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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18節(jié)

    “先生有禮?!鼻搴庸骷仁谴蚨ㄖ饕庀蚴拰帉W習,無論蕭寧是不是比她小,先生就是先生,她定會將蕭寧視為一生的榜樣。

    蕭寧大概也想不到,她會為清河公主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將來,清河公主更在她的人生中扮演極為重要的位置。

    清河公主喚得先生太快,其他各家娘子,最年長的十一歲左右,最小的也有八九歲,都不留痕跡地掃過清河公主。

    背對她們的清河公主瞧不見,蕭寧與她們對立,自是將她們的所有反應盡都收入眼底。

    蕭寧笑了笑,并未放在心上,這會兒更是自我介紹道:“蕭家蕭寧?!?/br>
    行的是拱手禮,這是男兒的禮數(shù)。

    各家娘子看在眼里,都不由正色以對。

    既以士禮待之,她們?nèi)羰禽p傲待之,顯得她們不如蕭寧。

    最年長的那位板著一張臉的娘子還禮,“李氏李悠?!?/br>
    從她往右,笑容可愛的娘子張口,“齊氏齊禧?!?/br>
    怯生生似乎有些害怕,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鼓起勇氣的小娘子亦道:“楊氏楊禧?!?/br>
    天真無邪的少女睜著純真無染的眼睛朝蕭寧拍拍胸.脯道:“盧氏盧蕪?!?/br>
    嘖嘖嘖,四個伴讀,四種不同的個性,選出來的人真是煞費苦心了啊!

    “清河,姬,我還沒有取名。”名字,其實有多少女子能有名的,不過都是以各自的姓氏而喚之,清河公主之前并不得寵,如今就算被皇帝提拎出來,給她一個封號,名字的事能想到才怪。

    “想是陛下要仔細斟酌公主之名,故而未決?!笔拰幉o意落清河公主面子的臉,同樣不希望在場的人看輕清河公主。

    想必她這話傳出去,明日小皇帝就會為清河取來上好名字。

    清河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感激地朝蕭寧一笑。

    四位娘子見蕭寧并沒有因為清河公主不受重視而輕視于她,心下對蕭寧都打上可交標簽。

    “既然相互都認識了,我們言歸正傳。請坐?!笔拰幋舐灾缹⒚鎸Φ氖鞘裁慈?,并不打算一天都浪費在識人上。

    給清河公主啟蒙一事,這是重中之重,絕不可忘記。

    清河公主立刻行禮坐下,其他人雖是慢了一步,也跟著一道入座。

    蕭寧為了這堂課早有準備,斷然不會剛開始便被難住。

    “公主如今識得幾個字?”蕭寧也得弄清楚清河公主究竟識得多少字了。

    被問的清河頗是不好意思,面露潮紅,“并不識得幾個?!?/br>
    蕭寧同清河公主寬慰道:“公主不必因為從未學過認字,故而不識字而引以為恥??v然如圣人都有云,三人行則必有我?guī)?。公主不知而學,有何值得公羞愧的?”

    有些話之前蕭寧就說過,顯然清河并未放在心上。又或是以為蕭寧說的僅僅是幾句安慰的話,當不得準;又或是之前的情況和如今并不一樣,眼前除了她和蕭寧外,更有四位伴讀。

    蕭寧說完話,目光掃過在場的人,這些人的臉上都閃過贊許,頗是認同蕭寧的話。

    清河公主挺直了背,“是,我都記下了。”

    “好,那請公主將你識得的字告訴我?!笔拰帨蕚淞瞬簧贃|西,一些淺淺易懂的字,她全都寫在了一塊木板上。

    一開始看到蕭寧拿的那大塊的木板,一群人都納了悶了,這是何物?

    等蕭寧讓宮人配合,將木板支亮出來,眾人皆是一目了然,字啊,都是字。

    “公主且看木板上的字,若是有識得的便讀出來?!笔拰幐悄昧艘桓鶚渲Α?/br>
    小小年紀的她,沒辦法啊,不拿樹枝指字,她不夠高,點不著??!

    四位伴讀一眼掃過木板上的字,黑色的底板,也不知道蕭寧是怎么做出來的。字體卻都是白色的,黑白分明,也讓字分外的清晰。

    蕭寧吧,這都是借鑒黑板粉筆弄出來的。

    過程當然是艱辛,好在結(jié)果是圓滿的。

    當然,蕭寧這手字確實寫得很漂亮。四位伴讀都是比蕭寧年長不少的人,瞧著蕭寧的字,不得不認一句,她們真比不上??!

    “好?!鼻搴庸魉斓卮饝?,板著身子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蕭寧瞧。

    蕭寧面對這繁體字啊,虧得這輩子一直不敢松懈,好學上進,這才認得、寫好,現(xiàn)在亮出來,蕭寧看著自己努力的結(jié)果,心情上佳!

    人大小上下什么的,都是最簡單的字,好在清河公主全都認得,蕭寧問:“公主識得,可知這些字的含義?又可知這些字為何是這樣寫法?”

    字,要是想加深印象,一輩子都忘不掉,就得記住字的來源。

    莫要以為最簡單的字就沒有來歷,最是簡單的字,其實更應該清楚它的來歷。

    多少字是從簡單到復雜,如果連最簡單的字都弄不清楚,又怎么能明白難的。

    “請先生賜教?!鼻搴庸鞯拇_能夠端正態(tài)度,此時恭恭敬敬的和蕭寧相請,望蕭寧賜教。

    第20章 瘋狂的學習

    蕭寧真心覺得,清河公主就算從前不受器重,有求學之心,將來成為無人忽視的公主,并不是什么難事。

    “單從一而言。一者,惟初,道立于一。造分天地,化成萬物。凡一之皆從一。”蕭寧娓娓道起,“莫小看是最簡單的一筆,卻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br>
    蕭寧說得繪聲繪色,簡單的一個一字被她娓娓道來,哪怕是早就已經(jīng)識得一字的四位伴讀,也聽得全神貫注,舍不得錯過一字。

    曾經(jīng)她們都知道的字,出自蕭寧之口,怎么覺得這些字好像都活了過來。

    每一個都形象而立體的浮現(xiàn)在她們的面前,其中所包含的含義,也讓她們?nèi)祭斡浻谛摹?/br>
    半個時辰一到,蕭寧立刻停下講課,意猶未盡的人全都眨著眼睛瞅著蕭寧看,似乎在無聲的詢問蕭寧為何停下。

    “勞逸結(jié)合,半個時辰你們坐得不累,我講的也累了?!笔拰庮H有些不好意思,利用上輩子學的知識忽悠小姑娘,瞧瞧她們崇拜的眼神,都讓蕭寧覺得羞愧。

    “先生辛苦!”這一回不僅僅是清河一人喚的先生,而是五人齊聲。更跪立起,恭恭敬敬的和蕭寧拱手。

    蕭寧更不好意思了,“你們也辛苦了?!?/br>
    說完話,蕭寧走到一旁取了茶水呷了一口。

    “先生教的淺淺易懂,深入淺出,從前我們總以為已經(jīng)知道這些字的含義,可聽先生道來,才知道我們所知的不過是表面?!笔拰幵诤人呀?jīng)有人走到蕭寧的面前,拍馬屁的話脫口而出,蕭寧差點被水嗆到。

    走過來的是那一本正經(jīng)的李家李悠。

    這么正經(jīng)的人也能夸贊蕭寧,出乎蕭寧的意料之外。

    “過獎過獎,我也不過是偶然多讀了幾本書,得旁人總結(jié),這才能娓娓道來?!笔拰幭肫稹墩f文解字》,那是多么偉大的成果,她說的這些話,不少都是《說文解字》里注釋的。

    “不知先生可否借閱此書?”李悠一聽,眼中流露出了歡喜,立刻詢問蕭寧。

    蕭寧一滯,《說文解字》啊,上輩子有這書,可這輩子卻是沒有的。

    對啊,要給清河公主啟蒙,這樣的一部工具書必不可少。

    “李娘子,你可真是幫我大忙?!敝笆拰庪m然備課認真,卻未想到這一層,幸虧有李悠提醒。

    借書的李悠完全不解,蕭寧之喜從何而來!

    “李娘子要的書,待我拿到必然借李娘子一覽?!笔拰庎嵵氐某兄Z,李悠也顧不上追究蕭寧的歡喜從何而來,露出了笑容道:“靜候佳音。”

    蕭寧腦子飛轉(zhuǎn),在想該如何動手編纂這樣一部工具書。

    想要這部工具書不是擺設(shè),必須要做到遍閱全書。

    這就不是蕭寧一個人能做到的事!

    是以蕭寧上完課,連皇家的藏書樓都顧不上去,火急火燎的跑回家。

    蕭寧也不顧著回院子,而是跑到隔壁,直接尋了堂伯父,那一直低頭垂目,看起來膽小懦弱,諸事不管的蕭家五郎蕭評。

    蕭評在看到蕭寧的那一刻,面上的表情一滯,本能的問:“阿寧尋我有事?”

    點點頭,蕭寧坦然的承認,“五伯一向喜歡做學問,有一事還請五伯指教可行與否?”

    蕭寧將心中所思所想的工具書要求,一一和蕭評說起。

    前人的成就在前,工具書千千萬萬種,蕭寧也就撿了最相對合理的要求說來,等著蕭評參考可行與否。

    蕭評聽完之后木訥的臉上露出了驚奇,“你從哪里得來的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想法從哪里來的不重要,重要是能不能編撰而成?!笔拰帗]手,讓蕭評別抓錯了重點。

    “能是能。如果能得到更多的藏書最好?!笔捲u提醒蕭寧,別漏了最重要的一點,既然要作為工具書,引經(jīng)據(jù)典,還有解釋,就不是翻幾本書便能達到的目的。

    “這本書并不是一時可成的,我們可以把現(xiàn)有的收集起來,日后若有發(fā)現(xiàn)再繼續(xù)添加。兩者并不沖突?!笔拰幍哪X子轉(zhuǎn)的飛快,并不打算自己把自己框死。

    蕭評細細一品,倒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只不過蕭評沒有一口應承下來,也是覺得一時之間讓他下手,他也不知該如何動手。

    “我先試著做出點樣子,五伯看看再補充?”蕭寧也明白問題在哪里,既然這個時代連最基本的工具書都不存在,文化常識這類的肯定也沒有。

    工具書,文化常識類的總結(jié)書倒是都可以做起來。

    模板吧,蕭寧樂意做出個樣子來,想必蕭評肯定能學好!

    “為何尋我?”蕭評聽著蕭寧樣樣想得周全,簡直是要給人送功勞的。著實忍不住的多嘴問一句。

    “阿爹臨行前叮囑我說,若是遇上什么事不好辦的讓我找五伯?!笔拰幷f的可是原話,半點折扣都不打。

    當時蕭寧還納悶,怎么有事不說找身為祖父的蕭鈐,倒是一直閑賦在家不曾出仕的蕭評。

    結(jié)果一打照面,蕭寧馬上明白了。

    有一句大實話說的好,咬人的狗不叫。悶聲觀察四周的人其實最可怕。

    蕭評的臉上浮現(xiàn)了一絲復雜,最后又化作欣慰。

    “宮里的人你應付得了嗎?”難為蕭評終于問出了這句蕭家上上下下都擔心的問題。

    蕭寧咧嘴一笑,自信滿滿的道:“我做的事,難道阿爹不曾同五伯說過?”

    蕭評臉上的表情一僵,心情之復雜,他自個兒清楚。

    “京城和雍州還是有些差別的,你在雍州能夠如魚得水,宮中勾心斗角,未必能夠適應?!笔捲u終究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暫時還能應付,倘若有一日應付不了,我一定和五伯說?!笔拰幩实男χS下承諾。

    至于能不能做到,尚未發(fā)生的事,誰知道!

    是以蕭寧顯得分外的忙碌,不僅要給清河公主備課,還得跟著蹭課,翻皇家的藏書樓。

    和韓家的小娘子相比,蕭寧那是早就跟小皇帝談好的,她給清河公主啟蒙,清河公主上的課,她也要跟著蹭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