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17節(jié)
這倒也是,凡事總會習(xí)慣的。 “陛下究竟怎么回事?”可憐的蕭鈐終于反應(yīng)過來,迫切的追問某位皇帝到底打的什么算盤,事兒有那么干的嗎? “阿翁心中既有疑惑,不如當(dāng)面去問陛下?!笔拰幇l(fā)自真心的建議。 收獲蕭鈐一記眼刀子甩過。哪怕不想蕭家被皇帝利用,卷入跟韓家關(guān)于皇后之位的斗爭之中,他都得衡量再三,考慮好應(yīng)該怎么委婉跟皇帝開口才能真正張嘴。 想不透皇帝的心思,跑到皇帝的面前追問,他是瘋了嗎? 蕭寧莞爾,越發(fā)覺得眼前的蕭鈐和蕭諶果然很相像,不愧是父子。 平常沒什么事,都是一本正經(jīng)板著張臉的,骨子里卻是跳脫的人。 “回去歇著吧?!苯K是盧氏靠譜,心知小皇帝的心思他們一時猜不透,留下蕭寧又能如何。 其實就連蕭寧的心思,盧氏現(xiàn)在都有些拿不準(zhǔn)了。 蕭寧分外爽快的離開,可算讓蕭鈐松一口氣。 著實怕蕭寧還有事兒沒說! 蕭寧在蕭家這池湖水中投入了一塊大石,徹夜難眠的人何止一個。 罪魁禍?zhǔn)椎故且灰篃o夢,伸一個懶腰做運動去。 等到給盧氏問安的時候,盧氏明顯有些精神不振,其他伯母什么的,也差不多。額,還有一個孔柔也是不受影響的。 瞧著蕭寧面色紅潤,精神抖擻,全然不受昨日的事影響。盧氏不由反省,一大把年紀(jì)的人倒是不及一個孩子。 蕭諶兄弟四人,他是最小,幾位兄長的妻兒同出于世族。 蕭訊之妻李氏,蕭詮之妻鄭氏,蕭訣之妻張氏。 一個個站在一起,皆是氣度不凡,雍容華貴??兹犭y免弱了些,也還好! 至于一屋子的人里,除蕭寧、孔柔外,就一早過府的蕭四娘精神最好。 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的孩子,無憂無慮的吃吃喝喝睡睡。 結(jié)果一早起來習(xí)慣過府,看到上至堂祖母,下至嬸嬸全都是無精打采,倍受打擊,完全像蔫了的花兒,一臉的莫名。 蕭家里就剩下蕭四娘和蕭寧兩個女郎,蕭四娘的親親祖母早年過世,蕭欽未再續(xù)弦,以至于蕭四娘一直都是跟其他的jiejie一起受盧氏教導(dǎo)。 打量半晌,最終蕭四娘決定問問同樣精神抖擻的蕭寧,結(jié)果剛要挪過去問問怎么回事,盧氏張口,“昨日在宮中沒有出入藏書樓?” 本能的,蕭四娘立刻縮回已經(jīng)邁出一半的腳,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 盧氏打起精神詢問蕭寧,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蕭寧。 蕭寧覺得家里最懂她的絕對是盧氏! “去了,挑了幾本書帶回來。這是陛下特許?!笔拰広s緊補充,她可不是不問自取的,而是得到小皇帝的同意,這才把書帶回來。 盧氏一眼看過去,蕭寧非常自覺的道:“既得好書,豈有不抄錄之理?書者,傳播知識之載體也,若為天下所識,方不負編撰書籍者之辛苦?!?/br> 理由端是高大上,哪怕有人不太同意蕭寧的做法,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然也!”盧氏的眼中閃過贊賞。 蕭寧步步為營得讓盧氏一再刮目相看,便是蕭寧的見識,也同樣讓盧是震驚不已。 “既得好書,回去仔細翻閱,不必晨昏定省?!?/br> 當(dāng)晚輩的好不容易回京一趟,晨昏定省也是表現(xiàn)對長輩恭敬的態(tài)度。 這事情也有輕重緩急,盧氏不能確定,小皇帝究竟能把書借給蕭寧多久,便費盡心思為蕭寧多爭取時間。 蕭寧高高興興的行禮后退下,默默的給盧氏點了個贊。 家里碰見寬容開明大度的長輩就是好! 蕭四娘眼巴巴的瞧蕭寧頭也不回的離去,給蕭寧貼了一個有書忘姐的標(biāo)簽,卻不敢向盧氏提議跟著蕭寧一起回去。 家里人都知道,蕭四娘最不喜歡的就是看書。 所以,蕭四娘還是乖乖的待在盧氏跟前,趁著盧氏得閑,多教教她規(guī)矩。 蕭寧在家里抓緊時間看書,小皇帝那邊也迅速的為清河公主選定四個伴讀。 沒等蕭寧消化完皇帝選定的四家人,宮中傳來消息提醒蕭寧,不要忘記她可擔(dān)著一個為清河公主啟蒙的名頭。書都已經(jīng)拿走了,要是忘記這一點可就過分了。 是以,蕭寧在家不過待了兩天,把從宮中帶出來的書到背如流;第二日作為清河公主啟蒙先生進宮,不忘把書帶上。 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小皇帝雖然盤算不少,總是一個言而有信的皇帝,沒想欺負蕭寧年少,這就行了。 雖然在很多人的眼里,蕭寧都不及清河公主大,哪里像是能給公主啟蒙的。 不過,公主畢竟不是皇子,連小皇帝都認可允許蕭寧作為清河公主的啟蒙老師,誰也不至于為了一個公主,鬧得朝堂不得安寧。 是以,雖然乍然聽到蕭寧竟然成為了清河公主的啟蒙老師,令人瞠目結(jié)舌。最終還是雷聲大,雨點小的認可此事。 但作為啟蒙老師,蕭寧也是很負責(zé)任的,沒想過要誤人子弟。 上課前蕭寧認認真真的備課,等在清河公主的宮殿,看到四位作為伴讀出現(xiàn)在課堂上的世家娘子時,蕭寧默默的掃過這四位,哪個是哪家的,來個人解釋下唄! 眼神掃過一旁的內(nèi)侍或?qū)m女,盼著這其中能有個人出頭。 “蕭小娘子小小年紀(jì)能讓陛下選為公主的啟蒙先生,想必定有過人之處。我等不才,也想旁聽,蕭娘子不介意吧?”蕭寧指望有人出面介紹介紹屋內(nèi)的四位伴讀,這時候又來了兩個人。 一進門沒有二話,直接要扣蕭寧一頂高帽子。 來者不善的人,需要對她客氣嗎? 蕭寧揚起一個笑容,擲地有聲,鏗鏘有力,一字一頓的道:“介,意!” 第19章 上趕著找罵 不請自來的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蕭寧拒絕的如此果斷,甚至可以說是不留半點情面。 禮貌的微笑,一時僵在臉上,看起來頗是滑稽。 “閑雜人等還請回避?!笔拰幘芙^后,更是冷聲下了逐客令。 “你......”蕭寧話說得太不客氣,氣得對方火冒三丈。 “怎么?難道韓家的先生講課,任何人都能旁聽,旁若無人,不請自來?”蕭寧詫異地望向韓家的兩位小娘子。 是的,這兩位就是韓太后弄進宮的韓家小娘子,一個是韓三娘,一個是韓四娘。 韓三娘比小皇帝大一歲,韓四娘小了小皇帝一歲。 不請自來的兩人,任是誰都想不到,蕭寧敢把話說得那么直白。 被問起韓家的規(guī)矩時,韓三娘立刻道:“我們韓家自然不是誰都有資格進,先生的課,也不是誰都能聽的?!?/br> “哦,因而兩位趾高氣昂前來,是覺得清河公主的課隨便能聽? “你韓氏不把我蕭家放在眼里,連皇家也不放在眼里?想來就來,想聽就聽? “為清河公主的伴讀,這四位小娘子可以隨公主聽公主的課,她們能為伴讀是經(jīng)過皇家挑選的。 “難道你們以為,公主的伴讀,為公主伴讀的人,是誰都能當(dāng)?shù)??你們越過陛下,越過這四位娘子,將陛下,各家都置于何地?” 蕭寧年紀(jì)雖小,嘴皮子利落地上鋼上線,讓早對她有所耳聞的伴讀們再次刮目相看。 不就是蹭課的小事,被蕭寧說來,你能認為那是小事? 簡直是蔑視皇家,無視其他世家??! “你,你是胡說八道?!表n三娘氣了,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是不是胡說八道,兩位娘子如果再不懂規(guī)矩,我不介意陪兩位娘子面圣,請陛下評理?!笔拰幷媸囚[事不嫌事大,但凡韓家的人同意,這就走。 可是韓家的人敢嗎? 韓太后最盼的莫過于小皇帝能看中韓家的女兒,別管哪一個,能選下就是好事,自毀前程的事,韓家的娘子斷不能為。 “蕭娘子,我們不過是好學(xué)上進罷了,你何必咄咄逼人?!表n四娘較沉得住氣,此刻接話,暗指蕭寧小氣。 “師者,傳道授業(yè)解惑者不假。世人求學(xué)好問,竟是兩位韓娘子這般的?連最基本的尊師重道都不懂?倘若這是韓家的家風(fēng),我倒是不好同你們計較了。”蕭寧坑死人不償命! 本來啊,誰家的孩子代表的不是各家的教育和家風(fēng)。 君不見各家的人出來都是衣裝整潔,香熏衣物,腰戴玉佩。 不說其他,舉止投足,樣樣都從衣裳配飾對應(yīng)要求。 莫以為玉佩掛在腰間若是發(fā)出聲音那是好聽。 恰恰相反,玉飾相撞發(fā)出聲音,落在旁人眼里,那是你連路都走不好。 連走路的要求都高,更別說說話做事了。 韓四娘再也忍不住地指向蕭寧,“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這是理說不過,打算耍無賴了?”和韓家兩個小娘子對比,蕭寧顯得分外的氣定神閑,輕挑眉頭,隱含警告地掃過韓家娘子。 “韓家的人,當(dāng)真無底線了?”蕭寧好奇地打量人,像是在期待人解釋解釋。 “你,你......”自己被罵也就算了,家族都因此被蕭寧帶上了,指桑罵槐的話,聽得懂,偏偏她們沒辦法反駁。 “我定要告訴太后?!弊罱K,面子丟光了,再繼續(xù)留下,只能繼續(xù)丟臉,韓三娘氣哭得揮袖而去,韓四娘急喚,“阿姐?!?/br> 有了韓三娘這個梯.子,關(guān)心jiejie的人狠狠地瞪了蕭寧一眼,追著韓三娘離開。 旁觀此幕的四位伴讀,打從心里覺得蕭寧這位小娘子,縱然年幼,絕不可輕視。 清河公主在心里暗暗感嘆,原來一個人可以能言善辯到這樣的境界嗎? 隨后又在考慮,要怎么樣她才能跟蕭寧一樣呢? 總覺得就算蕭寧不是出自蕭家,不是蕭家女,也不會任人欺負。 她是公主,一個不得寵的公主,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學(xué)習(xí)的機會,她想像蕭寧一樣,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會被人欺負。 清河公主灼熱的目光定在蕭寧的身上,蕭寧這會兒終于吵完了,顯然勝了。 心情不錯的她,更不能失了禮數(shù),朝清河公主道:“公主。幾位娘子?!?/br> 誰都不落,笑容可掬,如何也看不出她方才的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