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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空中的圓月輕泄光輝,籠罩在房屋檐瓦之上,端的是月圓人也圓。 作者有話說: 現(xiàn)在有存稿,就定在每晚21:00更新吧,蹭一蹭玄學(xué)~ 第3章 李溫棋浪了二十幾年,眼看快要步入而立之年,總算脫去了“李家小光棍”的名號,家里上下不可謂不高興。 李老爺和李夫人均長舒一口氣,可算把最后一個兒子也倒騰出去了,以后再不用他們娘老子cao心了,愛去哪兒浪去哪兒浪! 李家?guī)孜恍稚┮捕际歉d奮了半夜,一大早就起來打點早已準(zhǔn)備好的見面禮,唯恐落了什么或是損了什么。 日頭高起,新房內(nèi)尚是鴛鴦交頸,眾人也都識趣,不動聲色地干著自己的事情,不去催促。 門房的小廝跑進(jìn)來說榮府人到時,李老爺笑出來的褶子登時定住,顯出來滿臉的不明,“這時候榮家就來走親戚了?” “他們又算不得親戚?!崩罘蛉苏f了一句,只能把才拿起來的糖漬梅子放了回去,讓人去請進(jìn)來。 來的是榮府的老爺和公子,這對私交不多的兩家來說,可是大場面了,尤其還是在榮府公子成婚的第二天。 李老爺見榮家父子倆面色都不像才有喜事的樣子,也放下了茶盞,心道別是什么生意上的勾結(jié),在這大喜日子就來尋晦氣才是。 “榮老公子昨日大喜,老夫這廂還沒來得及賀喜。”李老爺因不明這父子二人的來意,所以先客氣著。 榮老爺面對如此客氣,更是有些難以啟齒,甫一坐下就長吁短嘆不止。 還是榮崢自己按捺不住,上前一揖,態(tài)度謙和而語氣急切:“若非緊要,晚輩實不該在此時叨擾伯父?!?/br> “哦?賢侄所說緊要是何事?”李老爺也不欲與后輩多計較,因而耐心聽榮崢說話。 榮崢捏了捏拳,才將錯娶之事道出,滿屋子人頓時噤了聲。 比起闔家歡樂的李府,榮家這一夜當(dāng)真是雞飛狗跳。 跟李溫棋一樣,榮崢也是第一時間就知道自己娶錯的事實。不過他跟李溫棋的反應(yīng)也截然不同,當(dāng)即就不依了。 也是洞房花燭夜沒有旁人,不然這錯娶的事今早就能傳遍百州城。 花轎進(jìn)了門,天地也拜了,前頭的賓客還沒走完,榮夫人覺得這時候張揚出來,榮家的臉必定丟大了,以后還不知會在閑人口中傳成什么樣。 所以榮夫人硬將此事壓著,隨后才同榮老爺商議如何解決。 榮崢一刻都不想多等,拴了馬就要去李家換人,誰知新娘子穆青霜卻不樂意。 “對與錯是你們的事,不過我是進(jìn)了你家門的,這天地都拜了,把我從洞房里拉出來送到李家?這到底不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兒?!?/br> 話糙理不糙,于穆青霜一個姑娘家來說,斷沒有進(jìn)了洞房還被送走的,即便原本的夫家不計較,她又如何在人前抬起頭來? 榮崢卻不管這些,他娶葉滿本就是自己的主意,所以半點不肯妥協(xié),直鬧了一夜。 榮老爺見此事將就不下去,只能腆著老臉上門。尋思著李家肯定也知道娶錯了,一起坐下來商量個對策,如何神不知鬼不覺把人換過來倒也不算多大事。 李家的人聽明白原委之后,互相看了一眼,神色各異。 榮崢見眾人不言語,又道:“昨日不及央告,既是錯娶,晚輩以為還是暗中換過來為好?;槎Y已經(jīng)完成,外人也不會知曉這其中的烏龍,若是將錯就錯,反而又生許多事端,葉家和穆家又如何交代?” 榮崢的話雖在理,可李老爺看了看外邊的日頭,胡子一抖,實在不知如何開口。 這個時候,李溫棋才懶懶散散地出來,面上還有未散的惺忪,看見廳里這么多人,并無訝異,徑直走到椅子上坐下。 “李兄……”榮崢正待跟正主講明,就將李溫棋微偏的脖頸間有片小巧的牙印,微紅帶一點青,在其喉結(jié)滾動間大喇喇亮著,充斥著蓋不住的曖昧。 榮崢未完的話頓時噎在喉頭,一股怒氣直沖腦門,身側(cè)的拳頭握了個緊,死死盯著李溫棋脖頸上的痕跡。 李溫棋見榮家父子不合時宜地出現(xiàn)在這里,也不覺得訝異,有事就地解決一向是他的作風(fēng)。且他昨夜就打了主意,自然也不怕問責(zé)。 “榮公子的來意我已悉知,不過你晚了一步,我便只能將錯就錯了?!崩顪仄逅坪醪恢雷约荷砩蠒崦恋暮圹E,只管大大方方的展示。 “什么意思……你……知道自己娶的是誰么?”榮崢白了面色,站在原地幾乎有些搖搖欲墜。 “昨夜不知道,今早知道了?!?/br> 李溫棋的話聽在幾個哥哥耳中,都是暗自咋舌。 聽聽這是人話么?把人睡完了才知道,這不是明擺著耍賴么? 不過胳膊肘不能朝外拐,而且錯已鑄成,哪怕他們李家答應(yīng)把人換回去,也不見得榮家會接收。 更何況,看老七這態(tài)度,是打定了主意不肯換的。不然他又不是睜眼瞎,知道娶錯人還把洞房入了? 幾個哥哥齊齊搖頭,看榮崢的目光都帶了絲同情。 李溫棋道:“我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發(fā)生錯漏查不及時,是我的疏忽。不過錯既已鑄成,此事若要聲張,你我二人尚且不論,對滿滿他們未必是好事。屆時旁人指指點點,他們又該如何自處?將錯就錯,或許是老天爺默許的也沒準(zhǔ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