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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甭勓r微微笑著, 起身。 臨出門前,又回頭望了一眼蹲下收拾的聞懷白。 是關(guān)心她呢?還是關(guān)心那些東西呢? 她不清楚答案。 聞雪時眼眶還紅著,走出來就看見許皓,許皓調(diào)侃她:“怎么這么不小心?是不是不歡迎我?所以故意的?” 聞雪時切了聲,在沙發(fā)另一邊坐下,有一瞬間有個強烈的念頭:向許皓打聽白蘇的事。 她扭頭看了眼許皓,那眼神怎么說呢,許皓直覺有什么事,但她只是瞥了一眼, 又低頭喝茶。聞雪時忍住了,她不能問, 無緣無故問起這些,一看就知道會被發(fā)現(xiàn)。 何況許皓是他的朋友, 肯定幫著他。 她看著那杯熱氣騰騰的茶苦笑, 她的生活里其實全是聞懷白那邊的人,她不過是一座孤島,無依無靠, 全身心搭在聞懷白身上。 其實一早她便預(yù)料到這結(jié)果,但那時候更年輕一些,愛恨主宰理智,沖昏頭腦? 隨著年紀一點點長,竟會覺得這處境難熬起來。是否因為在那一刻,愛意消退呢? 不久之前,她還篤定地以為,聞懷白愛她。 忽然間就被打回原形了,好像白骨精。她忽然覺得開了地暖的房間里冷,正好摸到那條圍巾,便把圍巾打開,做個披肩將自己裹住。 她不說話,許皓卻喋喋不休,講到近來發(fā)生的趣事。她扯著圍巾的末端,和許皓談笑,好像什么也沒發(fā)生。 至少等許皓離開。 * 送走許皓之后,房間里忽然間安靜下來,墻上的掛鐘滴滴答答,聞雪時撐在沙發(fā)背上,看著聞懷白的背影在客廳里走動。 她想,她可以再忍一忍,再去查探一下事實真相。 但聞雪時忍不住。一點也忍不住。 她收回手,后腰搭著沙發(fā)背,將手在腹部前面交纏,并沒有底氣地開口:“聞懷白?!?/br> 聞懷白回頭看她,“嗯?” 聞雪時忽然快步走進,將他推倒在沙發(fā)上,急切地吻他。在他要進行下去的時候,卻又伸出手擋在他們之間。 她抬眸看人,打量他每處輪廓,想起他對自己的認知向來是混蛋二字。 挺準確的。 她舔了舔牙齒上端,垂眸問:“我是誰?” 聞懷白要低頭吻她一把,被她攔回去,答:“雪時?!?/br> 聞雪時牙齒微酸,吸了口氣,揪著他衣領(lǐng),讓他的臉和自己近在咫尺,“我和白蘇很像嗎?你分得清嗎?” 她望進他的眼底,看見他眼神中的□□逐漸褪去。他多聰明的人,明白她在說什么? 聞雪時快速眨著眼,很想移開視線,又強迫自己看著他。聞懷白手肘撐在她身側(cè),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什么話。 不說,你想多了,你在說什么,也不說,不像,或者很像。 只是和她僵持在這一刻,從偌大的飄窗望出去,外面下起雪來。 聞懷白早知有這一刻,是很像,又很不像。他無法否認過去接近她的初衷,所以也無法否認是因為她長得像白蘇。 聞雪時從他的沉默中明白了答案,她送開他的衣領(lǐng),將人推開,情緒逐漸有些忍不住。 因為他總是想做英雄,所以她總是維持著那凄凄慘慘的樣子,就是為了他那只拽著自己的手。她不介意他過去的風(fēng)流韻事,也不介意他多么惡劣,但是,在這一刻,告訴她她原來是別人的影子,這是全盤否認。 因為她根本不配加入這個現(xiàn)場,她不過是別人的附屬品。她聞雪時沒有名字。 她出口傷人:“你喜歡自己嫂子,你知道這很不恥是嗎?所以你他媽招惹我?很好玩嗎?你怎么不一開始告訴我,給我多少錢,說不定我也樂意?。吭趺?,是因為不知情的人比較有代入感嗎?” 人在憤怒的時候,說這么難聽的話,原來真的可以讓自己覺得快樂一點。 聞懷白伸手拽她,“雪時,你冷靜一點?!?/br> 她還要冷靜?她一點也不冷靜,她覺得自己過去的時間都像一個笑話。她還可笑地覺得,哇,他心里一定有她吧。 洋蔥剝到底,原來是一個笑話。 啪—— 她反手一個耳光甩在聞懷白臉上,自己也有些發(fā)愣,從而得以有片刻的平靜。 聞雪時跌坐進沙發(fā)里,感覺到自己在顫抖,吸氣聲在這安靜之中都被放大。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臉,將自己的頭發(fā)一把撩起,試圖讓自己冷靜。 臉上火辣辣地疼,可見那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氣,聞懷白喉結(jié)上下滾動,舌尖舔到一絲血腥味道。他看向聞雪時,壓抑著自己的怒氣,一字一句像是從牙齒里擠出來的。 冷笑說:“我是不是早跟你說過,讓你離老子遠點?” 聞雪時抬頭,滿臉的淚,看著他,好像一塊被打碎的精致水晶。 聲音帶了些哭腔,還有明顯的顫抖:“你可真了不起,圣父圣父做不到底,做混蛋又要標榜自己善良?!?/br> 聞雪時深吸了一口氣,從沙發(fā)上起身,回頭看人。她視線落在那杯已經(jīng)冷掉的水上,她拿起杯子,扔向聞懷白。 罵了句:“混蛋。” 聞懷白直直沒躲,杯子一角砸在他右邊額頭,當(dāng)下便流出血來。 聞雪時吸了吸鼻子,咬牙轉(zhuǎn)身大步出門,將門摔得很響。 聞懷白吐出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著,臉上和額頭上的痛感一起襲來。他舔了舔嘴角,起身,揚手把那只杯子摔向墻邊,四分五裂的碎片飛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