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316節(jié)
“刺史認(rèn)為該救他?”道理吧,蕭寧倒不是全然不知,只不過一個不愿意開口,不肯配合的人,蕭寧就不怎么想伸手救人了! “殿下。他若是死了,豈不是遂了許多人的愿?!鳖伌淌芬嗖恢撊绾蔚膭?,蕭寧才愿意收手。 不管如何,能讓敵人不高興的事,這就值得做吧。 蕭寧頷首,“此言不虛。長史,不畏于死?” 就算要出手,那也不能隨便的出手,比如就得讓某位高高在上的人說說,他是需要她出手,亦或是不需要。 陸長史身上已然掛了彩,暗中的人似乎也明白蕭寧不會動手救人了,這就好辦,專心趁蕭寧沒有想好,不打算動手前,殺了陸長史! 再繼續(xù)下去,陸長史這條小命休矣! “請殿下出手相救,某感激不盡。”陸長史亦是無奈,于此時急忙出言示弱,且請蕭寧救他一回。 再不救,他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蕭寧笑了笑,“陸長史果然能屈能伸?!?/br> 陸長史又不是真不畏于生死之人,怎么能不懂得什么叫能屈能伸。 “煩請殿下出手?!标戦L史再請,第一回 都說出口了,再請一次也就不是什么難事了。 蕭寧也不遲疑,一個揮手,自有黑衣玄甲一邊護著陸長史,一邊追擊那意圖殺人者。 一看蕭寧插手,心知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斷然不可能再取陸長史的命,暗中的人連忙撤了! 陸長史看著面前的黑衣玄甲,每一個人的手中拿著盾甲,總算是讓他可以緩一口氣,再也顧不上形象地癱坐在地。 “殿下就不怕將來有人狀告殿下見死不救?”陸長史撿回了一條命,怎么也不肯就這么咽下這口氣,質(zhì)問于蕭寧。就想問問蕭寧了,她怎么就能這么的見死不救。 蕭寧笑了笑,“這救人不及都是錯,那就算我錯了吧?!?/br> 有人狀告又如何,蕭寧救人不及要是都成了錯,由他們鬧,鬧破了天去,蕭寧亦無畏懼。比起蕭寧一個不救人的,難道不是更有人急于尋到那殺人者? “陸長史,人活著才能為所欲為,若是死了,只能由著活人做主,你或是我,都一樣?!笔拰幒醚蕴嵝?,陸長史并不否認(rèn),只是轉(zhuǎn)口問了一句,“殿下,某若是一直不向殿下求救,殿下會真要某的命?” 這話問得,顏刺史抬眼看向蕭寧,這不能吧,竟然是蕭寧派人做下的事。 蕭寧并不否認(rèn)亦不承認(rèn),“你確定問的是我?” 陸長史不得不說,蕭寧要是不想承認(rèn)行刺這個事,他斷尋不到證據(jù)。但基于是對自己人所知不少,陸長史才能斷定,有些事不是他們所為。 當(dāng)然,蕭寧現(xiàn)在最想從他的嘴里得到一些事,再沒有造一場刺殺,叫他同人反目的好辦法。 陸長史本不過是一問,自不會認(rèn)為蕭寧會直接承認(rèn),她就算是不認(rèn),那也不妨礙陸長史有所猜測。 “請吧?!笔拰幭埋R請人入內(nèi),讓人少說話,多做事吧,切不可耗在此處。 “接下來!”陸長史還是憂心的,看蕭寧的態(tài)度,接下來會不會再有其他的事發(fā)生,誰敢保證。 “接下來你就自求多福?!笔拰幘热艘换兀粋€不肯配合的人,難道認(rèn)為蕭寧會一直保護他,不與他為難? 別逗了! 陸長史瞬間沉下了臉,行刺一事,真真假假,他確實是一時拿不準(zhǔn)不假,那并不代表他是個傻子。 蕭寧若是不護著他,真的假的,都有可能要他的命。他這點本事,還能一直護著誰不成? 尤其是在蕭寧的眼皮子底下,這行刺要是蕭寧做的,接下來同樣的事只會不斷的發(fā)生,要他不得安寧,易如反掌。 陸長史提一嘴道:“殿下不會做出那等小人之事吧?!?/br> “小人之事?你們有什么資格指責(zé)旁人行小人之事?”蕭寧更覺得這是莫大的諷刺,就他們做的事,哪一件是上得了臺面的,又是哪一件稱得上光明磊落的? “同我講小人不小人?難道你認(rèn)為我到今日,就只會光明正大的同人對陣,不懂得如何才能對付小人們?”蕭寧并不避諱,對付君子自用君子之道,對付小人,用不著客氣,就得比小人們更擅長他們的小人之道。 陸長史一時亦無可反駁。顏刺史算是看明白了,他是沒有辦法對付這群人,讓他們張嘴不錯,蕭寧有辦法,且看起來沒有絲毫玩笑之意。 他吧,幫不上忙最好就把嘴閉上,少管閑事! 蕭寧這會兒也不管陸長史了,且往刺史府的門口去,縱然未來過荊州,亦不妨礙蕭寧尋著四處的格局,眼看都離得近了,猜得到刺史府的具體位置。 顏刺史亦不敢怠慢,趕緊跟上。引蕭寧入府,請蕭寧入座,顏刺史也想知道蕭寧有何安排。 “人只管審,無論他說與不說,問得出問不出來都無所謂,若能有其他的發(fā)現(xiàn)自好。人,往后就入住你的刺史府內(nèi)?!笔拰幣c顏刺史一番吩咐,顏刺史問:“那殿下?” “你鎮(zhèn)不住一個長史?”蕭寧直率而問,顏刺史的臉色很是不好,更透著幾分尷尬,最終還是答道:“下官要對付的不僅僅是一個長史。” 蕭寧挑眉,顏刺史道:“殿下,下官與他們并不是一路人,請殿下明鑒?!?/br> 倒是怕極蕭寧有所誤會,連連與蕭寧保證。 蕭寧道:“是不是一路的,憑你幾句話證明不了什么。荊州的情況,你是能說或是不能說?” 為刺史,一方大吏,無論如何總是在荊州多年,能坐在這刺史之位上,沒被人拉下去,這何嘗不是一種本事。 既是本事,蕭寧難免就好奇了,他對荊州所知多少?或者,他在荊州內(nèi)有多少的實權(quán),能管多少人? 顏刺史面露難色,“不瞞殿下,下官能在這刺史的位置上呆了這些日子,都是因為懂得裝瘋賣傻。” 倒真是會說實話啊。蕭寧且耐心地等著。 顏刺史看明白了,蕭寧這位鎮(zhèn)國公主名不虛傳,本事有,脾氣同樣不小。 “殿下,下官這么說,如今的荊州,心心念念都是偽吳當(dāng)年留下的糧草?!?/br> “都在我手里了。”蕭寧這話接得甚干脆。顏刺史不斷地咳嗽起來,昨夜蕭寧死不承認(rèn)的,如今又在他面前坦然告之,顏刺史拿不準(zhǔn)了,這是信他了吧,還是不信的呢? 蕭寧似是一眼看穿顏刺史內(nèi)心的掙扎一般,且問:“昨夜與今日為何一見面便一再有問于我?提醒我?” 顏刺史有些尷尬地道:“殿下勿怪,下官都是裝瘋賣傻慣了,一直學(xué)的也是這本事,到現(xiàn)在也改不了。殿下且聽且看,若能有所得自是再好不過。若下官有冒犯殿下之處,也請殿下莫與下官計較?!?/br> 這回蕭寧審視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了,這話說得甚為老實,不過,蕭寧何嘗不得不想,顏刺史是不是也在她跟前同她繼續(xù)的裝瘋賣傻? 無妨,話不必說得太白,且就這么著。 “驛站離你這刺史有些遠,我要住入刺史府,以便辦事,方便?”蕭寧決定了,驛站離得有些距離,諸事辦來亦不方便。既如此,好說,她且入刺史府,無論是誰,都能就近看。 “下官這就安排?!苯桀伌淌肥畟€膽子他都不敢說出不方便三個字,趕緊去準(zhǔn)備。 這時候秋衡和顧承走了進來,拱手作揖后,秋衡道:“既一計不成,便再生一計。不必殺他,且折磨于他,叫他寢食難安?!?/br> 蕭寧笑了,“正有此意?!?/br> 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的眼中看懂了對方的意思,秋衡道:“某立刻去辦。” 秋衡是越發(fā)喜歡蕭寧行事,不拘小節(jié)不說,縱然是面對小人,也不是不懂變通的。小人,對小人講君子之道,豈不是要把自己困死? 好在蕭寧亦覺得有些事做起來,最不宜樣樣講究,對付小人就得用小人的辦法。不適合硬問出任何事,放心,他們有的是辦法能讓他開口。 縱然不動刑,也能讓他深受其擾,不能安生。 顏刺史自去為蕭寧安排住處,還要問人,可惜一如蕭寧所料,旁的尋常百姓能問出的內(nèi)容有限,有一個知道不少的陸長史卻是不肯告訴他們?nèi)魏问隆?/br> 前來向蕭寧稟告此事的顏刺史甚是汗顏,對蕭寧都抬不起頭。 蕭寧不以為然,且讓他看好陸長史就是。 這一點顏刺史二話不說地點頭答應(yīng)下,保證一定會辦好此事,斷不會讓蕭寧失望的。 失望不失望的,蕭寧也不指望顏刺史,有些事她暗里推動就行,弄不死人,也要把人折騰得不得安生。什么時候他受不了了,自然就會說話了。 陸長史亦被安排在刺史府內(nèi),畢竟就算他再不開口,與一個村婦,而且被人行刺至死的村婦有干系,他答來與那村婦間是有往來,多余的事卻拒不承認(rèn)。 人死了,他不承認(rèn)就想把事情完全抹去,豈有這般容易。 雖然以這個嫌疑留在刺史府是不成,蕭寧想把人留下,有的是辦法,還不用他出手。秋衡便出面了,與陸長史道:“長史,還請長史暫留刺史府上?!?/br> 自知憑與葉娘那點事,蕭寧根本不可能把他留下的陸長史,其實也怕蕭寧再出什么招。 卻是怕什么來什么,蕭寧不曾出面,卻讓一個小年輕出面,這何嘗不讓他提起十二分小心。 “為何?”陸長史縱然知道這是明知故問,亦不得不問。 問了還能從這說辭中尋得破解之法,若是不問,才是只能乖乖的任人擺布。 “殿下幾次遇險,有人狀告長史參與其中?!鼻锖庖话逡谎鄣恼f著這無中生有的罪名,陸長史瞪大了眼睛。 “殿下自是不信的。不過為了洗凈陸長史的罪名,請長史暫留刺史府上,待查明諸事與長史無關(guān),殿下便讓長史離去。想必長史也想證明清白,不會罔顧殿下好意?!鼻锖饷鎺θ荩桓蔽蚁嘈拍?,你肯定會配合的樣兒。 為人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也不驚。秋衡亦是這個意思。 “或者,長史想去大牢住???”秋衡遲遲沒有得到答案,輕挑眉頭再問,或是陸長史不想留在刺史府中,而是想往大牢去,那并無不可。 陸長史明了,他是不管怎么樣都得留下的了,蕭寧能讓人想出這個辦法,便是打定了主意。 如今的陸長史能說一個不字嗎? 要知道這只是嫌疑,蕭寧留下他來,那都是為了證明他的清白,一切都是為了他著想,他總不能不識好人心吧? 確實不能不識的人,面對理由充足的秋衡,只好客氣地道:“如此有勞了?!?/br> “長史客氣了,殿下愛惜人才,最是不愿意朝中重臣蒙受不白之冤,故親自查查?!鼻锖庠谶@個時候不忘多說蕭寧的好話,且讓人知道那么一回事。 陸長史心下狠狠地呸了一記,明面上還得附和地道:“代某謝過殿下?!?/br> 無論你再怎么不屑之,理由人家說了出來,還是相當(dāng)?shù)墓饷髡蟮?,你要不是做賊心虛,也不至于害怕吧! 查查案子,查出什么,那都是憑的本事。這一點上,陸長史哪怕心里是不服不憤的,終還是只能老老實實的認(rèn)下此事,配合蕭寧。 “一定一定。”秋衡見陸長史都聰明了,想必再不會鬧出什么不該鬧的事,這便要去同蕭寧回話。 看吧,都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蕭寧這種人,那是不管什么正與邪的,主意只要是管用,能助她安定天下,她都用。 陸長史是萬萬想不到,蕭寧一個公主做起假來也能這般的理直氣壯,沒有一點的不好意思。 *** 不得已,陸長史只能在刺史府住下了,自此也開始了精彩紛呈的日子。 行刺是日常的,不管是陸長史吃喝拉撒睡,人就沒有停過,這就像是跟陸長史杠上了,非要置陸長史于死地不可。 陸長史一開始還能頂住,畢竟年輕總是年輕,身強力壯。慢慢的可就撐不住了,畢竟這一天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動手,這不是要人小命嗎? 且再年輕的人,那也頂不住人一再的犯來,壓根不給人喘氣的機會,恨不得把他折磨到精疲力竭才肯罷休。 是以到了最后,陸長史且請蕭寧前來,問了蕭寧,“殿下是打算不動刑,卻也有要尋個機會將某折磨至死?” 此話問得,蕭寧連連否認(rèn)道:“長史說的哪里話,我不問長史為何有人一再要取長史的性命,長史倒是同我說起折磨來?竟然是我折磨的長史?” 瞧蕭寧這一臉無辜的,絕不會承認(rèn)陸長史遇刺一事同她有半點的干系。 陸長史亦無任何的證據(jù)證明,但這樣頻繁的行刺,每一回都把他折騰得半死,偏又不取陸長史的性命,一而再,再而三,說是巧合,誰信了!行刺一事,真真假假,陸長史不敢賭,這簡直就是要命! 粗重地喘氣,陸長史是真的怒極氣極了!