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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說動爹爹,寫下退婚書送到揚州江家去,要么想個法子讓清落夫人主動提出退婚。 蘇嫽嘆了口氣,這兩個法子,顯然一個都行不通。爹爹顧念著清落夫人昔年的恩情,自然不肯先開這個口。至于清落夫人那頭,她又實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說動她。 蘇嫽心煩意亂,將膩在她懷里的歲歲拎出來放到一旁,低聲說:“歲歲先自己玩一會兒,好不好?” 歲歲不滿地喵了幾聲,歪著腦袋盯著矮桌上擺著的空瓷碗。 蘇嫽只好無奈地吩咐雪芽去盛羊乳。雪芽前腳剛出房門,容淵便進了屋。他手里拿著一只白玉壺走過來,輕聲說:“上次的酒我又調(diào)了一些。只是不知jiejie如今還喜不喜歡了。” 蘇嫽見了酒,心情略微好了一些,她朝容淵笑笑,溫聲道:“謝謝阿淵。” 她拿起一旁扣著的酒盅,慢慢倒?jié)M酒,放到唇邊輕輕抿了一口。有了上次的教訓(xùn),這次她沒有把酒一下子咽下去,而是含在口中用舌尖慢慢攪動,再一點一點滾進喉嚨。 她盈潤的朱唇沾了酒液,像飽滿誘人的紅櫻桃。白皙的手捏著酒盅一下一下輕輕晃動,晃的容淵的心也跟著顫。 他喉結(jié)微滾,強迫自己轉(zhuǎn)過頭去。 雪芽端著盛好的羊乳進來,放在矮桌上。容淵瞥見那一碗雪白的羊乳,熟悉的燥熱感再次卷上來。 他不耐煩地扯了扯衣領(lǐng)。 蘇嫽慢吞吞地放下酒盅,意猶未盡地舔了下唇。這次她倒是沒有立刻醉倒,不過頭還是有些暈。 她將手肘撐在桌上,揉著太陽xue,暈乎乎地看向容淵:“唔,我頭有些暈,想睡一會兒……” 容淵扶著她在榻上躺下來,替她蓋好被子,聲音輕柔:“好。jiejie睡吧?!?/br> 蘇嫽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很快便睡了過去。容淵輕手輕腳地將簾帳放下來,又在床邊站了一會兒,才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回到偏房,容淵立刻進了湢室,用冷水洗了一遍身子。冰冷的水勉強壓下了幾分燥熱。 容淵穿上里衣,在榻邊坐下來,拿了塊布細細擦拭著那柄沾了血的匕首。暗紅的血在眼前晃動,他不知不覺想起蘇嫽那瓣沾了酒的紅唇。嬌艷的唇瓣在他腦海中慢慢放大,他似乎能清晰地看見水珠是如何在她的唇上滾動,又是如何以旖旎誘人的姿態(tài)滑進她口中。 容淵驀地攥緊了手中匕首。他閉著眼深呼吸了幾口,慢慢松開手,將匕首胡亂塞進枕頭下面,自己倒頭躺下。 他的臉不知為何有些發(fā)燙。 容淵心煩意亂,索性轉(zhuǎn)過身去,強迫自己入睡。睡著了,就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感覺了。 許是白天有些疲累的緣故,容淵很快睡著了。夢里,他看見蘇嫽半倚在榻上,簾帳不知被誰扯了下來,零落的紗散了一地。 而他正躺在蘇嫽的懷里,手抱著她的細腰,頭枕在她豐盈的雪巒上。 蘇嫽的掌心里盛著一汪淺白的羊乳。她微低著頭,把手送到他唇邊,纖細的手指輕輕勾著他的下巴。 他便借勢傾身過去,用唇一點點吻過她的玉指。然后埋頭,慢慢地舔.舐著她掌心里的羊乳。 “阿淵真乖。”他聽見蘇嫽在他耳邊輕聲說話,熱氣吹的他耳根一陣酥.麻。 燥熱卷上他的臉,他的后頸亦一片通紅。 容淵猛地睜開眼睛,翻身坐起。他渾身是汗,臉頰guntang如同被火燒過,口干舌燥,嗓子啞的厲害。 容淵喘.息片刻,扶著胸.口,抬眼看向窗外。天還沒黑透,云層下隱約露出月亮的影子。 原來是場夢。 他煩躁地皺起眉。 第21章 火種(二十一) “那jiejie喜歡阿淵嗎?…… 蘇嫽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她揉了揉腦袋,掀開被子坐起來。榻邊的小圓桌上擺著一盞涼茶,她端起來喝了,這才清醒了不少。 蘇嫽不得不承認,容淵調(diào)的酒是她喝過的所有酒中最烈的一種??v使昨日她清醒地知道自己沒有醉,還是耐不住頭昏,竟就這么迷迷糊糊地睡到了天亮。 難不成容淵所說的“忘憂酒”,竟是這么個解憂的法子? 蘇嫽不由失笑。 她在榻邊坐了一會兒,伸了個懶腰站起來,穿好衣裳,走到水盆前彎腰洗臉。門忽地被人推開,雪芽匆匆跑進來,滿臉焦急地說:“大小姐,江公子出事了!” 蘇嫽直起身子,拿棉巾擦著臉上的水,詫異地瞥了她一眼:“江佑出事了?” 昨兒個不還好好地在紅袖樓聽曲兒嗎?怎么今日就出事了? 雪芽用力點了點頭,“是方才太傅府傳來的消息,說是江公子昨日在紅袖樓遇了歹徒。兩人不知起了什么沖突,那歹徒竟用刀把江公子的四根手指都砍斷了!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那幾根斷指已經(jīng)流了一地的血,紅袖樓的人費了不少氣力才把江公子抬去醫(yī)館。眼下江公子已經(jīng)被送回了太傅府,只是人還昏睡著?!?/br> 蘇嫽嚇了一跳。她昨日離開紅袖樓時,江佑還好好的。怎么轉(zhuǎn)眼的功夫就遇上了歹徒? “小姐,您快些梳妝吧。大夫人備了些薄禮,讓小姐去太傅府探望江公子,馬車已經(jīng)備好了。夫人本來是要親自去的,但昨兒個夫人不慎染了風寒,如今還在床上躺著,門是出不得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