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dú)女 第2節(jié)
第2章 敢作敢當(dāng)者 “救命啊,救命??!著火了,救命??!” 厚重的大宅中,一處柴房內(nèi),緊閉的門窗傳出一陣陣歇斯底里的哭喊聲和拍門聲。 柴房之外,濃煙四起,在內(nèi)的人看著濃煙,嚇得驚惶萬狀,再次急促地拍起門,“救命,救命??!” 濃煙起,求救的聲音,雖然四下往來的人不多,總有那路過的,看到柴房前的火堆,還有里面?zhèn)鱽淼慕袉韭?,叫喊道:“來人,快來人。?/br> 隨著這一聲聲的叫喚,驚動了不少人。 今日府上設(shè)宴,往來的人不少,結(jié)果突然鬧出著火的事,可不把府里的人都驚動了。 好在只是惡作劇,人被關(guān)進(jìn)柴房,只在門外點(diǎn)了幾堆火,再用濕柴放在上方,以令濃煙飄散,讓柴房內(nèi)的人不辨真假,以為當(dāng)真著了火。 “是誰,是誰做出這等事來?”三個七八歲模樣的小郎君,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瞧著十分可憐。 當(dāng)父母的趕過來瞧著,心疼得直呼心肝寶貝,立刻追問這是怎么回事。 “是她!”動靜鬧得大,趕過來的人不少,都堵在這簡陋的院子里了。 作為受害者尚且沒有反應(yīng)過來,在一旁已經(jīng)有人指證是何人動手。 人群之中,一個六七歲模樣的小娘子,一身紅色的曲裾,扎著一對包包頭,甚是粉雕玉琢,唇紅齒白,惹人憐愛。 “蕭家小娘子蕭寧。”指證的這一位五六歲的年紀(jì),瞧著亦是十分可人。 一身雪白的曲裾,腰間掛著玉飾和短劍,倒是許多名人標(biāo)準(zhǔn)的裝扮。 被點(diǎn)了名,蕭寧小娘子笑了笑,旁邊的長輩待要開口攬下此事,蕭寧分外坦然地認(rèn)下道:“不錯,是我干的。” 話音落下,一片嘩然,縱然是家中的長輩,都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 “你一個小娘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果真是在邊陲長大,全然不懂世家女的禮數(shù)?!比恍±删娜患议L啊,當(dāng)娘的看到兒子鼻青臉腫的,心疼得不行。 好不容易捉到兇手,對方承認(rèn)得毫無悔意,不找她算賬,找誰? 蕭寧的長輩待要開口,蕭寧先一步道:“且由她們?!?/br> 這意思是任人辱罵不還口? “走,到前面找蕭廷尉好好理論理論,且看你們家蕭廷尉說說,就你的行徑該如何處置?!币豢词拰幫耆伤齻冎噶R,面上并無半分悔意,也無意賠罪的樣兒。 不說話也能氣得人半死?。?/br> 行,做錯事的人不懂賠禮道歉,非要把事情鬧大,他們受害人家奉陪到底。 蕭寧的眼中流露得狡黠,等的就是你們鬧! 故而,這好好的宴會,額,更是壽宴,被人鬧起來,都鬧到前廳了。 壽宴的主人家,也是今日的壽星公,乃當(dāng)今大興朝的丞相,李丞相,今歲六十整。 好不容易辦個壽宴,滿朝的人誰不給丞相面子。 當(dāng)然,調(diào)節(jié)陰陽的李丞相也有意借此機(jī)會,把朝堂上不安分的因素盡都消滅。 三個被打的郎君,被家長推到李丞相的面前,“丞相,你瞧瞧我們孩子讓蕭家的小娘子給打得!” 再被指名的蕭寧不慌不忙朝李丞相福身,“丞相壽辰,寧非有意攪和丞相壽辰,在此,寧同丞相賠罪?!?/br> “丞相大壽,寧為小輩,賀丞相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蕭寧跪拜,禮數(shù)周全。 先是賠禮,再是賀壽,同那一照面便急著告狀的家長們相比,這究竟誰更懂禮數(shù),一目了然。 李丞相在朝堂浸泡多年,心如明鏡,感嘆于一個小娘子竟然如此反應(yīng)敏銳,笑瞇瞇地道:“好。起來吧。” 以小輩的身份向晚輩拜壽,可比沖著李丞相的身份向他拜壽的好! 蕭寧并不推卻,朝李丞相一笑,乖乖地起身。 李丞相瞧著聰慧的孩子一向喜愛,看蕭寧的談吐氣度,秒殺同齡人,問:“你在雍州多年,初回京城,可還習(xí)慣?” “是有些不習(xí)慣。雍州民風(fēng)豪放,不似京城規(guī)矩眾多,頗是磨人?!笔拰帞Q起小眉頭,顯得甚為難受。 “規(guī)矩定下就是給人遵守的,再是磨人,也當(dāng)守之?!崩钬┫嗫粗吞@可親,然而多少人能在李丞相的面前談笑風(fēng)生? 蕭寧鄭重地點(diǎn)頭,“然也?!?/br> 李丞相和蕭寧相談甚歡,告狀的家長急了。 “丞相,還請丞相主持公道?!?/br> 作為丞相,那是大興的丞相,今日又是李府設(shè)宴,是為主家。 賓客進(jìn)門,在丞相府上鬧出事端,如何處置,當(dāng)論。 急于為兒子討回公道的人,就沒有想過,蕭寧能沉得住氣,能同李丞相面不改色的論家常,這意味著什么。 “既要主持公道,那就從頭道來?!崩钬┫嗝迨拰幮赜星疔郑蚕肼犅?,蕭寧有什么法子脫罪。 哭哭啼啼的三個郎君注意到李丞相掃過來的眼神,嚇得一個激靈,急忙往母親身后躲。 若沒有蕭寧鎮(zhèn)定自若在前,都只會說李丞相的威嚴(yán)甚重,沒有人會覺得孩子害怕李丞相有何不妥。 偏偏有那么一個同齡的孩子拔高的在前面豎起榜樣,三個孩子縮頭縮腦的樣兒,看得身為父母的人五味雜陳。 “丞相,他們?nèi)羰遣徽f,由我代問如何?”蕭寧毛遂自薦,等的就是機(jī)會把人解決了。 李丞相抬起眼皮,總覺得事情的發(fā)展盡在蕭寧的掌握之中,“可!” 挨揍的人不敢吱聲,不能一直僵持不下??! 蕭寧朝李丞相福福身,緩緩地走到三位郎君面前。 瞧著蕭寧,三位郎君害怕地后退,再也控制不住地哭起來。 “你走開,別過來。” 額,三個人怕蕭寧一個,蕭寧現(xiàn)在可什么都沒做。 “丞相。”當(dāng)娘的可心疼孩子了!孩子這么怕蕭寧,始末怎么審問? “無論事情的經(jīng)過如何,你承不承認(rèn)是你打的人?也是你在柴房前放火的?”孩子不爭氣,當(dāng)娘的也不至于全然無腦,捉住重點(diǎn)的質(zhì)問。 蕭寧搖搖頭道:“吳夫人,若是不知內(nèi)情的人,聽你說我放火,以為我把丞相府燒了呢。我不過在柴房前燒幾堆小火,放上幾根濕柴,并未損及丞相府內(nèi)一花一草。是與不是?” 斷章起義的人太多,要是不把話說清楚,罪名胡亂扣,可不行! “似你這般沒有教養(yǎng)的孩子,才能做出這等事來。你還敢強(qiáng)詞奪理?” 那位吳夫人亦是出自世族,對世族的事了如指掌,對蕭寧的身世心知肚明。 “意圖殺人和傷人,按大興律,吳夫人以為一般無二?” 指責(zé)蕭寧強(qiáng)詞奪理,不知究竟何人強(qiáng)詞奪理? “原來如夫人一般出身世族,嫁入世族,連大字不識的百姓都懂的道理,夫人竟不知?”冷嘲熱諷,蕭寧可一點(diǎn)都不遜色于人。 吳夫人氣得火冒三丈,“你竟然說我連大字不識的人都不如?” 蕭寧張大嘴,純真無邪地眨眨眼睛道:“難為夫人有自知之明?!?/br> 在場不少人都悶笑了。吳夫人惱羞成怒,一個箭步上前,揚(yáng)起巴掌要打蕭寧,一個女人上前,捉住吳夫人的手。 “夫人,請自重。莫讓人瞧了笑話?!?/br> 一個大人,說不過一個稚兒,一言不合竟動手,引天下人笑話。 “阿娘?!笔拰巻救?,這女子正是蕭寧的繼母孔柔。 孔柔甩開吳夫人的手,待要同蕭寧細(xì)說,蕭寧道:“阿娘放心,我能處理?!?/br> “觀夫人行徑,我方知為何令郎出言不遜,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不過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可是說過,我父自甘墮.落,甘與賤民為伍? “你,可是說過,我蕭家門風(fēng)凋零,將來必為世所不能容? “你,可是說過,陛下受蕭家蒙蔽,糊涂地讓我父年紀(jì)輕輕任驃騎將軍,朝中上下竟無人反對,果真皆昏饋老邁者?” 蕭寧一個個的指問三個男孩,哪怕他們想躲,如何躲得了? “說!”蕭寧問完,得到的是三個郎君的嚎啕大哭,她不為所動,大聲喝問一句。 “啊,不是我說的,是我阿爹和我阿娘說的?!?/br> “不是我說的,不是我??!”幾乎異口同聲,三位郎君哭喊著將過錯都推到父母的身上,不少人的表情變得微妙了! “就算我的孩子說了這些話,那又怎么樣,這是你打人的理由?”吳夫人面色不佳,依然強(qiáng)撐。 蕭寧大義凜然地道:“辱及我父,為人子女置若罔聞,是為不孝。 “家族興亡,與族人息息相關(guān),辱我家門,漠然置之,是為不義。 “朝堂大事,陛下與諸位賢能所決,豈容稚子非議?充耳不聞,是為不忠。 “再之,軍中將士,為朝廷出生入死,守衛(wèi)邊境,方有京中之歌舞升平,于爾等口中他們竟然都是賤民?我父為大興出生入死,竟然成了自甘墮.落?” 蕭寧一條條的反駁,最后的質(zhì)問,立刻讓人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不過是孩童無知之言,當(dāng)不得準(zhǔn)。”吳夫人慌亂地辯解,引得蕭寧冷哼一聲,“無知之言?看令郎的年紀(jì)只比我大,絕不比我小吧。我一介女流都懂得將士保家衛(wèi)國,世人皆當(dāng)敬重的道理,令郎連我一個女娃都不如?” 所有人都感受到蕭寧這話隱含的nongnong惡意。 你是承認(rèn)自己言行不當(dāng),好好賠罪認(rèn)錯;又或是承認(rèn)你家的兒子不如一個小娘子? 第3章 誰跟誰賠禮 別管是出頭的吳夫人也好,或是其他兩個沒出聲的家長也罷,都不敢隨便吱聲了。 “一個小娘子,倒是伶牙俐齒啊!”蕭寧話說得慷慨激昂,事情可沒完。 女人扛不住,必須男人上。 其實人一直都在,只是蕭家到現(xiàn)在都讓蕭寧一個孩子出面,要是自家夫人能處理好,男人不愿意擔(dān)上一個欺負(fù)孩子的名聲。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夫人指望不上,蕭寧上綱上線非同一般,再讓蕭寧說下去,他們吳家能被扣一頂蔑視朝廷,無視君上的罪名。 蕭寧瞟了一眼開口的人,面帶笑容地道:“多謝夸獎?!?/br> ......誰夸她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