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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過色厲內(nèi)荏,藥瓶捏在手里幾乎要碎掉。只是話出口,也就收不回去。 陶立陽感覺整個房間的氧氣都在一瞬間消失了,他看著許云清,白皙的脖頸上,還帶著自己幾個小時前留下的吻痕,在燈光下無處遁形。床鋪的余溫都殘留著,不久前耳鬢廝磨的人,現(xiàn)在對他說,不用他管。 “不用我管,當然不用我管?!绷季?,陶立陽聲音沉下去,帶著頹敗,“許云清,我哪里能管你?我不過是一個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我竟然妄想,我們可以談一談,聊一聊以后?,F(xiàn)在看來,也不用等到天亮了,我等多少個天亮,你都不會想要和我談……” 他毫無生氣,垂眼看著落了滿地的藥片:“我不想承認,但你也知道的。你今晚來跟我鬧這一場,我其實很高興,我覺得我在你心里,或許有那么丁點位置在……只是現(xiàn)在我明白了,全是我癡人說夢。你壓根不在乎我,只是見不得我和別人在一起……我就像你小時候不值錢的玩具,你從不想要,但別人撿起來你就不樂意。一定要搶回去,再被你親手扔掉……不,不對?!碧樟㈥栴D了片刻,搖搖頭,“甚至都不用你爭,不用你搶,我在你面前,永遠成不了器,既丟底線,也沒骨氣。你一個眼神,我全亂套了,什么不是由你說了算,命都可以給你……可你也不稀罕罷了……你沒有一點點在乎過我,更不愛我?!?/br> 又是這句話,許云清腦子嗡了一下,他不愛他。上次分手時,也這樣說,這簡直像一個詛咒了。 “我不愛你?”許云清手一松,藥瓶落下去,整個人晃了晃。嘴唇動了好幾下,都沒辦法完整地說出一句話來,許久抵著身后墻壁笑出聲:“是......我一早就說過了。我不愛你。我怎么可能愛你?” 他笑過之后,無話可說了。 彎腰撿起在糾纏中散得到處都是的衣物,陶立陽今晚太用力了,背還隱隱痛。兩人襯衫的扣子不知怎么被纏到了一起,明明很容易,死活都解不開。許云清手頓了一刻,面無表情猛地扯開。發(fā)出刺耳的裂帛聲音。 許云清撐了下地毯站起來,手一直在抖,依然有條不紊地穿上衣服。與陶立陽擦身而過的時候,他停了片刻,但是沒看他。唇角勾了勾語氣淡淡:“陶立陽,你說得對。我不愛你。我從當年在小劇場第一眼看到你,就恨你?!?/br> 作者有話說: 穩(wěn)住,莫慌。 第56章 門關(guān)上那一刻,陶立陽就后悔了。 他想去追他,追到門邊,又遲遲不敢去開門。最終也只是懊惱地垂下手去。 他的確后悔,可甚至不知該從何悔起。 從許云清走出門?從他看見藥瓶?……還是從他偏頭吻住許云清唇的那一刻? 今晚的一切都是錯的。 陶立陽單手擋著臉,順著門框,無力地蹲下去。 他可以和任何一個人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上床,但不能也不應(yīng)該是許云清??筛У氖?,陶立陽發(fā)現(xiàn),即便一早明白這一點,他也從來拒絕不了他。 許云清在走廊上站了許久,總算勉強回憶起自己是住在哪個房間。刷房卡開門之前,他躊躇了,側(cè)過身去,看著自己剛剛走出來的房間。隱隱期盼著什么,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總得有一個人讓步的,許云清煎熬著。 他說謊了,他明明那么愛他。分手后的每一刻都是折磨。何必還要再賭氣,讓彼此都難堪,好的愛情哪里會是這樣? 他抿了下唇,疾步奔回陶立陽門前,空蕩的走廊里,許云清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只是再要去敲門的時候,又記起了陶立陽剛剛說的話,‘你這是在嗑藥。’ 他從沒有在陶立陽臉上見過那樣失望的神色。 像是寒冬臘月,一盆涼水迎頭潑過來。許云清打了個寒顫,其實也沒錯,可不就是嗑藥嗎?他抬不起手了,從未如此強烈過的羞愧感,牢牢地包裹住他。 他們已然隔了那么多晦澀的往事,他不肯再把這樣窘迫的自己,袒露在陶立陽面前。 許云清心下拿定了主意。很輕地撫摸過房門,幻想是在撫摸過門后人的面龐。他還看不明去路,但眼下總得先把藥戒掉。 許云清深吸一口氣,回房間沐浴換了衣裳。到渡口的時候,白晝將至,湖水與遠處群山相接的盡頭,能看見很亮的曉星。他乘了最早的一班船,上岸之后,去停車場取了車,徑直開到了康興醫(yī)院。 神經(jīng)內(nèi)科的睡眠中心在內(nèi)科樓二十層。他上次拍完廣告昏迷被送到之后又來過兩次。醫(yī)生建議他的情況,最好能加上物理治療和心理疏導(dǎo)。物理治療,他沒有那么多時間,心里疏導(dǎo),他也不肯。戲又開拍在即,最后只能開藥給他。 醫(yī)生開的安定,實際早就吃完了。但對他來說,要搞到新的并不是難事。許云清在電梯里想了想,要怎么和醫(yī)生說自己用藥過度的事情,又不免想到,如果醫(yī)生堅持要他去心理科該怎么辦? 一朝被蛇咬。他覺得厭惡又恐懼。許云清何嘗不知道自己有心理問題,偏偏有一部分癥結(jié)就在心理醫(yī)生上。這是病態(tài)的,他自己明白,可他沒有辦法,甚至不敢去接一個心理醫(yī)生的角色①。 許云清看著電梯金屬門上自己模糊的影子,剎那間,他又想起陶立陽。他想盡快解決了這樁事去見他,念及此,他被迫生出一點勇氣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