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妻 第244節(jié)
“你們不能進來,出去!” 兩個人? 我腳步遲疑了一下,還是飛快地走出去看情況。 看到我從廚房里出來,柳童雙眸灰敗,肩膀無力地耷拉著,一副認命的表情。 她緊張的凝著我,嘆息被鯁在喉嚨口,臉色愈發(fā)的難看。 我看向她面前的女人,四十一二歲的年紀,風韻猶存,身段兒保養(yǎng)的非常好,尤其是讓很多人汗顏的蜂腰。 她的腿也很細,唯一稍打折扣的,就是她小腿上的肌rou比較明顯。 而女人身邊,跟著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子,一頭烏發(fā),眼神有些空洞。 第246章 是我的孩子,也是蕭羿的 女人跟小男孩兒看向我。 唰的一下,從柳童額頭上落下冷汗,慌忙解釋,“這是我朋友,今天來我家做客兒。” 女人朝我點點頭,匆忙移開視線,捉住柳童的手臂,“我求你幫幫我,你跟蕭羿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一定有辦法可以找到他的!” “我上次不是已經跟你說了,我們很多年都不聯系了。袁姨,真的不是我不愿意幫你。” 我偽裝成柳童的朋友。肆無忌憚地打量這個中年女人。 這就是袁姨? 可以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一定長得很漂亮。 她為什么要一再請求柳童幫忙尋找蕭羿? 我的心臟砰砰亂跳,耳邊似回響著喧嘩的海浪,一聲比一聲更吵。 我很暴躁。雖然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誡自己,不要試圖窺伺讓蕭羿恐懼的過往,可面對這個女人,還有她身邊的孩子。我近乎喪失理智,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 “您先坐吧。” 我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我的聲音還是在該死的發(fā)抖! 袁姨看了我一眼,她盡量優(yōu)雅地坐下來。又看了眼身邊的孩子。 那孩子沒動,倔強的站著。 “您喝茶?!?/br> 我將柳童泡給我,我卻一口都沒動的茶推開袁姨。 袁姨忽然一臉期待地看著我,“請問。你認識蕭羿嗎?” 柳童隨即偏過頭來,朝我使眼色,可我假裝沒看見,點了點頭。“蕭羿也是我的朋友。” 袁姨忽然變得很激動,“那你知道蕭羿現在在哪兒吧?” 我定住不動,剛剛那一瞬間,我感覺到身邊的小男孩兒在打量我,他的眼神太老成,老成到讓人心慌。 我盡量調整呼吸,保持專注。 “您先告訴我,你找蕭羿什么事兒?” 袁姨為難地搓了幾下手,垂下眼眸來,稀疏的睫毛上,閃過一抹微芒,不知道是陽光的作用,還是眼淚? “我想把這個孩子給他?!?/br> 砰的一聲。 胸腔里。就像是有扇大門兒被一腳踹開,回聲驚人。 我預感到什么,冷靜下來問她:“這是您的孩子吧,為什么要給蕭羿?” 袁姨交握著雙手,手指顫抖的厲害。 “是我的孩子,可也是蕭羿的?!?/br> “怎么可能?” 我的聲音有些刺耳,袁姨緊張地抬頭看我一眼。 她的手不再發(fā)抖。 看樣子,她是想要為自己據理力爭?!拔业膬鹤樱д嫒f確是我跟蕭羿生的!” “可您看起來也有四十多歲了,蕭羿今年才二十八啊。這個孩子也有十四歲了吧,您別告訴我,蕭羿十四歲的時候,跟您發(fā)生了什么,讓您給他生了個孩子?” 袁姨的臉紅了,可她沒有退卻。緊緊地咬住下唇,“你說的沒錯,就是這樣的!” 好似一股寒風猛地灌進我的身體里來,我的四肢百骸迅速被封凍。只有嘴唇還在瑟瑟發(fā)抖。 “怎么可能?” 我絞著眉頭,顫抖的聲音聽起來更像是在喃喃自語。 “蕭羿十二歲的時候,我在他家做保姆。他爸媽常年加班兒,都是我在照顧他的生活起居。蕭羿對我很依賴。十二三歲的年紀。正是生長發(fā)育的時候,我根本沒想到,蕭羿竟然會對我有別的想法。就是在他十四歲那年,我睡覺的時候,他偷偷跑進我的房間……” “夠了!”我冷冰冰地打斷袁姨的話,“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我不相信!” 袁姨還在堅持,“我說的是真的。這個孩子,真的是蕭羿的。我離開他們家的時候,才發(fā)現自己懷孕了。我身體不好,擔心打胎會影響今后的生育,經過艱難的抉擇之后,還是生下了他?!?/br> 我還是覺得荒謬,不斷的搖頭。 連柳童都忍不住譏諷,“蕭羿才十四歲。怎么可能會生孩子?” “新聞上,十二歲的時候都可以生,十四歲怎么就不能生了?” 柳童無言以對,憂心忡忡地看著我。 我腦子很暈,放佛卷起一個巨大的漩渦來,要將我吞噬其中。 袁姨冷靜下來,去拉身邊男孩子的手,“現在我生活困難。無法再養(yǎng)育這個孩子了。蕭羿家條件好,他現在也二十八歲了,我希望他能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我跟柳童都沉默了。 柳童懊惱地摳著手上的戒指。 見我們不說話,袁姨抓起紙巾來擦了下額頭上的汗?!奥闊┠銈儙臀衣撓迪率掫啵僭趺凑f,這個孩子總歸要有個人照顧?!?/br> 柳童眉頭皺得極深,張嘴要拒絕。袁姨忽然一口喝下花茶,顫巍巍的要站起來,身子卻猛地一偏,倒在了地上。 “媽!”男孩立刻撲過去,著急地掉下眼淚來。 “是不是中暑了?。俊?/br> 柳童很著急,慌亂中經過小男孩的提醒,才想到要去拿毛巾用水打濕。 而我則快步跑進廚房,找了個杯子,倒上滿滿一杯的涼白開。 突然哐的一聲響。 我的身體也跟著震了一下。 柳童趕緊跑出去看情況。 “糟了……袁姨!” 我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看到柳童追出門去。 而那個小男孩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著地板磚兒,眼神很空洞。 “你媽呢?”我抖著聲音問了一句。 過了很久,小男孩才抹著眼淚說:“她走了,她不要我了?!?/br> 我的心臟顫得厲害,險些站不穩(wěn)。 “我要找我爸爸!”小男孩忽然尖叫一聲。 他的聲音嚇我一跳。 我迎向他的視線,驚愕地發(fā)現,他的眼神不屬于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充滿了暴戾之氣。 “蕭羿不是你爸爸。”我的聲音越來越無力,越來越低微。 “我媽說是,他就是!”小男孩歇斯底里的尖叫,“你們告訴我。我爸爸在哪兒?” 我不想跟他交流。 我的心好像被強酸液體蝕出一個孔洞,疼痛到沒有知覺。只能背靠著墻壁,才能勉強支撐住身體。 這是真的嗎? 過去,十四歲的蕭羿跟這個大他十五六歲的女人發(fā)展過見不得人的關系,還生下一個孩子來? 不,我不相信。 這太荒謬了! 小男孩在劇烈的喘息著,他一臉仇恨地掐著拳頭,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非常瘆人。 我覺得我快無法呼吸了,雙手扼在喉嚨上,想要把喉中的異物擠出來。 十幾分鐘以后,一身狼狽的柳童搖搖晃晃地走回來。 看表情。她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她鼓足勇氣看向我,發(fā)現到我的異常,“你怎么了?” “我沒有辦法呼吸了……” 柳童嚇壞了,過來拉我去陽臺,可我甩開她的手,跑到衛(wèi)生間,兩之手扒在馬桶上,嘔吐起來。 我吐了很長時間,五臟六腑都要被我吐出來了。 柳童一直拍我的背,著急的話都說不出來。 看我吐得差不多了,她遞給我一杯水。 我咕嚕嚕灌下去,又是一陣反胃,就接著吐。 將水都吐出來,才覺得好多了。 柳童很不安地看著我,怯怯地問:“現在要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