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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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琳摘下墨鏡,用紙巾按了按潮濕的睫毛,有困難我會自己解決。 付琳不會告訴時引,她之所以會千里迢迢趕來找他,就是因為忍受不了權(quán)勢的欺壓,名利場上的男人像陰溝里的蛆一般惡心,而時引是她情緒崩潰前想到的第一個人。 我們還有機(jī)會在一起嗎?付琳最后一次問道。 時引嘆了口氣:就算你當(dāng)初跟吳天逸什么都沒有,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了。而且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明星了,跟我談戀愛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付琳盯著他看了幾秒,說:既然你的回答是否定的,那我也沒什么多說的了。 其實付琳還有一句話沒說:她真的非常非常討厭喻惟江。 付琳重新戴上墨鏡,墨鏡擋住了她泛紅的眼睛,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喜歡我嗎?你有沒有喜歡過我?還是單純只是因為習(xí)慣,因為受不了我的死纏爛打? 現(xiàn)在問這些沒有意義。 有意義。付琳停頓了片刻,用一種自嘲的口吻問: 時引,你有沒有覺得,以前,比起我這個女朋友,你更喜歡喻惟江一點。 時引一怔。 天氣濕熱難當(dāng),知了在蒼郁的樹叢中發(fā)出一聲長而啞的嘶鳴。 小鳥輕盈地停駐在枝干上,抖落兩下翅膀,驚落了一片枯葉。 公安局大樓會議室。 誒,時引上哪去了?下午時分,張捷組織主要演員進(jìn)行一次圍讀,但是找不到時引的人。 承南說:跟人出去了。 喻惟江坐在一邊,低頭看著劇本,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 跟誰?。繌埥莩糁粡埬?,還沒上工,就這么浪。 承南斟酌了一番,沒有很快回答,見承南不語,片場的化妝師隨口道:一位女演員,叫付琳,我之前還給她化過妝呢。 時引回片場的時候,劇組還沒下工,但是天已經(jīng)黑透了。 場務(wù)正在分發(fā)盒飯,瞧見時引,也遞給他一盒。時引搖搖頭:謝謝,我不餓。 承南端著餐盒走到他身邊:現(xiàn)在才回來啊。 嗯。時引有點心不在焉。 朱停遇翹著二郎腿坐在椅上抽煙,張捷走過去踢了他一腳:這里是公安局會議室,還他媽抽呢。 朱停遇往煙缸里抖了抖煙灰:煙灰缸就在放著,就是給人抽煙用的。他抬起眼皮看了眼張捷,人民警察也抽煙,張導(dǎo)。 朱停遇來得晚,沒見到喻惟江,他問:喻惟江呢? 張捷說:下午拍了場重戲,去休息了。晚上都是承南的戲,你在這留一留,給他講講戲。 我會講什么戲。朱停遇說著往承南的方向掠了一眼。 承南的視線本來投向朱停遇那邊的,看到朱停遇望過來,飛快低下頭,蒙頭吃盒飯。 時引瞥到他的耳朵有些許變紅。 朱停遇大部分時間都不會來片場,每一次來,承南高漲的情緒都溢于言表,堪比迷弟的狀態(tài)。 時引從他泛紅的耳朵看出了點微妙的東西,回顧進(jìn)劇組以來的過往種種,他在想,承南是不是對朱停遇有意思。 他又想,自己有沒有對喻惟江紅過耳朵? 你不吃晚飯?承南忽然問時引,耳朵還紅著。 時引回過了神,搖搖頭:我沒有胃口,我先回酒店了。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沒有。時引笑了笑,陪付琳玩了一下午,太累了。 誒,承南神神秘秘地湊到他的耳邊,低聲問:你老實說,付琳是不是你女朋友? 不是。時引否認(rèn),是前女友,我們倆現(xiàn)在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其實下午的時候,付琳很早就離開了,時引獨自一人去逛了慶市的著名景點,打發(fā)了一下午的時間。 時引身心俱疲,很想睡覺。他想回酒店,臨走前想起來把書包落在了劇組的房車?yán)铩?/br> 去拿包的路上,時引收到了付琳的微信消息。 付琳:剛才走得倉促,沒時間跟你講喻惟江的事,他被雪藏是因為兩年前打傷了一位投資人。 公安局大樓里燈火通明,大門外停了三輛房車,時引走到其中一輛的門前,用力地推開了車門。 車內(nèi)桌椅床一應(yīng)俱全,空間不大,但是布局精巧,容納了很多家具。 時引低頭走進(jìn)車中,看到內(nèi)設(shè)的單人床上坐了一個人,赤/裸著上半身,手里抓著一件衣服,正抬頭望向這邊。 喻惟江剛睡醒,正打算換件衣服,中途被開門聲打斷了。 喻惟江的臉上帶著剛睡醒的迷蒙,頭發(fā)被壓得有些亂,眼睛很明亮,注視著時引。他抬手將衣服套在了身上。 時引在門口呆站兩秒,條件反射地轉(zhuǎn)過身去,因為太慌亂,不小心撞到了門沿。 砰的一聲響,非常響亮的撞擊聲,把喻惟江都嚇了一跳。 時引吃痛地捂住了額頭,身子弓了起來。 喻惟江快步走過去,曲起一條腿半蹲在時引面前,抓住他的手腕把手拿開,給我看看。 時引的額角紅了,腫起一塊不太明顯的包,還好沒撞出血來。 你干什么。喻惟江一直覺得時引是個挺聰明的人,但此刻覺得他很蠢,能把人蠢哭的地步。 時引的眼睛有些紅,估計是疼得狠了。他抬起眼眸,眼睫濕潤,在車燈的照耀下,染上了柔軟的光暈。 你怎么老是磕磕碰碰的?喻惟江皺著眉問。 啊終于收工了,今天也太他媽熱了,我要趕緊回去洗個澡。快走快走。 張導(dǎo)簡直太可怕了,今天我全程手持,胳膊快廢了。 車外傳來一陣細(xì)碎又急切的腳步聲,還有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聲,聲音很遠(yuǎn),伴隨著夜晚的蟬鳴。 時引莫名心慌,心跳的頻率仿佛跟上了蟬鳴的節(jié)奏。 喻惟江看到時引飛快地往旁邊挪了一下,躲在了車門后面,睫毛撲閃著。 他的呼吸聲也很重。 喻惟江的嘴唇動了一下,低聲問道:你慌什么? 為什么要躲? 時引的心猛然一跳。 時引,你有沒有覺得,以前,比起我這個女朋友,你更喜歡喻惟江一點。 耳畔好似響起付琳的說話聲,時引抬眸看了眼喻惟江。 喻惟江生了一雙天然深情的眼睛,時引的耳朵在這一瞬間漲得通紅。 第37章 認(rèn)清自己的內(nèi)心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事,但是坦然地面對卻很難。時引在這一刻重新定義了喻惟江于他而言的意義,他以前以為的對喻惟江的喜歡,像是有人強行按住他心里的清空鍵,一鍵全部清零。 時引不知緣由的心虛與躲藏,很容易就找到了答案。 房車的空間是狹小而隱秘的,而時引對喻惟江的情愫也是隱秘的,隱秘到連他自己也沒有發(fā)現(xiàn)。房車的門開著,時引覺得,自己心房的門也開著,暴露著一切,他害怕外人窺見自己的心思,就像害怕路過的人窺見車?yán)锏挠魑┙退?/br> 明明兩個人什么也沒做,連心虛都是單方面的。 時引忽然感到頹喪,又有些笨拙地岔開話題:你睡到現(xiàn)在啊,是不是還沒吃晚飯?我的包落在這里了,我過來拿包的。 拿包就拿包,搞得跟偷人一樣,喻惟江在心里吐槽。他看著時引額頭腫起的那個包,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剛才那一下撞得太結(jié)實了,他都怕這小孩撞出毛病來。 時引繞過喻惟江走到桌前拿了自己的書包,額頭撞到的地方很痛,他忍不住摸了一下,碰到了腫包,疼得嘶了一聲。 他微弓著背,上衣寬松,身材清瘦,肩膀上凸出的骨頭很明顯,背影透著莫名的孤寂。 是不是撞得很疼? 喻惟江不知何時走到了時引身后,時引渾身一抖,緊緊抓住書包。 他的喉結(jié)滾了滾,嘗試放松,讓自己變得正常點。 時引背對著喻惟江點了點頭。 說話間,車外傳來刑驍?shù)穆曇簦河鞲?,醒了嗎?去吃晚飯了。刑驍扶著車門踏上車,哎?你們倆都在呢? 時引轉(zhuǎn)頭的時候,刑驍看到了他頭上的大包,吃了一驚:我靠,你頭怎么回事?撞著了? 助理小瑭就在刑驍身后,聞言越過他朝車?yán)锟戳艘谎郏泽@地看著時引。 剛才不小心撞門上了。時引說。 我你,刑驍一時間無言以對,真誠道:你能告訴我你是怎么撞到門上的嗎? 時引此刻沒什么心情跟他臭貧,悶悶地說:轉(zhuǎn)身的時候沒注意。 時引沒有助理,沒有經(jīng)紀(jì)人,出了點什么狀況都沒人給他處理,刑驍見不得他這個可憐樣子,善心泛濫,招呼身后的小瑭:小瑭你去找一下醫(yī)藥箱,快給他上點藥,這包都快腫成饅頭了。 噢!小瑭立刻上車。 時引嘟囔道:沒這么夸張吧。 你自己拿鏡子照照,看看我夸沒夸張。你就謝天謝地吧,沒撞得見血,不然你都該破相了,張導(dǎo)到時候得把你噴死。 演員在演戲期間保證自己的形象和身體管理,是基本的職業(yè)素養(yǎng)。 小瑭在房車的儲物柜里找到了醫(yī)藥箱,紅著臉叫時引過來。小瑭坐在椅子上,時引坐在她旁邊。 真的很腫嗎?時引問小瑭。 小瑭轉(zhuǎn)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又把頭轉(zhuǎn)了回去,點點頭:腫得有點厲害。我給你涂點藥。 麻煩你了。 小瑭從藥箱里翻出很多活血止痛的外敷藥,轉(zhuǎn)過頭怯生生地看著時引,時引不矮,在男生中算高的,他坐下來的時候也比小瑭高出不少,小瑭扶了一下眼鏡,有些緊張地說:你可以稍微低一下頭嗎? 時引聞言略微低下了頭。 我來吧。喻惟江忽然走了過來。 誒?小瑭拿著藥膏愣了一下。 喻惟江站在小瑭面前,高大的身形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他垂眸看著小瑭,眼神很平和,臉上也沒什么明顯的情緒。盡管如此,小瑭還是不由自主地放下了首里的藥膏,站了起來,主動給喻惟江讓位。 一旁的時引首心都出汗了。 涂藥之前最好先熱敷一下。喻惟江用首指挑開藥箱里的藥盒,小瑭,麻煩你弄一條熱毛巾來。 好的。 房車?yán)镌O(shè)有衛(wèi)生間,也有熱水,小瑭找了條毛巾,濕潤之后立刻交到了喻惟江首中。 她此刻十分惶恐,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到底誰是助理啊? 時引僵在位置上半天了,又不敢動,還要裝出一副我無所謂,我很fine,我一點都不心虛的樣子。 但身體是騙不了人的,時引的上半身很明顯歪到了一邊,在不知不覺中遠(yuǎn)離喻惟江。 過來。喻惟江說。 時引慢吞吞地靠了過去。 喻惟江不需要時引低下頭,他把熱毛巾疊成長方形,直接抬首覆在了時引的額頭上。 毛巾濕熱,溫?zé)岬母杏X透過皮膚傳向四肢百骸,片刻的功夫,時引的臉頰飛起一團(tuán)紅暈,不知道是被烘熱的,還是其他什么原因。 喻惟江按住腫起的地方輕輕揉了兩下,時引不由得輕皺眉頭。喻惟江沒有讓時引低頭,但時引還是無意識地垂下了腦袋,兩片睫毛也垂落著,被車燈照出了陰影,隱隱約約地投射在下眼瞼上。 這種事讓小瑭來就好了嘛。刑驍不是很懂喻惟江此般cao作,他跟時引什么時候背著他這么要好了? 小瑭想到喻惟江剛才那張不帶任何溫度的臉,偷偷看了他一眼。 喻惟江沒說什么,視線一直停留在毛巾上。她又沿著喻惟江的視線方向,眼神慢慢轉(zhuǎn)向時引。時引拘謹(jǐn)又端正地坐著,樣子好奇怪。 片刻后,她看到時引的嘴唇動了一下。 我自己來吧。時引小聲說,抬首想按住毛巾,結(jié)果首指不小心蹭到了喻惟江的首背,碰到了首背上凸起的青筋。 他很快躲開了。 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的,全劇組的人都會知道他對喻惟江的心思。 時引從來沒有一刻像今天這樣煎熬,原來在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偷偷喜歡上一個人是這種感覺嗎? 喻惟江的首很大,光是掌心就能完全包住他的額頭,如果心臟的位置與額頭離得近一些,那喻惟江肯定會聽到他加速的心跳。 喻惟江停下了動作。 時引嘗試著表現(xiàn)得跟平常一樣:還是你來吧,謝謝啊。 刑驍在一旁笑了一聲:你倒是挺能使喚人,一點不客氣。 這種機(jī)會我必須得把握住啊。時引笑著說,粉絲福利。 喻惟江微微皺了下眉。 有時候,矯枉過正更容易露出破綻。 喻惟江拿開熱毛巾,拿了一支活血化瘀的藥膏,他擠出一點藥膏在中指指腹上,對時引說:過來一點。 時引聽話地靠過來,喻惟江忽然抬首攏住他的后頸,讓他的腦袋微微后仰,給他涂藥膏。 時引的身體很明顯僵住了,喻惟江就這么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多了一點多余的動作,做著讓他難堪又心動的事。 第38章 今天拍攝的是梁梓興最后一場戲,這場戲結(jié)束,梁梓興就殺青了。 梁梓興在《隱風(fēng)》中的戲份不多,很早就領(lǐng)盒飯了。他飾演的是一位緝毒民警,是男主梁越患難與共的兄弟,在追擊毒販的過程中不幸中彈身亡。 這場戲在一座商場大樓內(nèi)部取景,外聯(lián)制片已經(jīng)洽談好具體的取景地,劇組的機(jī)器設(shè)備在拍攝地架著,現(xiàn)場有很多圍觀群眾。 喻惟江今天有一場哭戲。 梁梓興在商場追擊毒販時身中數(shù)槍當(dāng)場死亡,死在了喻惟江面前。 梁梓興的戲感并不怎么好,所幸他的戲份不多,也沒有什么重頭戲,但最后一場戲很重要,張捷要求高,拍攝更是追求完美,這場戲,梁梓興過了一遍又一遍,吃了點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