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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炮灰前妻 第26節(jié)

    看什么看見她看了自家meimei幾眼,管杉就覺得十分不爽,斜了她一眼,罵到:懂不懂禮貌啊不該看的別看!

    聽見他的聲音,歐陽嫂子這才抬起頭來,詫異地看了程清清一眼,仿佛突然想起她這個人般,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清清,我這邊還有事,不能招待你們了,吳媽!送一下客人!

    程清清也有點(diǎn)尷尬,明明她是出于好心想過來看看能不能幫忙的,被管杉一說,他們倒是像故意來看熱鬧似的,也覺得再留下來沒意思,告辭道:那歐陽嫂子,我們就不打擾您了,您先忙。

    等從院子里出來,回去的路上程清清就忍不住和趙察討論了起來,察哥,你覺不覺得歐陽嫂子的小姑很眼熟

    趙察頓了頓,想起了當(dāng)初和程清清一起去火鍋店遇見的事,:上次火鍋店遇見的那個…要你讓位的客人

    對啊!程清清轉(zhuǎn)過頭,滿臉嚴(yán)肅地叮囑他:察哥,以后咱們還是離歐陽嫂子遠(yuǎn)點(diǎn)吧,他們家的人出去能這么囂張,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人。

    尤其是現(xiàn)在還還住著這么大個院子、前朝王府的仆人用著,各色的規(guī)矩講著,看起來就是一副以后會被抓起來鐵窗淚的樣子。

    上次見管瓊,她還是一副意氣風(fēng)發(fā)、無法無天的驕矜模樣,轉(zhuǎn)眼就變成了躺在床上無知無覺的植物人,雖然不知道中間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但總歸一個花季女青年落得這樣的結(jié)局讓人惋惜,程清清也很是唏噓了一陣。

    不過感慨歸感慨,她還是堅(jiān)定地決定和管家劃清界限。

    在幾年以后,想到當(dāng)初的這個決定,程清清就覺得慶幸不已。

    當(dāng)然,此刻的管家,還處于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階段,要是讓他們知道程清清對于他們家的評價,多半會嗤之以鼻。

    等醫(yī)生來看過管瓊,遺憾地告示他們,管瓊只是神經(jīng)性抽搐,并不是蘇醒征兆之后,歐陽嫂子神色黯然地送走了醫(yī)生,折返管瓊的房間之后,她一個人坐在怔怔地出起了神。

    其實(shí)她對于管瓊的感情未必多深,畢竟管瓊是個唯我獨(dú)尊的人,她還好著的時候,沒少給這個嫂子氣受,但她一朝出事,人事不知地躺在床上嗎,照顧她的重任就落在了作為大嫂的歐陽嫂子身上,一個植物人小姑,要吃喝拉撒、翻身擦背,稍微照顧的不經(jīng)心,病情就會加重,歐陽嫂子就會被公公和老公責(zé)備,簡直是個燙手山芋,甩也甩不脫。

    有時候,歐陽嫂子甚至?xí)憾镜叵耄墉傔€不如干脆死了算了。

    但她不敢表現(xiàn)出來,還要對外維持賢惠人設(shè),因此一想到管瓊,她就滿腹怨氣。

    大太太,吳媽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她身后,仿佛沒看到她眼中的惡毒般,語氣平平的問道:那位程小姐送來的東西怎么處置

    扔了吧,想到程清清,歐陽嫂子仿佛又重新找到了身為管家大房媳婦的優(yōu)越感,慢條斯理道:那種小門小戶的人家,做的吃食我可不敢碰。

    好的,大太太。吳媽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回答,讓歐陽嫂子重新露出了笑容。

    第38章 、茫然

    今天家里來客人了正替管松掛外套的歐陽丹聽見這話,動作一頓,折返身來笑了笑,一邊給他換上家居服,一邊道:家里發(fā)生什么事都瞞不過你!是有人來過了,就是先前我去拜訪過的新鄰居,上次拿回來的那個什么,火鍋底料,你不是說很好吃嗎就是那家人,女孩子姓程的,今天上門來了。

    見管松臉上露出興味,歐陽丹想了想,笑著補(bǔ)充道:今天他們也帶來了一份新菜,說是叫什么‘缽缽雞’的,我本來是讓吳媽收起來的,沒想到正巧遇見瓊瓊動了,當(dāng)時一群人都往瓊瓊的房間跑,吳媽一著急,就給灑了,真是怪可惜的,不過當(dāng)時的情況,程家妹子也在,她倒是并沒怪我們。

    她知道管家這兩兄弟的逆鱗就是管瓊,只要一碰到管瓊的事,他們的腦子就跟不會轉(zhuǎn)了似的,只知道維護(hù)她。

    果然,一聽到這件事,管松的面色就一變,以后別什么人都往家里領(lǐng),瓊瓊不會喜歡人家看到她生病的樣子的。

    言下之意,就是不歡迎程清清再上門拜訪的意思。

    哪有你這樣的歐陽丹嗔道,上門都是客,人家來了,我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

    她一說這些,管松就不耐煩,扯了扯衣領(lǐng)道:你看著安排吧,但是別再讓不相干的人再去瓊瓊房間了。

    歐陽丹笑著應(yīng)了,悄然揭過了她讓吳媽扔掉程清清送來的東西這節(jié)。

    晚上的時候,歐陽丹躺在床上,聽著身邊管松傳來的均勻呼吸聲,出起了神。

    她嫁入管家的時候,管老爺子還沒發(fā)達(dá),在a市下面的村里當(dāng)個大隊(duì)長,歐陽丹的父親是村里學(xué)校的老教師,兩家結(jié)親也算是門當(dāng)戶對。

    但隨著管老爺子得了貴人賞識,官越做越大,在a市這個名利場也有了一席之地,管家的地位水漲船高,所有人都在說,歐陽丹這個村里窮教書的女兒配不上管家的大公子,一開始?xì)W陽丹還會和人爭辯,但隨著管松也踏入了官場,眼看著就是一名青年才俊,身邊的鶯鶯燕燕多了起來,她就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配不上他了。

    先前,歐陽丹一直憋著一股勁努力的學(xué)著大家夫人的做派,維持著自己作為管家媳婦的尊嚴(yán),在吳媽的幫助下,她確實(shí)做的不錯,直到她看到了趙察和程清清。

    人如果一直處于黑暗中,或許不會覺得光明的可貴,但只有一旦經(jīng)歷過光明,就再難忍受黑暗。

    第一次她見到程清清的時候,還以為對方和她一樣是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媳婦,但今天她不這樣認(rèn)為了。

    趙察對程清清不自覺的回護(hù),讓她恍然想起曾經(jīng)在鄉(xiāng)下的時候,管松還是個冷峻的青年,不像現(xiàn)在這樣威嚴(yán)逼人,那個管松也曾經(jīng)對自己溫柔愛憐過,但從什么時候起,一切都變了…

    想到過去的時光,歐陽丹望著華美的屋頂,出了半宿的神。

    第二天才五點(diǎn),歐陽丹就偷偷的起來了,一個人誰也沒驚動,給自己煮了一個雞蛋敷眼睛,這才在眾人醒后,重新cao持起當(dāng)家主母的風(fēng)范來。

    沒到管松和管杉出門沒多久,就又有人上門了。

    是你歐陽丹眉頭緊皺,看著眼前可憐兮兮的女人,我們家不歡迎你,你走吧,以后別再來了。

    雙手提滿禮物的沈星予滿臉尷尬,但還是堅(jiān)持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嫂子,當(dāng)初我是真的把瓊姐當(dāng)朋友的,也是真的不知道瓊姐喜歡傅玨,不然我那天晚上肯定離傅玨遠(yuǎn)遠(yuǎn)的!這件事發(fā)生這么久了,我也是第一次上門探望瓊姐,也不求瓊姐原諒,就是盡一點(diǎn)我作為朋友的心罷了!

    雖然嚴(yán)格說起來沈星予也算的上市受害者,但管家兩兄弟和在外省調(diào)研的管老爺子可不講什么道理,說遷怒她就遷怒她,現(xiàn)在不動她,不過是傅二像只野狗一樣護(hù)著人罷了,若傅二一旦膩了扔開她不管,沈星予必然會肚子承受管家三個男人的怒火。

    歐陽丹知道這一點(diǎn),但她也不至于明著違逆管松,面對沈星予的懇切言辭,也只是搖了搖頭,柔聲道:沈小姐,我們家老爺子近期不在a市,家里這段時間都不見客,您還是請回吧,或者等老爺子回a市了再來吧,

    說完,便招呼著門房,合攏大門,將沈星予拒之門外。

    看著眼前逐漸關(guān)閉的紅漆木門,沈星予心中恨意翻涌。

    抬手摸了摸臉上留下的疤痕,雖然傷口用了傅玨找來的藥已經(jīng)好了許多,留下的疤痕也幾乎看不見了,但她始終覺得那道疤還在,總是不自覺的去摸。

    若不是因?yàn)楣墉傔@個神經(jīng)病發(fā)瘋…每看到自己不再完美的臉一次,沈星予對管瓊的恨就多一分,如果不是因?yàn)楦但k的mama私下逼她一定要取得管家原諒的話,她簡直恨不得離管瓊越遠(yuǎn)越好,也別說探望她了,她只希望管瓊一輩子也別好,就這樣無知無覺的活一輩子才好。

    但沒辦法,傅家地位是高,但老一輩的快退了,小一輩又沒成長起來,而管家,哪怕是年齡最大的管老爺子,在官場上也算年輕,更不用說行事狠辣的管松了,更是正當(dāng)年,不出意外的話,等傅家老一輩去了,管傅二家地位就會掉個個,這也是為什么傅玨現(xiàn)在能護(hù)住沈星予的原因。

    管家都在等著傅家垮塌。

    這也是為什么,傅太太明面上對沈星予沒有什么意見,但私下里卻幾次三番逼著她去找管家道歉,沈星予明知道自己不是自己的錯,卻要打落牙齒和血吞,忍辱負(fù)重過來道歉的原因。

    沒想到,她特意挑了一個管老爺子不在、管松出門的時間,歐陽丹卻油鹽不進(jìn),根本不讓她進(jìn)門…

    一想著自己就這么回去了,傅太太肯定又會對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沈星予就又愁又恨。

    更恨的是,她還看見了導(dǎo)致她人生奔向不可知方向的罪魁禍?zhǔn)?,程清清?/br>
    今天要去a大附院復(fù)查,因?yàn)獒t(yī)生說了趙察可以自己走路了,今天他們便打算不帶拐杖直接走去醫(yī)院,因?yàn)槁烦滩凰憬?,一路上程清清都像個護(hù)崽老母雞似的,虛張著手緊張地走在趙察周圍,生怕他走累了。

    因此也根本沒有看見站在管家門外的沈星予。

    還是趙察發(fā)現(xiàn)了她,腳步一頓,惹來了程清清也跟著看過去,兩人這才對上了視線。

    只是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

    程清清是覺得自己和沈星予已經(jīng)沒什么好說的了,上次該說的已經(jīng)說完了,沈星予則是心情復(fù)雜。

    一個人在一個階段最恨的目標(biāo)只會有一個,現(xiàn)在這個時間段,沈星予最恨的無疑是管瓊,嘴怕的是管家人,在這些情緒之余,她的心里裝的都是傅玨,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想到過程清清了。

    而這么長時間的遺忘,讓沈星予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什么心情去面對程清清。

    和管瓊、管家人、傅太太比起來,沈星予發(fā)現(xiàn),她好像沒有那么討厭了…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一會兒,最終誰也沒說話,程清清一轉(zhuǎn)頭,繼續(xù)扶著趙察緩緩?fù)?,離開了沈星予的視線。

    果然,回到傅家,看著她提在手里原封未動的禮物,傅太太就氣不打一處來,但傅玨馬上回來了,她也不好說什么,翻著白眼扔給沈星予一句:小沈啊,這點(diǎn)事都辦不好,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呢就施施然地上樓了。

    留下沈星予一個人站在客廳里,面對著周圍似有若無的打量視線手足無措。

    她現(xiàn)在在傅家,身份十分尷尬。

    傅玨沒正面承認(rèn)她的身份,但也不許別人欺負(fù)她,她一提要走,傅玨不放人不說,還要發(fā)火,整個傅宅的人都知道這位沈小姐是二少爺?shù)娜?,雖然還太太不接受,但也沒辦法趕她走。

    全傅宅都把她當(dāng)做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麻雀,覺得二少爺一定是愛慘了她,她有朝一日肯定會入主傅宅,畢竟俘獲了二少爺?shù)男模舯谶€能扭過二少爺?shù)拇笸?/br>
    但只有沈星予知道不是這樣的。

    傅玨從不掩飾對她的惡劣態(tài)度,只是還知道給她留臉,從不在外人面前沖她發(fā)火罷了。

    傅宅的下人們把她安排在傅玨的房間,她也試過趁夜爬上他的床,但沒想到被他一腳踢下去不說,還把她趕到了小套間里,勒令她不許靠近他的床隊(duì)她好一頓羞辱。

    而且…傅玨也從不掩飾自己的控制欲,往往他決定了的事,就不會容許沈星予反駁,比如說,替她辦了休學(xué)手續(xù)。

    想到這些事,沈星予就覺得茫然。

    不知道為什么就和傅玨走到了這一步。

    回顧前世和今生的前二十年,她的人生好像沒有實(shí)感一樣順風(fēng)順?biāo)瓦@個世界好像隔了一層般,做什么都輕而易舉,她只需要按部就班的過日子,就好像能獲得別人窮盡一生也沒法獲得的東西。

    直到那個叫程清清的女人出現(xiàn)。

    沈星予嘆了一口氣,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該恨程清清。

    愣在這兒干嘛卻是傅玨回來了,看見提著東西站在大廳里的沈星予,他眉毛一豎,就要發(fā)火:你這是又要走!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考完試了

    封印解除!

    明天要開始日六了!

    ps:這一章是考完試生死時速趕的,捉蟲什么的,就拜托小天使們了

    第39章 、邀請

    沒…沈星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傅玨打斷了,呵,我就知道,你嫌我瘸了腿沒前途了是不是

    一想到這個可能,傅玨就煩躁異常,我就知道,你這種人。

    他嘴里說著這種人,卻不點(diǎn)明,但帶給沈星予的侮辱卻比說明白更加嚴(yán)重,她氣的胸膛起伏,只覺得自己今天簡直就是受氣包,從傅太太到歐陽丹,再到傅玨,一個個的都不把她當(dāng)人看。

    她手里這么明晃晃的禮盒,傅玨非要裝看不見,說到底,也是不尊重她罷了。

    傅二,沈星予將手里提的東西輕輕往地上一放,轉(zhuǎn)過身來,定定的看著傅玨,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不會走

    對上她仿佛失去波瀾的眼神,傅玨沒來由的覺得心慌,他想起那一夜山風(fēng)里瑟縮的少女,也是帶著這樣決絕的表情躲在自己身后…

    沒等他開口,沈星予繼續(xù)說了下去,我待在你家,不是因?yàn)槲蚁沦v,而是因?yàn)槲覍δ阌欣ⅰ?/br>
    說到下賤這個詞,沈星予的聲音陡然拔高又再次低落,她咬著牙,一雙眼睛帶著淚光,仰著頭不愿意讓眼淚落下,也努力地控制著抽泣,仿佛一哭出來,就輸了似的。

    她的樣子和傅玨記憶中的初見重合了起來,讓他一時間有些恍惚,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以為他的沉默是默認(rèn),沈星予慘然一笑,沒說什么,轉(zhuǎn)身就往大門走,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見身后深一腳淺一腳的腳步聲追了上來,站住!

    終于抓住她的手,傅玨才從真的要失去她的慌亂中掙脫出來了,但他生性不會說軟話,將人留了下來,卻不知道該說點(diǎn)什么,愣了半晌,一言不合得拖著人往樓上走。

    雖然他傷了腿,一走快就瘸的很明顯,但他身高腿長,這樣一言不發(fā)的悶頭往前走也不是沈星予能跟得上的,被他扯著,跌跌撞撞的上了樓,一進(jìn)屋,反身關(guān)上門,傅玨就將人抵在門板上,盯著她看了幾秒,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你說你對我只有愧疚你說你只有愧疚!只有!愧疚!

    一把將人推開,沈星予揉了揉被他勒的發(fā)紅的手腕,垂眸道:不然呢你以為還有什么

    聽見這話,傅玨不可置信地倒退一步,瞪著她的背影,氣的胸膛起伏,仿佛一頭發(fā)怒的雄獅般,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但因?yàn)樗粭l腿受了傷,一走快就站不穩(wěn),腳步蹣跚,更像一頭受傷的野獸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突然爆發(fā)一陣大笑,笑完嘴里喃喃的說著,你這樣的人,哪里會有什么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