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反派身邊醒來后 [快穿] 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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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并不能維持太久。 最多一個時辰,妖丹便會開始侵襲楚云聲的身軀,試圖將他妖化,而面臨這種威脅,丹田內(nèi)的魔煞之氣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理。平衡一旦被打破,楚云聲就極可能走火入魔,所以給他的時間并不算多。 青色光柱射出的中心位置,在上清山的珍饈閣,也是上清劍隱藏的本源所在,如今已被引動侵蝕,等到青光完全將上清山籠罩后,便算是徹底完成了侵蝕。 狂風襲面。 楚云聲盤膝坐在光柱邊緣,任由擴大的光芒將自己吞入。 光芒大盛之后就是瞬間的寂滅。 青色光柱內(nèi)部是完全漆黑的虛無,一只只白色的蝴蝶漫無目的地漂浮著,半透明的翅膀每扇動一下,就有極細的規(guī)則之線一閃而過,仿佛正被那翅膀輕輕地撥動著。 仔細去聽,這些漂浮虛幻的蝴蝶似乎還在低低叫著,既有孩童出生的哇哇啼哭,也有戰(zhàn)場傳來的兵刃廝殺,時而是老人低沉的哀嘆,時而是女子凄厲的尖叫,間或有歡喜的大笑,暢快的高談。 楚云聲置身于此,就好像被灌滿了一耳朵的人間悲歡離合,囊括著整個浩大無邊的禹天大世界。 這些聲音越來越響,幾乎要誘惑心神。 但楚云聲卻并沒有在意它們。 他的身形緩緩地下沉著,收斂的心神堅定而沉穩(wěn)。很快,那些蝴蝶漸漸消失不見,底下的虛無之中出現(xiàn)了一柄青銅闊劍的影子。 在那闊劍旁邊,一名高冠博帶的年輕男子盤膝坐著,雙眼緊閉,眉頭緊鎖,正雙手結著復雜奧秘的法印,一個一個朝著那闊劍打去。闊劍像是被什么束縛住了,只能小幅度地閃躲,大多的法印都落在了闊劍上,每落一個,闊劍的氣息就變化一分,仿佛與那年輕男子更加相似。 楚云聲來到那闊劍附近,只感覺一層無形的屏障在身上狠狠刮過,猶如刀刃刮骨,劇痛透入神魂。 但就在那劇痛幾乎真的要撕裂他的神魂的剎那,他體內(nèi)的四種氣息倏地向外一擴,將他順利地送進了屏障之內(nèi)。 楚云聲一進來,闊劍旁的陸決的神念就感應到了。 “是你!” 陸決雙眼猛然睜開,淬著狠毒的冷意盯住了楚云聲。 楚云聲看著陸決不斷打出的法印,猜測這侵蝕靈寶的仙界秘術一旦施展,恐怕就不能停下,不然陸決此時最好的選擇該是先解決自己這個不速之客,然后再專心致志地侵蝕靈寶。 “你就是至陽珠內(nèi)的那道仙人神念?!背坡暃]有立刻沖上去阻止陸決,而是冷淡地上下打量著他。 陸決面色微變:“看來你們禹天大世界知道的不少啊。不過齊山那個廢物應該是什么都不知道,否則也不會被東來耍得團團轉(zhuǎn),徒為我做了嫁衣裳?!?/br> 聽陸決說完,楚云聲也得出了觀察結果:“至陽珠沒有恢復起來,你最多也只能有筑基能力而已,耗費些仙氣,可以透支自身,施展仙術。在我身上用過仙術后,你本應不會再有侵蝕上清劍的力量,但如今你既然在此,想必孕果內(nèi)的那位仙人神念,已被你吞噬了?!?/br> 陸決瞇起眼:“我這道神念已是化神后期的修為,可不是你一個化神失敗,差點死在天劫下的半步化神能比的。” 他說著,又露出一個毫不掩飾的冷笑:“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真以為我坐在這里便是不能移動不能還手,任你隨意打斷阻止?那你大可以過來試試?!?/br> 楚云聲還是靜靜看著陸決,道:“我不會打斷你?!?/br> “哦?”陸決詫異,滿臉不信。 “若我看得不錯,這道侵蝕秘術自有防護,若被強行打斷,動手之人定會受到反噬?!背坡暤?。 陸決臉色不變,眼瞳卻驟然縮了一下。 他嘴唇翕動,正想說些什么忽悠一下這讓人有點看不透的魔修小子,卻見就屏障處站著的楚云聲左右看了眼,找了個位置便神色平靜的盤膝坐下,也開始朝著闊劍施展法印。 陸決簡直想笑,不由道:“上清山的那些守劍人派你進來了,卻連怎么用那四種氣息進入上清劍都沒告訴你嗎?該不會是想你來送……” 死字還未出口,就陡然卡在了齒間。 陸決的雙眼霍然瞪大,整個人一震,幾乎要完全喪失仙人風度,驚愕得跳起來:“你、你在干什么!” 楚云聲雙手緩慢地結著法印,一個又一個玄奧的符文從指間流出,朝著闊劍打去,沒入那虛影之中。這看似完全沒有問題,除了一樣——他的法印仿佛復制的一樣,與陸決所施展的一模一樣。 “結印。”楚云聲道。 “我知道你在結印!” 陸決驚怒交加:“你怎么會仙界的秘術!是上清山……不對,是那些死了的渡劫混賬?也不對,他們沒見過這道仙術,就算見過,他們也不可能學會,這可是仙術,但你怎么……” “你是從何處偷學來的!” 楚云聲感受著慢慢和闊劍聯(lián)系在一起的氣息,雙眼微垂,淡聲道:“從你這里?!?/br> “我不懂仙界秘術,但你的法印每息有四十九道,每四十九息重復一次,并非有多難模仿。你既然能一邊施展此術,一邊分心應付我,想必這秘術關鍵不在心神控制,而在法印凝結。” 陸決根本不信:“這世間怎么可能會有幾眼就學會仙界秘術的人!你只是一個區(qū)區(qū)元嬰!” 楚云聲見陸決的反應,算是徹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便不再理會他,專心結印。 來此之前,除了服下妖丹,徐掌教自然也告訴了他侵入上清劍內(nèi),取代陸決的方法。只是這個方法并不能和仙界準備的侵蝕秘術相比,這個方法一旦用出,上清劍萬年所積累恢復的一切,都將潰散,蕩然無存。 而禹天大世界,已不再具備再次滋養(yǎng)一件靈寶的能力了。上清劍的反哺也將無限期地推延下去,恐怕直到禹天大世界靈氣徹底消失,也等不到那一天。 雖說楚云聲認為做修士與做凡人對他而言并沒有什么不同,但禹天大世界若真的走到那一步,便也幾乎等同與毀滅了。到時若再有仙人神念下來,便再也無人能阻止奪寶。 所以在見到陸決后,他立刻放棄了這個方法,轉(zhuǎn)而凝神偷師起陸決的法印。 而在他真正聚精會神分辨那些混沌不清、玄妙無比的法印時,他就發(fā)現(xiàn)這些法印看著不凡,但卻很多都是煉器的法印變化而成。對于煉器,他實在是太熟悉了,稍加理解,便漸漸明白了那些法印的規(guī)律。 仙界以侵蝕拿到上清劍為目的,自然不會在侵蝕后就讓上清劍廢了,所以這道秘術絕對比上清山準備的那方法要好上太多。 真正施展后,楚云聲也已有所感應。 闊劍的虛影,以及連綿無盡的上清山脈,仿佛在瞬間便與他有了若有似無的融合。而在此時,楚云聲也發(fā)現(xiàn)了另一道仙氣彌漫的神念,同樣在侵蝕著虛影,對他透出了強烈的排斥之意。 不過同樣都是仙界秘術,兩者沒有互相排斥的選項,陸決入侵的神念就算對楚云聲再恨,也無法將他趕出闊劍虛影。 然后,楚云聲便見那道神念掉頭一轉(zhuǎn),開始提高侵蝕闊劍的速度,像是要與楚云聲比一比究竟是誰能完成侵蝕,先掌控上清劍。 楚云聲本就落后許多,此時陸決一快,闊劍瞬間便有大半被仙氣淹沒,令他肩上的壓力陡然增大。他半步化神的修為并不能讓他如陸決一般有這樣的速度,但他略顯生疏的雙手結印卻仍在進行。 而隨著他與上清劍的不斷相融,青色的光柱便忽然涌出一道道雜亂的記憶洪流,瞬間沖入了他的腦海。 灰蒙的背景剎那遮蓋住了一切。 他在無盡單調(diào)的顏色中看見了身穿條紋病號服的自己,和一名容貌昳麗的青年—— 那好像是一間慘白的病房,卻鋪了厚厚的地毯。 青年裸著雙足踩在地毯上,拿起一套金屬的手銬腳鐐,慢條斯理地將它們戴在了他的身上。青年的臉上噙著極為溫柔的笑,眼中一片癡迷,而被鎖在病床上的他卻沒有絲毫反應,明明睜著雙眼,卻仿佛睡得深沉。 柔軟的布料擦過肩頭,一層層墜地,青年抬起腳,跨了上來。 鎖鏈震蕩,靡麗芬芳。 這片記憶猛地炸開,楚云聲聽到了青年顫抖著的低低的聲音:“老師,就當可憐我,說句喜歡我,好不好?” 與此同時,一部分記憶碎片接連潰散。 楚云聲的眼前閃過一幅幅畫面,但卻都不是美好的。 里面有他在青年的笑容里冷眼相對的,有青年激烈地說著什么,他卻轉(zhuǎn)身離開的,還有兩人舉槍互指的,扣下扳機的。 但無論眼前所見如何瘋狂恐怖,楚云聲卻始終都有種這些畫面里的他并不真的討厭青年的錯覺。 甚至在看到這些記憶時,他還隱約感受到了某種酸澀脹痛的,無法言說的感情。 第136章 修魔還是修仙 25 若我要有愛情,…… 無數(shù)妖獸法器飛出上清山,懸停遠處的半空,一眾上清山長老與弟子遙遙望著逐漸被青色光芒占領的宗門,個個面色驚疑中透著凝重。 三名出去追擊齊山的化神太上也回來了,但上清劍已被引動,三名太上也無法強行破開屏障進去,便只能同眾人一起忐忑地等待著。 在楚云聲踏入青色光柱后沒多久,萬里山脈間便有一層淡淡的灰紅色霧氣從草木丘壑里漫出,同樣快速地蔓延向整個上清山。但比起那已然成了聲勢的青光,灰紅霧氣就顯得有些過于稀薄弱勢。 容岐御劍停在徐掌教身側(cè),薄唇緊抿,藏不住擔憂之色:“師尊,我們便只能這般等著?” “妖丹只有一枚,你想幫也幫不上?!毙煺平唐沉巳葆谎?。 其實若沒有楚云聲出現(xiàn),上清山準備的最合適的人選應當就是容岐。 但容岐雖在上清山修行多年,卻是一直修煉的邪道功法造化三劍,中途沒有轉(zhuǎn)修過,沾染的仙道氣息并不算足,比起楚云聲來失敗的可能要高上太多。 見自家這慣來性格惡劣冷著臉的徒弟露出這般的表情來,徐掌教也甚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行了,別擺出這么一張喪氣臉,爭奪之事才剛開始,你怎就能斷言他一定是輸?” “況且為師觀之,你這道侶用的可不是方才告知他的侵蝕方法,而是與那仙人神念一般,用了仙界秘術,只是比起那仙人的熟練,你道侶可要差得太多。你看這霧氣,是否與那青光有些相似,但又比之不上?” “仙界秘術?”容岐微愕,仔細看去,發(fā)現(xiàn)這兩者果真相像。 略一思索,容岐便明白了這種情況出現(xiàn)的原因。 如能有所領悟,竊來仙界秘術,何苦又要去做令上清劍萬年恢復功虧一簣的選擇? 但現(xiàn)學現(xiàn)賣與修為差距,卻很難追及。 徐掌教稱不上寬慰的寬慰不但沒有使容岐放心,反而更是憂慮。 尤其是青色光柱中心所散發(fā)出的氣息,竟隱隱讓他有幾分熟悉與不安,仿佛那里存在著某些他十分抵觸又無奈的東西。 青光與灰紅霧氣角逐蔓延。 遠山處漸漸來了眾多聽聞上清山變故的修士圍觀著。 忽然,灰紅霧氣一頓,好像同時觸及了什么一般,倏地凝固住了。而青光卻驟然大盛,加速吞噬起上清山的連綿山脈。 上清山眾人見狀面色微變,皆是神情緊張。 容岐的本命劍更是克制不住地錚鳴起來,仿佛想要不管不顧地一頭沖進那青光之中。 “這……” “莫急、莫急,那霧氣沒有停下,只是變慢了!” 上清劍本源處,青光與灰紅霧氣對撞,其內(nèi)隱約可見兩道盤膝而坐的人影。 “上清劍可是世界之寶,人世百般,紅塵萬相,能不被迷惑走過的人,可是寥寥無幾?!?/br> 陸決瞧著楚云聲陡然蒼白的臉色,內(nèi)心冷笑:“真以為我仙界秘術就是這般簡單,隨意學個表象便能施展了?你又焉知不是我故意暴露,只為誘你上鉤的?半步化神的神念……若是吞了,日后也能不再那般受限于蕭逆那蠢貨的修為境界了……” 這般想著,陸決開始抽出一部分青光來,攻擊起那片灰紅色的霧氣。 霧氣中,楚云聲端坐,眉心緊鎖,額角沁出了絲絲細汗。 無數(shù)碎片的沖擊令他的靈臺產(chǎn)生了一陣無法自控的混亂,在經(jīng)歷了一個又一個世界后,原本已經(jīng)開始漸漸遺忘的現(xiàn)實記憶出現(xiàn)了道道裂縫,那些裂縫里不約而同地多出了一個名叫殷錚的青年。 但這些記憶碎片似乎只有一部分。 楚云聲沒有看到他與殷錚的初識,也沒有看到兩人鬧到舉槍相對、背道而馳的局面的原因。 如果單看這些劍拔弩張,楚云聲也算理解了之前每個世界結束時殷錚的表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