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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98節(jié)

    這一位正是明鑒推薦的好友許原,別看著人瘦,好美食之人,最重口腹之欲,怎么吃都不胖的體質(zhì),多少人求之不得。

    蕭寧意示許原說下去。

    “雍州姿態(tài),檄文已昭然若揭,曹軍節(jié)節(jié)敗退,此刻最需要的是得到新助力,以天子之令下詔雍州如是,遣使前來求娶小娘子亦如是。

    “曹根既敗,本已惹了眾怒,所謂眾怒難犯,又大敗于雍州和小娘子之手,必令其威嚴略失,若不取得一勝,如何震懾天下?”

    許愿娓娓道來,蕭寧道:“若換作我,打不過雍州,難道沒有其他人可對付雍州?他雖敗于雍州,當(dāng)日聲勢浩大,大喊誅殺逆賊,匡扶天下的盟軍敗得更慘?!?/br>
    此話落下,許愿一頓,明鑒總結(jié)地道:“欺軟怕硬!”

    “人之本性也,不足為奇?!笔拰帨啿灰詾槿?,亦認為這是最好的辦法。

    “聲東擊西,先是給人造成他敗于雍州,不得不假借天子之手以謀雍州;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他與韓靖雖曾合作,值于此時,不如發(fā)兵攻打韓靖,或可挽回顏面。今損失慘重,人心盡失的韓靖,焉能是曹軍對手?

    “曹根對付不了雍州不假,對付所謂盟軍綽綽有余。

    “若大敗于韓氏,足以震懾天下,令各路人馬不敢輕易犯之。

    “如此一來,天下人必以雍州馬首是瞻,若雍州不出手,旁人需得思量,究竟是不是曹軍的對手。未戰(zhàn)先畏,軍心不振,敗之始也。

    “至于我們。面對曹根如此行事,必以為曹根心生畏懼,且素來我們以靜制動,檄文雖發(fā),卻不曾出兵,難免讓人以為,雍州不喜兵戈。

    “時局稍縱即逝,他們想拖住雍州不需要多日,戰(zhàn)場瞬息萬變,十二個時辰,足以反敗為勝。

    “曹太尉身邊得了不起的軍師??!”

    蕭寧越說越是感慨,一群人聽著不得不順蕭寧所言想下去,越想越發(fā)覺得,倘若如此,韓靖非是曹根對手,一但曹根平定韓靖等盟軍之亂,必要竭盡全力對付雍州。

    “小娘子,不可坐以待斃?!泵麒b心下感慨蕭寧小腦袋轉(zhuǎn)得快,立刻請蕭寧事不宜遲,既明對方聲東擊西之計,趕緊動手才是。

    不想蕭寧搖頭,“你之意命我發(fā)兵何處?遠救韓靖?蕭韓恩怨,一個處處欲置我蕭氏滅門的人,往日無機會置之于死地而不宜為之,今既有人為我們蕭氏除此心腹大患,何樂不為?”

    一群人傻了眼,聽你的意思分明不想讓曹根一家獨大的,怎么又不出手?

    蕭訊道:“一但韓氏被滅,曹根可專心對抗我們,于雍州時局不利?!?/br>
    “一個韓靖何時代表天下人了?各路兵馬共伐于曹根,不過是以韓靖出頭,是以看似天下人皆以韓靖馬首是瞻,今其為人為天下人詬病,天下有幾人愿與之同流合污?

    “世族中并非沒有聰明人,曹根以為打敗一個韓靖便無后顧之憂,笑話?!?/br>
    蕭寧并不認為天下各州之人皆是沒有野心的。觀韓靖能夠一呼百應(yīng)是為何?不過是因利而動。

    曹根的存在提醒多少人,他們的利益不能和曹根共享。安享高人一等,處處標(biāo)榜自身優(yōu)越的人,不會允許曹根一家獨大。

    沒有一個韓靖,隨著曹根勢大,越發(fā)叫人寢食難安,彼時更引群起攻之。

    “以靜制動?”這時候有人問出心中的疑惑,想從蕭寧嘴里得一句準(zhǔn)話。

    “不出兵救韓氏罷了,曹根派人上門求親,若不興兵以令天下人知曉,我蕭氏,雍州,絕不與曹氏同流合污。

    萬一叫曹根有意散播謠言,道我蕭氏欲與之結(jié)親,天下人若信之者,豈不笑話我們蕭氏出爾反爾,乃無信之輩?”

    蕭寧一番言及,一眾人明白了,蕭寧不救韓氏,卻不代表愿意讓曹根的計劃暢通無阻的推行。

    “此事可請蕭公出面?!泵麒b秒懂,馬上掃過一旁的蕭訊。

    長輩嘛,親爹不在,伯父偶爾也能用用,比如現(xiàn)在就是用人的最好時候。

    蕭訊???

    蕭寧眨了眨眼睛,“逆子賊臣求娶蕭氏女,伯父為蕭氏長子,斥令賊人其心可誅,我蕭氏傲骨錚錚,縱天下男兒死光,也休想我蕭氏答應(yīng)這門親事。

    “曹氏之子,亦為亂臣之后,人人得以誅之,我輩若有機會,必將其盡誅之,盡可結(jié)親?!?/br>
    嘖嘖嘖,聽聽蕭寧都想好說辭了,蕭訊什么都不用干,照讀就是。

    蕭訊......

    他是真沒用,竟然連罵人的話都要侄女教,真真是無顏見人??!

    “待伯父罵完,便是我們出兵的大好機會。所謂君辱臣死,曹根手下的人能咽得下這口氣?”蕭寧就是那么壞的,既要罵人,更要在人心煩意亂,無法靜心時動手,這可是大好的機會!

    蕭訊內(nèi)心倍受暴擊,可這步驟蕭寧早幫他想好了,事情如何辦,還需蕭寧繼續(xù)說下去?

    “我明了?!笔捰嵃逯粡埬槪滞獾膰烂C,以至于叫人看在眼里,倒是覺得蕭訊可信了!

    “冀州的使者?”曹根派人求親,蕭寧這就要領(lǐng)兵將人團滅的架式,就不怕嚇著冀州的人?蕭訊想知道蕭寧打算如何處置冀州的使者。

    “我又不想嫁?!笔拰幾鳛橐粋€不滿八周歲的孩子,實在難以接受小小年紀被人急吼吼的婚配,活似她嫁不出去一般。怨念無比的人,終于可以揚眉吐氣地告訴在場的人,想讓她嫁,沒那么容易。

    眾人的眉頭不由地跳動,以至于一時間都看向蕭寧,蕭寧可不怕他們瞧,昂頭挺胸地望向眾人。

    就這么自信的模樣,無端讓人氣弱,縱然覺得有再多的不妥,也說不出話來。

    “冀州內(nèi)亂必起,何不坐山觀虎斗,不過,若是那位唐師唐公是個聰明人,必不會坐以待斃?!笔拰幵较爰街菰绞窃鼓睿裁磿r候能得到一個冀州。再拿冀州,他們可就不愁了。

    一群人都明白了,蕭寧這樣兒分明等各方出手。一時間,真讓人不知如何說起。

    按理來說,雍州相比其他地方,既是兵強馬壯,又是多年經(jīng)營,參考曹根不就迫不及待的出手,挾天子以令諸侯?

    偏偏蕭諶也罷,蕭寧也好,無論之前曹根未顯其兇猛,又或是京城大亂,雍州可一直都不動。

    現(xiàn)在都被人趕上門了,蕭寧的意思依然不動,等著別人出手?

    “是不是該試試動手?”蕭容沒能忍住,連忙問。

    蕭寧瞥過一眼蕭容,蕭容悄聲地道:“一直不動,總等人動手,豈不是讓人覺得我們雍州太軟弱?”

    “那又如何?雍州至此若不為人忌憚,曹根和韓靖急于除去我等?”蕭寧無奈,蕭容閉上了嘴。

    “旁人如何看待我等有何干系,謀一州安寧,畏于人言,豈非受制于人。”蕭寧坦然地告訴眾人,她不畏于人言,比起在意旁人眼光,她更實在。

    “小娘子?!边@時候,又有人進來。蕭寧一瞧不禁地道:“今日是約好了?”

    前來報信的人奉上一份竹簡,“冀州唐氏送來竹簡?!?/br>
    蕭寧樂了,“當(dāng)真是聰明人?!?/br>
    夸的是誰自不必多言,必是唐師無疑。

    這時候的蕭寧一招手,自有人奉了竹簡上來。

    蕭寧伸手接過,打開一覽,蕭寧再次樂了,“諸位瞧瞧?!?/br>
    蕭寧的心情可見的好,叫人不由跟著心情也變好。

    一個接一個的看完,臉色都緩和了。

    “如何?”蕭寧等人都瞧完了,這才張口問起,一眾人對視一眼,明鑒問:“依小娘子所見,誰人更可信?”

    蕭寧毫不猶豫地道:“自然是唐公。”

    明鑒道:“冀州情況未明,是否該緩一緩?”

    其實明鑒更擔(dān)心這其中有詐。

    “何畏之有?謀劃冀州之人不知凡幾。他們謀得,我們自也謀得?!笔拰庯@然已經(jīng)做好決定,許原道:“畢竟宋氏上門求親。”

    “既為居心叵測之人,需對其手下留情?”蕭寧顯得詫異,難以相信身邊的人如此仁厚。

    許原閉上嘴,明鑒不動聲色的掃過,似在無聲地問:你怎么認為蕭寧在意旁人的眼光。

    蕭訊忍了再忍,終是沒能忍住,“上門求親落得一個被將士誅殺的下場,一回也就罷了,再有兩回,往后......”

    話到嘴邊,蕭訊終是咽了回來,總不能問蕭寧還要不要嫁吧?就算問了,有用嗎?

    一群人默默地齊齊在心里補充,蕭寧不以為然地道:“為了嫁人,不顧雍州?既如是,你我何必在此謀劃,將雍州雙手奉上就是。”

    得,算是明白了,蕭寧心中唯有雍州。

    也是,聰明人都懂得,若是雍州不寧,他們能安享太平?

    既有所得,當(dāng)有所舍,豈能事事齊全。

    “伯父,曹根來使交給你了。明先生,你隨我一道走一趟?”蕭寧就算瑣事交給蕭訊,調(diào)兵遣將的事她要跟著去,也得派個人跟著蕭訊,免得他壞事兒。

    蕭訊和明鑒對視一眼,明鑒樂意地道:“唯?!?/br>
    掂量自身和曹根對上,有多少可能贏。蕭訊從未有機會和對方正面對上,想了想曹根的兇悍,算了,不說大話,讓人一起可分擔(dān)風(fēng)險。

    “將唐公送信的消息告訴那位劉先生?!笔拰幋祟H是客氣,皆稱一聲先生。既是先生,也是待客有禮。

    不約而同,都抬眼瞧著蕭寧,蕭寧道:“不讓他知道,如何能讓冀州內(nèi)的人知曉。他們?nèi)舨恢?,怎么讓他們動??/br>
    后面的話還用說嗎?再說下去,都得懷疑一個兩個的智商了。

    只能說,唐師尋上蕭寧,扯上一個宋辭,各方欲爭,莫不是要讓雍州得利?

    “另外,我不在雍州境內(nèi),若有遇事不決者,投票決定?!笔拰庍@就準(zhǔn)備帶人干仗去,比起蕭諶只是巡視,她可是要爭地盤。

    聽著蕭寧的話,一群人再是心里嘀咕,暗思量蕭諶走了能讓蕭寧看家,蕭寧要走,連家都不讓人看。

    遇事不決便投票,這是放手讓人隨便干的意思?

    焉不知,蕭寧也想借機瞧瞧,身邊的這些人,究竟有多少可以托付。

    明鑒已然不想說什么,蕭寧的打算,他是瞧出來了,心里也在納悶,這一位膽大包天,直接放權(quán),寧可讓眾人決議也不交給家里人?

    蕭家果真無意見?

    想著,掃視蕭氏之人,聽著蕭寧的話,不管是作為蕭寧伯父或是堂兄們的人,全都面色平靜。

    所謂人貴自知,雍州的事,瞧瞧就這上門求親,都不知有多少彎彎道道,讓他們出面撐起雍州,捫心自問,沒這個膽兒。

    蕭寧令眾人決議,甚佳。都是蕭諶和蕭寧選出來的人,想是比他們幾個加起來都要可靠。

    明鑒仔細一瞄,懂了。

    只能說蕭氏縱然如蕭諶和蕭寧之能人不多,至少人能不拖后腿,這可真是太好!

    “散了?!笔拰帨?zhǔn)備讓蕭訊出面罵完人,果斷領(lǐng)兵干上一架。

    檄文發(fā)布卻不興兵,為表蕭氏、雍州絕不與曹根同流合污,必須打一仗,需得想方設(shè)法令天下知蕭氏之態(tài)度,提防有那小人動手腳。

    不過,蕭寧有心提防,這人隔了千山萬水,實在不易。

    誠如蕭寧所料,韓靖確實被曹根派兵圍困,本就四散的盟軍,再遭受所謂曹根傾以兵馬而圍,更是節(jié)節(jié)敗退。

    眼看四面楚歌的韓靖,值于此時,竟然曝出靈帝之死實雍州所為!

    此話一丟出,本來天下人的注意力都在曹根的身上,一心要對付的也是曹根,雍州在瞬間成為眾矢之的。

    需知當(dāng)日韓靖之所以能高舉討伐逆賊的口號,正是因為言及曹根弒君。

    一石驚起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