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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鳳兄在線閱讀 - 鳳兄 第233節(jié)

鳳兄 第233節(jié)

    聽說,那三個人曾被政敵發(fā)現(xiàn),他們在私下里議論獸君。

    陛下是個仁君,自然不會為這點(diǎn)小事生氣。

    他當(dāng)時表現(xiàn)得很溫和,似乎完全不在意,讓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可現(xiàn)在,那三個人卻陸續(xù)都不見了。

    明面上波瀾不驚,好像根本沒什么大事發(fā)生,可一問,卻沒有人知道他們?nèi)齻€去了哪里。

    還有,前線的情況也很奇怪。

    自從逐月軍來了以后,前線就敗多勝少,而且,混血將領(lǐng)和混血士兵的死亡人數(shù)也越來越多。

    最奇怪的是,大多數(shù)人不是在戰(zhàn)場上戰(zhàn)死,而是病死的。

    雖說離家千里,會有水土不服、容易生病的情況,但混血死去的概率,遠(yuǎn)遠(yuǎn)高于普通士兵。

    要說因?yàn)榛煅捏w質(zhì),仿佛也并不是,根據(jù)他們多年的記錄,混血的健康并不會遜于普通靈族,有時還會更強(qiáng)。

    主要是,仙官查閱記錄時,發(fā)現(xiàn)了一個規(guī)律,卻不敢輕易說出來。

    似乎是……服下陛下所賜予的神藥越多的人,越容易暴斃而死。

    以前前線軍有優(yōu)勢,更何況戰(zhàn)線離臥虎城千里之遙,大家都沉浸在喜悅之中,少有人在意這些傷亡人數(shù)比例。戰(zhàn)場上死人,本來就是稀松平常。

    而現(xiàn)在,獸族軍顯出頹勢,一旦開始思考失敗的原因,這些古怪的跡象就變得顯眼起來。

    可是這怎么可能,陛下為何要害站在他這一邊的人?

    仙官心中惴惴不安,卻只敢將所有的疑慮都藏在內(nèi)心深處,一句都不敢告訴旁人。

    回到家中后,他在屋中徘徊不定,始終難以安寧。

    終于,他還是喚來了自己的親信。

    仙官在內(nèi)心安撫自己,他不是不信任陛下,只是……想把事情了解得更清楚罷了。

    仙官對親信道:“你找?guī)讉€信得過的人,親自去一趟水陸城,看看戰(zhàn)線那邊……究竟是什么情況。記得行事小心,千萬……不要被陛下的耳目發(fā)覺?!?/br>
    *

    另一邊,關(guān)押俘虜?shù)臓I帳中,阿季流下的血已經(jīng)深深滲進(jìn)泥土里,留下一攤可怕的痕跡。

    阿通和忠叔各占一邊,呆呆地坐著,阿通顯然還沒從剛才的變故中緩過神來。

    這時,外面人聲嘈雜,似乎有不少軍官都在往同一個方向走。

    阿通聽了聽情況,推測道:“看樣子,阿季應(yīng)該是打算開口了?!?/br>
    “嗯?!?/br>
    忠叔同意。

    阿通的眼神還有些呆滯。

    說實(shí)話,先前的場景,對他震動也不小。

    阿漣是個好女孩,她是個有血有rou的普通人,甚至對他們有些恩情。正因如此,她痛苦的樣子才格外讓人心碎,甚至讓阿通對傷害她的兄長生出了愧疚來。

    良久,阿通也躊躇地吐出一句話道:“忠叔,我們一直相信獸君……真的沒錯嗎?”

    這此一言,已體現(xiàn)出他內(nèi)心已不堅(jiān)定。

    忠叔瞥了他一眼,成熟渾濁的眼球中仿佛斟酌著什么。

    過了一會兒,忠叔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站了起來,道:“走吧?!?/br>
    阿通一懵:“干什么?”

    “投誠?!?/br>
    忠叔幽幽地說。

    “我們也過去。”

    “???”

    忠叔對他慢悠悠地分析道:“如果阿季開口了,我們兩個繼續(xù)瞞下去,恐怕也沒有意義。

    “最壞的情況,只有阿季一個人立功,我們兩個人都成了棄子,到時候……翼族的人不知道會對我們做什么。

    “既然如此,倒不如坦白,先下手為強(qiáng),和阿季一起說出來。這樣,說不定能爭取個還算不錯的待遇?!?/br>
    “?。苦?、哦……”

    阿通聽得懵了,茫然地跟著忠叔起身。

    忠叔淡定地大步走到帳篷外,對翼族士兵說:“士兵,麻煩通報(bào)翼族長官一聲,我們也要投誠!”

    *

    不久,三個俘虜重新聚在軍醫(yī)的帳篷中。

    阿季看到阿通和忠叔兩個人過來了,無疑是高興的,只是神情十分感慨。

    他歉意地道:“阿通,忠叔,對不住,我堅(jiān)持不住,不能再守口如瓶了?!?/br>
    “嗨,沒事,兄弟嘛?!?/br>
    阿通對阿季十分寬容。

    倒不如說,他們終于要說了,阿通反而覺得松了口氣,對他而言也是解放。

    他說:“其實(shí)剛才看到阿漣那樣……我也過意不去,不是不能理解的感受。沒事兒,反正我們幾個本來也看不出有獸族血統(tǒng),將來不能待在獸國,干脆再謀出路好了。這可能也是混血少有的好處了。”

    忠叔也平淡地道:“嗯,沒事?!?/br>
    阿季感動地道:“多謝你們,你們真是我的好兄弟?!?/br>
    “這是當(dāng)然的!”

    阿通爽朗地笑了,露出一顆小虎牙。

    “咱們?nèi)齻€一起出生入死多少年了!當(dāng)初山窮水盡,還同分過一個饅頭呢!真的就像親兄弟一樣!

    “再說了,當(dāng)初處決水族士兵,是我們?nèi)齻€一起做的決定,只是你親自動手罷了。我們兄弟三人應(yīng)該一起擔(dān)責(zé)任。

    “說老實(shí)話,其實(shí)有時候我覺得,比起獸君的理想,我更在乎你們?nèi)齻€?!?/br>
    “……謝謝?!?/br>
    阿季不禁動情。

    “你說得對,我們就像親兄弟一樣?!?/br>
    忠叔沒有說話。

    這時,鶴夢領(lǐng)著將領(lǐng)們進(jìn)了帳篷。

    翼族將士們進(jìn)來之后,小小的軍帳,頓時顯得擁擠起來。

    鶴夢英眸上揚(yáng),她掃了帳內(nèi)一圈。

    主要的軍官幾乎都在了,也包括尋瑜和靈瑾。

    因?yàn)殪`瑾和尋瑜也在,安念自然也一起帶來了。

    安念看起來十分安分,就連三個己方的俘虜決定泄露機(jī)密了,他也沒有特別焦躁的樣子,只是思考什么似的,始終皺了眉頭。

    最后,鶴夢又看向俘虜三人。

    大概是因?yàn)槿齻€人都打算投誠了,鶴夢的態(tài)度難得溫和,她問:“聽說你們打算開口了,那么,誰先來說?”

    阿季要張口。

    這時,忠叔搶在他前頭道:“我來吧,阿季傷成這樣,少說話為好。而且,我比他們兩個級別高一些,以前在獸君陛下的私軍中地位就高,知道得更多?!?/br>
    他這么說沒錯,阿季和阿通聞言,都沒有意見。

    鶴夢亦頷首道:“那好,你說吧。先講講獸君在水陸城這邊的軍事計(jì)劃,還有關(guān)于秘藥的事好了。”

    “是。”

    忠叔恭順地說。

    然后,他仿佛是思考了一下,就張開了嘴。

    靈瑾見要由忠叔說話,微妙地有些不安。

    她始終記得,忠叔是兄長認(rèn)為最難琢磨、也最難說服的人,現(xiàn)在他居然這么主動地要來講,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但忠叔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口了。

    靈瑾看著忠叔的嘴,等候他將要說出的話。

    在那個電光石火的短促瞬間,不知怎么的,靈瑾忽然產(chǎn)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對于說話來說,忠叔的嘴,是不是長得太大了?

    然而,現(xiàn)在意識到這個,已經(jīng)遲了。

    下一個眨眼般的瞬間,忠叔沒有說出話來,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伸進(jìn)嘴里,拿出什么東西來,然后迅速甩向阿通和阿季的方向——

    咔嚓!

    一個瓷做的東西被在地上摔碎,一股奇怪的氣味彌散開來。

    就連阿通和阿季都沒有意料到忠叔的動作,呆愣了一霎。

    然而,當(dāng)他們嗅到那個氣體時,卻忽然感到身體內(nèi)部熱得厲害,仿佛是有火焰被那個氣體那個點(diǎn)燃了。

    阿季本來就受了重傷,此時頓時感到痛苦難當(dāng),脖子上爆出青筋,他窒息地掐住自己的喉嚨,想要將那種難受的感覺挖出來。

    一切都發(fā)生得如此之快,就像花瓶砸到地上,根本讓人來不及去接。

    在靈瑾眼中,只看見阿季和阿通的表情突然變得很猙獰。

    他們的臉變成紫色,眼珠瞪得就像要從眼眶中爆出來,他們的身體像吹了氣一般膨脹,和河豚一樣鼓了起來,脹成了正常人體不可能變成的樣子。

    “小心!”

    這時,尋瑜猛地反應(yīng)過來。

    靈瑾還愣著的時候,兄長一把抱住了她。

    他瞬間張開了羽翼,像一個繭似的,將她死死擁在懷中,只是轉(zhuǎn)瞬間,靈瑾就感到自己被兄長的靈氣壓住了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