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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大的雨,宮里那些娘娘公主哪里會出門?這樂陽公主是怎么了?難不成不怕淋了雨嗎? 可林悠根本連喊他們免禮的時間都沒有,她只恨不得自己能趕快飛到那高高的城樓之上,趕快敲動那面已經(jīng)十幾年不曾響過的朝夕鼓。 朝夕鼓,先祖皇帝所設,宮城東西兩側(cè)各有一個三層樓高的城樓,其上便置這朝夕鼓。鼓聲渾厚,但凡擊鼓,整個宮城乃至京城內(nèi)城都可聞,這鼓,便是為以性命上奏而設。 只要擊鼓,遑論是什么人,帝王必須親見,倘若所陳之事屬實,便由帝王親自督辦準奏,倘若所陳之事不實,上奏之人便要飲下毒酒自盡謝罪。 這是給走投無路之人所設的最后的武器,擊鼓之人,便是要懷著一腔赴死孤勇,才能搏一個也許成功的結(jié)局。 可朝夕鼓既設,歷經(jīng)近百年,目今也只有兩人登上過城樓。 一位是初設朝夕鼓時一位古稀之年的縣令,擊鼓鳴冤,告倒了魚rou縣中百姓的知州。 一位是懷慶帝時的金誠公主,自請前往西南平叛,終成大乾第一位女將軍。 而今日,登上朝夕樓,敲響那面早已落灰的大鼓的,是那曾經(jīng)柔柔弱弱,甚至被宮人欺負過的樂陽公主林悠。 在秋雨淅淅瀝瀝的凄寒聲音之中,宮城東面的朝夕樓上,朝夕鼓沉厚的鼓聲,穿透靜謐的長夜,響在整個京城上空。 第76章 朝夕 兒臣為燕少將軍請愿 養(yǎng)心殿, 王德興驚恐地站在門前朝外看著。 夾雜在雨中的鼓聲,一聲一聲清晰可聞,這聲音, 是朝夕鼓! “圣上,有人敲了朝夕鼓?!蓖醯屡d誠惶誠恐,話音都有些顫抖。 自打金誠公主之后, 已經(jīng)十幾年,也許二十幾年沒有人敲過那面鼓了, 是誰會在這樣的雨夜擊鼓呢? 乾嘉帝面色凝重地站起身來, 走到門口, 聽著外面一聲一聲的鼓聲, 須臾, 開口道:“擺架承乾殿,宣擊鼓之人?!?/br> “是?!蓖醯屡d重重應下。 承乾殿中燈火通明, 殿門大開,外面的潮濕氣息便涌了進來。乾嘉帝端坐在上首, 兩邊是聽聞鼓聲趕來的六部重臣。 王德興站在殿前高唱:“宣擊鼓人!”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道道聲音順著承乾殿外的廣場傳了出去, 夜雨之中, 林悠打著傘,堅定地拾階而上, 走入大殿之中。 所有前來的臣子,都懷著幾分疑惑猜測這深夜擊鼓的會是誰, 又會是因為什么事??伤麄冊趺匆膊虏坏?,應詔入殿的,竟是那平素溫溫柔柔的樂陽公主。 不少人臉上閃過驚訝,一位久居深宮的公主, 又能因為什么事要敲朝夕鼓呢,難道她也要學金誠公主請命出征嗎? “兒臣樂陽,叩見父皇?!绷钟谱呷氲钪?,朝端坐主位的乾嘉帝行了大禮。 林慎其實在來承乾殿的路上就已猜到也許是林悠,他近來發(fā)現(xiàn)這個小女兒的性子有時和聞月實為相像,可他終究還是存了幾分僥幸,想著小姑娘應當不會那么無畏,當年金誠公主敲響朝夕鼓時業(yè)已二十有余,林悠才過了十五,論理還是個小女孩。 當真的看到林悠走入殿中行禮時,林慎甚至有一瞬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場夢。 他微微怔了一會,才艱難地開口:“平身?!?/br> “兒臣謝過父皇?!绷钟普玖似饋恚煌谒酝o人的感覺,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衣擺淋濕垂墜,她整個人好像都比平日多了些堅硬。 林慎看著她起身,深吸了一口氣,才再次開口:“朝夕鼓非同小可,你且說,因何擊鼓?” 林悠福禮道:“兒臣為燕少將軍請愿!” 殿中站著的大臣都是六部重臣,一聽林悠此話,俱是一驚,且不說后宮不得干政,這公主為將軍請愿,這算什么? 林慎微微皺眉:“請什么愿?因何請愿?” 饒是在朝夕樓上便已想好了說辭,可真要面對父皇,面對六部的重臣開口時,林悠還是覺得心跳加快,有些不由自主地顫抖。 她雙手平舉在身淺,以拇指的指甲掐著另一手的手指,這才讓自己能保持清醒和鎮(zhèn)定。 她緩緩開口,聲音雖柔和,可卻莫名夾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兒臣為燕少將軍請愿,萬望燕少將軍能為御敵先鋒,前往代州,擊退胡狄,守護大乾!” 此言既出,那些重禮的大臣面面相覷。這燕少將軍可是要當駙馬的人,且尚的還是樂陽公主,樂陽公主自己難道不清楚嗎? 林悠忽視各色目光,接著說下去:“天風營副將燕遠,自幼勤勉習武,入天風營后無人不稱贊其為良將之才,兵士敬佩,老將賞識,以燕遠之才能,恰該為,也應為征北之軍的先鋒。兒臣不愿見棟梁見藏,良弓無用,愿擊朝夕鼓,以性命為燕少將軍請愿!” 她話音落下,整個承乾殿一片安靜。 擊朝夕鼓,為駙馬請愿帶兵,這每一件事,都實在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們尚且要用時間來消化這樣的事情,更遑論身為林悠父親的林慎。 他既是帝王,又是一個普通的父親,他知道林悠所說都是有道理的,可祖宗規(guī)矩在那,想要破除,談何容易? 且這規(guī)矩,原本就是為了防止臣子借駙馬的身份專權(quán)奪位,他身為帝王,心情又怎能不復雜? 林慎默了好一會,才終于開口:“你可知他是什么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