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書迷正在閱讀:湖人有個孫大圣、身患重癥后我有了五具身體、盛世寵婚:霍總的小嬌妻、異世之獨寵廢妻(穿越)、倚天之崆峒門徒、贅婿當?shù)?/a>、閑妻、火影之十尾來襲、快穿之高調從良、全城禁封(重生 末世)
原溪聽話地做完,像因為犯了錯而被叫到辦公室的小孩子一樣到唐渡的辦公桌對面低頭站著,又突然想到曾經(jīng)有一次在唐渡的書房里他也是這樣的姿態(tài),當時唐渡問他:我是叫你來工作的? 所以原溪又猶豫是不是應該主動站過去,腳尖朝著能繞到唐渡辦公桌后的方向。 唐渡坐在寬大的老板椅上,先點了一根煙。 原溪仍然低著頭,只聽到打火機清脆的開蓋聲,以及煙葉燃燒嘶的那一下。 來干什么?唐渡問他,語氣略顯冷淡,但尾音上揚。 原溪終于敢抬頭看他,因為唐渡好像沒有他想的那么生氣。 原溪拿出手機,對唐渡晃了晃,意思是能等我打完字嗎? 唐渡提起嘴角笑了一下,是不是做錯什么事了? 原溪的手頓了,慢慢垂下來的時候仍然感覺背上是有些痛的,以及唐渡剛才抓過的地方,說不定留下了青色痕跡。 唐渡叼著煙站起來,走到原溪面前抽走了他的花,隨意地扔在辦公桌上,原溪聽到那幾層包裝紙稀里嘩啦的聲音,還有小而輕的花束整齊落下擦到紙面的聲音。 唐渡把手伸到原溪的后背,手掌按在那一處上揉了一下,原溪疼地一縮,兩只手臂并著立起來抱在胸前,往唐渡懷里跌了一些。 你就是這樣道歉的?唐渡摸著他后背的手攀上他的脖頸,在耳后的位置有技巧地撩.撥。 原溪對唐渡一切觸摸身體的動作都很敏.感,迅速察覺自己在逐漸燒起來。 但他匆匆忙忙地來,是有一定要做的事的。 原溪不管唐渡不會不不高興,抬手抵了一下唐渡的手臂。 唐渡果然馬上就陰了臉,原溪適時拿起手機打字,唐渡竟然等了他一會兒,斜靠在辦公桌的邊沿,抽那根還剩了大半的煙。 原溪一邊想唐渡今天脾氣為什么這么好,一邊又被煙嗆著,覺得有些難受。 他總算打好了字,拿到唐渡眼前:你是不是知道學校公眾號上的照片了?我傳圖的時候沒有注意,非常抱歉。 唐渡垂眸看的時候原溪有一些緊張。 他舉著手機的手很用力,但心里難得有一絲著急。這還只是他要說的第一件事,萬一唐渡沒有耐心了怎么辦。 因此原溪一直看唐渡的神色。 他五官很立體,略略低頭的時候這種感覺更甚。 一句話不需要讀這么長的時間,原溪很確定。 他手指輕顫了一下,覺得不能再讓唐渡這么看下去,在合適的時候收了回來。 唐渡一句話也沒說,原溪只能硬著頭皮講有白安的那件事。 好在他還愿意等原溪打字,平時按得十分熟練的鍵盤,現(xiàn)在一下連著另一下,打錯打漏尤其不順。 最終那句話還是完整了,原溪又給唐渡看,這次他臉上終于有了不一樣的表情。 他來找你了?唐渡問,語氣嚴肅得原溪有點怕,昨天為什么不告訴我? 原溪一下衡量出這兩件事在唐渡心中的地位,同時對昨天無從解釋。因為分明是唐渡喝多了回來得很晚,一上來就要他,根本沒給他說什么的機會。 就連分明看到了,也沒問是怎么弄的。 但原溪不敢打這樣的答案,說是你沒給我機會,是你沒有問我。 這樣的語言太曖昧,好像他們是戀人的關系,而原溪在用責怪撒嬌。 所以他只說:對不起。 唐渡突然笑了一下,你怎么永遠在說對不起? 原溪把頭低下來看著腳下,聽到這句話,覺得心臟好像突然被很深的海水包裹住了。 原溪也不是一開始就只會道歉的,也不是從來都不會為自己爭辯的。 但是現(xiàn)在是了。 白安的事你別管,我會解決的。唐渡抽完了煙,把煙頭摁進桌上的煙灰缸里。 帶著煙草的氣息,唐渡再次走過來,用手指抬起了原溪的下巴。 你一直這樣,我會很丟臉。 原溪睫毛眨了幾下,但是一點都不楚楚可憐,反而有種寧折不屈的味道。 這才是唐渡想不明白的事情。 他繞回椅子上坐下,手指在桌面上有節(jié)奏地點著,沒有看原溪,說:我知道了,你走吧。 原溪又站了一會兒,不明白唐渡這樣到底是想讓他走還是不想讓他走。 他垂著眼,好像什么也沒在看,只是在思考的樣子,視線卻包裹住那束小雛菊。 淡黃色的小花是整個房間里唯一鮮亮的顏色。 原溪微微彎身,莫名學著唐渡下屬的姿勢和他告別。 唐渡看著原溪離開,想了一件非常復雜的事情。 原溪是不是喜歡他呢? 如果不喜歡,為什么在有小林千惠的時候總在吃醋?為什么相機里全是唐渡的照片?為什么總是自己處理白安的事情?為什么要給唐渡送花?為什么在唐渡面前想著要尊嚴? 因此唐渡把原溪趕走了。 他越想就越害怕,因為要是把所有的主語換成自己,這似乎也能全然成立。可是這是唐渡不能允許的事情。 唐渡的反應讓原溪覺得莫名其妙。他一路趕來,連飯也沒顧上吃,走出辦公室才感覺到很餓。 在電梯外原溪遇到了裴宴,他剛和幾個同事結束了聊天,正要往回走。 原溪點頭對裴宴打招呼,裴宴問:和唐渡的事情說完了? 他能猜到原溪是為了公眾號上的照片來的,卻偏偏用打趣的口吻說:唐渡是什么反應??? 原溪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但裴宴也不是真的想要知道,接著講自己的:剛剛那個李總看你的時候,我感覺唐渡快想上去把他眼睛挖出來了。 原溪偏頭看了裴宴一下,裴宴意識到原溪是不知道的。 李總在業(yè)內有名的不僅僅是他的能力,還有他貪財好.色,喜歡亂玩的名聲。 你們說清楚了就好,裴宴馬上換了話題,我也不想聽他罵人了。 電梯這時到了,裴宴看著原溪走進去,在電梯門合上之前想到什么,又問了一句:你吃飯沒啊? 裴宴回到唐渡辦公室以后差點沒被煙味熏死,他沒想通明明原溪都來了,唐渡怎么看著還是這么不對勁,抱怨了一句:原溪受得了你嗎? 唐渡回過頭淡淡地看了裴宴一眼,裴宴少見他用這種冷漠又殘暴的眼神,嚇得站直了一些。 裴宴見唐渡摁掉了大半根煙,才試探地問:花要怎么處理? 唐渡的眼神隨著他的這句話落到小雛菊上,說:這是雛菊嗎? 裴宴走上去湊近看了一眼,正要拿手碰,小臂就被唐渡抓住了。 看花需要伸手嗎? 裴宴訕笑著收回來,說出自己的結論:應該是的。 唐渡安靜了一會兒,忽然問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的問題:每一種花是不是都有花語?雛菊是什么意思? 他說這句話時聲音有些小,因為唐渡清楚裴宴大概也不知道。 給我找個能回答這個問題的人的聯(lián)系方式。 裴宴難以置信地看著唐渡,在他還沒有說什么的時候,唐渡抬起眼皮,用那雙眼廓狹長、壓迫力十足的眼睛回看他,聲音冷淡卻又滲透威脅地說:我想練拳了,加西亞那邊太遠,你陪我練吧。 在去拳擊館的路上裴宴找到了一個做花藝的人的聯(lián)系方式,問唐渡是要自己問還是直接幫他問,唐渡又突然反悔了。 他看著窗外,對裴宴說他不需要了。 到了拳館,兩人進專門的更衣室換衣服,唐渡最先換好,坐在長椅上等裴宴走出來。 裴宴換完了衣服路過唐渡,叫了他一聲走吧,唐渡沒動。 你知道我為什么讓你陪我打拳。是陳述的肯定語氣。 裴宴頓住腳步,笑了一下,我知道,我既然做了,就敢承認。 我很不明白,唐渡站起來,為什么你和唐嵩都要幫他? 因為只有你覺得原溪重要。裴宴看向唐渡,他眉頭皺得尤其深,眼里閃過濃重的疑慮。 什么人重要,什么人不重要。 唐渡通常認為自己是個感情冷漠的人,因此這些命題在他心中毫無答案。 你對白安下那么重的手,不就是為了他嗎? 裴宴沒再看他,徑直走出更衣室。 唐渡想說不是的,是因為白安不分輕重讓原溪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 但他沒有及時反駁,他清楚如果要對裴宴的這句話表達反對的辯解,他應該把原溪送走,厭惡到這輩子都不想再見他。 而實際上是唐渡和原溪做了很多次的愛,心里拿小東西罵他,卻帶他去了日本,為了他煩小林千惠和結婚。 唐渡意外地認為這樣沒什么,畢竟這之前他同樣這么思考過原溪。 原溪看起來并不比他少別扭多少。 第41章 給的很少嗎?不夠就要 以前裴宴經(jīng)常和唐渡練拳,他很清楚唐渡真想和一個人打的時候狠厲的風格。 唐渡的混亂全都表現(xiàn)在他的拳上。凌厲的拳風擦過裴宴的身體,裴宴不想白白挨打,格外專注地盯著唐渡的每個動作。 狀態(tài)好的時候,裴宴最多也就和唐渡打個平手,何況現(xiàn)在唐渡心情尤其差,每一個動作都灌了十成的力量。 裴宴傷了額角和腰側,唐渡只是累了,差不多的時候就退開幾步脫了手套,說:不玩了。 裴宴順勢躺倒在地上,喘氣的時候感到拳臺圍欄的帶子晃動了幾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裴哥累了嗎?那我來吧。 裴宴一個打挺坐起來,看著正在對峙的白安和唐渡。 唐渡看了白安幾秒,白安倔強地和他對視,眼睛都不眨一下。 是我累了。唐渡自顧自走到拳臺邊,正要翻身下去的時候被白安從后抓住了手臂。 你對白家做的那些事我根本不在乎,我們不能談談嗎?白安語氣有些急切。 他堵過唐渡很多次,沒有一次唐渡愿意見他,現(xiàn)在人就在面前了。 唐渡把手臂從白安那里抽回來,不欲多談。 你覺得唐家能接受原溪嗎?白安沖著唐渡的背影喊。 唐渡停頓了一下,肌rou上蒙著一層薄汗,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立體。 我需要嗎?唐渡反問白安,如果我們要談的話,我只想說一件事,別去找原溪。 唐渡沒再管身后的人,拿走地上的礦泉水和毛巾往更衣室走。 等他換好衣服出來,白安一言不發(fā)地站在門外。 唐渡視若無睹地出了拳館,一邊往車上走一邊拿了根煙出來。 原溪不知道這樣的道歉是否算是成功的。 那束雛菊似乎并沒有引起唐渡的注意,他聽他的解釋又漫不經(jīng)心。原溪不止一次覺得唐渡和他在在意不同的事情,他們都活在很別扭的狀態(tài)里。 從華舟出來,原溪先在周圍的商鋪里隨便找了一家餐館。他選了一份很普通的飯,等了不短不長的時間,從很餓到?jīng)]什么胃口。 走出餐廳的時候歐遠發(fā)了條微信問他怎么樣了,原溪回復不怎么樣。 歐遠:? 原溪:我不太知道到底成功沒有。 歐遠:他沒有很明顯的表示嗎? 原溪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唐渡,他撞到了他工作上的合作伙伴,唐渡看起來讀了很久他打的內容,實際上根本沒走心。原溪覺得自己像小丑一樣,在為唐渡根本不在意的事情大費周折。 公眾號的一個剪影就讓半個學校的女生轟動了,或許唐渡只覺得是一群小孩子在鬧,完全沒有搭理的必要。白安又過來找原溪,并且部分導致了原溪后背上的淤青,這是兩個小孩子在鬧。 歐遠:不會吧,你這么乖,怎么會有人和你生氣呢。 原溪:我不乖的。 原溪快經(jīng)過那家花店門口的時候停了一下步子,換了另外的一條路,悄悄在心里嘆了口氣。 原溪:他要過生日了,有什么推薦的禮物嗎? 歐遠在這邊覺得原溪十分奇怪,但還是認真地回答:我一般就給你們買背包買耳機,男生就喜歡這種硬核一些的東西吧。 原溪很快就知道歐遠說的這些都不適合唐渡,于是放棄了向他求教。 原溪:謝謝你了。 回去之后艾琳出來和原溪聊了一會兒天,見原溪沒有什么需求便在一旁忙自己的事情。 原溪拿了塊平板,在上面模擬研究顏色的堆疊。 他玩類似的游戲時就很入神,被攪亂的思維收束回來。 然而這樣的時間沒有很久,后來原溪再次想到,以后只要有了需要專心做的事情,都不應該選在起居室的沙發(fā)上。 門外傳來汽車的聲音,原溪分了一下神想是不是唐渡回來了,看了眼平板上的時間又覺得太早。 沒多久門被人打開,從玄關進得很急,腳步聲聽上去不止一個人。原溪還沒反應過來,腦袋剛朝那邊轉,就看到唐渡的臉倏忽在眼前放大,后腦勺被手掌握住,嘴唇被攫.取。 唐渡吻得尤其用力,原溪又疼又麻,同時感到莫名其妙,他伸手去推唐渡,眼睛睜得大大的還是看不清楚什么,手掌胡亂地拍在他胸膛的位置,被唐渡一把抓住往沙發(fā)背上摁。 原溪忍不住想叫,唐渡只用一只手就握住他的兩個手腕,腿彎曲起來壓他的膝蓋,這時大門發(fā)出很大的一聲響,唐渡明顯停頓了一下,放開原溪的手,碰了碰他的臉頰和唇。 接著唐渡變得輕柔了,更像是有一下沒一下地在玩,手上還為原溪整理他被弄亂的衣服。 原溪在極近的距離里和唐渡對視了一會兒,他猜剛剛門口的人是白安,也不知道是否正確。 唐渡從他身上起來,捏住原溪嘴角邊的一塊軟rou,手指停了停。 怎么了?他問原溪,因為原溪現(xiàn)在看起來委屈極了。 唐渡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溫柔,又帶著一點他慣常的強硬風格。原溪感覺到自己是有一些唐渡在想的那種情緒,覺得毫無厘頭又可笑。 原溪輕輕晃了晃腦袋,唐渡的手指便放了下來,但是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原溪紅了臉,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他早就說服自己放棄了一些東西,從決定接過唐渡的錢開始。他想到用這樣的方式逼走白安其實很好,即使做的是他從前難以接受的事。所以他不能感到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