地說:可能需要上藥了。 他話音一落,床很大幅度地震了一下,唐渡起身離開了,隨后腳步titatita響起來,快而密集。 原溪趴在枕頭上,因為不舒服而側(cè)過了臉,想不通明明唐渡去的時候那么快,回來怎么就這么慢了,是不是因為家里沒有,還需要出去買,或者回來的就是上次那個醫(yī)生了。 他想了一會兒,腦子空白一會兒,又想一會兒別的,又空白一會兒。 唐渡就回來了。 原溪閉著眼沒看他,因而不知道唐渡是用什么樣子的姿勢在給他擦藥。 能感受到的是藥膏冰涼,隨著唐渡恰到好處的揉按而非常舒服。 唐渡竟然什么都沒問,讓原溪安安穩(wěn)穩(wěn)睡著覺,不過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把他的睡衣扔到了床底下。 原溪是被熱醒的。房間里本來就開了一層薄薄的暖氣,原溪蓋得并不多,溫度是實驗了好幾次的剛剛合適。 但這天非常熱。 原溪早上的課是在十點之后,他原本打算睡得晚一些,可很明顯現(xiàn)在還早。 原溪一睜眼便看到了唐渡,明白過來為什么會熱了。 他不知道唐渡體溫那么高,特殊情況下他身上的溫度會和唐渡差不多,而這是原溪待在唐渡身邊這么久以來第一次和他完整地在同一張床上睡了一個晚上。 原溪以為這是唐渡愿意的。 他自下而上地看了唐渡一會兒,沒有動也沒有發(fā)出聲音,唐渡卻很快就醒了。 醒來以后的第一個表情是怔愣,所以原溪善解人意地拉著被子離遠了一些。 拉著被子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身上沒有衣服。 第39章 用雛菊道歉 身后很快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床往下陷又起來,接著便不動了。 原溪身上的熱還沒退,連帶著覺得被子也有些厚了,掖著一些汗水膩在身上,不太舒服。他以為是唐渡下床了,眼睛睜著,漫無目的地看著還未拉開的窗簾,臉頰被輕輕地碰了一下。 沒課嗎?唐渡問。 原溪把頭往被子里埋得深了一些,伴隨著搖頭的動作,短發(fā)在枕頭上輕輕摩擦幾次。 他其實睡不著了,只是想等唐渡走了以后再起床。 但唐渡沒讓他再睡下去,一邊換衣服一邊說:起來陪我吃早餐。 每次他用這種篤定的語氣說話,就提醒原溪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他不能想著拒絕。 去了日本一趟,艾琳的廚藝似乎又長進了一些,連早餐都有了很多新花樣。 她端著面包片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原溪想到唐渡的生日快到了。 一整個早餐他都在想需要為唐渡準備怎樣的生日禮物,畢竟他這方面的經(jīng)驗不多,且唐渡看起來明顯不缺少什么,又讓事情變得復雜了一些。 他想這件事的時候沒有同時注意控制自己的眼神,在唐渡那里就變成了原溪有一會兒沒一會兒地看自己,偶爾對視一眼又收回得很快。 他壓著眉毛,拿叉子敲了敲瓷碟的邊緣,提醒他:好好吃飯。 原溪頓了一下,好像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一般,縮著頭用烏龜一樣的姿勢把碟子里的東西吃完了。 吃完早餐以后原溪坐在沙發(fā)上看書,一直用傾斜的目光去瞥唐渡。按照平時的作息,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要去公司了。 但唐渡氣定神閑地走過門進了起居室,原溪馬上扭過臉看向書本。 唐渡走到原溪面前就放緩了腳步,像是故意停頓得很長,好讓原溪注意到。 原溪面上沒有表示,看上去似乎是毫無波瀾,然而心里卻有一絲緊張。 他覺得自己好像一只被盯上的小動物,知道面前就是獵人布下的陷阱,選擇留在原地裝作一無所知來逃避。 你早上有課。唐渡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原溪早晨撒的謊。 原溪握著書頁的手指僵硬了一下,也不敢抬頭看他。原溪從小就是個好孩子,這個好符合所有傳統(tǒng)的標準,因此撒謊對他來說既不熟練又很困難,被直白地點明更是沒有想到。 原溪還沒想好怎么應(yīng)對這句話,唐渡接著又說:身上傷怎么弄的? 原溪又懵了。 昨天去了哪里?還是遇到了誰? 唐渡耐心地等了原溪一會兒,只等到他頭又垂下一些,拿出自己的手機,手指懸在屏幕上,連怎么解釋都不知道。 唐渡沒再說什么,總算如原溪一開始希望的那樣轉(zhuǎn)身離開了。 關(guān)門聲響起的時候原溪并沒有松下一口氣,因為他從唐渡帶來的壓迫中緩過神以后,便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還沒做。 假如唐渡因為公眾號以及原溪確實說了謊而生氣的話,那么原溪認為他應(yīng)該為此道歉的。 上車之后原溪給裴宴發(fā)消息,去問他們對公眾號的事情是否知情,裴宴承認得很大方,并且知道原溪在擔心什么:我看到以后就給唐渡看了,應(yīng)該是沒事的。 原溪想中午是不是應(yīng)該去一下唐渡的公司和他當面說,沒有及時回復裴宴,他便又發(fā)來:你還沒和唐渡說嗎? 原溪說是的。 裴宴回復:今天唐渡心情不太好,罵了好多人了。 原溪說:對不起,應(yīng)該是怪我。 快下車的時候裴宴才又發(fā)來消息:剛才在罵我 原溪又說對不起,接著問裴宴:你們中午能按時下班嗎?我想過來一下。 裴宴:應(yīng)該可以的,你來吧。 原溪這節(jié)課和歐遠一起上,看到他上課時拿了好幾次手機,想到歐遠才和宋婉婉復合,應(yīng)該有很多道歉的經(jīng)驗,于是打算虛心求教。 原溪:請問要怎么和別人道歉呢?歐遠看到了原溪的消息,偏過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男生or女生? 原溪:男生。 他這么輸入來形容唐渡,腦子里閃過許多畫面因而心里有一些別扭。 歐遠:我還真沒有和男生道歉的經(jīng)歷,因為男生之間解決矛盾,相對來說更直接一些。 原溪看到歐遠的話,覺得詢問他是一個很好的方案,歐遠的回答看上去靠譜極了。 歐遠:不過按照一般規(guī)律,真誠總沒錯。 歐遠繼續(xù)教他:如果對象是男生的話也一樣,有些男生反而吃軟不吃硬,好好說,臉皮要厚。 原溪想了想,覺得唐渡就是歐遠口中這樣的人。 下課的時間有些晚,原溪怕去慢了正好撞上唐渡午休結(jié)束開始工作,連飯也不顧上吃就往他公司去。 盡管時間有些緊,原溪還是選擇了走路過去,根據(jù)他樸素的人際交往經(jīng)驗,道歉空著手去大概率會顯得不夠真誠。 原溪一邊走得很快,一邊在回想這一路上有什么合適的店,他先路過了一家蛋糕店,又想到唐渡似乎不太喜歡甜的東西,接著經(jīng)過花店,停下了幾秒。 門口擺了裝飾的花,開得又艷又香,原溪叫不出它們的名字,但知道這些都是花店常常會有的種類。 他猶豫了一下,仍然決定先進去問問。 店里只有一位女店員,迎上去詢問原溪的需求。 原溪在手機里打好字問她:可以送花給男生嗎? 女店員愣了一下,抬頭看了原溪一眼,不過眼神里只是驚訝,沒有不友好。 當然是可以的,也不會顯得很奇怪。 原溪對買什么實在沒有頭緒,又總覺得時間好像來不及了,到晚了唐渡可能又會生氣,便直接請店員幫自己包扎一束適合送給男人的花。 原溪有意強調(diào)了是男人。 店員選了以嫩黃色的小雛菊,原溪站在旁邊,基本沒有什么意見,不論店員問什么都點頭。 他又有些走神,是在想唐渡收到一束花的反應(yīng)。 如果是開心的話應(yīng)該也不會十分明顯,唐渡西裝革履抱一束花似乎也很奇怪。 不過這些都不用太擔心,唐渡要是不喜歡,會很直接地表達。 原溪從來沒有看人包過花,這甚至是他第一次進花店。 原來沒有賣出去的干枯的花會收集起來倒掛在天花板上,整個房間都充滿香味,而包裝一束花的時間也并不多。 原溪忽然從這里面感受到一些藝術(shù)的味道,湊過去仔細地看了看每朵花的位置。 店員把花交給原溪,說這是雛菊。 原溪不大關(guān)心它的花語,同時也相信唐渡會和他一樣不在意。 花束整體并不大,但原溪抱著走在街上仍是十分惹眼的。 前臺已經(jīng)認識了原溪,直接就放他上樓。原溪感到有些慶幸的是他乘坐的這班電梯沒有人,畢竟他對送花這種事情毫不熟練,有些緊張。 走到唐渡的辦公室需要穿過一塊辦公區(qū),但現(xiàn)在仍然是午休時間,按照原溪為數(shù)不多來到這里的經(jīng)驗看,此時人應(yīng)該不多。 原溪硬著頭皮往里走,剛轉(zhuǎn)了個彎,差點被嚇到往后退。 他似乎撞上了一個很忙的時候,整個辦公區(qū)雞飛狗跳吵吵鬧鬧的,三五幾個人聚在一起,聲音很大地爭論什么。 原溪埋下頭,加快了步子,眼睛盯著自己不斷往前移動的鞋尖。 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不是他有意抬頭,而是大片聲音齊齊突兀地停下,很難被忽略。 手上的花隨著原溪的腳步顫抖起來,包裝紙和衣服摩擦發(fā)出不小的響聲,原溪一直到了唐渡辦公室的門前才停下來。 這時他從不好意思中走出來,又被緊張的情緒填滿了。 來之前覺得唐渡的態(tài)度不重要,臨到面前了又反悔。 原溪對一切都很沒有把握。 他對討好金主這項業(yè)務(wù)不甚熟練,對唐渡也沒有那么了解。 原溪深吸了一口氣,他都走到這里了,總不可能掉頭回去。 小臂抬起來,彎曲的指節(jié)正要磕到梨花木面板,門突然從里面被拉開了。原溪的手落了空,重心卻還保持著前傾,連人帶花一起往前撲了一些。 更為尷尬的是,原溪面前不是唐渡,不是裴宴,不是陳景韻,不是他所認識的任何一個人,而是陌生的、大約是來這里商談什么事情的一個中年男人。 從旁一下伸出一只手臂,有力地握住了原溪的小臂。 那一瞬間原溪整只手都疼了一下,抓住他的人極力扭轉(zhuǎn)了他的姿勢,原溪被拽到一邊,后背在門框邊沿輕輕撞了一下。 唐渡沒有收回手,而是松了手上的力氣卻仍然虛假地挨著他的手臂,站到原溪面前擋住了他看中年男人的視線,用原溪沒有聽過的辦公事時緩和得多的語氣說:見笑了。 中年男人很快大笑一聲,好像是想看一眼原溪,腦袋左右擺了一下。 但唐渡遮得嚴實,他最終什么也沒看到,又笑了小聲地一下,把遺憾表現(xiàn)得明顯了一些。 在門邊的那一下似乎正好撞在和之前相同的位置,原溪埋著頭抱著花,覺得原本能用一束花講清楚的事情,現(xiàn)在更復雜了。 第40章 只有你覺得原溪重要 裴宴接過中年男人的話頭,將他引了出去,唐渡不打算走,待他們離開后往回走,讓原溪把門關(guān)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