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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99節(jié)

    第57章 曹根死心眼

    現(xiàn)如今三方相斗,顯然得利者為雍州,無論韓靖亦或是曹根,皆有折損。

    雍州倒好,完全置身事外,韓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有些話,喊出來,有人不信,總有人相信。

    畢竟面對天下紛亂的局勢,曹根想要雍州,韓靖也想要雍州,其他深藏不露之人,有多少打雍州的主意,怕是誰都說不清。

    蕭寧兩份檄文昭示天下,再一次讓韓靖和曹根成為眾矢之的,幾乎都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此刻若不扭轉(zhuǎn)輿論,他們縱然一戰(zhàn)得勝,定也難以收攏人心。

    值于此時,韓靖出手,曹根正苦于如何應(yīng)對雍州發(fā)出的檄文,韓靖一喊,這是幫了他大忙,曹根自是大喜過望,當(dāng)即便要附和,好在被人攔住。

    當(dāng)初曹根同天下人公告,靈帝之死是意外,那是病故身亡。結(jié)果現(xiàn)在因為韓靖喊話立刻附和表示不錯,靈帝是被雍州所殺,這是自打耳光?

    曹根身邊確實得了一位不錯的謀士,值于此時,讓曹根不必動,韓靖既出手,斷不會就此罷手,必另有準(zhǔn)備,他們且坐山觀虎斗。

    蕭寧這時候正好跟蕭訊到了邊境,蕭訊義正辭嚴(yán)的拒絕曹根求親,甚至在蕭寧的配合之下,發(fā)兵攻打臨近安營扎寨的曹根兵馬,表明態(tài)度,他們雍州絕不與亂臣賊子聯(lián)手。

    結(jié)果剛打起來不久,竟然聽到韓靖直指蕭諶殺害靈帝!

    當(dāng)時蕭寧聽著都?xì)鈽妨?,詢問地道:“韓靖無.恥,接下是要栽贓嫁禍?”

    空口白牙的誣蔑人,韓靖想將天下人的注意力分散出去,抹臭雍州的名聲,最重要的是蕭諶的名聲。

    時至今日,天下人對蕭諶普遍不過無感而已,斷不如對韓靖一般,心生怨恨,巴不得殺了韓靖,為民除害,正世族之名。

    蕭寧寫出的檄文,針對韓靖,都是韓靖這些日子如何利用陰謀詭計,層出不窮地謀害忠良,叫讓天下人看清韓靖面目。

    韓靖未必不清楚口說無憑不能取信于人,但他面對輿論的攻擊,曹根步步緊逼,無人相助,焉能坐以待斃。

    最好的辦法莫過于將他身上所謂的罪名盡丟出去,扣到旁人頭上。

    第一個韓靖便想到了蕭諶,想到雍州。

    明鑒何嘗不震驚,靈帝之死,天下人皆知其中必有內(nèi)幕。曹根公布天下言道那是病故,言人人殊,苦無實證之下,無人將此事挑破。

    可是,韓靖現(xiàn)在想將靈帝之死扣到雍州頭上,未免小看了雍州!

    先前雍州起檄文時,雍州一方不僅拿到曹根和韓靖勾結(jié)的實證,李丞相之死的證據(jù)亦亮出,這都是證據(jù)確鑿,叫韓靖無可辯駁。

    現(xiàn)在韓靖憑一張嘴就想將靈帝之死扣到雍州頭上,美得他。

    想當(dāng)初蕭寧猜測過靈帝之死必有內(nèi)情,早讓人細(xì)查,可惜一直沒有收獲。韓靖想倒打一耙,蕭寧不介意鬧大,且看誰做賊心虛。

    “小娘子,不能生受。”明鑒催促蕭寧,無論如何絕不受這不白之冤。

    “這是自然?!表n靖想將仇恨值轉(zhuǎn)移,門兒都沒有。

    “取筆來?!笔拰幓仡^一聲吩咐,立刻讓人備筆和竹簡。一張嘴說的話并無證據(jù),這就想坑他們蕭氏,韓靖打的如意好算盤。

    若要細(xì)數(shù)韓靖犯下的過錯,之前說過,蕭寧毫不介意多說幾回。

    京城中的世族或許死得差不多,他是認(rèn)為人死如燈滅,天下的事盡由他一張嘴顛倒黑白?

    做夢!證據(jù)他們又不是沒有,沖帝之死,李丞相之死,這些都拿到有實證,想亮出來隨時可以亮。

    比起韓靖丟出一句話,無憑無據(jù),蕭寧手里真真切切存在的證據(jù),絕不是韓靖可比。

    蕭寧咽不下這口氣,也恨韓靖不擇手段。

    一邊罵,蕭寧不忘帶上曹根,明里暗里無非指出靈帝之死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靈帝所謂病故,咱們要是想鬧個明白,開棺驗尸亦無不可。雖有冒犯先帝之意,可為先帝正名,誅殺逆賊,靈帝在天之靈,必也等著天下人還他一個公道。一個兩個的各執(zhí)一詞,雍州問心無愧,愿意請?zhí)煜伦罟藦夭闆_帝,李丞相,京城動亂,靈帝之死,你們敢不敢?

    必須得說,清清白白的人絲毫不畏。無論旁人如何出招,只需要捉住重點,誰也休想奈何得他們。

    韓靖一方面對蕭寧亮出的種種證據(jù),更有提議徹查幾樁大案,只問天下人誰敢出面主持,雍州都敢支持一查到底。

    無論韓靖或是曹根,都有他們一些小把柄,恰恰是經(jīng)不住細(xì)查的。

    蕭寧準(zhǔn)備的證據(jù)并不少,誰也不敢確定,蕭寧手里握的證據(jù)僅此而已。

    問心無愧者不畏查;心中有鬼之人,豈能無畏。

    是以,韓靖一方捉住蕭寧的話柄,顧左右而言他。

    給皇帝開棺驗尸,此言乃犯上之言,目無尊上,連死去的靈帝你們都無敬畏之心,可見你們心存反意,靈帝就是你們殺的。

    以此話下定論,蕭寧笑了,繼續(xù)寫帖子大罵,敬畏,如你們韓靖這等小人,作為皇帝的親舅舅,坑死一個不算,另一個死了你們都不放過。雍州上下敢對天發(fā)誓,若蕭氏一門有殺害皇帝丞相之舉,必家破人亡,舉族盡滅,生生世世,永無再起之機(jī)。

    最后,蕭寧又問韓靖和曹根,你們誰敢跟我發(fā)誓?發(fā)一樣的毒誓?

    蕭寧的帖子那是不管怎么說,絕不會把曹根落下,本來曹根不就是想拉雍州下水,讓雍州不得不被他卷入。

    韓靖再出手也不必急,就該好好地把曹根扯出來,讓他盡管出頭。

    說來曹根這心里挺憋屈的,原本以為韓靖出手將邕州扯上蕭諶,必然出面辯解,他只管在旁邊看好戲,等著這兩方斗的兩敗俱傷,他再出手將人收拾。

    萬萬沒想到,韓靖專心致志對付雍州,蕭寧代父出手卻不按牌理出牌。

    縱然曹根一聲不吭,蕭寧別管韓靖怎么針對雍州,總能把曹根扯上。

    曹根心里郁悶,有心讓謀士出謀劃策,反懟蕭寧一番才是。

    謀士卻拒絕,勸諫曹根無論蕭寧怎么把他扯出去,現(xiàn)在韓靖和蕭寧杠上,這時候該怎么出手對付就怎么出手,爭議一時口舌之利并無益處。倒不發(fā)大大方方讓他們吵。

    蕭寧擅長抓住重點,心知他們做不到問心無愧,誰也不敢對天立誓。

    既如此,辯解再多不過是無用之功。

    曹根也是務(wù)實的人,一聽某事的話,深以為然,立刻進(jìn)軍韓靖。

    可是原本以為蕭寧專心跟韓靖打嘴仗,必然顧及不上草根,可雍州方面?zhèn)鱽響?zhàn)報,雍州兵馬一再出擊,曹根一方兵馬毫無防備,節(jié)節(jié)敗退。

    冀州被奪,曹根原以為能盡快奪回冀州,偏偏蕭寧一再發(fā)兵,打得曹根措手不及,處處牽制他的兵馬,令兵馬無法回援,不能奪回冀州。

    若不是對抗韓靖方面接二連三傳來捷報,曹根都要反省手中的將士是不是自入京城之后全都被養(yǎng)成廢物了!

    曹根雖在京城,手下精兵悍將不少,縱然如此,與雍州交戰(zhàn),接二連三吃了敗仗,也讓曹根生了戰(zhàn)意,一心想同雍州真正打一仗。

    韓靖本以為丟出雍州謀害靈帝這則驚天大瓜,必然能夠轉(zhuǎn)移眾人的注意力。萬萬想不到,蕭寧反駁犀利,句句叫人無從反擊;曹根不發(fā)一言,兵馬并未停歇,一再進(jìn)軍,打得他節(jié)節(jié)敗退。

    最終韓靖無法,不得不領(lǐng)軍退回?fù)P州,再不敢輕易出戰(zhàn)。

    避之不戰(zhàn),韓靖倚城而守,占盡天時地利人和,曹根大軍抵達(dá)揚(yáng)州,無法傾盡兵力強(qiáng)攻。

    且經(jīng)此一戰(zhàn),韓靖損失慘重。比起傾盡全力對付韓靖,曹根意在雍州。

    行軍打仗的人,若能碰上對手,斗得旗鼓相當(dāng),打的難舍難分,自然也會敬重這一個對手。顯然在曹根的心中,韓靖根本算不上對手。

    縱然有人勸諫曹根,應(yīng)當(dāng)一鼓作氣,在雍州并未出手阻攔曹根興兵之際,將揚(yáng)州之亂平定,誅殺韓靖以絕后患!

    曹根依然只想調(diào)動手中所有的兵馬,與雍州一戰(zhàn)!

    只因在曹根對付韓靖的時候,蕭寧一面發(fā)兵不斷sao擾曹根手下的兵馬,一面已經(jīng)將冀州納入雍州之下。

    曹根當(dāng)日鎮(zhèn)守冀州,就是在冀州發(fā)家的,萬萬想不到竟有一日老家被占,他是絞盡腦汁,費(fèi)盡心思奪回冀州不成,更叫蕭氏得了便宜。

    想到冀州之失和雍州脫不了干系,奪回不成,也是因雍州。

    咽不下這口氣的曹根,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必要大敗雍州,冀州要奪回,雍州他也要拿到手。

    有此宏愿的曹根,自不會坐以待斃。

    想曹根這些日子大權(quán)在握,征兵奪權(quán),手中兵馬翻了好幾倍自不必說,擔(dān)著太尉的名頭,可調(diào)令天下兵馬,但凡不像雍州和韓靖一般,揚(yáng)言再不聽他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人,皆只能老實地聽他號令調(diào)集兵馬。

    韓靖敗于曹根之手,在一定程度上震懾不少蠢蠢欲動的人。

    這便給了曹根空間,叫曹根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親自領(lǐng)兵和雍州一決高下。

    比起韓靖,雍州更是讓曹根如鯁在喉。

    故,曹根以三萬兵馬繼續(xù)圍困揚(yáng)州。調(diào)集天下兵力齊齊發(fā)兵雍州,既要奪回冀州,也要拿到雍州。

    是以,雖然手中兵馬不及曹根,交戰(zhàn)連敗,以至于不得不退守?fù)P州的韓靖,在聽說曹根既然調(diào)集40萬大軍開拔雍州,歡喜得終于再次有了精神。

    斗吧,韓靖最是求之不得曹根和雍州斗起。

    才借唐師之手得到冀州的蕭寧,馬上讓巡視雍州回來,將雍州不老實的人拍老實的蕭諶再次趕到冀州,讓他繼續(xù)巡視。

    冀州情況非比尋常,作為天下九州之首,這更是曹根從前的地盤,冀州比起雍州,形勢錯綜復(fù)雜,若不費(fèi)心經(jīng)營,只怕得到了也守不住。

    蕭諶如何也想不到,分明他只是交代蕭寧好好坐鎮(zhèn)后方,根本沒讓蕭寧順勢而為,攻占冀州之意,蕭寧卻抓住時機(jī),一鼓作氣奪下冀州。

    雍州兵馬入駐冀州,冀州內(nèi)所有兵馬盡歸蕭氏調(diào)遣,世族除了留下幾個看守門護(hù)的手下,再無其他。

    蕭諶在知冀州被蕭寧不費(fèi)一兵一卒拿下后,當(dāng)時也傻了眼。

    至于過程,多虧韓靖!

    這話是蕭寧寫給蕭諶的,蕭諶當(dāng)時一看這行字,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倘若韓靖看到這話,只怕要氣得七竅生煙。

    經(jīng)過說來,無非是蕭寧在跟韓靖打嘴仗的同時,一面對曹根圍困雍州的兵馬發(fā)兵,好叫曹根以為,她就是氣不過,故而出兵一泄怒意。

    打了一場勝仗,向天下人表明態(tài)度,蕭寧開始用游擊戰(zhàn),游之擊之,鬧得人不得安生,站在蕭寧的立場,能讓曹根的軍隊疲憊,無法專心攻打雍州,這便是她的機(jī)會。

    宋辭派人前來求親,顯然對冀州有所圖?;蛟S更有可能打起雍州的主意。

    唐師確實是個聰明人,作為一個聰明人,知道很多事難以預(yù)料,而爭權(quán)奪利,人性之惡也,根本無法避及。

    一州之內(nèi),尚未平定,人心異動,便意味著一州想要守住,更不容易。

    唐師未嘗沒有占據(jù)冀州,合一州之力,自立守之的意思。

    可是曹根虎視眈眈,若沒有蕭寧發(fā)兵牽制,事至于何,尚未可知。

    宋辭作為冀州世族的佼佼者,有同唐師抗衡之力,值于此時,遠(yuǎn)至雍州求娶蕭寧,其中深意,各自皆明了。

    不說話,不作聲,不過是等著宋家出手,唐師方好動手。

    看看宋氏派來的使臣劉金一到,話剛說完,接著唐師的信便送到蕭寧手中,顯然唐師暗中早命人仔細(xì)盯緊宋氏。

    宋氏不動,他的人自不動;宋氏若動,唐師的信定呈到蕭寧手中。

    唐師一封信,倒是坦然,請蕭寧,不,是雍州蕭氏前往冀州,接管冀州。

    信中分析冀州世族人心各異,皆有圖謀,而他以一己之力,無法平息內(nèi)憂,外御強(qiáng)敵。

    對于此信,雍州內(nèi)各執(zhí)己見,蕭寧倒覺得觀唐師行事,那是真正的聰明人,分得輕重,明了利害,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給人雷霆一擊。

    宋辭出手,顯露出對冀州的圖謀,唐師必然分析過和宋辭正面起沖突的后果,衡量之后方?jīng)Q定將冀州拱手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