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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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盈盈把視頻存放的具體位置告訴孟釗,孟釗立刻打電話給寶岳區(qū)分局的警察朋友,讓他去徐盈盈家里找到這段視頻。 十幾分鐘后,分局的朋友將視頻發(fā)到了孟釗的手機上。 孟釗打開視頻,屏幕上,幾個穿著校服的學生正圍著身穿紅裙的趙桐,有人大聲羞辱,有人伸手推搡。 出于徐盈盈當時的拍攝視角和手機像素,這段視頻看上去很遠,且畫面模糊,無法看清幾人的面孔。 在看到畫面的一瞬,孟釗神情一變。 陸時琛察覺到他的異常,問:是趙云華在網吧看到的那段視頻? 嗯。孟釗抬頭問徐盈盈,這段視頻你還給過誰?吳韋函? 沒有,徐盈盈搖頭否認,如果被吳韋函知道我當時偷偷錄過視頻,他會殺了我的。遲疑片刻她才說,我我給過周衍。 周衍?孟釗心頭一震,立刻問,什么時候? 大概半年前,周衍找到我,說想替趙桐翻案,問我有沒有證據(jù)。趙桐死后,我一直覺得良心不安,做夢經常夢到趙桐求救和自殺的畫面,所以周衍來找我的時候,我猶豫再三,最后還是把視頻給了他,他答應過我一定會對這件事保密,我也不想一輩子活在趙桐的陰影下 想到趙桐被霸凌的起因就是眼前這個人,再想到趙云華悲慘的死相,孟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冷笑一聲:良心。 徐盈盈低垂著頭,沉默片刻才又開口:孟警官,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說實話,我自己也看不起我自己。我對不起趙桐,也對不起周衍,我今天變成這樣也是罪有應得。但當年的我只想著借依附吳韋函,擺脫我的家庭,脫離我那對名義上的父母。 徐盈盈說到這里,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從小寄人籬下受盡屈辱的感覺,你們根本就不會知道。我努力學習,幫他們干活,從不給他們添麻煩,我用盡一切去討好他們,只希望有朝一日他們能把我當成自己的孩子。可自從他們生出了自己的兒子,就不想再讓我上學,也不想再讓我花他們的錢,他們甚至想把我早早嫁出去 徐盈盈情緒變得很激動,眼淚大顆大顆地砸了下來:我不想一輩子受盡他們的冷眼和支使,我也想上學,也想跟你們一樣擁有自由和自己的人生啊 看著眼前徐盈盈,孟釗心情愈發(fā)復雜,此刻除了沉默,他不知還能做些什么。 做了個深呼吸后,徐盈盈盡量平復下自己的情緒:周衍死后,我再也無法心安理得地沉默下去,我覺得周衍的死,很有可能說明吳韋函已經知道了這段視頻的存在,我這才想依靠高暉的力量,把這段視頻交給警方,希望警方和高暉能保護我的安全 吳韋函怎么會知道這段視頻的存在?孟釗眉頭微蹙,看著徐盈盈,你確定沒有跟他提過? 沒有。徐盈盈搖頭道,吳韋函從什么渠道得知了這段視頻,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家勢力那么大,可能從周衍找到我的那一刻起,我和周衍就已經被盯上了。 結束口供,從病房出來后,孟釗跟陸時琛梳理著整件事情的始末:所以整件事情的經過是,周衍從徐盈盈那里拿到了這段視頻,想要憑此為趙桐和趙云華翻案,但這件事卻被吳韋函得知,吳韋函將視頻的聲道進行處理,偽造成周衍的聲音,寄給了趙云華,誘導她誤殺了周衍,在趙云華失手后,他的人又對周衍實施了二次行兇? 但問題是,孟釗陷入思索,如果這段視頻只有徐盈盈和周衍知道,那吳韋函到底是怎么得知的,而且,如果他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件事,那又怎么會一直拖了半年再下手,這中間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 他抬手握住陸時琛的手臂:走,去看守所見見吳韋函,看他什么說法。 剛一碰觸,孟釗意識到什么,又松開了陸時琛。這動作便顯得十分刻意。 習慣真是可怕,孟釗心道,他到底是什么時候養(yǎng)成了這種有事沒事去拉陸時琛的習慣的? 剛走出醫(yī)院,孟釗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是徐局打來的:小孟,來我這里一趟。 徐局,我在醫(yī)院,從徐盈盈這里收集到了重要證據(jù)和信息,得立刻提審吳韋函。孟釗對著電話說。 你現(xiàn)在就過來,吳韋函跑不了,提審的事你先讓別人去。徐局說完,掛斷了電話。 徐局讓我馬上過去一趟,孟釗收起手機,看向程韻,小程,你叫上任彬,一起去審吳韋函。 我去審吳韋函嗎?程韻立刻睜大了眼睛,面露為難,釗哥,你是不是忘了我還是個實習生,這種事我還不夠資格吧,而且在審訊方面彬哥也不擅長 任彬不擅長審訊,你呢?帶了你這么久,特別是在審訊上教了你那么多,一點長進都沒有?孟釗瞥她一眼。 長進當然是有,不過程韻仍然犯怵,突然,她計上心頭,眼神發(fā)亮地看向陸時琛,要不,陸顧問,你也跟我一起去吧?到時候你就在監(jiān)控室,如果我一時卡殼,你可以通過耳機提示我,行嗎? 程韻這話說完,陸時琛沒什么反應。 孟釗知道陸時琛的性子,八成要直接拒絕程韻,他剛想開口給程韻找個臺階下,沒想到陸時琛嗯了一聲。 孟釗有些意外地看向陸時琛,陸時琛的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 程韻倒是很高興:謝謝陸顧問! 那你保護好陸顧問的安全。孟釗叮囑道。 放心釗哥,程韻屈起手肘,我的格斗成績可是比彬哥高出兩個小周的。 回到市局,孟釗快步上了樓,走到徐局辦公室門前。屋里隱約傳出交談的聲音,他抬手敲了敲門。 進來。徐局的聲音傳了過來。 孟釗推開門,一進屋,便看見了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 男人高大而瘦削,大約五六十歲的年紀,一頭標志性的灰白色頭發(fā),面容與吳韋函隱隱相似這是吳嘉義? 雖然在報紙、電視上見過幾次吳嘉義,但每次也都只是大概瞄了一眼輪廓,并未見過真人。在與吳嘉義對視的一瞬間,孟釗覺得有點奇怪,怪在哪呢,他卻又說不出來。 孟釗沒來得及想清楚這種的感覺到底從何而來,坐在沙發(fā)上的徐局便朝他招了招手:來,小孟, 他示意孟釗坐到對面,又向吳嘉義介紹道:這就是我們刑偵支隊的隊長孟釗,這起案子也是他負責一手偵破的。說完,他又對孟釗說:小孟,這是吳嘉義吳董,我想,就不用多介紹了吧。 孟警官,你好。吳嘉義同孟釗握了握手,稱贊道,作為市局支隊長并能偵破如此重大案件的警官,沒想到竟然這么年輕,佩服。 他又看向徐局:徐局也是我的老朋友了,客氣的話我也不多講了,這么多年來你們一直都在為明潭市付出,我們這些做企業(yè)的,都看在眼里,沒有你們,我們也活不好。 徐局笑道:都是份內職責,應該的。 相比對面兩位其樂融融的長輩,孟釗顯得面容冷峻,他看著徐局的態(tài)度,有點來氣,但又無法發(fā)作。至于吳嘉義,他再次仔細打量之后,那種奇怪的感覺愈發(fā)強烈。 似乎有些面熟,孟釗心道,好像很久之前在哪里見過這個人 過了一會兒,孟釗終于無法忍受這虛偽奉承的氛圍,他面對著吳嘉義開了口:您這次過來,肯定不是專程來夸我們的吧? 吳嘉義也立刻收起臉上的笑容,點頭道:看來孟警官已經猜到我這次來的目的了,沒錯,我的確是為了吳韋函的事情過來。 孟釗不屑,剛想開口勸這位老父親放棄讓警方徇私的希望,吳嘉義這時卻緩緩站起身,朝著徐局和孟釗深深鞠了一躬: 我替孽子的行為向市局、向明潭市道歉,吳韋函犯下了無可饒恕的罪行,我身為父親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我此行的目的,并不是希望徐局和孟警官徇私枉法,只是覺得吳韋函的事情給明潭市及諸位警官帶來這么大的麻煩,我理應出面替他道歉。我也向二位承諾,接下來如果警方需要,我一定會全力配合調查。而且,針對這件事的后續(xù),我也已經做了安排,將盡我所能在物質上和精神上幫助受害者,為這件事做好善后處理。 他這一番話言辭懇切,完全出乎孟釗意料,但孟釗卻絲毫沒被打動,他坐在吳嘉義對面,看著他,冷靜地發(fā)問:按照吳董的意思,吳韋函所做的事情,您之前完全不知情? 徐局一言不發(fā),端起茶杯瞅了一眼孟釗,而后又看向吳嘉義。 吳嘉義點了點頭,嘆息道:我這些年一直忙于事業(yè),對吳韋函,我確實疏于管教,我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對他太縱容了,早知道他有這么危險的想法,當初真不應該讓他一個人出走創(chuàng)業(yè)。如果我能盡到一個父親的職責,他也不會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我對不起那些小姑娘,對不起他們的父母啊。 徐局仍舊沒有說話。 孟釗思考了一會,看了一眼徐局,繼續(xù)對吳嘉義說道:據(jù)我所知,貴公子加害的,好像不只是小姑娘,在貴公子控制的療養(yǎng)院地下室里關著的,還有一位年邁的老人,這事您知道嗎? 這是怎么回事?吳嘉義問道。 根據(jù)醫(yī)院檢測,這位老人被注射藥物的時間少說也有十年,而那個時候吳韋函不過十幾歲而已,這個老人是誰放進去的,他與吳韋函有什么仇怨,您當真不知道? 對于這些事我確實不太了解,吳嘉義道,按照孟警官這樣說,這件事確實很奇怪。這個老人,這間地下室的建造到底是不是與我兒子有關,還希望孟警官一并調查清楚。吳韋函犯下的罪行我們一定不會推脫,但如果是不相干的罪名,也希望孟警官能明察秋毫。 孟釗坐在對面,觀察著吳嘉義說話時的神情:一定。 吳嘉義又和徐局聊了幾句,然后起身道:那我就不多打擾二位,先告辭了。 吳嘉義走后,屋內只剩下徐局和孟釗兩個人。 孟釗看向徐局:您怎么看? 徐局慢慢走回辦公桌,喝了一口茶后,開口道:資本家的眼中,永遠只有利益。 您是說,吳嘉義這次過來道歉并非真心,只是出于維護自己的商業(yè)形象,幫自己撇清關系? 徐局看向孟釗,眼神犀利:你覺得呢? 孟釗思考稍許:要說他對吳韋函的所作所為絲毫不知情,基本上不可能。他到底有沒有參與,依靠現(xiàn)有的證據(jù),并不容易做出判斷,老人的事不會那么簡單,我會深究下去,不放過任何一個犯罪者。 徐局看著孟釗,點了點頭:你繼續(xù)往下查,如果遇到困難,我會盡量幫你解決。還有,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能再像之前那么莽撞,徐局加重語氣,如果這件事真的牽扯到吳嘉義,背后的阻力只會更大。 孟釗點頭道:嗯。 過兩天要針對暗籠事件開一場直播發(fā)布會,你以專案組副組長的身份做發(fā)言人,現(xiàn)場會來幾十家媒體,不僅明潭市本地的媒體會過來,一些全國范圍的媒體也會過來,你提前準備一下,把目前的調查進度向公眾公布,打消當前大家的疑慮。 好。孟釗應道。 從徐局辦公室出來,孟釗正思考吳嘉義剛剛說的那些話,迎面看到了程韻走過來。 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孟釗問她,陸顧問呢? 已經到飯點了,程韻說,陸顧問說他就不上來了,在車里等你。 知道了。孟釗說著,快步下了樓。 走到車邊,孟釗打開車門坐進去:怎么樣,吳韋函有沒有透露什么? 陸時琛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看他一眼:吃飯時說吧。 行啊,想吃什么?孟釗想了想,附近有家餐館油爆蝦做得不錯,去么? 你定。陸時琛道。 孟釗將車開到了附近的一家中式餐館。 餐廳一層店面不大,孟釗帶著陸時琛去了二樓,找了一個僻靜靠窗的地方坐下。 陸時琛拿過餐廳服務生提供的濕紙巾,撕開包裝后將手指擦干凈。 看著陸時琛的動作,孟釗微微出神。這動作讓他莫名聯(lián)想起昨晚的場景,陸時琛也是這樣用紙巾將手指一根一根地擦干凈,然后把用臟的紙巾丟到了垃圾桶內。 在想什么?陸時琛看著他。 孟釗這才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的聯(lián)想之后,他頓時有些臉熱。 沒事,孟釗抬起手,握拳抵到唇前,輕咳一聲,說案子吧,吳韋函什么反應? 吳韋函極力否認周衍的死跟他有關。 極力否認?你覺得他是不是在撒謊? 難說。 吳韋函得知周衍拿到視頻,想要為趙桐翻案,所以在周衍做出行動前,把這段視頻篡改后寄給了趙云華,想借趙云華的手殺害周衍。前后倒是能說得通,不過吳韋函到底是怎么知道這段視頻的?還有,那面刷白的墻上有什么,難道是另一個關于校園暴力的證據(jù)?但墻上能有什么證據(jù)孟釗嘆了口氣,繞了半天,好不容易繞回來了,但還是沒什么頭緒。 徐盈盈那個男朋友怎么說? 他說自己那天喝醉了酒,無意間把徐盈盈的話告訴了吳韋函,至于約徐盈盈去療養(yǎng)院,他也完全不知道吳韋函要做什么,只覺得是幫朋友一個忙而已。高暉這么做,無非是因為他的公司跟吳氏集團有不少業(yè)務往來,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哪會管一個炮友的死活。徐盈盈當年把趙桐對她的好心勸告一轉頭告訴了吳韋函,如今她把報警的打算告訴了自己信任的男朋友,沒想到高暉跟當年的她一樣,一轉頭把她賣了。孟釗說著,輕輕搖了搖頭,這就是報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