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修仙大佬迎娶的凡人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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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潤娘的愛情,真正萌發(fā)應(yīng)當(dāng)就是在這時,他于雪原之中自我拷問,最終豁然明白了寧潤娘于他而言的意義。 可是那時的他并不知道,他愛上寧潤娘的時候,也正是寧潤娘離開他的時候。 * 聆璇君最后在那個幻境中見到的是金母慈悲的虛影。 同司命、五帝一樣,這位尊神早在數(shù)萬年前就不理世事,樂和的到來驚擾了祂的睡眠,但祂也并未顯露真身,只是用一抹虛影來同樂和交談。 祂問樂和想要什么,樂和據(jù)實相告,于是那抹虛影便毫不遲疑的就將煉制好了的靈藥交到了樂和的手中,甚至都沒有象征性的設(shè)一些條件來刁難一下他。 聆璇君能理解金母的慷慨,對于這些上古神明來說,那些讓世人爭來搶去的奇珍,就好比只是祂們的一根毫毛、一片指甲而已。 金母的大方驚訝到了樂和,這個平生從未求過人的傲氣修士,手捧著治傷良藥在金母神座前遲疑良久,不愿離去。直到那抹虛影即將消失,樂和終于按捺不住開口,提出了又一個請求,“我……我還想要……長生不死之藥!” 修士能通過天地的靈氣延長壽命,法力強的如云墟,活了將近七千年,不知見證了多少風(fēng)云變化。長生不死之藥是給凡人用的,修士貿(mào)然服下了反倒于修行無益。 凡人是無法活著走到金母面前的,因此千萬年來,也幾乎無人向索求過長生不死藥。 聆璇君知道他這是為誰而求藥,這時候的樂和已經(jīng)在認認真真的思索與寧潤娘的未來。凡人的壽命短暫如曇花開謝,要想長相廝守,就只有借助神藥。 可是潤娘終究還是死了。聆璇君面無表情的想。不死藥沒能從妖魔口中保住她的性命。 ** 霧氣散開,幻境破碎,聆璇君闖進了墓xue最深處,見到了蜃怪。 在幻境中,聆璇君恍惚間感覺自己像是陪著樂和歷經(jīng)了漫長的滄桑歲月,可在現(xiàn)實中,僅僅只是度過了一呼一吸的時間。 最深的墓室中,蜃怪在等著他。那是一只極大的蚌,蚌殼張開,像是一座小型的宮殿。蚌rou中央站著一個人,或者說,那個人與蚌rou連成了一體,手足都化成了rou質(zhì)的觸須,巨蚌是祂,祂便是傳說中的蜃怪。 “你就是殺死寧潤娘的人?”聆璇君揚聲問道。他清楚以蜃怪的智慧能夠聽懂他的言語。 在躍下這座墓xue之前,寧潤娘于他而言就只是一個普通的死人,可是在從幻境中見到了她與樂和的故事后,聆璇君暫時沒辦法不在意這個女人的死亡——尤其是第二個幻境。第一個幻境中他只是故事的旁觀著,第二個幻境則多多少少讓他代入其中。他一時半會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樂和還是聆璇,是否也曾失去過一個對他極其重要的愛人。 樂和都已經(jīng)為寧潤娘求來了不死藥,他們之間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走向圓滿——哪怕寧潤娘在那十年的時間里已經(jīng)變心,可是再給他們幾百年的時光,焉知她不會再變回去啊。 幻境中的情緒影響到了他,原本并不十分在乎樂和這個徒孫的聆璇君,竟然不由自主的對他產(chǎn)生了憐憫,惋惜他痛失所愛,惋惜之后五百年都一直活在悔恨之中。 蜃怪沒有回答聆璇君的問話,rou質(zhì)的觸手宛如一張大網(wǎng)朝著聆璇君撲來。這只在海中活了上萬載的妖怪像是被墳?zāi)沟年帤獗漂偭艘话?,不管不顧的想要在聆璇君這里尋死。要知道蜃怪并不以武力見長,致.幻的霧氣不起作用的情況下,祂對上聆璇君只有被殺得份。 聆璇君記著一開始的誓言,并不打算殺蜃怪??墒潜粚Ψ郊m纏久了,心中忍不住煩躁。蜃怪在用觸須與他作戰(zhàn)的同時不斷的釋放出小股血色的霧,霧氣中含著的幻境對聆璇君并不構(gòu)成致命威脅,可是每一捧血霧散去,聆璇君都會見到一段血腥的往事——那是五百年前凡人被海妖屠戮的畫面。男女老幼如同荒原中被圍獵的羊羔一般,被一只只海底爬上的怪物撕碎,年幼的孩子甚至被整個生吞,死前的哭叫凄慘無比。 聆璇君還看見了寧潤娘,那個女人自高山上墜落,巨蚌張開了大口—— 聆璇君那一瞬間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瀕死之人的絕望影響到了他。他不再和蜃怪做無意義的纏斗,一柄銀光凝成的長劍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心,他提劍對著蜃怪刺了過去。 “住手——”阿箬的聲音忽然從另一端傳來。 聆璇君抬頭,剛好看見她縱身從高處躍下,身后還跟著由一團漆黑瘴氣凝成的女人。 第27章 寧潤娘是被蜃所殺的嗎? “師父還是沒有找到嗎?”懾峰玉宮前, 公孫無羈和寧無玷正代替他們的師父主持島上大局。受驚的弟子這時差不多已被安撫,闖入島上的妖魔也都被清理干凈,可是被派出去尋找樂和下落的人, 遲遲沒能給他們帶來好消息。 “也許是死了吧。”寧無玷低頭揮筆,計算著此番劫難之后島上諸峰的損失。他不關(guān)心樂和怎樣了,他只在意要怎樣才能盡快修復(fù)浮柔島的護島大陣。 “師兄!”公孫無羈蹙眉,厲聲斥道:“如此欺師滅祖的大不敬之言, 也是師兄可以輕易說出口的么?” “你終究還是向著他的?!睂師o玷在玉簡上勾寫不停, 他在修行方面沒有多少天賦,處理庶務(wù)的本事倒是不差,很快就算出了應(yīng)當(dāng)撥給受傷弟子藥草的數(shù)目, “也是, 你畢竟是他的徒弟。” “師兄難道便不是了么?”公孫無羈忍不住拔高聲調(diào)反駁, 在對上寧無玷涼薄的視線后,她嘆息,如同讓步一般又將聲音壓低, “師兄,師父待你不薄?!?/br> 寧無玷只是冷笑, 笑著說:“方才咱們的祖師爺沖我問了一個問題——他問我, 我的父親是誰。我說,不知道。” 寧無玷生父存在于世上的一切痕跡, 都被樂和毀去了。這是比殺了一個人更殘忍的事情,讓他在這個世間徹底消失。 “師兄……”公孫無羈知道他不好受。 寧無玷卻打斷了她的話, “別叫我?guī)熜至?,其實論起年紀來,你要比我年長許多。只是拜入那人門下的時間略晚而已。我出生的時候……你已經(jīng)到這島上有好幾百年了吧,你見過我的父母嗎?如果見過, 哪怕只有一點點的記憶——”寧無玷聲音發(fā)顫,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祁峰長老,也會在眷戀父母的時候流露出柔軟的眼神,“請你告訴我,我求你告訴我?!?/br> 公孫無羈木然的cao作著飛劍將昏倒在攝峰的弟子送去儷峰溫泉養(yǎng)傷,就好像沒有聽到寧無玷的話一般,過了好一會兒才說:“無玷,你明知道師父不喜歡人們提起當(dāng)年的事情?!?/br> “反正他現(xiàn)在也失蹤了?!睂師o玷滿不在乎的冷笑。 “你——唉。”公孫無羈一向那這個名義上的師兄、實際上的后輩沒有辦法。 ** 公孫無羈在成為樂和弟子之前,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只是浮柔劍宗的外門弟子,熬了幾百年后成為了某峰長老的記名弟子,待遇也只比外門稍好那么一點點罷了。 其實若論資質(zhì),公孫無羈并不算差,可是那恰是浮柔劍宗最為輝煌的時候,云墟真人還活著,浮柔劍宗是當(dāng)之無愧的仙門之首。 身為記名弟子,她還沒有“無羈”這個道號,她那時候的名字是“琮”,凡人一種祭祀天地的禮器,“公孫琮”這個三個字象征著她高貴的身份。她祖上是高祖皇帝的女兒,她流著皇室的血,一生下來地位就凌駕于天底下絕大部分凡人之上。但她并不想作為一個貴族耽溺聲色的度過這一世。 很小的時候,公孫琮就不愛華服與美食,她時常盯著天空發(fā)呆,乳母們都夸這位小千金文靜乖巧,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是在思考——她在想天上為何有星辰、萬物生滅的規(guī)律是什么、神仙之外還有神仙么、世界的終極在哪? 她問遍了上洛城中博學(xué)的夫子,沒有誰知道她問題的答案。太學(xué)中最年長的鴻儒眉毛胡須都花白了,他告訴她,人擁有的壽命太短,能探索的時間更少,想要解決未知的問題,百年根本不夠。 既然百年不夠,那就努力讓自己活長久些好了——這是公孫琮最初決定出世修道的理由。 金枝玉葉卸去了錦繡長袍,成為了浮柔島上的尋常弟子。日子一天天流逝,她在時光的流逝中逐漸遺忘了自己當(dāng)年的模樣。直到某年有一艘來自大陸的船只載來了一百多名逃難至此的凡人,她這才迷迷糊糊的回憶起了前塵。 此時距她辭別故土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百年了,所熟悉的故人只怕早就成了墳冢枯骨。然而在聽說中原遭遇大災(zāi)的時候,她還是下意識的揪心。公孫琮成了島上少部分親近那些凡人的弟子。她時常會來到那座凡人的村莊去,同那里的凡人閑聊,問他們在島上過得可好。 公孫琮也是見過寧潤娘的。 在樂和眼中,寧潤娘是春日的紅花,是夜空的星辰,但人的眼睛有時候是會欺騙腦子的。寧潤娘其實并不是特別美——后來她長開之后的確頗有秀雅清婉的風(fēng)韻,可十幾歲的寧潤娘就只是個粗糙的毛丫頭,發(fā)髻常被風(fēng)吹得東倒西歪,還總愛笑,咧嘴時露出微齙的牙齒。 公孫琮第一次見到這個小丫頭時,她正在田間干活。暖風(fēng)吹動麥浪,她抬頭仰起被曬黑的臉。原本正在和公孫琮說話的幾個孩子立時端著水和手帕朝寧潤娘跑去,這讓公孫琮多少有些疑惑,疑惑這些孩子對此女過分的殷勤。雖說寧潤娘在接受了水和帕子后也溫柔的撫摸了孩子們的發(fā)旋,昭顯了他們之間的親密,可是……公孫琮還是覺得那幾個孩子在寧潤娘面前諂媚得不對勁。 孩子也是精明的,受父母的教誨,知道哪些人該討好,哪些人不必多理。 孩子朝著疑惑的公孫琮解釋說:“因為仙人喜歡她?!?/br> 從稚童顛三倒四的敘述中,公孫琮知道了眼前的凡人女子是云墟真人愛徒的心上人。 修士和凡人之間竟然許下了婚約,真是稀奇。公孫琮感慨。 如今凡人生活在浮柔島,等同于寄人籬下。他們會竭盡所能的尋求安全感,成為了樂和未婚妻的寧潤娘哪怕仍然將自己當(dāng)做是村民中的一員,每日堅持耕田織布,也阻止不了身邊人主動向她彎下腰。 那時樂和已經(jīng)離開三四年了。公孫琮之前見過這位高傲而卓越的掌門弟子,不靠近他都能感受到他深厚修為所帶來的威壓——可是即便是樂和這樣的天才,前往滄山都極有可能命喪半途。公孫琮消極的想道。她來浮柔島幾百年,閱覽了藏經(jīng)閣中不知多少卷軸,知道滄山是個怎樣兇險的地方。 凡人們卻因無知而保持著樂觀,寧潤娘堅信自己的未婚夫很快就能回來,村莊里的凡人最初也認為,他們的苦難很快就能因樂和的歸來而結(jié)束。 那時的凡人的日子已經(jīng)開始不好過了。內(nèi)門弟子忙于抵御海妖入侵,還要分撥人手去保護這些脆弱的凡人,一個個的都怨聲載道。外門弟子則向凡人肆意勒索,索要布帛、糧食,將凡人當(dāng)做奴仆驅(qū)使。 身為樂和未婚妻的寧潤娘起初被人視作救苦救難的希望,所有人都期盼著樂和回來后娶了她,她吹幾句枕邊風(fēng)就能讓樂和站在凡人這一邊,替他們主持公道。 可是樂和遲遲沒有回來,失望累積成了怨恨,怨恨被發(fā)泄到了寧潤娘的頭上。 公孫琮救過寧潤娘三次。 第一次是在樂和失蹤后的第五年。 那年有人惡意將寧潤娘從山崖上推下——倒也不是真的要殺她,只是在修士們那里受了氣,心中郁卒便隨手推搡了寧潤娘一把。 島上不少植物已有了靈識,一株千年蒼松在寧潤娘下墜之時伸出枝條接住了她,當(dāng)時住在附近的公孫琮收到靈禽報信趕來,發(fā)現(xiàn)了被掛在半山腰的寧潤娘后,當(dāng)即用御風(fēng)術(shù)飛了上去將她救下。 寧潤娘身上有不少的舊傷,于是她又耐心的為她將傷口治好。期間寧潤娘一直沉默不語,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愛笑的姑娘。 公孫琮不是笨蛋,當(dāng)然知道寧潤娘身上的傷都是怎么來的。她問寧潤娘是否怨恨自己的同族,寧潤娘木然搖頭,說:“人心是很復(fù)雜的,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對我不好……再說了,他們也只是太想活下去了。因為太想活下去,所以瘋魔了?!?/br> 只是太想活下去。這句話讓脫離凡人身份許久的公孫琮倍感沉重。 第二次營救是在樂和離開后的第七年。那一年懾峰玉宮中樂和的本命燈忽然黯淡——那時的他應(yīng)是在滄山接受最終的試煉。本命燈一度接近熄滅,謠言由是傳開,大半個島的人都說,樂和是死了。 凡人的村莊亂成一團,寧潤娘在混亂中被獻到了某內(nèi)門弟子的床榻上,那名弟子想用她做雙修的爐鼎,凡人們也樂得將她賣出去換取太平。公孫琮關(guān)心的卻是,寧潤娘愿不愿意。 她必然是不愿意的,公孫琮記得前些年她在談起樂和時還眼含笑意。 于是公孫琮便手持利劍來到了那名內(nèi)門弟子的洞府前。她沒指望自己能夠戰(zhàn)勝對方,但皇族出身的公孫琮心中一直講究自己的驕傲與原則,欺.凌弱小在她看來就是不能容忍的罪惡,她若是袖手旁觀,便是懦夫。 不過她驚訝的發(fā)現(xiàn),在她趕到之前,已經(jīng)有凡人男子前去救人了。并不懂道法的男人以血rou之軀用力砸著洞府大門, 凡人果然是復(fù)雜的,既自私又大度,既薄情又仗義。 最終鬧出來的動靜驚動了云墟的親傳弟子,這事最終得到了還算完滿的解決。重獲自由的寧潤娘朝著公孫琮盈盈下拜,也叩謝那位豁出性命保護她的男人。 樂和走后第九年,寧潤娘嫁給了那個男人。 二十三歲的寧潤娘仍然美麗,卻很快就會老去。不復(fù)少年模樣的她以沉穩(wěn)的面容點上紅妝,身披嫁衣走到了另一個男人的身旁。 公孫琮不懂人心,她懷疑過寧潤娘是否真的喜歡樂和,可是她回想起過去那些年寧潤娘站在海岸望眼欲穿的身影,又覺得自己的懷疑根本毫無依據(jù)。 所以寧潤娘不是被迫、不是報恩,她只是變心了而已。九年對于修士來說不算重要,可是,九年卻足以改變凡人很多。寧潤娘喜歡上樂和時才十四歲,年少懵懂,那份愛意如春日繁盛的花,鮮妍美麗,凋零卻也只是遲早的事情。人會成長,會妥協(xié),會舍棄一些不再重要的東西。 公孫琮出席了婚禮,現(xiàn)場很熱鬧,不少曾經(jīng)對寧潤娘態(tài)度惡劣的凡人也到場獻上了祝愿。當(dāng)她不再是仙人的愛侶而是村東農(nóng)夫的妻子時,她的同族們重新接納了她。 沒有人再提起樂和。 可是,在寧潤娘成婚一年之后,樂和回來了。 那是他前往滄山的第十年,浩然的劍氣劈斬開了大海,樂和如神人天降,重新站在了十年前他與潤娘道別的地方。 浮柔島上大半的修士都御劍駕云前來迎接,他們將樂和視作拯救云墟和這座島的救星,公孫琮也不例外。 只是她在隨著眾人一同歡喜過后,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潤娘,樂和回來后,潤娘該怎么辦? 從那之后公孫琮再未見過寧潤娘,直到后來她死去。 凡人們先是慌亂的拆散了寧潤娘夫婦,千方百計的想要否認他們成婚的事實,后來又主動將寧潤娘送到了樂和的洞府,希望樂和能夠息怒。 至于樂和到底有沒有生氣公孫無羈并不知道,她一個記名弟子沒資格同這樣的大人物接觸。公孫琮只是打聽到樂和將寧潤娘拘在了自己的洞府,任何人都見不到她,包括她的丈夫和才出世的孩子——那孩子甚至還未斷奶,公孫琮去看他時,聽見了他撕心裂肺的哭聲。而身為寧潤娘丈夫的男人紅著眼睛坐在屋子的角落,與三年前不同,他不敢拿起斧子再闖到樂和面前去。 那么潤娘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是會偏向少年時的情人,還是不舍當(dāng)下的家人?公孫琮沒法知道答案,她也同樣沒有勇氣再去闖樂和的洞府。 十年對修士來說是微不足道的一彈指,可十年的光陰似乎也讓樂和性情有了變化。他好像比從前更加難以接近了,如同覆蓋著皚皚積雪的高山。 不過浮柔島當(dāng)時最值得關(guān)注的還是掌門人的傷情。樂和求到了治傷的靈丹,可是不知為何,云墟真人服下之后并未見好。 那時漸漸有謠言流傳開來,說樂和其實私藏了靈藥,又或者他去見金母,根本就沒提自己的師父,只顧著為自己的女人求一份長生不死。 那時有不少修士對樂和將一個凡人女子養(yǎng)在洞府的事情頗有微詞……不,不是頗有微詞,是頗為鄙夷。他們倒不是站在凡女的身份主持正義,只是覺得樂和這樣做有辱身份。 若干年后重新審視那段風(fēng)波,她能意識到流言背后的陰謀。樂和的同門師兄姊們是在可以煽動旁人的不滿,以便云墟死后奪掌門之位。金母的靈藥沒能救回云墟,也是因為他們中有人悄悄調(diào)換了藥。 僅憑流言暫時還不能傷到樂和,他的實力震懾住了蠢蠢欲動的宵小。于是這些人將矛盾轉(zhuǎn)移到了凡人們身上——都是樂和被凡女蠱惑才害了掌門。逐漸的,這成了島上大部分弟子心中的共識。 長期積累的矛盾到了這時已經(jīng)瀕臨爆發(fā)的邊界。 這時寧潤娘的丈夫來見了公孫琮,“島上那么多的仙人,我夫婦只敢相信仙長您。還請仙長慈悲為懷,救救我們!”七尺男兒在公孫琮面前跪下,如大山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