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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修仙大佬迎娶的凡人 第8節(jié)

    阿箬走到了他的身邊,學著他的樣子在石頭上盤旋坐下。聆璇君沒有阻止她,也沒有搭理她。阿箬看著眼前的山月與幽泉,聽著百步之外瀑布飛落的隱約雷鳴,用如同閑聊一般的口吻說:“島上有趣的事物可真不少。”

    少年微微側(cè)首,阿箬余光中瞥見他欲言又止。

    他一定是想要反駁她的,也許在他看來,這世上就沒有什么是有趣的。

    阿箬是故意這樣說的,就是要在他那如同死水一般的心中激起些許漣漪,他想要反駁她才好,反駁是交談的開始。

    “越過懾峰,有十分美麗的景色,您見過么?”阿箬指著前方問他,不等回答又道:“再往西走,是一座藏書閣,那座藏書閣比我們凡人皇帝在國都修建的文華宮還要宏偉千萬倍。我今日去了藏書閣,在那里見到了十分有趣的故事?!?/br>
    她第二次將“有趣”這個詞說出了口。

    聆璇君抬了下秀美的眉毛。

    第11章 真人王二牛

    “那是一卷記載浮柔劍宗初代掌門生平的書籍,書上說,這掌門乃是天生異象的奇人,降世那天有七彩霞光布滿產(chǎn)房上空,千百只仙鶴一同飛來,環(huán)繞在他身旁足足七日,還說當時更有神仙親自登門,指著才出世的云墟真人說,此子乃是命定的仙道中人。云墟真人的父母原本乃是凡人中出身高貴的王侯,聽聞兒子有仙緣之后,乃義無反顧的將他送給了仙人,道侍奉父母事小,拯救蒼生事大,惟愿此子日后能得道登仙,庇佑一方子民?!卑Ⅲ柙隈鲨媲皩⒆约簭臅锌吹降囊娐勬告傅纴?。

    聆璇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阿箬扭頭看向他。

    聆璇君嘆了口氣,同時輕輕揚起眉梢,對阿箬說:“什么天降異象?什么命定仙人?什么王侯之子?你被騙了——”他瞥了阿箬一眼,既是在埋怨她為何如此好騙,又是在心疼她居然被騙,“云墟……這道號是誰起的,難聽又做作。他過去是叫王二牛,家住某個偏僻鄉(xiāng)村,生下來有沒有異象我不知道,但他是直到成年才正式跟著我修習仙術(shù)。在那之前他是個鐵匠,打鐵是個好手。某年我偶然路過他生活的村寨,因機緣巧合與他結(jié)識。他說他羨慕仙人能夠長生不死,希望能跟著我修道,我順手便收了這個徒弟。”

    阿箬暗暗含笑,能夠聽到性情清冷的聆璇君一口氣說這樣多的話,不枉費她一番籌謀。

    那卷記述云墟真人生平的書卷,是阿箬在祁峰藏經(jīng)閣中某個角落里發(fā)現(xiàn)的。能被她閱讀的書籍自然是凡書,凡人記述云墟真人難免會用夸大溢美之詞,作者不曾親臨云墟所在之年代,又無法來到浮柔島考據(jù)求證,自然只能憑著自己的想象胡編亂造。

    阿箬在見到這本書時就猜到書中內(nèi)容多半是假,但她還是要將書中荒誕可笑的內(nèi)容說給聆璇君聽——為的就是能像現(xiàn)在這樣,引得他來反駁,在反駁中吸引他的注意。

    “原來如此……”阿箬含著笑點頭,“我又見那書上說,云墟……王二牛真人他道術(shù)初成后,便負劍云游四方,行俠仗義,懲惡揚善,曾劍斬唳山邪魔、蕩平東原魑魅、出海手刃巨蛟,還曾在十二妖神圍攻之下從容全身而退,威逼妖王立誓不傷東海一線百姓?!?/br>
    聆璇君面無表情的開口:“他的確經(jīng)常行俠仗義?!?/br>
    阿箬一愣。

    “不過他的目的是為了能夠娶妻。”

    阿箬慶幸自己之前沒有在嘴里含一口茶。

    “我傳給二牛他的道術(shù)對元陽沒什么要求,也不需要刻意壓抑人欲,所以二牛他終生都在為尋覓一美貌道侶而不懈努力著。他還是凡人的時候沒有妻子,他說是因為見識淺薄的女子欺他少年窮困,不屑下嫁。后來他跟著我學道法,首先學會的便是點石成金之術(shù)。但幾百年過去,他還是未曾覓到合乎心意的妻子,他又怪我妨礙了他的姻緣,因此我傳他的劍法他還沒學透,就氣鼓鼓的背著劍出走了。那年頭神魔大戰(zhàn)在即,四處都不安穩(wěn),他憑著我教他的東西,倒也做了不少好事,不過每回救完人之后,總要看看他救下的那群人里有沒有美人,如果有美人,就眼巴巴的過去套近乎,等著對方說:小女子無以為報,愿以身相許?!?/br>
    阿箬嘴里沒有含茶,但她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

    “然而他等到的永遠都是:小女子無以為報,愿來世結(jié)草銜環(huán),以償恩人情義。”聆璇君語調(diào)平板的回憶著自己首徒昔年的“悲慘”經(jīng)歷,“后來二牛他逐漸意識到了,種族不該卡得太死。他問我,人與妖是否生來對立?我說不是,兩方斗到如今水火不容的地步純粹是造化捉弄;他又問我,妖是否全都罪無可赦,人是否各個純善無瑕?我說:你自己就不是個好東西,人善不善良你心里不清楚么?他大喜,說師父我悟了,然后就去了妖精聚居的翚羽城,說他骯臟的內(nèi)心需要純潔溫柔的女妖度化?!?/br>
    “所以他后來和十二妖神結(jié)怨……”

    “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翚羽城中貌美無雙的妖王——”聆璇君一字一頓,“是、雄、的?!?/br>
    阿箬再也繃不住,伏地大笑了起來。

    聆璇君不知她為何發(fā)笑,好奇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在她的笑聲中不自覺的勾了下唇角。

    七千年前的他其實并不喜歡離群索居,首徒傳道,正是為了能夠聽人歡笑悲哭的聲音。只是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太多,滄海桑田變幻,他的目光便也逐漸黯淡。阿箬的笑聲讓他恍惚間想起了七千年前明媚的晨光,與鮮活的故人。

    “那他降服海蛟,奪得浮柔島的事情呢?這總是真的了吧?!?/br>
    “我那時活膩了,想找個地方睡一覺,他興沖沖的跑過來說在東海之上尋到了一處靈氣豐茂的所在,用來給我養(yǎng)老再好不過,就是附近常有海妖徘徊,他去把那些海妖給清理了??晌业攘藢⒔倌晁紱]把海妖清完,干脆自己找地方睡過去了?!?/br>
    “書上還說他前往上洛城,面見當時的帝王,指點他治國之道及養(yǎng)生之法……”

    “哦,缺錢了,去人皇那里坑蒙拐騙一番而已?!?/br>
    阿箬來到浮柔島后就逐漸意識到了真正的修仙之人未必就如凡人傳奇故事中那樣無所不能有高潔優(yōu)雅,但一切的揣測都比不過聆璇君的敘述來得直接,不食煙火的這些人也會有貪嗔妄念,也會有無可奈何。凡人對仙門一切美好的假象如砂礫堆成的閣樓,阿箬除了哭笑不得外,一時間竟不知該在臉上擺出什么樣的表情。

    “對了,”聆璇君忽然想起了什么,“那卷書上——”他朝著阿箬湊過來,“是怎樣記載我的?”聽阿箬胡說八道了這么一通,就算是他都開始忍不住在意自己的形象。

    阿箬微笑,“明日我再告訴你。”

    “好。”聆璇君非常好哄。

    末了還生怕阿箬忘記,又補充了一句,“說好了的,一定得告訴我?!?/br>
    “嗯?!卑Ⅲ鑿澭郏σ獠卦谘鄣?。

    **

    次日她又去了祁峰。

    藏經(jīng)閣中一切景象都如昨日她離開時那樣,甚至就連醉倒在地上的寧無玷都沒有變換姿勢,如同死了一般。

    她還是沒能從浩瀚的書海中尋到寧無玷要她找的答案,倒是從一卷古舊的帛書中發(fā)現(xiàn)了祁峰前一任峰主的身份——樂和。竟是當今浮柔掌門樂和真人。

    有意思。現(xiàn)任祁峰峰主寧無玷,按照公孫無羈的說法是樂和真人的首徒,深受掌門喜愛。前任祁峰峰主則已經(jīng)成了掌門。

    莫非祁峰就是浮柔島的“東宮”?

    不過阿箬很快就意識到了她的猜測或許錯了,因為帛書上說,那時的樂和并不被云墟真人所喜,掌門之位原本是到不了他手上的。祁峰不是“東宮”,是“冷宮”。

    那晚阿箬回到懾峰山腳時,撿了塊岸邊的石頭做成了驚堂木,將自己在勾吳王宮的見聞和帛書的記載結(jié)合,配上適當?shù)目鋸埾胂?,為聆璇君講述了一場云波詭譎、驚心動魄、讓人唏噓不已的仙門九大弟子爭奪掌門之位的故事。

    不懂勾心斗角,對權(quán)謀心術(shù)了解不深的聆璇君:……雖然不明白這些想當掌門的徒孫為什么不靠劍術(shù)功法來直接比試,但智斗的故事聽著真的好刺激哦。

    *

    第三天,阿箬再三確認后終于發(fā)現(xiàn)了祁峰藏書的一個規(guī)律。

    有很大一部分的凡書,來自于五百年前。五百年前上洛城中的天子是文昭帝,國號定岳,不少藏書附著日期,顯示它們來自于定岳年間或是之前的時期。

    夜間回到懾峰時,聆璇君不在潭邊也不在樹林里,這一次他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了阿箬的小茅屋中,點燃了燈燭,還用浮柔島上長了三千年,蘊集天地靈氣的茶葉搭配著靈泉給她沏了壺茶水。

    經(jīng)過這些天的試探,已經(jīng)摸準了聆璇君喜好的阿箬,這夜憑著自己的想象,為聆璇君講述了一個定岳末年,旱災(zāi)為禍蒼生,百姓不堪忍受饑寒乘船東渡,欲尋凈土,卻誤打誤撞進入某神秘小島后的歷險故事。

    *

    第四天……

    第四天的時候阿箬碰上了樂和真人。

    從來不屑掩飾厭惡之情的浮柔掌門這一次見到阿箬時,簡單直接的亮出了自己的本命長劍,直指阿箬的咽喉。

    阿箬垂眸看著懸空在自己頸部半寸的劍尖,不動聲色的將一方木櫝藏進了衣袖內(nèi)。

    第12章 “她比你們要有趣?!薄?/br>
    當阿箬將木櫝收入袖中的那一刻,一束電光從樂和真人的指尖飛出,下一刻她便因為疼痛而松開了五指,陳年的木櫝伴隨清脆聲響跌落在了地上。

    還好,手指沒斷。阿箬活動了下被閃電擊中右手,心中竟有淡淡的慶幸,慶幸樂和真人的殺意并沒有太重,至少還有理智控制分寸。

    樂和真人未曾持劍的那只手往前一伸,那方木櫝便凌空飛到了他的掌心。阿箬已經(jīng)見過木櫝上的內(nèi)容,那是一份名冊,記載著一長串阿箬并不認識的姓名。她推測這亦是五百年前定岳末年的東西。

    那一年似乎發(fā)生了十分重要的某件事,有一批凡人來到了浮柔島,然后他們似乎就再沒有離開。原本阿箬還不確定這件發(fā)生在數(shù)百年前的事情究竟是不是寧無玷希望她尋找的秘密,但眼下樂和真人對木櫝的重視態(tài)度,倒是從側(cè)面印證了她的猜測。

    可惜她沒有過人的記憶力,方才雖然看了木櫝,卻沒辦法將上方的文字完整的記下來。阿箬垂眸盯著已經(jīng)到了樂和真人手中的木櫝,而下一刻,寒光凜冽的劍尖距她又近了一分,這是無聲的震懾。

    阿箬穩(wěn)住心神,抬眸與樂和真人對視,“用劍指著人,這便是浮柔島的待客之道么?”

    少年模樣的劍宗掌門個頭其實比阿箬還要略矮一些,但他拿著長劍不會讓人覺得是不懂事的小孩子胡鬧,反倒透著讓人膽寒的威嚴,“擅闖我宗門藏經(jīng)閣,這就是你作為客人的禮節(jié)?”

    “我沒有擅闖,”阿箬小心的往后退了一步,又向側(cè)旁一閃,露出了身后正躺在碧玉長榻上酣然安眠的寧無玷,“是寧長老請我來這里的?!?/br>
    此刻她慶幸藏經(jīng)閣內(nèi)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寧無玷,在樂和真人面前保持鎮(zhèn)定要比在定飖湖底面對巨蛟之時還要困難,寧無玷的在場好歹給了她些許從容的底氣。

    樂和真人冷冷輕哼,振袖一揮,一股強勁的寒風便直撲著寧無玷而去,阿箬沒來得及看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寧無玷的慘叫先于她轉(zhuǎn)頭之前傳到她的耳朵。

    藏書閣內(nèi)垂下的鮫紗帳在那一瞬如傍晚時的海浪一般涌動,寧無玷從碧玉榻上一躍而起,緊接著被柔軟的紗帳牢牢裹住,阿箬看見他方才躺著的碧玉長榻已經(jīng)碎裂成了兩截,寧無玷本人則被重重的砸在了她的面前,附近書格上的經(jīng)卷都為此而微微震動。

    公孫無羈說寧無玷是樂和真人最喜愛的首徒,可就眼下的情況來看,阿箬是真沒看出樂和真人對寧無玷有多少“喜愛”。砸在地上的寧無玷好半天都沒能緩過神來,就算修士的體魄優(yōu)于凡人,這一下似乎也摔得他不輕。

    阿箬平日里所見到的寧無玷就是一副醉醺醺昏沉沉的爛泥模樣,此刻見他這樣輕易的就被自己師父折辱,并不意外,但失望總免不了的。這人口口聲聲告訴他,樂和要殺她,祁峰很安全,但是就目前這個情況來看,祁峰一點也不安全。

    “你帶著一個凡人進入我劍宗的藏書閣,是要叛變宗門么?”樂和真人俯瞰著地上狼狽不堪的弟子,沒有用傳音入密的法術(shù),而是開口面無表情的質(zhì)問。從他的聲音中阿箬聽不出多少憤怒,然而多年來慣于察言觀色,她能夠分辨出樂和真人冰冷目光中的失落。

    “我是為了師父好。”寧無玷半睜著惺忪的眼睛,叫人分不清他究竟是醉是醒。

    “你將我宗門隱秘之事展露于外人面前,還振振有詞,你——”

    “什么宗門隱秘?她不過是一介凡人,我宗門的事情她能看到多少?”寧無玷臉貼著地上冰冷的玉石轉(zhuǎn),卻比站著的樂和真人更為傲氣,“她能看到的,不過是五百年前祁峰留下的凡書,是你的陰私之事——”

    一道雷火劈下,是樂和真人在盛怒之下對寧無玷再度出手。

    他似乎用秘法又對自己的首徒說了什么,但這一次阿箬沒能聽見。

    寧無玷倒是大大方方開口,“師父,你心魔已深——”

    那是阿箬第一次聽到“心魔”這個詞,彼時的她還無法理解這個詞意味著什么。她沒有時間去仔細琢磨寧無玷著半句話的涵義,師徒之間的戰(zhàn)斗一眨眼便爆發(fā)在了她的眼前。

    也不知道到底是師父難以忍受徒弟的忤逆而決定出手清理門戶,還是做徒弟的受師父欺凌太久終于奮起反抗,反正這兩個身懷仙法的人在她面前打了起來。

    她……她當然沒有猶豫,趁著這二人斗法,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就跑。

    不跑她還能做什么,留下來幫寧無玷?

    修士斗法的門道阿箬看不大懂,就只見到漫天火光電光亂飛、疾風夾雜閃電、地動山搖、乾坤變色——她逃命時尚且要小心翼翼,生怕被不小心飛來砸來的什么東西要了她的命。

    不過她也沒能成功逃命,跑出藏經(jīng)閣抬頭見到了傍晚時分的太陽的那一刻,曾經(jīng)束縛過寧無玷的鮫紗帳宛如有生命的蟒蛇一般跟著她一起躥了出來,眼看就要裹住她的腰,阿箬趕緊靈活的往地上一倒,躲開了撲來的鮫紗,緊接著順著并不算陡峭的山坡往下滾,這樣雖說狼狽還很容易受傷,但總比被用兩條腿跑來得要快。

    但強勁有力的大風自身后掀起,阿箬看見漫天飛沙走石,自己也不由自主的被大風裹挾,在風暴中徒勞掙扎宛如溺水之人。

    而后又一只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在暴風的中心,她與面色鐵青的樂和真人對視。

    “一介凡人……膽敢如此無禮。”少年模樣的劍宗掌門冷厲開口,他看向阿箬的眼神很復(fù)雜,既仿佛是俯瞰螻蟻時的輕蔑,又摻雜著似是見到了仇人一般的憤恨不甘。

    阿箬沒心思去計較對方復(fù)雜的愛恨,只是用盡了力氣去掰對方的手指。見識過修士飛天入地的能耐后,她也清楚樂和想要殺她完全就是抬一下手指的事情,根本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麻煩。他這樣掐著她脖子只能說明兩件事,一是他大概還沒下定決心殺她,二是他可能是氣昏了頭要親自動手才比較解氣。

    阿箬掰不開樂和真人看似纖細的手指,窒息的痛苦讓她幾乎就要失去意識。也不知道寧無玷現(xiàn)在怎么樣了,公孫道長說他修為不高,看樣子是真的。不過,他再怎么凄慘,也不至于真的就被自己的師父給殺了……阿箬恍惚間想起了這些,她抬頭看著黃昏時分刺眼的夕陽,下意識的用最后的力氣拍打著樂和真人如鐵石一般的胳膊。

    她還在等待最后一絲希望,這份希望近乎于孤注一擲的豪賭。

    從小到大阿箬習慣了去賭,因為她所擁有的東西太少,有時候如果不靠運氣,根本就沒有辦法活下去。

    幼年時被擄賣,幸運的遇上了凌夫人,靠著心計與手腕活得了夫人的喜愛,成為了翁主的侍婢。

    后來勾吳宮變,她不幸淪為棄子,成為了祭祀妖怪的牲畜,她除了一張“喚神符”外什么都沒有,不也只能懷揣著一腔孤勇踏上前往定飖湖的道路。

    曾幾何時她的母親告訴過她,只要有機會活著就一定要竭盡全力的抓住機會,像他們這樣卑微渺小的人物,能在這個世上多看一天太陽、多吸一口花香都算是值得開心的事情。

    阿箬其實已經(jīng)撐到極限了,被定飖湖蛇妖扭斷脊柱的痛苦再次浮現(xiàn),但是忽然間掐在她脖頸上的力道消失了,樂和真人將她拋擲了出去——又或和說,是他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