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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身,阮醉就看見方崢潤放倒了一把椅子,椅子橫在為數(shù)不多的水泥地上,慶幸的是,沒摔壞。 “手癢?!?/br> 見兩人看過來,方崢潤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 他面無表情的從兩人中間經(jīng)過,轉(zhuǎn)身利索地上了車。 坐上車,方崢潤搖下越野車的車窗,胳膊撐在外面,探頭:“我要走了,一起吧?!?/br> 突然的示好。 阮醉和沈南幸沒那么多講究,上了他的車。 方崢潤透過車前鏡看向座后的兩個人,想起自己來這一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經(jīng)過王叔一事后,公司元氣大傷,方父的內(nèi)心不比他糾結(jié)更少。最后他把他叫來,嘆了一口氣說道:“去替爸爸做些有意義的事吧?!?/br> 惡要善來還。 老一輩的人相信這句話。 于是方崢潤就來了這里,見到了兩個人,兩個意料之中的人。 他越想越煩悶,關(guān)掉車前鏡,閉眼入睡。 這冬日的一趟旅行,只是為了好好道別來的。 第47章 我見星星 “新年快樂?!?/br>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 方崢潤把阮醉和沈南幸送到目的地,他就該走了。 他走時特意把阮醉喊到一邊,當(dāng)著沈南幸的面。 “你知道我?guī)讉€意思吧?”方崢潤有些心癢, 他摸索出一根煙來點燃,掀起眼皮瞥了眼不遠(yuǎn)處清風(fēng)寡月的沈南幸。 阮醉抬頭看他, 緩慢搖頭。 她什么都沒說, 可他懂。 方崢潤拔了煙, 兩手放在背后,微微傾身平視阮醉,眼睛里充滿了情緒。 這是方崢潤第二次拿這種眼神看她, 第一次是在公安局那次,他也是這般眼神,帶著阮醉看不懂的情緒,好似夾雜著無窮晦澀的愛意。 方崢潤用特別低的聲音跟她說:“我喜歡你。” 他喉嚨滾了下,接著說:“只是跟你說一聲?!?/br> 說完,他站直身,瞥了眼直直往這邊看過來的沈南幸,朝他挑釁地挑了下眉,隨后轉(zhuǎn)身離去。 方崢潤是個驕傲的人, 這樣的人最后還是選擇跟她告白,把自己的內(nèi)心話說出口, 是他的內(nèi)心折服了他的驕傲,煎熬與沖動打敗了猶豫。 他可能是憋得慌, 也可能是別的。 但經(jīng)此一次, 他就真的不會再靠近她了。 方崢潤走后,阮醉走到沈南幸身邊跟他回去,路上沈南幸什么也沒問, 她就什么也沒說。 下午還有事,法律顧問們組織明望的村民在一起宣傳法律。 村里的中年大叔耳朵不好使,聽不見沈南幸在溫和的跟他說什么,支起一只耳朵大著聲音喊:“什么?你說什么?” 沈南幸平緩聲音道:“叔叔照顧好自己?!?/br> 說完,他就去了別的地。 結(jié)果一個光棍了好多年的大漢賊眉鼠眼走過來,不管沈南幸說什么他就只回一句話。 “我要這娘們!” 指的阮醉。 沈南幸黑了臉,他握緊阮醉的手認(rèn)認(rèn)真真跟大漢講:“這是我的女朋友,我的未婚妻,我的人。” 林叔走過來看熱鬧,事后邊嗑瓜子邊對大漢說:“你光著吧?!?/br> 阮醉忍不住笑了,轉(zhuǎn)頭看見沈南幸正望著她,認(rèn)真同她說:“在這里,要注意保護好自己?!?/br> 阮醉明白他說的什么,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去同情,有些人的思想骯臟如溝里的臭水,怕到時候臟了自己。 她點點頭,朝他笑笑。 山里的陽光照到平地上,也映襯到她眼里,沈南幸輕柔地摸了摸她的眼角,眼神溫柔。 兩人從臨時的法律宣講地離開,在車?yán)锬昧诵┪镔Y送給這里的小孩,小孩的眼睛大多純真稚嫩,看見他們身上的布料都在小心翼翼的羨慕。 阮醉覺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送完東西后跟沈南幸回了法律宣講地,結(jié)果看見原先耳朵不好使的中年大叔熱情洋溢地拉著旁邊大爺?shù)氖?,繪聲繪色道:“可別聽他們扯啥子喲,不過是一群山路都沒走過幾回疊瓜娃子,搞啥子哦,不用聽!” 阮醉轉(zhuǎn)頭去看沈南幸的反應(yīng),誰想沈南幸倒是笑了笑。 他低頭含笑對她說:“大叔很有防范意識,其實能看出來他沒怎么吃過虧,所以對他來說,我們的法律就是沒用又唬人的專項?!?/br> “那怎么辦?”阮醉干脆仰頭靠在旁邊的墻壁上,問他。 沈南幸貼上她的臉:“力所能及?!?/br> 如果不能,那就轉(zhuǎn)換思路。 學(xué)著用這里的語言,這里的表達(dá)方式,體會他們的人間疾苦和悲歡,與他們共情。 因此,有了共同語言后的溝通與交流,才能顯得順暢。 之后幾天,法律工作都完成的還不錯。 緊接著,新年就要來到。 阮醉和沈南幸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是在明望,這里電視很少,但信號時好時壞,有同于無。 一群法律男人們便聚在一起放鞭炮,陪村里的小孩玩,聽他們一個一個哥哥的喊,喊得他們的心都跟著軟了好多。 阮醉和沈南幸在做飯,這里的食材太少,她只能勉強湊合出一些吃的湊個完整的團圓飯。 索性他們都不挑,還有被幫助的村里人送來烤好的紅薯。 結(jié)果剛吃完沒半個小時,有人在人群中大喊:“誰放屁了!” “怕不是你自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