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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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程韻接過手機,應(yīng)道。 進了監(jiān)控室,孟釗觀察著審訊室的情況。 罰款我認(rèn),錢就在我車上,您去拿一下就放我走吧警察同志,哎呦這都一下午了您到底要把我關(guān)到什么時候 周其陽在對面無動于衷,陪著他耗時間??磥磉@小偷是慣犯,知道就這手機的價格來說,根本夠不上拘留的懲罰,所以顯得有恃無恐。 事實上,周其陽等得也有些心焦,對面這小偷每隔幾分鐘就要來幾嗓子,要擱在平時,這種小偷交給下面的派出所處理就行了。帶到市局來審,著實有些小題大做。 孟釗在監(jiān)控室里看了一會,推門進去,問那小偷:放你去哪兒? 見孟釗進來,周其陽起身坐到里側(cè):釗哥。 放、放我回家啊那小偷見到先前把自己抵到車上的警察,嘴上打了個磕巴。 這么急著出去,有什么急事兒?孟釗閑聊似的,坐到他對面。 沒有急事兒你們也不能老把我關(guān)這兒,我就偷了個不值錢的破手機,都說了認(rèn)罰了,你們不能變相拘留我啊 不就偷了個破手機?孟釗盯著他,這么說你也覺得那手機不值錢,那費勁偷它干什么? 這那小偷明顯梗了一下,然后很快道,螞蟻rou也是rou啊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孟釗拍了一下桌子,臉色冷下來,到底是誰讓你偷的這手機? 我、我自己偷的啊 孟釗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涉及到人命的事情,想好了再說。 對面的小偷愣了一下:什么人命,我就是偷了個手機怎么就涉及到人命了 孟釗盯著他,神色冷峻,用目光捕捉對面這小偷臉上的每一個微表情:這手機的主人現(xiàn)在跳樓自殺了,她最后遇見的那個人就是你,所以,我現(xiàn)在有理由懷疑,她的自殺跟你有脫不開的干系。 他目光銳利,語氣嚴(yán)肅,對面的小偷頓時慌了:我怎么知道她要自殺,她自殺跟我沒關(guān)系啊再說那手機也不是我自己要偷的,是有個人讓我偷了送到高鐵站的! 哪個人?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他叫什么,他就今天中午忽然直接上門找的我,給我看了那個女人的照片,讓我去汽車站偷她的手機,還給我了五千的現(xiàn)金做定金,說是剩下的五千等我到了高鐵站交貨后再給他,別的我就都不知道了! 什么時候來找你的?地點,說具體點。 中午12點多,隆興手機店后面的那條小吃街 描述一下那個人的長相。 長相他帶了帽子和口罩,就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我,我沒注意到他長什么樣啊 對方戴了帽子和口罩夠謹(jǐn)慎的,看來是做了周全的準(zhǔn)備,孟釗垂眼思索,片刻后又抬眼看向?qū)γ妫耗悄昙o(jì)呢?就算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年紀(jì)總能大概看出來吧?還有露出的眼睛什么樣,那人的身高有多高,也說清楚。 眼睛眼睛好像有點往里凹,看著不年輕了,四十多吧,對面的小偷極力的回憶著,身高,比我稍微高個五六厘米 孟釗一邊聽著,一邊把關(guān)鍵詞謄寫到紙上,撕下來,示意周其陽跟他一起出去。 走出監(jiān)控室,孟釗把那張紙條遞給周其陽:去高鐵站查查監(jiān)控,看有沒有他說的這個人。 好嘞釗哥。周其陽接過來,快步跑遠(yuǎn)了。 在等周其陽回來的時候,孟釗待在監(jiān)控室里梳理這案子的各種線索。 過了一會兒,程韻推門進來:釗哥,你的外賣到了。 拿過來吧。孟釗伸手要接過來。 不過,來了兩份程韻走過來,把兩份外賣放到桌上,一份是我點的你說的那家,還有一份也寫了你的名字 孟釗看著眼前這兩份外觀差異巨大的外賣。 其中一份是用銀色保溫袋裝起來的,上面的logo顯示,這份外賣來自本區(qū)一家以價格昂貴著稱的潮汕砂鍋粥。孟釗點外賣的時候,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瞥見過這份死貴死貴的粥,但因為這么尊貴的價格跟他的社畜身份有點不符,他屢次選擇了視而不見。 還有一份,是用普通透明塑料袋裝著的,看上去極其樸實無華,非常接地氣,然而此刻卻被旁邊這奢靡的架勢襯得猶如地溝油套餐。 這不求最好只求最貴的作風(fēng),論及認(rèn)識的人里面,孟釗只知道一個。而這人,他不久前才剛剛見過。 釗哥,誰給你訂的???程韻好奇地多問了一句。 孟釗回過神,頓了頓,開口打發(fā)她道:問這么多沒用的干什么,趕緊下去想案子。 程韻撇了撇嘴,臨走前又看一眼那份外賣,心道,這么貴,不正常啊。 第16章 這粥打眼一看得有三四人的份量,還配了幾個一次性的碗,孟釗用湯匙舀了一碗出來。 砂鍋粥里配料豐富,饒是孟釗此刻沒有什么胃口,在咽下一口混合著飽滿的蝦rou的粥之后,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玩意兒比自己平時吃的地溝油套餐美味多了。 熱粥順著食道滑到胃里,空了一天幾近麻木的胃似乎又被漸漸溫活了。 新聞推送上開始出現(xiàn)趙云華跳樓自殺的消息,孟釗打開掃了一眼,大多消息來源還是之前那篇公眾號,只是媒體措辭更加謹(jǐn)慎,說網(wǎng)傳趙云華誤殺了周衍。 難道真的是誤殺?孟釗看著那篇新聞,腦中又出現(xiàn)趙云華一腳踏空之前的畫面 他該死! 我看見了,我看見了 我明明聽見了 他就是兇手,就是他逼死了趙桐! 淚流滿面的趙云華臨死之前還言之鑿鑿地篤定周衍就是兇手,她看見了什么,又聽見了什么?孟釗把剩下的粥推到一邊,陷入沉思,這案子雖然看上去結(jié)束了,但因為未解的謎團太多,他一點結(jié)束的感覺都沒有。 釗哥,我回來了!趕在下班前一分鐘,周其陽推門進來了。 他一眼看見了孟釗桌上外外賣包裝:臥槽釗哥,你真的要升職加薪了啊,都提前實現(xiàn)消費升級了! 孟釗看他一眼:升什么職,別亂傳沒譜的事兒。 不是那你點這么貴的外賣,你這一頓夠我吃好幾頓好的了,而且還剩這么多浪費啊! 這些你一會兒拿下去分了吧,孟釗轉(zhuǎn)回話題道,監(jiān)控怎么樣?找到他說的那個人了沒? 按照他說的接頭地點找了,也看遍了高鐵站的監(jiān)控,那邊一下午根本就沒站人,哎釗哥,回來的路上我自己琢磨,這人當(dāng)時的目的應(yīng)該是想通過趙云華的手機定位引開我們,拖延時間,否則當(dāng)時如果我們一開始就能追蹤到趙云華,她可能根本就自殺不成所以,到底是誰這么想讓趙云華自殺?。?/br> 又是誰料定了趙云華一定會自殺孟釗抬手揉了揉太陽xue。 你是說趙云華的自殺很有可能不是自發(fā)的周其陽很快反應(yīng)過來,是有人引誘她自殺? 我是說,孟釗站起身,走到窗邊,可能從一開始趙云華勒死周衍就是計劃好的。 周其陽愣?。喊?? 只是猜測而已。孟釗搖了搖頭,轉(zhuǎn)過身,先進去再審一遍那個小偷吧。 * 沒有人?怎么可能?在聽到高鐵站約定的地點沒有人的時候,那小偷幾乎要從座位上跳起來,他真的來找我了!那五千塊錢還在我那兒,我一分錢都沒動! 別激動,沒說你在撒謊,周其陽示意他稍安勿躁,但是,如果真的有人讓你到高鐵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然后這人又沒出現(xiàn),那你很有可能被坑了。 你們把我關(guān)在這兒一下午,誰能等這么長時間?。?/br> 別這么說啊,我按照你說的時間查了監(jiān)控,從中午12點查到了下午4點多,你說的那個地方根本就沒站過人。那人還有沒有給你留其他的聯(lián)系方式? 那小偷一口咬定:沒有。 那你把那人中午找你見面的地址給我留一下,我需要去找監(jiān)控核實一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對面的小偷說完地址,低估了一句:那地兒能有監(jiān)控嗎 記錄完地址,周其陽朝單面鏡的方向看了一眼。 孟釗在耳機里說:行了,偷手機的事情交給派出所處理吧,讓派出所過來接人。 審?fù)昴切⊥?,周其陽推門出來:釗哥,就這么讓他走? 孟釗嗯了一聲。 從那小偷的表情來看,在知道高鐵站約定地點根本沒人出現(xiàn)時,他的那種反應(yīng)確實是被騙之后的憤怒的反應(yīng),不像是裝出來的。 好吧,周其陽拎著孟釗的那一大盒粥:那這粥,我真拿下去分了? 分吧。孟釗點頭道。 徐局暫時沒說什么吧?臨走時,周其陽又有些擔(dān)憂地問孟釗。局里上下都在傳,徐局讓孟釗負(fù)責(zé)這案子,是為了給他的升職找個由頭,但現(xiàn)在趙云華自殺了,外界的輿論眾說紛紜,相比按部就班地偵破案件,這實在不能算得上好結(jié)果。 不知道,不是還在省里開會么?相比升職的傳言,孟釗更在乎這案子中牽涉的種種謎團到底能不能一一解開。 已經(jīng)到了下班時間,孟釗推門走進辦公室,還沒回家的幾個人正分食那份粥,這一天里,大家?guī)缀醵紱]吃上一頓安穩(wěn)飯。 孟隊,任彬拿著一次性碗走過來,那之前那個狗毛的切入口還切不切了,監(jiān)控還查嗎?我本來都做好今晚通宵的準(zhǔn)備了。 先等趙云華那邊的情況吧。孟釗想了想說。 任彬指了指外面:那我去幼兒園接我兒子去了? 去吧彬哥。 察覺出孟釗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任彬走出兩步,又退了回來,抬手拍了拍孟釗的肩:這案子破得已經(jīng)夠及時了,從我這里看沒有一點多余的步驟,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誰也不能提前預(yù)知結(jié)果,別太往心里去。 我知道,就是孟釗頓了頓,再早一步就好了。 你以為再早一步可能會有改變,但可能不管早多少步都是這個結(jié)果。 孟釗抬頭看他:你也覺得 嗯,這案子不像表面看得那么簡單,任彬笑了笑,我控制全局的能力不行,但別懷疑我的偵查能力啊,慢慢往下查吧,別心急。 任彬走后,其他同事也陸續(xù)下班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辦公室里只剩下孟釗一個人。他沒開燈,坐在工位上,電腦屏幕散發(fā)出熒藍(lán)的光線投在他臉上。 孟釗看著周衍的主頁上的那張照片,周衍面容清秀,因為嘴角天生微微上翹,不笑的時候也像在笑,看起來就是一副招人喜歡的模樣。 聽周衍的朋友說,雖然周衍一直很喜歡音樂,但因為害怕用音樂養(yǎng)活不起自己,一直沒敢辭掉之前穩(wěn)定的工作。大概一年多前,周衍決定徹底改變自己的生活,不顧身邊人的反對從公司辭了職,專門沉下心做音樂,出乎意料,他的音樂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歡。 那套御湖灣的房子是周衍三個月前租的,他一直想租一個能把所有朋友聚到一起的大房子,如今這個想法終于實現(xiàn)了,沒想到卻忽然遭遇了意外。 孟釗滑動著鼠標(biāo)看著周衍這些年記錄的生活片段,周衍在微博上很多次提到趙云華 阿姨明天過生日,我送這個頸椎按摩儀怎么樣?不是廣告不是廣告,有用過的朋友說一下效果??! 阿姨做得飯?zhí)贸粤顺該瘟?,躺平?/br> 阿姨給我泡了胖大海菊花茶,感覺今天晚上可以來一場直播! 周衍微博的互動量是近一年才猛增上去的,往前兩年,他還停留在自言自語的狀態(tài)。 孟釗搜索了阿姨的關(guān)鍵詞,最早一條是四年前發(fā)布的,上面寫著 今天第一次請家政阿姨過來,意外遇到了高中同學(xué)的mama,看著她現(xiàn)在的生活狀態(tài),感覺心里很不好受。不過這會是上天給我的一次彌補過錯的機會嗎? 彌補過錯周衍到底是不是逼死趙桐的真兇,還是他在苛責(zé)自己當(dāng)年不該旁觀趙桐被校園霸凌? 如果這是一場誤殺,那周衍這樣離世的方式實在太讓人唏噓了,孟釗心情復(fù)雜地看著屏幕上那幾條周衍發(fā)布的動態(tài)。趙云華究竟看到聽到了什么,才懷著那樣的恨意將周衍勒死,甚至到自殺前一秒都咬定周衍就是當(dāng)年害死趙桐的兇手 手機鈴聲響了,是留在醫(yī)院等趙云華消息的同事。 怎么樣了?孟釗接起電話,走到窗邊問。 孟隊,趙云華咽氣了。 孟釗捏緊了手機,有那么一瞬間他全身僵直,大腦中出現(xiàn)了一陣嗡鳴。片刻后,他呼出一口長長的氣:辛苦了,試試看能不能聯(lián)系到趙云華的家人,讓他們明天過來接一下吧。 關(guān)了電腦后,孟釗又怔了好一會兒才走出市局,干刑偵這一行這么多年,他還是無法平靜地面對生死。 尤其是周衍的死讓他聯(lián)想到當(dāng)年自己舅舅的案子。 或許是因為跟周衍一樣,孟祥宇也曾被誤認(rèn)為兇手,這案子便讓孟釗覺得更加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