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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水云早年從商,退休后開始作畫,擅長國畫中的寫意派。國畫市場并不景氣的當(dāng)下,曾以高達(dá)三百萬美金的個人畫作成交金額拍賣成功,并全數(shù)捐贈給中華慈善總會,被媒體爭相報道。 風(fēng)頭最盛的那段時間里,他卻突然宣布隱退,目的是為了完成一幅他心中“完美的作品”。 鹿汀從小學(xué)習(xí)國畫,喜歡的畫家不多,程水云算是一個。對方總是能繆繆幾筆便把事物的神韻描繪出來,畫山似山又不似山,畫水似水又不似水。層次豐厚,回味無窮。 對于程云水口中“完美的作品”,鹿汀一直抱有期待。只是在那副“完美的畫作”面世前,畫家卻被人殺害了。 所謂的完美,也成了所有人心中的謎。 風(fēng)光一生的程水云,死得非常慘烈—— “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林佳喬把聲音壓得很低,“就像躺在床上睡著了一樣,很安詳,可誰能想到等程澈把被子一掀開,身體亂七八糟的?!?/br> 鹿汀張大了眼睛,很認(rèn)真地聽著。 “你們懂吧?就是很可怕的那種?!?/br> 食堂的人群漸漸散去,空氣安靜了一瞬,幾個女生聊到這里,突然背后泛起了寒意。 趙可人皺著眉頭,一臉揪心。 “聽說被子底下全是血?!?/br> “事情剛發(fā)生沒多久,程澈本人還挺正常,直到有次看到鮮血,才徹底崩潰了。” “后來因為精神問題住過院,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見紅……挺可憐的?!?/br> 趙可人放下了筷子,“那——殺爺爺?shù)膬词终业搅藛?。?/br> 林佳喬搖搖頭,“沒有?!?/br> 在事情過去的一年以后,著名國畫家程水云被殺事件,成了懸案。 下午第一節(jié) 課,鹿汀默默消化著林佳喬提供的信息,時不時看看身旁的人。 程澈安靜地坐著,臉上漫著股與年齡不相稱的冷漠。雖然性格奇怪又孤僻,但為人講究得厲害。衣服從來都是干干凈凈的,一絲皺褶都沒有。離得近了,還能聞到若有若無的橙子香。 桌面被收拾得很整潔,免水洗手液和消毒酒精永遠(yuǎn)放在左上角。抽屜里的課本按語數(shù)外理化生的順利碼放好。右邊是文具袋和背包。 文具袋、筆記本和背包,無一例外都是黑色,整齊得可怕。 可知道了對方的經(jīng)歷后,對鹿汀來說,那張拽得天上有地上無似的臭臉也沒那么欠扁了。 已經(jīng)上課十五分鐘,鹿汀盯著自己的英語書,遲遲沒有翻開。 當(dāng)初女生中間流行給書包封皮,她特地去學(xué)校門口的文具店挑選了封皮的包裝紙。紙是奪目的正紅色,上面點綴了卡通簡筆畫,鮮艷可愛。 現(xiàn)在想起林佳喬的那句“程澈不能見紅”,總感覺有哪兒不對勁。 鹿汀輕輕吐了口氣,決定為了這位沒什么交情的同桌犧牲一下。她拿起英語書,沿著邊角一點一點撕下封皮。很快,包裝紙便被剝脫了干凈,教科書原本的封面露了出來,整潔干凈。 就當(dāng)自己日行一善好了。 結(jié)果拆封皮不到一周,便發(fā)生了意外。 這天第二節(jié) 課后,有長達(dá)一刻鐘的空閑。鹿汀頭天睡得晚,精神迷迷糊糊的,剛打下課鈴,她便隨手拿起英語書,枕在上邊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朦朧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臉,嘴角濕漉漉的。整個人一個激靈,從位置上坐起來。 剛才睡得太沉,她竟然流口水了。 面前的英語書上,有一個十分醒目的“水坑”??谒诜_的紙頁暈開一團(tuán),足足穿透了十幾頁。 這一覺睡得真是……力透紙背啊。 很快地,上了鈴聲響起,同學(xué)們各歸各位。 程澈坐在一旁,低頭在抽屜里找東西,鹿汀起初沒在意,直到她翻到今天老師要講的那一章,看見不屬于自己的字跡。 字有些潦草,卻蒼勁有力,一筆一畫像藝術(shù)品般賞心悅目。都說見字如人,見到這樣漂亮的字,不難想象字的主人是氣質(zhì)講究的人。 對比起來,鹿汀那像小學(xué)生似的方方正正的字體,簡直羞于見人。 鹿汀研究著,忽然聽見程澈沒有溫度的聲音飄來,“你有沒有看見我的英語書?” “……”鹿汀抬頭,愣愣地看著他。 一秒、兩秒,她沒有說話。 鹿汀的臉很小,皮膚是奶白色,臉頰旁有淺淺的紅暈。眼睛又圓又黑,此刻里面裝滿了錯愕。 程澈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沒看見就算了?!?/br> 前桌的男同學(xué)聽到了,轉(zhuǎn)頭問,“程澈,你在找什么?” “我的英語書,不見了?!?/br> 男同學(xué)想了想,恍然大悟,“早上我把一本英語書撞到了地上,以為是鹿汀的,扔在她那兒了。要么你再仔細(xì)找找?” “謝謝?!?/br> 說完,程澈轉(zhuǎn)過頭來,探尋地看向鹿汀。 鹿汀漸漸回味過來了。 她想起書里被口水玷污的痕跡,又想起程澈有潔癖這事,一臉生無可戀。 “你的……好像是在我這兒?!?/br> 她顫巍巍地把書遞到程澈面前,直到對方接過,也不敢看他的眼睛。 程澈平時是那么講究的人,如果知道鹿汀剛才干的事——后果不堪設(shè)想。 然后,她聽身邊的人問,“這里怎么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