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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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秦繹聽來,卻極其反感,當即反問道:孤王自己的江山,自己守不住么?還需要這些彎彎繞繞的伎倆? 這 大臣一怔,頓時啞口無言,秦繹接著道:軍餉不足從孤的內庫撥。 來日赤楓關倘若征戰(zhàn),孤也會御駕親征。 大臣滿臉錯愕,秦繹卻揮了揮手,臉上的神色表明已經(jīng)不想再談下去了。 就這么辦。下去吧。 大臣可謂滿腹暗誹:秦繹是個好征戰(zhàn)的君王不假。自他繼位以來,梁成領土擴大了從前的一半,每次都是御駕親征。 只是現(xiàn)在分明有了個沒死可以替他們守邊,死了更好的慕子翎,為什么不放他出去用? 之前云燕叛亂,慕子翎就做的很好。 過于事事親為,有時候對一個君王而言并不是一樁好事。 臣子還欲再勸,一個侍衛(wèi)卻過來,稟報道:王上,云隱道長求見。 秦繹挑了挑眉,問道:他來有什么事。宣。 道人走進,臣子心知不適宜再留下去了,只得行禮告退。 云隱道人朝秦繹行了一禮,倒是十分開門見山,直接道:王上,在下有一個好消息。 哦? 秦繹問:什么好消息。 他瞧著這名早前為超度慕懷安,從別國招來的修行者,轉過了身。 道人神色微異,似乎藏著什么迫不及待告訴秦繹的消息,但是又不得不忍耐著,不那么輕浮地太快表露出來。 不知王上之前所說,懷安殿下有一個雙生胞弟尚在人世,他問,是否屬實? 自然是真的。 秦繹點點頭:你問這個做什么。 然而道人不答,只接著問道:那這位殿下是否還在宮中? 秦繹說:自然在。 太好了。 云隱頓時大喜,朝秦繹鞠了三躬,磕頭說:恭喜王上!在下有一偷天換月,使懷安殿下起死回生之法! 作者有話要說: 秦繹:我要殺我腦婆! HE是什么。我一點兒也不知道。 第8章 春花謝時 07 秦繹從那天傷了慕子翎的臉頰之后,再沒有見他。 慕子翎的態(tài)度也十分隨意,沒有一點上心的樣子?;厝ズ缶偷诡^大睡,未清洗也未包扎,兩天過去了,頗有些深的傷口才緩緩結痂。 宮人們議論紛紛: 我看他是不想要那張臉了。 都半個月啦,我昨個兒看見還留著印子呢! 八成是毀了。 慕子翎對此不置一評,只在某一日小廚房出菜的時候,鍋里的燒鵝突然全變成了鮮血淋淋的雞舌頭,嚇得宮人們尖叫后退,險些摔進身后guntang的油鍋里。 至此,再也沒有人議論這件事。 這么多只雞,你從哪里偷來的? 彼時慕子翎站在窗前,阿朱纏著一堆雞骨頭,慵懶地盤成一個卷曬太陽。 雞骨頭底下,還有許多只沒有吃完的,也被阿朱召來其他大大小小的蛇分享了。 慕子翎拈著一只守宮,翻來覆去的把玩,饒有興趣的樣子: 這種澄澈的縹,倒是難得。 阿朱聽了,緩緩立起身子,吐出蛇信,嘶地一聲,豎瞳微微一眨。 慕子翎哈哈大笑,伸手:過來吧。 蛇王登時身快如電,眨眼又回到慕子翎的左腕上。 慕子翎捏著阿朱的蛇頭,漫不經(jīng)心地玩它的尖牙,阿朱也慵懶地閉著眼,沒有絲毫警惕的樣子。 白衣矜貴的異族公子,和他鮮艷赤紅的蛇王。 這樣的日子,過得倒也算安穩(wěn)平妥。 盛泱的使者快到了,王上希望公子您近幾日不要外出。 只有一日,突然有宮人到承燁殿來,禮貌而委婉地道:倘若慕公子有事要辦,吩咐門口的奴婢就夠了。 哦,又到了秦繹裝正人君子的時候了。 誰知慕子翎微微笑了一下,冷嘲道:諸侯國中首屈一指的賢明帝王,可不能讓別人知道背地里偷偷豢養(yǎng)禁臠。 宮人答是也不好,答不是也不好,只得干干地陪著笑。 有什么重要的事,盛泱如何派了使者來梁成。 慕子翎撫著阿朱的冷冷的蛇軀,淡聲問。 他們的新帝登基了。 宮人笑答:特地派人攜重禮前來拜會。只是其意圖還尚未弄清,所以王上希望您避開。也是為公子好。 然而實際上,真實的情況是盛泱使者未到,消息就已經(jīng)提前送過來了。 那位使者特地寫書信給秦繹,說早聽聞公子隱風華無雙,愿宴會上一見。 這實在稀奇,當年梁成滅云燕時,盛泱一言不發(fā),幾乎沒有插手過半分,此刻提到慕子翎,實在是不知道他們意圖何在。 請公子萬萬記住這句話。 宮人不放心叮囑說:當下中陸情勢復雜,諸侯國各懷異心,什么事都有可能發(fā)生。公子一定要小心為上。 慕子翎卻完全不以為意,對他來說,他走到哪里,該擔心人身安全的是他周圍的人才對,他自己是萬萬不可能出事的。 知道了。 此時正是十月末,涼風初起,庭院里的葉子都變黃了。 慕子翎靠窗站著,神色懨懨,臉上的那道傷疤掉了痂,但還是留了一條淡淡的印子。 他的那身白袍薄而寬松,風起時,勾勒出少年單薄而清瘦的身形。 盛泱的使團如期來臨。 秦繹安排了極其盛大的宴會接待他們,那幾天宮里都是吵嚷嚷的。 慕子翎夜里無趣,翻身一躍,一個人坐到了屋頂喝酒。 他的輕功極好,九歲時就可以凌波于水面,而不留絲毫漣漪了。 從高高的房頂往外看,整個烏蓮宮盡收于眼底。 個個宮殿都華燈結彩,人聲鼎沸。巷道里宮人們來來往往,著急地催促嚷嚷:快些快些,王上點的荷葉蓮子蒸好了沒有? 慕子翎聞言微微一笑,似乎勾起了什么心事,一向譏誚冷漠的臉上慢慢浮現(xiàn)一絲寧緩的神色。 是了,外頭都很熱鬧,只有承燁殿和冷宮像被這片繁華拋棄。 他的殿內漆黑冷寂,一盞燈也未點,一個宮人也無。仿佛與這個喧囂歡喜的烏蓮宮格格不入。 只有正門口前,懸著兩個寂寞的燈籠,幾名侍衛(wèi)腰間掛刀,打著哈欠走來走去。 慕子翎慢慢喝了口酒,隨手捏出個小鬼擺弄著踢了其中一個侍衛(wèi)一腳,嚇得他們四處張望,才戲謔地浮現(xiàn)出一個笑。 也不知秦繹怎么想的。 倘若他慕子翎真的想要離開,就憑這幾個廢物,怎么可能留得住他。 慕公子!慕公子在哪里! 然而,突然間一個尖銳的太監(jiān)嗓音劃破平靜,一個圓滾滾的老監(jiān)連滾帶爬地跑過來,焦急喊道:慕公子在哪里!? 慕子翎融在黑暗中,未吭聲,眼睜睜看著他們在殿內找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坐在屋頂上的自己。 哎呀,慕公子! 老監(jiān)氣喘吁吁,就差直接坐在地上了:都什么時候了,您快別消遣奴婢了,快些下來吧! 慕子翎淡淡的,仰頭又喝了一口酒,道:怎么了? 盛泱的使團非得點名要見你,王上不允,都快為這事兒打起來啦! 老監(jiān)眼巴巴地望著他,快隨奴婢走一趟罷! 除了大批的珍寶金銀,盛泱的使者這次前來,還帶來了十余名身懷異技的人。 宴會開始時,他們提出要見慕子翎,請慕子翎與他們的將士比試,秦繹不允,婉拒了。 于是他們改口,讓秦繹請出梁成優(yōu)秀的士兵,玩鬧一番,也可以。 誰知道梁成自秦繹登基以來,從未吃過敗仗,而此次從羽林軍里站出來應戰(zhàn)的侍衛(wèi)竟個個慘敗,沒有一個勝出的,可謂丟足了秦繹的臉。 慕子翎到場時,秦繹的臉色已經(jīng)發(fā)青了。 哦?這就是傳聞中風華無雙、容色絕艷的云燕公子隱罷! 見慕子翎入場,使團中為首的那人登時站起來,喜慕之情溢于言表:久仰,久仰! 然而慕子翎淡淡的,也不回禮,尋了個最末席的空位就隨意坐了。 他輕袍緩帶,在座眾人皆盛裝出席,只有慕子翎一人穿著素衫。 全身上下最矚目的一分顏色,大概只有他烏黑長發(fā)上系著的一圈紅繩。 早聽聞云燕公子隱毒術無雙,冠絕當世,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使者喜道,搓了搓手:我遠在盛泱也聽聞公子之名,今日特地帶了國內最勇猛的將士前來請教,還望公子賞臉。 然而慕子翎只眼梢輕挑,瞥了他一眼,有些冷淡的,道:閣下大概認錯人了。 我不是梁成的將軍。 他道:而是梁成囚在宮中的俘虜。你要找人比試,實在是輪不上我。 事實上,從慕子翎入殿開始,梁成在場的所有人就都十分緊張。 因為他根本不受任何人管束,放縱恣意,從來想說什么說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 乖戾陰晴不定到極致。 叫他出來已經(jīng)是無奈之舉,只求慕子翎千萬別惹出什么更大的亂子。 怎么會 使者頗有些尷尬,不上不下地道:公子謙虛了 秦繹原應出來調和,卻見他自從慕子翎出現(xiàn)后,就臉色變得十分冷淡,心情不大好的樣子,此時陰沉著臉,完全沒有出面說話的打算。 一名舞姬伸著瑩瑩玉臂為他奉酒,被秦繹擋開了。 慕公子說笑了。 見此場景,老監(jiān)只得出面,打圓場笑道:盛泱是遠道而來客人,我等無能,只能請慕公子代為款待了。 那眼神,看著慕子翎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祈求了。 和平常鄙棄不屑倒是大不相同。 好啊。 聽此,慕子翎微笑起來,卻十分喜怒莫測地問:你們想比試什么呢? 就比些慕公子擅長的東西吧。 使者撫了撫掌,笑說:來人啊,帶上來! 只見大殿中央,歌舞樂姬退下,數(shù)十人抬著一個巨大的籠子呈上了殿來。 那籠子約有數(shù)十丈寬,半人高,十來只白狼呲著森森白牙在籠子中踱來踱去。 奇異的是,其中竟還混著一個半身赤裸的男孩。 男孩披頭散發(fā),渾身臟污,似乎很久沒吃飽飯了,餓得皮包骨頭,卻能夠與狼群安然共處一室。 聽聞公子隱身懷秘技,能夠cao縱蛇蝎毒物,一尾蛇王阿朱更是叫人聞風喪膽。 使者笑道:正巧我盛泱有一狼子,能夠指揮狼群,不如就以這個,請公子與他比試一番吧。 大殿中,白狼或臥或站,每一只都體型龐大,皮毛蓬松。 它們神態(tài)慵散憊懶,好似不大愛動的樣子,藍綠色的雙眼中卻閃爍著貪婪殘暴的光。 幾名靠得近的宮人,聽著耳邊狼群沉重的鼻息聲,幾乎是兩股戰(zhàn)戰(zhàn),冷汗?jié)裢钢匾铝恕?/br> 殿上的帶刀侍衛(wèi)也頓時警惕起來,紛紛圍攏,擋在秦繹面前,又被秦繹呵斥退下。 慕公子,如何? 使者含笑問。 好啊。 見此景,慕子翎血脈中竟隱隱涌動起一股興奮,非但沒有懼意,反而蒼白的臉上顯出一種少見的紅潤血色。 他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冷冰冰的神色中浮現(xiàn)出一絲詭異的笑意。 他撫了撫腕上的朱蛇,喃喃道:好漂亮的狼。 見他應戰(zhàn),看護的宮人打開籠上鐵鎖,幾只白狼率先吐著血紅的舌頭邁出籠子。 它們張了張口,口中的惡臭頓時撲面而來。 偌大的宮內寂靜無聲,所有人都望著慕子翎。 慕子翎重新系了系頭發(fā),將烏黑的發(fā)絲全部綰到身后。 一身白袍,徒手而立。 他的身形單薄而消瘦,站在白狼面前,任意一只都幾乎有他的兩倍大。 那名臟污的男孩最后從籠子中出來,卻手腳共用,四肢著地,也如一只狼崽一般。 他咕隆不清地說了一句什么,頓時狼群目露兇光,朝慕子翎一齊飛撲了過來! 秦繹的手瞬時收緊,微微攥住了白玉酒杯。 第9章 春花謝時 08 慕子翎血洗云燕王宮那日,只花了一夜,殺光了宮內近萬名侍衛(wèi)與王族。 天光破曉,晨曦的光照耀宮瓦時,宮內到處都是尸身堆積起來的小山,和粘稠流淌的鮮血。 慕子翎白袍白靴,如一縷幽魂一般走在空蕩蕩的王宮中,安然的就像閑庭散步。 那時他可怕的模樣,想必和現(xiàn)在在殿上的樣子如出一轍。 狼群沖過來的時候,慕子翎一動未動,直到第一只狼沖到了他面前,他才驀然伸手,一指點在那白狼額心。 霎時間,千萬只朱蛇幻影在頃刻咆哮而出,像一只倒斗般包裹住那只白狼頭顱 數(shù)秒后,幻影消失,白狼軀體仍在,卻啪嗒一聲,一只白色的森森顱骨滾落在大殿上。 斷軀一晃,緩緩跪倒在慕子翎面前。 腔子中汩汩流出黑紅的暗血。 整個大殿上霎時落針可聞。 宴會賓客盡數(shù)靜止,未想到只是第一擊,方才還占盡上風洋洋得意的盛泱勇者就這樣慘痛地落敗了。 有大臣筷子間還夾著一塊薄皮桂花卷,見此情形,桂花卷啪得一聲落在木案上。 狼孩也怔住了,狼群有些瑟縮,攻擊停止下來,只緩緩地繞著慕子翎轉圈。 使臣已然懵了,反應了好久,才輕咳一聲,臉色甚差地催促自己的戰(zhàn)士不要退縮,保住盛泱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