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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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危險了,小孟,你讓時琛這種外行參與這么危險的行動陸成澤搖了搖頭,言語中難掩責備意味,原本這案子他就最早被列為嫌疑人,說明他很有可能最初就被人盯上了,這案子他參與得越多,牽扯得越深,就越有可能遇到危險。 您說的是,孟釗聽完更是自責,又道了一聲歉,對不起陸叔。 陸成澤擺了擺手:算了,這件事也不能怪你,不管怎么樣,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做出選擇那一刻他應該就已經(jīng)想好了后果,你也別太自責了。 走廊里,來往的醫(yī)務工作者腳步匆忙,孟釗坐在長椅上,有些焦躁地等待著手術(shù)結(jié)果。陸成澤則站在窗前,面色深沉地對著窗外的夜色。 半小時后,急診室的門開了,醫(yī)生從里面走出來。 孟釗和陸成澤立刻走上前詢問手術(shù)情況。 醫(yī)生摘了口罩:暫時從最危急的情況中搶救過來了,多虧一出事就送過來了。不過病人頭部受到重創(chuàng),雖然通過手術(shù)暫時穩(wěn)定了情況,但能不能醒過來,還得看他能不能挺過今晚這一關,這就要看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了。 又是求生意志孟釗攥緊了手指。 他沒辦法說服自己樂觀起來,如果此刻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是自己,那他一定能挺過來,但偏偏現(xiàn)在要經(jīng)歷鬼門關的是求生意志極其薄弱的陸時琛 手術(shù)室的門打開,躺在病床上的陸時琛被醫(yī)務工作者從手術(shù)室推了出來。 陸成澤留在外面,繼續(xù)跟醫(yī)生詢問術(shù)后的事情。 孟釗則跟在病床后面,走進了重癥病人監(jiān)護室,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陸時琛。 陸時琛臉上罩著氧氣罩,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幾乎看不出任何生機。 因為左側(cè)身體直接受到撞擊,陸時琛的手臂出現(xiàn)粉碎性骨折,好在腿部無恙。 孟釗以前就偶爾覺得,陸時琛像個表面堅不可摧,實則極其易碎的瓷器,而現(xiàn)在他真的成了一具一碰就碎的人形瓷器。 他繼而又想,對于無法跟任何人共情的陸時琛來說,會不會這樣無知無覺地躺著,和格格不入地活在人群眾中間相比也沒有什么區(qū)別,甚至還要更輕松一些? 正在這時,孟釗的手機震了起來。 以往他都在第一時間接電話,但這一次,那鈴聲響了好一會兒他也沒接起來。 這么晚了,一定是案子的事情,孟釗知道,這通電話接起來,他可能又會被叫到市局。 他希望能守在這里,一直等到陸時琛睜開眼、清醒過來,然后再去處理其他事情。但眼下這案子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沒有那么多時間讓他守在這里。 孟釗看著病床上的陸時琛,他給了自己一段手機鈴聲的時間,就那樣沉默地看著陸時琛。 然后在那鈴聲將要掛斷的前一秒,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接通了電話。 電話是任彬打過來的 孟隊,物鑒那邊連夜檢測了點滴瓶里的液體成分,剛剛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初步斷定是葡萄糖和多種微量重金屬元素的混合物,雖然劑量不至于致命,但長期注射會讓人體出現(xiàn)四肢和大腦遲緩的效果。我剛剛也問了那幾個從地下室救出來的人的情況,醫(yī)院那邊說,目前幾個人都還在昏迷狀態(tài),具體能不能醒過來,醫(yī)生說只能再觀察幾天。 療養(yǎng)院的工作人員審得怎么樣了? 都說不知道那個地下通道的存在,看他們的表現(xiàn),還真不像是撒謊。 吳韋函審了沒? 審了,他說對這件事毫不知情,不承認是他做的。 不是說在司機手上找到了手機么?那個號碼查得怎么樣了? 跟以前一樣,是多層加密的網(wǎng)絡號碼。 地下室救出來的人昏迷不醒,療養(yǎng)院的人說不知情,肇事司機死了,臨死前跟他通話的人查不到是誰,孟釗覺得一股莫名的火氣沖到了喉嚨,他竭力壓住了,疲憊地抬手揉了揉眉心,現(xiàn)在是這個情況吧? 聽出孟釗壓著火氣,任彬說:你先別急,線索不止這些,天亮之后 我怎么能不急?!孟釗一直竭力壓著胸口的火氣,這時忍無可忍,通透爆發(fā)了出來,我朋友還在醫(yī)院生死未卜,你告訴我所有的線索又被切斷了,天亮之后?傳喚時間24小時,如果吳韋函真的是幕后兇手,24小時之內(nèi)找不到他的犯罪證據(jù),難道我們要讓他大搖大擺地回去繼續(xù)作惡? 電話那頭,任彬沉默幾秒,說:案子還在推進,局里的同事都在通宵加班審問,哪個人不希望立刻抓住兇手? 孟釗意識到自己的失控,他站在窗前,對著夜色又做了個深呼吸,逼迫自己回歸那個冷靜理智的軌道:抱歉,情況我都知道了,我現(xiàn)在就回局里。 掛了電話,孟釗長長嘆了口氣,一轉(zhuǎn)身,陸成澤正在背后看著他。 陸叔。孟釗整理了一下情緒,我得先回去了,這起車禍的幕后策劃者必須要盡快抓到,陸時琛這邊,我沒辦法一直守著您多費心了,他醒過來之后,麻煩您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好,你做的是對的,陸成澤看著他說,查案要緊,快去吧。 雖然對陸時琛的情況放心不下,但眼下孟釗必須要把這起車禍調(diào)查清楚,拖得越久,線索就可能被毀得越徹底。 今晚這場車禍不可能是意外,策劃這起車禍的人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殺人滅口,讓地下室里藏著那些人徹底因為車禍而死,這樣就能死無對證了。秘密將這些人藏到地下室的,以及策劃今晚這起車禍的,一定是同一個人。 孟釗捏緊了拳頭他非得徹徹底底地查清這個罪惡斑斑的人,不管他背后的勢力有多強大,都要用證據(jù)壓得他無法翻身。 出了病房,走到樓梯拐角處,孟釗回頭看了一眼重癥監(jiān)護室。 陸時琛,他在心里說,活下來,日子還長,活著沒你想的那么無趣。只要你挺過來,我一定竭盡所能,幫你把丟失的記憶和情感全都找回來。 第49章 (純案情) 凌晨四點,市局大樓燈火通明。所有刑警都在通宵偵查這起護理院囚禁事件。 走進大樓前孟釗又做了個深呼吸,強迫自己不去想陸時琛的傷勢,將精力集中到案子上。 孟釗推門走進監(jiān)控室,任彬正坐在椅子上,戴著耳機,透過雙面鏡監(jiān)看隔壁的審訊過程。 聽到門響,任彬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然后愣了一下。 孟釗身上的襯衫沾著斑斑血跡,胳膊上的傷口橫貫小臂,已經(jīng)結(jié)成了血痂。他一身的戾氣,打眼看上去不像個刑警,像是個隨時會拿刀跟人搏命的亡命之徒。 要不要去換身衣服?看著孟釗這副模樣,任彬縱使平時不太服氣孟釗這么年輕就做了副隊長,現(xiàn)在也有些于心不忍,還有你這胳膊,怎么沒在醫(yī)院一起包扎一下? 忘了,孟釗走過來,看向雙面鏡對面的審訊室,這是在審誰? 療養(yǎng)院的負責人。任彬站起身。把耳機摘下來,遞給孟釗,你坐。 不坐。孟釗沒挪身,接過耳機,兩只手撐著桌子看向?qū)γ妫抗饬鑵?,又變成了刑警孟釗,療養(yǎng)院的負責人?是那個療養(yǎng)院的所有者么? 不是,這個人說自己就是個受人雇傭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而且還是個外籍的華裔。 孟釗戴上耳機,聽著審訊室里的對話。 我真的不知道地下室的事情,那個負責人并不年輕,從長相來看約莫五十多歲,但看上去斯文體面,身上頗有種英國老紳士的派頭,雖然那個地方也屬于療養(yǎng)院內(nèi)部,但基本不會有人去那,連負責打理花園的師傅平時都不會踏足那里。 你說你只是職業(yè)經(jīng)理人,那你雇主是誰?誰把你找來做這個職業(yè)經(jīng)理人的? 這個這所療養(yǎng)院差不多建了有二十年了,它剛建起來,我就是這里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了,至于雇主,我也不確定最初找到我的那個人是不是雇主,我更傾向于他也只是受人雇傭,和現(xiàn)在的獵頭差不多。 從來沒見過雇主,還盡心盡力地給雇主干活,并且一干就是二十年?對面的警察明顯不太相信他說的話,而且這二十年間,也從來都沒想過辭職? 辭職我還真是沒想過,那負責人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想不出為什么要辭職,這里給我的薪水夠高,而且從來沒有人插手我的工作事務,我有足夠的自由去管理這所療養(yǎng)院。更重要的是,這個我沒見過面的雇主,似乎并不考慮這里的盈虧,有時候不賺錢還倒貼錢,起初我還以為這是個慈善項目。這樣一份工作,我想沒人會隨意辭職吧? 二十年前?孟釗低聲重復了一遍。 二十年前,吳韋函才多大啊,任彬順著他的話說,而且第一個關進去的人不是十年前失蹤的許遇霖么?那為什么二十年前就搞得神神秘秘的,難道許遇霖之前還有其他被關進去的人? 審訊室里,審訊過程還在繼續(xù) 那你有沒有在療養(yǎng)院內(nèi)見過吳嘉義和吳韋函父子? 見過,負責人點頭道,吳嘉義先生的母親就住在療養(yǎng)院內(nèi),他是療養(yǎng)院的長期客戶,偶爾會過來看望他母親。 那吳韋函呢? 他自然也會偶爾過來看望他奶奶。 任彬這時在一旁說:我剛剛查了療養(yǎng)院的客戶名單,吳嘉義的母親確實一直住在這里,是最早住進來的那批客戶。 孟釗又聽了一會兒審訊過程,他觀察著那個負責人,做出了自己的判斷,從神色來看,這人從容不迫,看上去確實不像在撒謊,要么這人對療養(yǎng)院地下室的事情的確不知情,要么,二十年的時間,足夠他和吳嘉義想出一套天衣無縫的說辭來應付某天的東窗事發(fā)。 不管是哪種情況,幾乎都不可能從這個職業(yè)經(jīng)理人口中套出吳嘉義父子和療養(yǎng)院之間的關系。 走吧,去吳韋函那邊看看。 孟釗走出這間監(jiān)控室,去到隔壁審訊室的監(jiān)控室。 坐在審訊桌前的吳韋函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看上去,他并不把對面審訊的警察放在眼里。 那個司機的手機給我看看。孟釗盯著吳韋函,對任彬說。 任彬把手機遞給他,孟釗低下頭,調(diào)出通話記錄。 如任彬在電話里所說,就在那起車禍發(fā)生的前二十分鐘里,這個手機接連接到了三個相同號碼的來電,其中距離車禍發(fā)生最近的那條記錄,通話時間長達四分半。 孟釗將那號碼回撥過去,聽筒里傳來對方已關機的提示。 技偵那邊無法破解號碼? 對,說是跟之前給盧洋打電話提供公眾號內(nèi)容的那個號碼差不多,都屬于多層加密的號碼。 有沒有用吳韋函的手機撥通這個電話試過? 試過,顯示陌生號碼,吳韋函的手機似乎沒跟這個手機通過話,任彬也看著對面的吳韋函,雖然現(xiàn)在這個吳韋函很可疑,但是我們并沒有證據(jù)證明療養(yǎng)院的事情和他有關。 徐盈盈和許遇霖都關在那里,已經(jīng)足夠說明療養(yǎng)院地下室和他有關了。 孟隊,你要不要去審審吳韋函? 什么證據(jù)也沒有就去審他,他不會認的。孟釗盯著手機屏幕,繼續(xù)把重點放到那幾通電話上,越是匿名電話,就越說明這通電話的內(nèi)容有問題,時間又這么巧合,這幾通電話一定跟這起車禍有關,至于跟司機通話的人是不是吳韋函 孟釗做出了決定:申請搜查令,然后找?guī)讉€人,跟我去吳韋函家里徹底搜一遍,既然打過電話,那打出這通電話的手機就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 好。任彬應著,快步走出去叫人。 孟釗則盯著雙面鏡的另一側(cè),審訊室里,吳韋函又打了個呵欠。 還真是有恃無恐啊。孟釗抬起兩只手交握在一起,將手指關節(jié)掰出了一連串的聲響。 然后他摘了耳機,推門走出去。 * 凌晨四點半,馬路上幾乎不見車輛,兩輛警車一前一后飛馳駛過。 吳韋函的家位于寶岳區(qū)寸金寸土的CBD周邊,這棟豪宅裝修豪華,每一塊地板都透著價值不菲的光澤。一進門,就能看見客廳中央的電視機墻旁邊,擺放著一個足有幾米寬的魚缸,此刻一條長有尖利獠牙的鯊魚正在魚缸里來回游動。 這有錢人真是惡趣味,旁邊一個警察說,還在房間里養(yǎng)鯊魚 孟釗走進去,打量著眼前裝修繁復的屋子,問身后的任彬:確定在那場車禍發(fā)生前后,吳韋函一直待在這里? 任彬點頭道:確定,之前派人一直在對面酒店盯著吳韋函呢,車禍發(fā)生前兩個小時到傳喚之間,他一直沒從這里出去過。 既然吳韋函沒離開過這個房子,那手機肯定還在這里。孟釗說,開始搜吧,箱子里柜子里,各種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搜一遍,還有馬桶水箱,門外的電表箱水表箱也別漏了。 在孟釗下達命令后,所有警察立刻劃分區(qū)域,對吳韋函這所豪宅的每個角落進行仔細排查,不敢有絲毫怠慢。 所有人都知道,一旦無法找到證據(jù),24小時的傳喚時間結(jié)束后,就只能將吳韋函放走。讓如此喪盡天良的惡魔繼續(xù)逍遙法外,簡直是對公理和正義的最大褻瀆 半小時、一小時、兩小時墻上的掛鐘里,秒針走了一圈又一圈,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已經(jīng)兩個多小時了,有三部手機被翻了出來,孟釗試著打過電話,都只是吳韋函平常的備用機而已,而那個撥出匿名號碼的目標手機卻仍然沒有一絲線索。 就在試過吳韋函的第三個備用手機后,孟釗意識到不能繼續(xù)這樣下去了,他直起身,停止了搜索。 看起來,雖然時間緊急,但吳韋函仍然提前做好了準備和處理,這手機并不是那么容易搜到的。 24小時,孟釗再次想起了這個數(shù)字,他必須調(diào)動所有的精神力和思考力,在加下來的時間里找到足夠?qū)琼f函拘留的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