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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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凜手伸進被窩里,有些安撫性質(zhì)地拍了拍韓可的后背:是午睡的時候做噩夢了嗎? 他聲音很輕,之前那點聲音里的怒火似乎都已經(jīng)隨著韓可的舉動煙消云散了,更多的是關(guān)心和愛護。 韓可從被窩里探出頭來,白凜的被窩里滿滿的都是他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水果香,像小時候他和白凜在小花園里的小毛毯上的味道,很熟悉很安心的味道。 韓可又鉆進被子里,看了眼手機,時間又過去了一分鐘。 沒做噩夢。 被子的阻隔讓韓可的聲音多了幾分模糊的味道,白凜一腔的不解都化作了關(guān)心。 那是怎么了?怎么不要睡覺? 司樂和林時遠兩個上下鋪對視了一眼,覺得自己好像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至少不該是這個宿舍。 司樂又開始懷疑白凜和韓可的關(guān)系,但是再一想韓可這么做的原因,似乎又情有可原了。 韓可又探出頭來,微微晃了晃腦袋:馬上就睡。 白凜:那要和我一起睡嗎? 韓可縮在白凜的被子里,整個人顯得都有些小,白凜看著他突然這樣問道。 他的手還貼在韓可的后背,少年可以觸摸到骨骼的脊背是和臉完全不同的清瘦,大概是正長身體的時候,身上沒多少rou。 白凜有自己的私心,只是從沒表達出來,這一刻他似乎找到了一個機會。 時間又過去了一分鐘,現(xiàn)在是十一點五十九分。 韓可掀開了被子一角,給白凜騰出位置來:好?。⌒W(xué)以后我們是不是就沒怎么一起睡了? 那之后很多次,都是白凜在去叫韓可起床的時候以獸形的姿態(tài)在他旁邊睡覺,一個被窩什么的確實是很遙遠的事情了,手腳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熱度和熱度相貼。 白凜低低地嗯了一聲,他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不讓自己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來。 學(xué)校宿舍的是單人床,但是因為韓可的身形嬌小一些,這會兒躺兩個人并不會覺得擁擠。 林時遠和司樂的燈也關(guān)了,宿舍里突然安安靜靜,只有陽臺上照進來的光源。 時間跳轉(zhuǎn)到十二點,昨天剛剛結(jié)束,新的一天的開始。 安靜的屋里,白凜聽到三個不同的聲音,他們對他說:白凜,生日快樂。 離他最近的聲音,是他最熟悉的聲音,韓可的聲音,他說話的時候溫?zé)岬暮粑曌苍谒募绨蛏?,一路燒到了白凜的心里。 作者有話要說: 白凜:像做夢一樣。 第49章 難得的, 白凜不是宿舍第一個醒來的人。 往日他會在宿舍的起床鈴聲響起之前睜開眼,放輕動作穿衣下床,打理好一切以后再喊韓可和司樂他們起床,正好卡在鈴聲響起之前幾分鐘, 然后再自己出門晨跑兩圈, 帶著韓可他們的早飯在教室集合。 但是今天, 他是在突然炸響的鈴聲中驚醒的。 白凜睜開眼, 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同時傳遞到他的大腦中的還有左手臂上無比強烈的酸痛麻木韓可昨天睡覺的時候抓著白凜的一條胳膊, 后來睡熟了更是直接抱進了懷里, 一晚上下來,白凜的胳膊都快不是他自己的了。 至于白凜為什么沒能像往常一樣醒來,到底還是因為他昨天一直躺在床上發(fā)呆, 根本沒辦法入睡,也不知道是熬了多久硬生生熬過去的。 畢竟時間太久了, 他自己都記不得韓可上一次和他這么親近是什么時候,激動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而除了白凜在激昂的起床鈴聲響起的時候就瞬間清醒了以外, 其余三個人迷茫睜開眼的時候, 都還沉浸在迷糊中,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有多久沒被鈴聲從睡夢中嚇醒了?似乎從白凜適應(yīng)了高中的作息時間以后, 就再也沒有體會過那種晴天霹靂的感覺了吧。 韓可有些茫然地坐起身來, 嘴巴下意識地嚼了嚼,他剛剛還在做夢來著,夢到了白凜的生日Party,已經(jīng)到了分蛋糕的時刻,白凜把最漂亮最好吃的那一部分給了他。 巴掌大的蛋糕上足足放了十六個草莓,正對應(yīng)著白凜十六歲生日, 韓可總覺得他光是吃草莓就能吃飽,也別問他蛋糕上切下來的一角怎么能糊滿十六個草莓,問就是美好的夢境。 只是就在韓可要開吃的時候,他就被鈴聲鬧醒了。 韓可:好歹讓他吃一口再醒??! 他總覺得自己最邊上濕漉漉的,一扭頭就看見白凜被他緊緊抱著的胳膊上,那截袖子已經(jīng)被他的口水弄濕了。 韓可:還好剛沒吃,不然這一口怕不是要落在白凜的胳膊上。 尷尬地松開白凜的胳膊,韓可狗腿地伸手拍拍白凜濕漉漉的袖子,干咳了兩聲飛快地爬下了床,跟做賊似的手腳飛快。 被留下的白凜活動了下酸痛麻木的胳膊,鬼使神差地盯著袖子上那片濕漉漉的痕跡很久,久到下了床以后還偷偷打量他的韓可愈發(fā)的尷尬了。 這誰這么大年紀還睡覺流口水???韓可小聲嘀咕著吐槽,趁著司樂和林時遠還沒下來飛快地逃進了衛(wèi)生間去洗漱。 總而言之,這絕對是412宿舍過得最雞飛狗跳的早晨,他們還差點一宿舍都遲到了,沒有早飯吃。 坐在教室的座位上,韓可從后座的林時遠那里掏了跟牛rou干,趁著早讀的時候偷偷啃啊啃,借此來安慰他空蕩蕩的肚皮,司樂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偷吃,吃到牙酸才終于解決了一天rou干,好歹填飽了肚子。 你怎么這么不靠譜呢?韓可揉了揉發(fā)酸的腮幫子,指責(zé)起坐在他身邊的白凜來。 白凜摸了摸鼻子:昨天沒睡好。 回憶起自己做的夢的白凜也尷尬起來,該不會是因為他昨天半夜抱著白凜的胳膊流口水,他這才沒睡好吧 韓可在心底默念雨我無瓜,理不直氣也壯地哼了聲轉(zhuǎn)過頭去,懊惱著他剛才不該打開這個話題。 等老師來以后,授課開始,因為認真聽課,他們也無暇繼續(xù)交流了。 不過今天注定是不會開心的一天,韓可多少有些經(jīng)驗,雖然今天是白凜的生日。 大概是從上了小學(xué)開始,每年白凜的生日都會有許多人關(guān)注,尤其是他們的同學(xué),在這一天都會給白凜準(zhǔn)備禮物,比如現(xiàn)在,哪怕是在上課,韓可就能看到許多蠢蠢欲動的人了。 不少男生女生臉上帶著幾分紅暈,兜里的禮物微微鼓起,抑或是直接大膽的放在桌面上,等著下課的時候來送,說上那么一句生日快樂。 這時候韓可扭頭去打量白凜,也覺得他值得這種喜歡,畢竟成績優(yōu)越又帥氣的人,的確容易引發(fā)人們靠近的欲望,于情于理,韓可都不能因為有人喜歡、暗戀或者明戀他的好兄弟白凜而生氣。 事實上,等到韓可的生日那天,他的待遇和白凜的相差不多,像幼兒園小學(xué)那會兒,都是一群獸人崽崽叼著吃的來哄他開心,等再長大點,才會精心打扮一番,帶著禮物盒來采訪他。 雖說他身邊一直有一個獸人陪伴著他長大,關(guān)系也非常好,好到這都高一了還能躺在一張床上睡覺,但因為曾經(jīng)的世界的基礎(chǔ)認知,韓可對于這個世界的愛情一說還是有些害怕,更何況追求他的就算是女生也都是有著獸形的獸人,他是真的吃不太消,這才是韓可堅定地不早戀貫徹到底的原因。 白凜么,雖然他也答應(yīng)了韓可絕對不會早戀,但是收禮物的時候,那些女生男生可能會借此告白,更有過分的直接一口親上來,總有人挑戰(zhàn)韓可的三觀。 再者白凜和韓可的好兄弟關(guān)系簡直是人盡皆知,還會有人因為不敢自己去給白凜送禮而求到韓可頭上,之前還有人因此而道德綁架韓可幫忙送禮,韓可對這事兒的反感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那件事兒。 果然,一到下課的時候,就有人圍上來了。 其實大多數(shù)人也只是有那么一份好感而已,或許也沒真真正正地認識到自己的情感,韓可多少也能理解,高中談戀愛什么的,大多只是生出些情愫來,并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情。 只是韓可堅定遵守好學(xué)生準(zhǔn)則,堅決不早戀,身為他的好伙伴,他雖然不能強硬要求,但也希望白凜能自覺一點,大學(xué)也就差三年了嘛。那會再談也不遲??! 白凜被一堆人包圍起來的時候,韓可就趴在桌上補覺。 總歸生日快樂他早就說過了,晚上回家還要給白凜唱生日歌,也不急于這一時,還不如這會兒好好補覺,難得的在生物鐘的控制范圍之外休息,今天他還是有些困的。 然而,他和白凜之間的距離太近了,近到旁邊說話的人的聲音他都清清楚楚。 白凜,祝你生日快樂!是一個女生在說話,聲音很溫柔的樣子,韓可卻并不怎么熟悉,他偷偷轉(zhuǎn)身望了一眼,好家伙,這還不是他們班里的人,像是隔壁班的,又像是隔壁的隔壁班的,他記不得了。 韓可又偷偷瞄了一眼白凜,這家伙的魅力越來越大了啊。 白凜不收禮物,收了會非常麻煩,以后還需要回禮,光是想想就讓人頭痛。 他扭過頭繼續(xù)睡。 聽到什么東西碰撞桌面的聲音,那聲音沿著木質(zhì)桌面?zhèn)鬟f,清晰地傳進了他的耳朵,是有人在白凜拒絕了她的禮物以后,強行留下了自己的禮物盒然后跑開了。 雖然這種一般會進垃圾桶,但送禮的人還是樂此不疲。 韓可閉著眼休息,一邊給白凜數(shù)著數(shù)。 一、二、三七。 一個課間休息下來,被主人拋棄在白凜桌上的有七個禮物盒,哪怕白凜好言相勸,他們的主人依然頭也不回地跑開了,一點沒有要帶他們的禮物離開的想法。 看,愛慕之人的熱情總是難以拒絕。 韓可抬起頭來的時候,看著白凜面前堆著的禮物盒就挑了挑眉,為了照顧那些送禮的人的想法,白凜也不會當(dāng)他們的面丟掉,眼下就要上課了,放哪兒都是個問題。 還是他韓可省心吶! 跟他和白凜的好兄弟關(guān)系一樣出名的是韓可的挑嘴和愛吃,所以小時候那些獸人們送吃的的歷史傳統(tǒng)流傳至今,韓可就算吃了也沒關(guān)系,反正只要不說透,他也隔天帶很多好吃的來分掉,權(quán)當(dāng)昨天的回禮了。 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笑,韓可毫不掩飾自己的笑意。 只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和往年一樣,總有人試圖借他的手給白凜送禮,今年也是,只不過這一次那人不是親自送到他頭上拜托他的,而是趁他不注意塞進了他的書包里,韓可坐著覺得后背有點硌得難受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伸手一掏就掏出來一個禮物盒,上面還有一張粉紅色的紙片。 韓可揉了揉被硌得生疼的后腰,看著手上的禮物盒,嘴都不受控制地撅起來了。 看看看看!每次白凜過生日,總有人能折騰到他頭上來。 前年是拒絕禮物的時候弄破了,里面的香水直接碎在韓可桌上,流了他一身;去年是給白凜準(zhǔn)備的驚喜小禮花,全飛韓可頭上了,今年還算好的,只是硌了一下,但韓可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心。 憑什么受傷的總是我!他過生日的時候也沒人折騰過白凜,怎么輪到白凜,每年都有他的事兒呢? 韓可想著想著,就開始遷怒,還不都是因為白凜? 白凜忙安慰道:我給你揉一揉,我也沒注意到有人塞東西進去了。 韓可冷哼了一聲,把禮物盒扔在了白凜桌上,趴著繼續(xù)生悶氣。 看看他,為了白凜做了多少,花了快兩個月給他織圍巾,就為了給他一份驚喜,但白凜呢? 織圍巾織圍巾,織個屁的圍巾!一會中午他就回宿舍去把圍巾改成毛褲,留著自己冬天穿! 什么?白凜的禮物?都改成毛褲了,那還有什么禮物?沒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韓可:看!你生日我就不高興!我哄不好了! 第50章 韓可這么想著, 也在中午的時候回了宿舍,只是在看到已經(jīng)打包地非常完美的鞋盒的時候,他還是老老實實地放了回去。 禮物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還辛辛苦苦折騰了兩個多月, 成品韓可自己就滿意得很, 這會兒搞出點幺蛾子來他也不想。 韓可:便宜你了! 白凜尚且不知道韓可支開他自己回宿舍是為了什么, 在校內(nèi)小超市門口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怕他還在生氣還給他買了冰棍吃。 牛奶味兒, 沒什么花樣,但是奶味兒又純又香, 是韓可從小就很喜歡的冰棍。 夏天過去以后, 白凜總管著他不讓他吃太冷的,除非那天兒真的熱極了才肯松口同意。 韓可想抗議也沒用,他倒是可以不管不顧地想沖進去大喊一聲店員小jiejie給我來十支冰棍, 奈何白凜的力氣大,說拖他走就絕對拖他走, 再不濟直接一彎腰就把他扛走了,韓可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從小到大, 有些事情白凜管他管得比盧秀玲女士還嚴格, 韓可都已經(jīng)被壓迫習(xí)慣了,幾乎不會抗拒。 如今白凜突然破例, 韓可用算你識相的眼神掃了白凜兩下, 肚子里的氣才隨著那點冰冰涼的味兒散去了。 放學(xué)那會兒,來接他們的是韓松原。 韓可回宿舍背著白凜把打包好的盒子塞進了行李箱,過程中又故意漏了點給白凜看到,還裝作神神秘秘地不肯告訴白凜。 不管那上面的蝴蝶結(jié)打得再好看,鞋盒到底是鞋盒,白凜眼睛一瞄就看了個大概, 本來稍稍好些的心情又跌落谷底,韓可發(fā)現(xiàn)的時候還在偷笑。 在場估計也就只有司樂知道韓可在打什么鬼主意,但他和韓可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不會戳穿他,只能對蒙在鼓里的白凜暗暗抱了幾分同情之心。 白凜的生日Party就在院子里舉辦,說是派對其實也就是家庭聚會罷了,他們到的時候院子里已經(jīng)綁上了五顏六色的氣球和彩帶,餐桌上擺著些豐富的食物,愉悅的氛圍異常濃郁。 白凜并不怎么在意這種東西,但對于兩位空閑在家的女士來說,生日什么的就是該這么辦的,不然一點意思都沒有。 因為司樂和林時遠也來了,林邵作為一會要接他們回家的大家長也到場了,這次的生日派對倒是比往年要熱鬧一點。 他們各自都有準(zhǔn)備禮物,但唐雅又清楚白凜在意的可不是他們準(zhǔn)備的,每一年白凜的生日,韓可準(zhǔn)備的生日禮物才是白凜真正期待的,而一直注視著他們長大的唐雅表示她也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