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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溫棋理了一下她后背的頭發(fā),解釋道:“等過了節(jié)慶日子,會有專門的人把這些河燈清理掉?!?/br> 葉滿不覺可惜,這些漂亮的河燈也僅在一時。 趁著河燈還沒散架,葉滿蹲下身撈了一只,甩了甩上邊的水,打算帶回去。 李溫棋見她這么喜歡,等上岸后便帶著她專門去了賣花燈的地方,打算挑幾只回去掛著。 攤子前來來往往走過不少年輕男女,只有一人長身玉立,戳在原地不動彈。 李溫棋老遠(yuǎn)就看著眼熟,抓了袋子里一粒核桃丟過去,叫道:“五哥?” 對方轉(zhuǎn)過身來,還真是李家五哥,只是這大節(jié)慶下的,臉上的表情怎么也不像喜慶。 唯有李溫棋還笑得出來,“又惹五嫂生氣了?想必她早已回家去了,你在這里干等一夜不成?跟我們一起走吧。” 李五哥理了理衣擺,手上還抓著一串漂亮的小兔子燈,他不想搭理這個一開口就氣死人的弟弟,只沖著葉滿笑瞇瞇的,“滿兒玩盡興了?那我們一道回去吧?!?/br> 李溫棋卻把葉滿緊緊撈在自己身邊,招來他五哥一聲冷哼。 看著李五哥兀自走在前頭,葉滿終究有些擔(dān)心,李溫棋卻道:“都是五哥自己手賤招的,家常便飯了,不必在意?!?/br> 葉滿雖然好奇五哥怎么招惹了五嫂,但是也不想多嘴多舌,便沒有細(xì)問。 李溫棋卻是深諳自家兄弟基本一個德行,還不是想占媳婦兒便宜碰了一鼻子灰,可惜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的滿滿,兇起來都是奶的。 第16章 李五哥悶悶不樂了一路,進(jìn)門果然看到五嫂已經(jīng)坐在了花廳里,正跟六嫂吃月餅,神色一喜屁顛屁顛就跑了過去。 葉滿見五嫂也沒對五哥怎么樣,夫妻倆照常說話,五嫂甚至還給五哥喂了一口月餅。她不禁撓撓頭,這才信了李溫棋說的話。 似乎早知道她對自己的話有所懷疑,李溫棋坐定之后,朝她低聲道:“我說得沒錯吧?五嫂根本不會跟五哥計較太多。” 葉滿一下又有點糊涂,頭先說五哥惹惱了五嫂,怎么現(xiàn)在又說不計較了?她不是很懂,不過五嫂看著清冷,細(xì)微之處卻總見體貼,看五哥樂顛顛的樣子就知道了。 外面月亮正圓,一家人一撮兩撮地坐著,李溫棋跟葉滿講起他五哥的奇聞異事來。 李五哥的性子其實跟李溫棋是最相似的,家里總是拴不住,甚至比李溫棋都野,十來歲的時候跑到江南去闖蕩,三年都沒著家,回來可被李夫人好一頓棍棒。 兩年前他隨商隊去往錢州的路上遭了劫匪,恰被五嫂所救,他便一見傾心了,上趕著要以身相許。 “你知道五嫂當(dāng)時說什么?”李溫棋支著手肘,還沒說明就已經(jīng)笑了起來,令葉滿也十分好奇,“五嫂說,你這不是恩將仇報么。” 葉滿愣了一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眼睛都彎成了兩彎月牙。 李溫棋又將他五哥是如何死纏爛打抱得美人歸,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逗得葉滿直樂。 葉滿平常太過安靜,樂成這樣難免引得其他人注意一兩眼。 李五哥似有所覺,走過來朝李溫棋丟了一?;ㄉ?,“又說我什么壞話呢?” “哪兒呢,我不跟滿兒講講五哥的光輝歷史?!?/br> 關(guān)于是什么歷史,李五哥心知肚明。不過在這件事上,他倒從不覺得丟人,還頗有點自得。 本來么,一心求取心上人,有什么好拉不下臉的。到手的媳婦兒才是實在的,臉皮什么的都是浮云。 兩兄弟坐在一起互懟,五哥歪了下身子低聲道:“你也別光說我,你干的事兒可是驚動全城了?!?/br> 這也就其中還有人諒解,不然他就活脫脫是個搶人媳婦的惡霸。 “哪里?!崩顪仄逡荒樇倌<贅拥闹t虛。 兄弟倆從彼此的眼中讀到了相同的深意,最后默契地碰了下手里的茶杯。 葉滿也沒聽清他們說什么,只覺得他們兄弟倆相處十分有趣,有時互相嫌棄,有時又惺惺相惜。 “你和五嫂這次回去么?”李溫棋過兩日就跟葉滿啟程去錢州了,所以想起來一問。 李五哥看了看五嫂的方向,壓低了一些聲音,“打算在這里定下來了,你五嫂的叔父去世,回去了難免觸景生情?!?/br> 李溫棋知道他五嫂父母早逝,這些年全靠叔父拉扯大,所以最是親密。這唯一的親人也走了,自然不免傷心。 “這樣也好,娘前些日子還兀自念叨,又怕觸及五嫂的傷心事,一直不敢多問?!?/br> “別看她這樣,被娘籠絡(luò)得早就不想走了?!蔽甯缧α诵?,視線始終落在心上人的身上。 不擅表達(dá)情感的人,總是讓人誤以為冷情。李溫棋一開始也覺得他五哥沒戲,如今想想也是一物降一物,人的心總要靠近了才能看清楚,隔空猜又能猜著多少呢。 他由不得回首看了下葉滿,葉滿拿起一塊月餅正要啃,覺察他的視線后款款抬眸,反應(yīng)了一下把月餅遞上。 李溫棋笑起來,“你先嘗嘗什么餡兒的,五仁的我不要?!?/br> 以葉滿的性格,肯定是用手掰開看看,不過她一時被李溫棋的話牽引著,自然地放到嘴邊咬了一口,然后舉給他看,“是豆沙!” 他喜歡甜的,應(yīng)該會喜歡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